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立娟聽劉彤簡單說了陳衛國被帶走的事兒後,兩個女人開始商量如何應對。兩人心裏最擔心的還是怕連累自己,因為她們作為陳衛國的下屬、情人,這些年來也幫陳衛國辦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兒。楊立娟往床頭靠了靠,對劉彤說:“姐姐,看來我們還是要找張玉良的,上次衛國在省城被省安全廳帶走,就是他幫的忙。”


    劉彤說:“董事長,你是不知道啊,昨天陳部長被帶走後,我第一時間給張玉良的幹兒子打了電話,人家說了句陳衛國是自作自受,就把電話給掛了。我這心裏想,這小子既然這麽說,說不定搞他的人就是張玉良啊!”


    楊立娟想了想,說:“我有張玉良的電話,我給他打,問個明白再說!”楊立娟拿起電話就給張玉良撥了過去,剛響兩聲,就被掛了。等了二十來分鍾,對方也沒有給迴過來。楊立娟又打了過去,這次響了好幾聲,張玉良才接了電話,說:“楊總啊,有什麽事兒嗎?”


    楊立娟趕緊直了直身子,恭敬地說:“張總,打擾您了,衛國被中紀委的人帶走了,想讓您幫忙打聽打聽情況,看您方便出麵不?”


    張玉良在電話裏發出一聲冷笑,說:“楊總,你就甭操這份心了,陳衛國不值得你為他求情,這小子吃裏扒外,竟然打起了我的主意,碰了他不該碰的人。實話跟你說吧,他完蛋了,是我讓中紀委的人把他帶走的。”


    楊立娟低聲下氣、耐心地解釋說:“張總,您消消氣兒,您消消氣兒,我想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誤會,衛國對您可是十二分敬重,您不僅是他的貴人,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啊,他再混蛋、再不是人,也不會做出對不起您的事兒,您一定要明查,萬不可聽信小人之言啊!”


    張玉良在電話裏冷哼了一聲,說:“我知道該怎麽做,還用不著你來教我!”說完掛斷了電話。


    楊立娟抬頭看著劉彤,說:“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啊,怎麽衛國把張玉良給得罪了呢?他碰了張玉良什麽人嗎?”


    劉彤想了想,說:“陳部長給他拍馬溜須還怕跟不上趟呢,怎麽敢得罪他啊。這不,前段時間,還特意給張玉良的幹兒子給安排了工作呢。對了,不會因為沒有安排好吧?可當時他還是挺滿意的啊!”


    楊立娟歎了口氣,隨口問道:“給安排的什麽工作啊?”


    劉彤說:“衛國答應他,讓他幹兒子給自己當秘書。嗨,說是幹兒子,其實就是他圈養的一個玩物!”


    楊立娟知道張玉良的特殊癖好,她笑了笑,但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當秘書,他這個幹兒子叫什麽名字啊?”


    劉彤說:“叫張楚文,那小子長得楊柳細腰、說話嗲聲嗲氣的,一看就不是個正經東西,但張玉良提出來後,衛國立即就讓我辦。後來,我想辦法給他弄了個985院校的畢業證,走了個選調生的名額。”


    楊立娟一聽到張楚文的名字,先是一愣、再就是氣,心想:原來這小子竟然是張玉良的玩物,還直不是一般的男妓、牛郎,他媽的,我還拿他當個寶?真是丟死人啦。以後一定找機會收拾他。但她轉念又一想,張楚文既然是張玉良的玩物,那他又何必招惹自己呢?看來,張楚文可性取向沒有問題,他那股激情至今還讓自己記憶猶新。這小子,會不會沒在張玉良麵前說什麽好話啊?她正低頭想著,劉彤在旁說道:“據我所知,近期衛國確實沒有與張玉良有別的交集,我打電話聽張楚文的口氣好像知道些內情,要不我再詳細問問?”


    楊立娟想了想,說:“事不宜遲,我給他打電話!”說著她拿起手機。


    劉彤說:“董事長,那我把電話號碼發給你!”


    楊立娟說:“不用,我有這小子的電話,看他接不接吧!”


    劉彤瞪著大眼睛,一臉的出乎意料,雖然沒有說什麽,但那表情似乎在說:楊立娟啊,你怎麽這麽厲害啊,連這小子的電話都有,這是誰告訴你的啊?


    楊立娟撥通電話,剛響了兩聲,張楚文就接聽了電話,說:“立娟,你現在在哪,你沒事兒吧,這兩天我擔心死了,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劉彤就在旁邊,電話裏說什麽是聽得一清二楚。她剛才是出乎意料,現在是大驚失色,心裏有些琢磨不透,這張楚文怎麽和楊立娟搞到一起,不會是合謀害得陳衛國吧?


    楊立娟也沒有想到,這小子張嘴就說這話,她也臉紅了一下,但立刻又板著臉對電話裏說:“張楚文,你原來是張玉良的幹兒子啊,你隱藏的挺好嘛,你好手段啊,你害人害到陳衛國頭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楊立娟冰雪聰明,這一詐就把張楚文的給詐了出來。


    張楚文在電話裏懺悔道:“立娟啊,還不是因為你嘛!你失蹤後,我第二天剛醒來,張玉良就找到了我,看到我一絲不掛、全屋狼藉的樣子,我一時情急就拿陳部長當了擋箭牌,沒想到張玉良這麽狠,直接讓人把陳部長給抓走了。我也不想害人啊,但事已至此,我為了自保,也隻能將錯就錯啦!”


    楊立娟和劉彤都聽到了張楚文說了什麽,兩人交換了眼神,這迴終於找到了元兇,下一步就看看還有沒有補救的辦法。楊立娟腦子轉得很快,說:“張楚文,你剛才的話我都錄了音,我現在就把這段錄音給張玉良發過去,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張楚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鬥不過楊立娟的,趕緊求饒道:“我的好姐姐,好姐姐,我對你可是全心全意啊,我是真心想和你好,那天晚上你沒有感覺到嗎,我真打算與你扯結婚證的,你可不能這麽無情啊!你讓我幹什麽都成,可不能讓張玉良知道啊。他要知道,我真的活不成了!”


    楊立娟要的就是他這個態度,輕蔑地笑了笑,說:“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我也不想趕盡殺絕,但陳衛國是無辜的,你不能害人家啊!這樣吧,我再想想怎麽處理這事兒,你等我電話吧!”


    張楚文說:“成、成,隻要不讓張玉良知道,我幹什麽都行,陪什麽人我都幹!”


    楊立娟心裏一陣惡心,恨自己真是眼瞎了,怎麽會看上這種人。等楊立娟掛了電話,劉彤大概也聽出了些端倪,礙於楊立娟董事長的身份,也不好多問。就和楊立娟說:“董事長,事已至此,我們怎麽才能救出陳衛國啊!”


    楊立娟沉思了片刻,說:“心痛還得心藥醫,解鈴還需係鈴人!”


    劉彤雖然年齡比楊立娟大,資格比楊立娟老,但心機和手段可不如楊立娟。此時的她已經對楊立娟有些心悅誠服了,她看著楊立娟坐在病床上,凝望著空洞的前方,正在思量如何破局,而自己恭敬地立在旁邊,向她投去了崇敬和期待的目光。


    不多時,楊立娟一拍大腿,驚得劉彤趕緊用手拍拍自己高聳的前胸,說:“董事長,嚇死我啦,你這是想起了什麽啊?”


    楊立娟忽然想到前天晚上是自己和張楚文在一起,那陳衛國肯定有不在場的證據。現在張玉良不是糾結陳衛國占了玩弄他的幹兒子了嗎,那找到陳衛國不在場的證據不就可以了。她問劉彤:”那天晚上,陳衛國在哪裏,你知道嗎?”


    劉彤一聽這話,說:“我還真不知道,但我可以問問他司機!”


    楊立娟說:“趕緊打電話問問,要是我們知道前天晚上陳衛國去了哪裏,那就能證明陳衛國根本沒有碰張玉良的這個寶貝幹兒子。”


    劉彤拿起電話給陳衛國的司機打了過去,問道:“小王,我是劉彤,你知道陳部長前天晚上在哪裏過的夜嗎?別支支吾吾的,陳部長不是被帶走了嘛,我們現在是為了救他,你如果知道如實告訴我,一切都晚啦!”


    小王認識劉彤,也知道劉彤與陳衛國的關係,聽到劉彤著急的樣子,也顧不了那麽多了,說:“前天晚上,我把陳部長送到萬柳城公寓,在車上時,陳部長倒是給一個女人打了電話,好像叫他什麽青兒,說馬上就到了之類的話。第二天,我又到公寓門口接他去開會。”


    劉彤放下電話,對楊立娟說:“前天晚上,陳衛國在萬柳城過的夜,電話裏給一個女人打了個電話,叫什麽青兒。我可從來沒聽他說過,也不認識這個人。”


    楊立娟心裏一下子想到了周青,不會真的是她吧?楊立娟立即拿起電話給周青打了過去。大早上的,周青還沒有起床,迷迷糊糊一看手機顯示是楊立娟,她接聽電話說:“大姐啊,你怎麽這麽早打電話啊?”


    楊立娟靈機一動,說:“青兒,我這兩天來北京開會了,這不忙完了嘛,想過去看看你,你在哪個小區住啊?”


    周青坐了起來,掖了掖被子,頓了一下,說:“哎呀,我這兒亂糟糟的,還是我去看你吧,你就別跑啦!”周青知道楊立娟與陳衛國的關係,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心虛,因為她住的這套公寓就是陳衛國名下的,而且這裏也放著陳衛國的生活用品,她怕楊立娟發現。


    楊立娟說:“那也好,那我們約一個你家附近的咖啡館見麵,我給你帶了些好吃的呢!”


    周青猶豫了一下,隻好說:“那就在萬柳城附近的九月花咖啡館吧!”


    楊立娟繼續說道:“你住在萬柳城啊,那離這兒不遠!”


    周青沒有迴應楊立娟,直接說:“那咱們過會兒見吧!”說完掛斷了電話。


    楊立娟搖頭苦笑,對劉彤說:“看來,陳衛國那天晚上就是在周青那裏過的夜啊!”


    劉彤現在對楊立娟佩服的五體投地,沒想到幾個電話就找到了關鍵人物、弄清了事情的原委,而自己就像一隻無頭蒼蠅到處亂撞,不知如何是好。劉彤問道:“這個周青,到底是個什麽人啊,我以前從來沒聽陳衛國說過啊!”


    楊立娟長歎了一聲,說:“姐姐啊,姐姐,你和我二人還全心全意地想救他出來,而人家早就另結新歡了啊!這個人叫周青,是我們集團原紀委書記周萬宇的女兒,也是我的幹姐妹,現在馬上大學畢業,沒想到陳衛國這個混蛋老牛吃嫩草,周青也不知廉恥,不知道什麽時候兩人搞到一起了,太讓人顛覆三觀啊!”楊立娟沒有提周青與楊俊偉的事兒,但她心裏從這一刻對周青產生了仇視心理,因為在她看來,周青可以說把她們母子都給耍了。而且她估測肯定是周青與楊俊偉分手後就立即勾搭上了陳衛國。這件事讓她越想越氣,她一下子把手機拍在了病床旁的櫃子上。劉彤雖然知道自己隻是陳衛國的備用品,但她一直以為現在楊立娟與陳衛國在一起,沒想到陳衛國又搞了一個年輕女孩兒。這讓劉彤既為楊立娟失寵而暗自高興,也對陳衛國的濫情而厭惡。


    劉彤看楊立娟發了脾氣,就試探著問:“董事長,那陳衛國這個王八蛋,咱們還救不救啊?”


    楊立娟想了想,說:“不救不行啊,姐姐,難道等他把咱們倆都供出來,到時候陪著他一起坐牢啊?”


    劉彤點了點頭,說:“那我安排車,咱們馬上去找周青!”


    楊立娟說:“等等,光找到周青還不行,就算把周青拉到張玉良麵前說這個事兒,張玉良也不見得相信。而且對於張玉良來講,他搞陳衛國就好像搞死一隻螞蟻。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張玉良消氣。而能讓張玉良消氣的,也是有他的幹兒子張楚文。他既然能為了幹兒子,把一個正部級領導幹部抓起來,可見這個幹兒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很高啊!我看咱們一時半會兒是不能把他這個幹兒子怎麽樣的。”


    劉彤說:“那我們到底要怎麽辦啊?”


    楊立娟想了想,說:“把張楚文、周青、還有陳衛國的司機,全部約到咖啡館兒,讓張楚文知道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逼他向張玉良求情,再加上你我再使把力,也許還有希望。”


    楊立娟顧不上虛弱的身體,與劉彤坐上車,直奔九月花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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