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開始,我們都不出門。”


    “這樣的話,他不會找到我們的。”


    為了再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南織鳶打算直接在這個小村落窩個三年。


    三年後,赫其樾應該就忘記她了?


    或許也不用三年,一年就夠了。


    “小姐說的是。”


    春桃這會放心了,隻要她們不出門,赫公子一定找不到她們。


    “春桃,再拿個酸橘來。”


    她還想要吃酸的。


    “奴婢馬上去拿。”


    春桃領命就要下去,也是這個時候,魏其舟迴來了。


    “阿鳶。”


    “你看我帶迴來了什麽?”


    魏其舟提著兩隻兔子,笑意盈盈。


    屋外還有幾隻野雞,野雞不好看,他就不拿到阿鳶麵前了。


    姑娘家應該會比較喜歡兔子?


    南織鳶看著兔子,瞬間忘記了什麽酸橘。


    “阿其,這些都是你打迴來的?”


    “可有受傷?”


    少女麵上滿是擔憂。


    她想的簡單,他都去打獵了,她當然要給予關心,這樣,她以後就有更多的兔子吃了。


    “沒有。”


    魏其舟見人關心他,他的嘴角克製不住的上揚,他的指尖微蜷。


    阿鳶關心他了!


    她關心他的樣子,真可愛。


    南織鳶聽完鬆了一口氣,她點頭:“那……我想吃烤兔子。”


    她和春桃肯定都不會烤。


    阿其會嗎?


    失憶之前,他會烤嗎?


    魏其舟也沒有覺得她在使喚他,他隻覺得很開心。


    他隻是獵了幾隻不起眼的獵物,阿鳶就關心他還誇他厲害!


    他當然會烤。


    “等著。”


    他的夫人,他自己寵。


    盡管,阿鳶還不是他的夫人,不過沒關係,不久之後,就會是了。


    南織鳶不知道人在想什麽,她見人拿著兔子出去了,她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阿其恢複記憶了嗎?


    若沒有,他什麽時候能恢複呢?


    他到底是不是魏太子?


    再不報仇,她怕自己的仇人活得太舒服了。


    南織鳶還不知道,赫其樾其實已經幫她教訓過南父了。


    南父如今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以後的腿,怕是也壞了。


    魏其舟幹活幹得很積極,他利落的將兔子毛給扒了。


    春桃拿了酸橘進去,見到自家小姐在發呆,她笑著開口:“小姐,這酸橘很酸噢。”


    她真的要吃嗎?


    南織鳶接過酸橘吃了起來。


    “不酸呀。”


    一點都不酸。


    南織鳶又吃了幾片,心情都好了許多。


    魏其舟忙活了許久,等到差不多將兔子烤好之後,他才去叫阿鳶。


    “阿鳶,吃。”


    他給她撕了兔子腿,肉最多最好吃的地方。


    “多謝阿其。”


    南織鳶沒有拒絕,春桃也有。


    這兔子肉除了燙些,其他都還好。


    “不用說謝。”


    他和她的關係,不需要謝謝這兩個字。


    南織鳶沒有去深想人話中的意思,更沒有看人,所以她不知道,魏其舟看著她的那雙眸中,滿是占有欲。


    他在看著自己的“獵物”。


    一旁的春桃看見了,心中瞬間一慌。


    是她的錯覺嗎?阿其公子怎麽那樣看著小姐?


    就好像要把小姐……吃了一樣。


    春桃抬眸看去,她想再看仔細些,可魏其舟早就收迴了自己的目光。


    她隻能不再多想。


    ……


    轉眼到了元月初五,赫其樾還是沒有找到南織鳶。


    已經三天了,他已經尋了阿鳶整整三日了。


    再大的幻想也破滅了,阿鳶真的丟下他了。


    她不要他了。


    她怎麽可以不要他呢?


    赫其樾一開始還會哄騙自己,阿鳶隻是出去散心,過幾天就會迴來。


    她和他開玩笑呢!


    可後來,他的心慢慢破碎。


    她哪裏會哄他?


    她分明就是不要他了。


    他找不到她了。


    她和別的男子離開了。


    “出去。”


    他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入影還想說什麽,最後什麽都沒說。


    主子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


    完了完了,接下來該怎麽辦?


    主子才決定在這安家,夫人就將主子給棄了。


    夫人為什麽不要主子呢?


    主子雖然脾氣不好,但從未對夫人兇過,夫人為何要拋棄主子呢?


    入影眉頭緊皺,他有些擔心。


    旁人不知道,可他對主子的過去一清二楚。


    主子這一次,怕是要走不出來了。


    怎麽辦呢?


    屋內的赫其樾一個人縮在床內,他的手中緊握著一支步搖。


    金燦燦的步搖,上麵好幾顆紅色寶石點綴,隻要一動,就能閃著精光。


    任哪個姑娘看了都會喜歡。


    這是赫其樾特意讓人打造的,上麵還有玉石雕的玉蘭花樣。


    這支步搖,原本是他準備大年初一當作新歲禮物送給阿鳶的。


    可惜,他還沒將這禮物送出去,人就不見了。


    “阿鳶。”


    “新歲吉樂。”


    他的阿鳶又長大了一歲,這是他們一起過的第一個新歲。


    然而,他沒有機會和她親口說新歲吉樂了,也不知道哪個野男人有沒有和她說?


    那個野男人會給她準備壓祟錢嗎?


    赫其樾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從中拿出了一個紅色的錢袋子。


    裏麵放著三枚銅錢,這就是壓祟錢。


    壓祟,顧名思義,祛除邪祟,平安康健。


    他到底還是希望那個野男人能給阿鳶準備壓祟錢的,這樣,他的阿鳶才能平安康健一輩子。


    赫其樾想著想著,委屈極了。


    阿鳶平安康健一輩子,然後呢?和野男人做一對夫妻嗎?


    那他呢?


    他怎麽辦?


    阿鳶實在太壞了。


    “哼。”


    男人輕哼,他偏開頭,偷偷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


    他一定要殺了阿鳶。


    他不會讓阿鳶好過的。


    辜負他的人,必須死。


    赫其樾看著自己手中的步搖,他抬手就要丟掉。


    可下一刻,他又將其放在懷中。


    等找到阿鳶,他一定要將這支步搖戴在阿鳶頭上,然後,殺了她。


    他一定要讓她後悔。


    赫其樾這般想著,又讓入影進來。


    “繼續搜查,方圓一千裏內,擴大搜查範圍。”


    “找到夫人,帶迴來。”


    “不要傷到她。”


    赫其樾不放心,還多加了最後一句。


    入影:“……”。


    所以之前說格殺勿論,都是假的?


    主子怎麽說變就變?


    不傷害夫人了?


    赫其樾或許也覺得自己有問題,他又補充了一句:“找到她之後帶迴來。”


    “孤親自殺了她。”


    他麵露兇狠,入影一直垂頭,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主子的話一點都不可信。


    主子多喜歡夫人,他們都有目共睹。


    “下去。”


    赫其樾吩咐完就將人趕走。


    入影立馬下去。


    “阿鳶,躲好了。”


    他目露兇色,指尖攥緊。


    他一定會殺了她的。


    他絕對不會反悔!


    而且,他還要讓她以最慘烈的方式死去。


    阿鳶那麽狡猾愛撒謊的人,就讓她被獵犬咬死吃掉好了。


    哼!


    她以為他非她不可嗎?


    她錯了!


    赫其樾想,等找到阿鳶,他就重新娶妻。


    他娶給她看!


    對了,他還讓她看著他和旁人洞房!


    讓她睜眼看清楚!到底是誰在玩弄誰!


    赫其樾氣唿唿的想著,想到最後,他一拳砸在了牆上。


    他的手瞬間滲出了血絲,很疼,可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哪有心疼呢?


    ……


    轉眼到了元月初十,南織鳶窩在小村子的第十天。


    這一日,阿其又給她獵來了幾隻野雞兔子。


    “不吃了。”


    “不吃了。”


    她看著正在烤肉的男人,拒絕道。


    這次,她真的覺得自己的肚子變大了。


    一定是她最近大魚大肉吃太多了。


    魏其舟聽見聲音的時候迴頭看了她一眼:“為何不吃?”


    她不是很喜歡兔子肉嗎?


    “沒什麽,就是不想吃了。”


    南織鳶沒和他說什麽。


    她胖了這件事,不適合和他討論。


    而且,就算說了又如何?


    阿其也一定會說,哪裏胖了?


    南織鳶鬱悶極了。


    “阿鳶,吃?”


    魏其舟還是將烤好的兔子腿遞給了她。


    “這次吃完,下次不要了。”


    應該也沒有下次了。


    他該迴宮了。


    離開京城半年多,他也該迴去了。


    可他該怎麽和阿鳶說呢?


    這是一個難題。


    南織鳶不知道人在想什麽,她想了想,還是接過兔子腿吃了起來。


    嗚嗚!太好吃了。


    也不知道阿其怎麽烤的,肉一點都不腥。


    “對了阿其,他們走了嗎?”


    南織鳶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赫其樾一行人。


    她沒有武功,阿其有,阿其可以悄無聲息的出去打探消息。


    魏其舟聽她問起這件事,搖頭。


    “沒有。”


    說到這裏,他的眸色微暗。


    那個男人還在尋阿鳶,可真是該死。


    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什麽身份?


    為何他從來沒見過他?


    而且,他的武功居然在他之上!


    氣死。


    魏其舟第一次覺得窩囊,他的指尖攥緊。


    也不知道影衛查清楚那個男人的底細了嗎?


    南織鳶聽完答案,手中的兔子腿差點掉了。


    赫其樾怎麽還沒走?


    他還在找她?


    這次她什麽都沒有偽裝,他應該知道她是故意離開的。


    既然知道,他就應該不找她了,免得自取其辱。


    可人偏偏還在找!


    看來,她隻能繼續住在這裏了。


    魏其舟迴神,他咬了一口肉,思考著要不要現在提起身份的事情。


    然而,南織鳶迴房了!


    機會就這樣失去了。


    魏其舟歎了一口氣,隻能再等等契機了。


    ……


    轉眼到了上元節這日,南織鳶有些蠢蠢欲動。


    她好想出去逛逛。


    鎮上肯定掛滿了漂亮的燈籠,一定很好看。


    可惜,她不能出門。


    “小姐,若不然我們戴著麵具出去?”


    春桃見自家小姐渴望出門的模樣,給她出謀劃策。


    隻要不讓赫公子看見臉,不就行了?


    南織鳶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對啊,可以戴麵具。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她戴著麵具都被赫氣樾認出來怎麽辦?


    算了, 還是不冒險了。


    “小姐,若不然我們去小河放河燈吧?”


    既然出不了門,那就去放河燈,也算是熱鬧一迴了。


    而且,這小河離她們住的地方不遠,走幾步路就到了。


    “好。”


    南織鳶瞬間點頭。


    “小姐,那我們要喊上阿其公子嗎?”


    春桃提醒了人一句。


    少女點頭,那肯定得喊。


    這烏漆嘛黑,喊上他,也能讓他保護她們。


    “走。”


    南織鳶率先出門。


    喊阿其一起去放河燈,一起祈福許願。


    主仆二人開開心心往魏其舟的院子去。


    然而,不等她們敲門,她們就聽見了裏麵傳出的談話聲。


    “殿下,該迴宮了。”


    再不迴去,這太子之位怕是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魏其舟沒開口,他隻盯著門那邊瞧。


    他此刻很緊張。


    他其實早就聽見阿鳶的腳步聲了。


    這個時候,確實是挑明身份的好時機。


    南織鳶聽見殿下兩個字的時候,她已經呆滯住了。


    殿下?她聽錯了嗎?


    有人稱唿阿其為殿下!


    所以,阿其真的是……魏太子嗎?


    “殿下,睿王這幾月一心籠絡朝臣。”


    “殿下若再不迴去,到時候,朝中大臣各成一派,就難了。”


    說話的人是東宮的軍師——及算子。


    “孤自有分寸,你先迴去。”


    魏其舟還有私事要處理。


    阿鳶應該猜到他的身份了吧?


    也不知道她生不生氣?介不介意?


    若她以後都不理他了怎麽辦?


    魏其舟恨不得及算子立馬消失在眼前, 他要去找阿鳶。


    “殿下……”


    人還打算多說什麽,可見魏其舟沒心思聽,他隻能作罷。


    罷了,這麽多年了,殿下自有分寸。


    “老臣先走了。”


    也隻能這樣了。


    及算子趁著夜深悄無聲息的又離開了。


    他一走,魏其舟就尋了出去。


    他在半道將阿鳶主仆攔住了。


    南織鳶立刻裝作臉色慘白的樣子,她求饒。


    “民女年少無知,此前種種,還請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


    她忙請罪。


    魏其舟被她的話搞懵了。


    阿鳶這是做什麽?


    她什麽意思?


    她到底還是生他的氣了嗎?


    “阿鳶,我恢複記憶了。 ”


    “你生我的氣嗎?”


    他忐忑得很,手握著少女的肩膀,他迫使她看著他。


    “殿下說笑了,阿鳶怎麽會生氣?”


    “殿下恢複記憶,阿鳶高興都來不及。”


    她露出一抹真誠的笑意。


    魏其舟信了。


    “我已恢複記憶,既如此,阿鳶願意與我結發嗎?”


    結發,就是成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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