赫其樾打算攻城之後,他就開始做準備了。


    他連夜召集了所有軍師,直接商討了一個晚上。


    孩子早早的就被他丟給入影去照顧了。


    赫其樾現在滿心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一定要將南紙鳶給逮迴來。


    他一定不會讓她過舒坦日子。


    日升時分,所有晉軍整裝待發。


    赫其樾親自領兵。


    “聽本汗之令,生擒賊首,獎勵黃金萬兩。”


    “率先攻破城門者,封侯,享千金食祿。”


    這話剛剛一落下,晉軍都激動無比。


    誰不想封侯?


    誰不想當將軍?


    誰不想享千金食祿?美人在懷?


    “我等誓死追隨大汗。”


    一番激勵之後,赫其樾讓人攻城。


    搬巨石,射帶火的箭雨。


    巨木撞擊城門。


    號角響起的時候,尉遲葳正在陪南織鳶吃飯。


    “壞了,有人攻城了。”


    “鳶兒,你好好吃飯。”


    “我……我先去看看情況。”


    尉遲葳拿著長槍就出門了。


    春桃也聽見了號角聲,她怕了。


    “小姐,這裏會不會不安全?”


    她們是不是應該先躲起來?


    這裏感覺太危險了。


    萬一敵人攻進來,她們兩個弱女子定會被欺辱的。


    “先等等。”


    南織鳶其實也擔心。


    昨晚她還見過赫其樾了,太可怕了。


    今日會是赫其樾攻城嗎?


    為什麽?


    是因為她在這裏嗎?


    “春桃,我們迴房間。”


    她腿腳有些發軟。


    南織鳶兩輩子都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她哪裏見過戰場?


    她現在想想就覺得可怕。


    “奴婢扶您。”


    春桃趕忙扶人走了。


    剛到房間不久,太子就來了。


    “阿鳶別怕。”


    他安撫著她,指尖撫著她的肩膀。


    “別怕。”


    他一定會保護好她的。


    阿鳶根本就不用怕,就算城門破了,也會有人護著她去下一座城。


    “好。”


    南織鳶隨便應付他。


    她其實一點都不相信魏其舟了。


    他保護不了她的。


    “阿鳶在這裏休息一會。”


    “我去看看。”


    他得去坐鎮,這樣,才有一線生機。


    聽說赫其樾也親征了,他自然也得去。


    “阿鳶別怕。”


    臨走前,他不忘安慰她:“我將那赫其樾的首級取來送你。”


    到時候,她就能嫁給他了。


    她也會願意嫁給他的。


    南織鳶笑笑沒說話,很快,魏其舟離開了。


    “春桃,你去將東西收拾一下。”


    “將銀子和銀票放好,還有我的首飾。”


    “衣服放兩套就好。 ”


    這樣,逃亡起來也容易些。


    “奴婢立馬去。”


    春桃著急。


    大戰在即,誰知道誰贏?


    戰場之上,赫其樾手持長纓,他觀看著局勢。


    尉遲葳站在城門之上,他開始喊話:“晉汗,你現在退兵還來得及。”


    他尉遲府訓練出來的護衛可不是擺設的。


    赫其樾那雙黑眸銳利無比。


    他伸手,很快就有人將弓箭遞到他的手中。


    他開始瞄準。


    赫其樾距離城門的位置還很遠,他看尉遲葳就好像在看一隻蚊子。


    可就是這樣的距離,他還射中了。


    魏旗應聲倒地。


    “嗬。”


    他嘲諷的勾唇,魏軍想和他鬥?沒資格。


    他定會將魏軍全都消滅。


    赫其樾剛剛一次性射出三箭,一箭擊中魏旗,一箭擊中一名守城將士。


    還有一箭,尉遲葳躲開了。


    尉遲葳心中一閃而過的讚賞。


    這年輕人,箭術了得,是個不多得的奇才。


    這要是他的……女婿就好了。


    可惜,這人偏偏是敵對。


    尉遲葳心中閃過一絲絲的遺憾,這樣的奇才,配他的女兒才好。


    隻有武功好的人,才能護住他的寶貝女兒。


    可惜了,可惜了,太可惜。


    尉遲葳看著赫其樾的眼中滿是讚賞,這小子,長得也不錯。


    可惜。


    “晉汗當真不退兵?”


    尉遲葳有些遲疑。


    上一次的大戰,他手下的將士死的死,殘的殘,就算有太子帶來的羽林衛,也得再休養生息一段時日。


    尉遲葳想了想,他掛了休戰牌。


    兩軍交戰,遵守規則。


    隻要一方掛上休戰牌,另一方退兵。


    當然,這休戰牌不是那麽好用的。


    三日之後,魏軍若依舊不迎戰,晉軍便會不管不顧攻城了。


    “主子,他們掛上休戰牌了。”


    入影提醒了一句。


    那他們也可以暫時撤迴去了。


    然而讓入影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主子非但不撤兵,他還要繼續加大武力攻城。


    “繼續攻。”


    今日勢必破了此城。


    阿鳶就在裏麵。


    他要生擒阿鳶。


    他要她跪著求他饒她一命。


    “生擒尉遲葳,賞萬金。”


    這個尉遲將軍,他看他太不順眼了。


    魏朝最大的主力軍,便是尉遲家。


    隻要拿下尉遲家,日後魏朝便不再堅不可摧。


    赫其樾的眼中閃過瘋狂。


    尉遲葳見赫其樾還要繼續攻城,他也隻能咬牙迎戰了。


    魏晉兩軍打得火熱。


    赫其樾再一次拿起弓箭,他對準了尉遲葳。


    尉遲葳似有所感,他迴頭,箭正中他的肩膀。


    “給本汗聽著,要本汗撤兵也不是不行。”


    “交出南織鳶。”


    “本汗饒你們一命。”


    隻要交出一個女人就可以免戰,多好的交易?


    可這是要尉遲葳的命:“休想。”


    他好不容易尋迴來的女兒,如何能交出去。


    鳶兒和這個晉汗到底有何淵源?


    尉遲葳越來越好奇了。


    這邊打得不可開交,另一邊的拓跋雪帶著茶水去找南織鳶。


    她的指尖捏緊,她有些事情,必須解惑。


    “鳶兒。”


    到南織鳶暫時住的房間後,她換上了一副虛偽的笑容。


    “鳶兒舟車勞頓,是不是很累?”


    “我特意給你泡了些花茶,很好喝的。”


    邊境這種地方哪有什麽花呢?


    就算有,也是野花。


    南織鳶點頭。


    “多謝。”


    也不知道拓跋雪找她做什麽?


    南織鳶存了點小心思,她觀察著人的麵部表情。


    人心中在想什麽,表情就可以告訴人。


    拓跋雪有心事。


    這心事,或許還有關她或者她娘親?


    南織鳶不動聲色的垂眸,等著人開口。


    “鳶兒,你不介意我這樣喊你吧?”


    “你是將軍的女兒,我和將軍算是長輩。”


    拓跋雪笑了笑,臉上滿是溫柔。


    “不介意的。”


    南織鳶搖頭。


    拓跋雪臉上的笑意加深,卻笑不達眼底。


    “我和將軍的關係,將軍是否也告訴了你?”


    她試探性地問。


    拓跋雪的心中還在期待什麽。


    南織鳶點頭。


    尉遲葳說了,拓跋雪是他的下屬,為了避免聖上在尉遲家安插人手,他才娶了她。


    阿鳶不知道的是,她剛剛點完頭,拓跋雪的眼中就多了絲絲的失落。


    這樣私密的事情,將軍立馬就告訴了別人!


    也……丟盡了她的臉麵。


    拓跋雪恨。


    她在將軍身邊將近二十年,卻沒得到他的嗬護。


    偏偏一個死人讓他念念不忘那麽多年。


    這個女人長得確實像蕤娘,可將軍怎麽就確定這是他的親生女兒?


    拓跋雪越想越生氣。


    不行,她一定要除掉南織鳶。


    她討厭她娘,自是也討厭她。


    這個想法在她的心尖一閃而過,她很快就掩飾好了。


    “你娘沒和你說什麽嗎?”


    “從前的往事,她可有向你提及什麽?”


    拓跋雪怕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她的指尖掐著自己的手掌心。


    要是讓將軍知道,當年蕤娘是她逼走的,他一定會殺了她的。


    她不想死,她想永遠陪在將軍身邊。


    她是將軍的夫人,死後還要和將軍合葬在一起。


    拓跋雪現在就想確定一下,當年的事情,蕤娘到底有沒有告訴自己的女兒?


    若告訴了,南織鳶豈不是將一切都告訴將軍了?


    那她就真的完了。


    南織鳶看出人在緊張,她突然想詐她的話。


    “說了一些。”


    她故意吊人胃口。


    拓跋雪瞬間緊張:“她說了什麽?”


    她的聲音尖銳了許多。


    南織鳶的耳朵都刺疼了。


    “夫人在擔心什麽?”


    南織鳶越發肯定了,拓跋雪,和她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或許,她娘離開尉遲將軍,就是這個女人在搞鬼。


    既然如此,拓跋雪也算是她的仇人了。


    若不是她,娘親如何會嫁給南父?


    她又如何會在南府過那等日子?


    日子不好過就算了,偏偏讓她遇見了連晚霽。


    若阿娘沒有和尉遲將軍分開,她根本就不會遇見連晚霽,說不定,她的人生是美滿的。


    這一切,都和眼前的女人有關。


    她就是導致這一切的根源。


    南織鳶瞬間攥緊手,她有些生氣。


    “鳶兒,你別誤會。”


    “我與蕤娘也是舊識,有關她的事情,我都比較著急。”


    “當年,我與你娘還是好友。”


    拓跋雪的麵上恢複了平靜。


    南織鳶也笑了:“我知道的,雪姨。”


    她喊得親密些。


    拓跋雪聽著這個稱唿,眸中一閃而過厭惡。


    這就雪姨了?


    她和她娘一樣的愚蠢。


    “所以,你娘可有和你說些什麽?”


    這才是最重要的。


    南織鳶沉思了一會才開口:“娘說她離開的時候,見過雪姨。”


    “所以,雪姨和我娘說了什麽?”


    這兩句話直接讓拓跋雪更緊張了。


    南織鳶果然知道些什麽。


    該死的。


    “這都是往事了,我哪裏還記得?”


    “而且,我並未見過你娘親。”


    拓跋雪否認後就立馬找借口離開了。


    南織鳶看著她走遠,眼中有深意。


    “小姐懷疑……”


    春桃也覺得拓跋雪可疑。


    每次隻要提起小姐的娘親,她就緊張。


    而且,小姐可能沒看見,她站著她看見了。


    拓跋雪總掐自己的手心,這不就是緊張的表現?


    “我會為娘報仇的。”


    拓跋雪從前到底有沒有謀害過娘親呢?


    春桃點頭,夫人那樣好的人,從前若受了委屈,必然要為她報。


    南織鳶思考著怎麽詐人的話,另一邊,兩軍休戰了。


    其實魏軍分明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


    偏偏魏其舟適時帶著羽林衛頂上了。


    赫其樾看著站在城牆上的魏其舟,麵色不好。


    野男人。


    阿鳶喜歡的野男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裏比不過這個野男人。


    氣死他了。


    很快天黑了,今日隻能到此為止。


    尉遲葳見晉軍退去,他才敢卸甲歸家。


    他要去看女兒。


    女兒不在他身邊那麽多年,如今已長大,說不定過不久就要出嫁了。


    到時候,他又總不能見到她了。


    他隻要想想都覺得鬱悶。


    拓跋雪聽說將軍迴來了,她開心的就要迎出去。


    誰知道丫鬟稟告:“將軍去了南姑娘那裏了。”


    怕是不會來這裏的。


    拓跋雪臉上的笑意消失,她的指尖攥緊。


    她看著桌上的飯菜,眼中有淚光。


    她一直在等著將軍迴來。


    以往她每一日都這樣等,等著等著,將軍總會迴來的。


    他知道她在等他一起用膳。


    可今日,他沒來。


    拓跋雪的眼淚再也沒有忍住,她哭了。


    蕤娘活著的時候,將軍的眼中看不見她,她爭不過。


    蕤娘死了,她還是爭不過她。


    她為什麽要生下這個野種?


    奔為妾,私生下女兒,便是野種。


    蕤娘死了,她卻爭不過她的女兒了。


    南織鳶一來,將軍的眼中更沒她的存在了。


    她恨!


    南織鳶,她該死。


    “夫人。”


    也是這個時候,拓跋雪一手提攜上來的手下來稟告了。


    這是她的奴婢,也是她的暗衛。


    鬆梅將今日戰場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拓跋雪抓住重點:“你說那晉汗點名要南織鳶?”


    為何?


    真是奇怪!


    “屬下也不知道。”


    大概,他們從前認識?或是有仇?


    拓跋雪不禁想起昨晚,那晉汗夜闖南織鳶的屋子。


    所以,他們之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拓跋雪突然有了主意。


    她一定要將南織鳶趕走。


    蕤娘的女兒,她看見就煩。


    所有要來分走將軍的寵愛的人,她都討厭。


    既如此,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從前能對付的了蕤娘,自也能對付她的女兒。


    她若設計將南織鳶送給晉汗,禍水東引,她還能將自己摘幹淨。


    隻希望晉汗能直接殺了南織鳶,替她解決心腹大患。


    拓跋雪就此決定,不過,她還得想一個周全的法子。


    不能讓將軍知道是她幹的。


    以後,將軍的身邊隻能有她。


    就算他們有名無實,她也開心。


    她摯愛將軍。


    為了將軍,她什麽都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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