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由美國飛來的國際航班降落在省城國際機場。一個留美華僑模樣的老頭兒拉著一個行李箱走出候機廳,很快打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省城郊區的一個老舊小區。這個小區應該是九十年代建成,都是六層步行樓梯房,他走到一棟樓房前停下,躲在一棵大樹的背陰處,盯著這個單元四樓的位置,撥通了一個電話,說:“喂!小雯,我到了,你在家嗎?”


    劉雯剛剛睡沉,迷迷糊糊地接聽電話,說:“你是誰啊,這大半夜的,打錯電話了吧?”


    蔣雲峰眼睛緊緊盯著四樓,還沒有亮燈,說:“我是蔣雲峰,你在哪裏!”


    劉雯一下子清醒了,立即從床上坐起來,說:“蔣總啊,您隻說這兩天迴國,我不知道是您,不好意思啊,我在家呢,您快到了嗎?”劉雯說著,打開了床頭燈。蔣雲峰看到亮燈了,又左右觀察了一下整棟樓,發現沒有任何光亮和異常變化,這才放下心來,小聲說道:“我就在樓下,馬上上樓!”


    蔣雲峰提著行李小心翼翼地一邊上樓,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忽然一隻野貓從樓道邊竄了出來,嚇了他一跳,嘴裏罵道:“他媽的,這三更半夜的,該死的東西!”


    他輕手輕腳來到四樓,劉雯已經打開一道門縫等著他進屋,蔣雲峰一擺手,示意她趕緊進屋。劉雯看到這個白發老頭和大胡子差點兒沒認出來,仔細一看才發現是蔣雲峰。她恭敬地先把蔣雲峰讓進屋後,向樓梯方向望了望,動作麻利地關上了門,好像共產黨接頭一樣。進屋後,蔣雲峰坐在一個簡陋的沙發上,掃視了一下這個一室一廳的小房子,看到靠在客廳的一個五鬥櫥上擺著陳自立的遺照,歎了口氣,說:“小雯啊,我對不起你啊,我沒有能保護好自立,也讓你跟著受苦啦!”


    劉雯給蔣雲峰倒了一杯水,並沒顯得有多傷心,說:“蔣總,您客氣啦。您對我恩重如山,沒有您的提拔、沒有您的資助,我父母早就撒手歸西了,我妹妹也不會上那麽好的大學,弟弟也不會在特殊學校接受正規教育。至於自立,那隻能怪他命不好,這不能怪您,您對他也是幫助不小,他生前也是對您感恩戴德啊。而且,我也明白,您有您的難處,您有您的報複,可是您放心,無論怎麽樣,我都會聽您的安排,支持你的選擇。”


    蔣雲峰沒有想到這個柔弱的姑娘,這麽義薄雲天,剛才他還擔心劉雯會把自己的行蹤向警察告發,但現在看她的深情、聽她的言語,對自己可謂是情深意重啊。他看著劉雯那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說:“小雯,這段時間你幫了我很大的忙,讓我第一時間掌握了國內的一些情況,真是謝謝你啦!”


    劉雯說:“蔣總,您別老這麽客氣,能為您做事兒,是我的榮幸。這幾天沒有什麽新的情況,我就打聽出楊立娟家聽說被襲擊了,當時張冰也在場,還好一切都沒事兒,楊俊偉失蹤了,聽說是被什麽人帶走了,但我實在打聽不出來是什麽人帶走了楊俊偉。還有,就是前幾天向您報告的,省安全廳擊斃了一個間諜大頭目,還立功受獎啦呢!”


    蔣雲峰想起了張冰,說:“小雯啊,你知道張冰是什麽人嗎?”


    劉雯說:“她不是您的夫人嘛,這個我當然知道,我還打聽到省安全廳擊斃的間諜頭子就在您住的那個小區,而且就在您別墅旁邊的房子裏擊斃的。還好,當時張冰不在,要不然,她也許還會有危險啊!”


    蔣雲身冷笑了一聲,說:“張冰就是省安全廳的人,說不定這次抓捕,就是她給引的路啊!”


    劉雯吃了一驚,說:“張冰怎麽可能是安全廳的人,這也太可怕了,那豈不是和您對著幹的人嗎?”


    蔣雲峰歎了口氣,說:“我與張冰早就走到盡頭啦,往事不堪迴首,今後見了麵,就是敵人的關係啦!”


    劉雯也跟著歎了口氣,用那清澈的丹鳳眼看著他,不知如何往下說。


    蔣雲峰轉移了話題,繼續說道:“但有些事兒我也不想把你牽扯進來,也怕連累了你,我這兒現在沒有太多的現金,國內的卡也都凍結了,我先轉給你十個比特幣吧,你留著將來肯定還會升值,也算你這段時間的酬勞。”


    劉雯作為蔣雲峰的秘書、萬華集團辦公室的工作人員,當然知道這十個比特幣的價值,目前至少價值五、六百萬人民幣啊。劉雯說:“蔣總,您想多了,我給您幫忙也好、做事兒也好,可不是貪圖您的錢財,是為了報答您的恩情。再說,以前您對我已經夠好了,讓我打聽的這些事兒,就算是個普通朋友也會幫忙的,何況您對我有恩啊。您迴來一趟不容易,肯定要有很多事情要做,正是用錢的時候,您還是先辦正事兒吧!我這兒還夠用,不用您惦記著。”


    蔣雲峰聽劉雯說完,心中一陣感動,心想這姑娘對自己如此忠誠還不貪錢,估計不僅僅是感恩,不會是喜歡上我吧。他定眼瞧著眼前這個女人,隻見她齊耳短發,小圓臉上一雙丹鳳眼,肉肉的鼻子、小圓嘴,讓這張小臉顯得尤為緊致,一身寬鬆的粉紅色睡衣掩蓋不住那婀娜多姿的身體,睡衣外露出半個潔白纖細的小臂,那肉肉的小腳上穿著一雙卡通拖鞋。他看得劉雯有些臉色緋紅。


    別看劉雯是個女孩子,但這個丫頭敢做敢為、講義氣、懂感恩,打心眼裏想報答蔣雲峰的恩情。她與陳自立感情是有但並不深,主要是身份地位相當,所以才在走到一起。對蔣雲峰這樣的高富帥,哪個女孩子不喜歡,原來是想都不敢想,後來被調到蔣雲峰身邊當秘書,自己也曾胡思亂想過,但看到張冰與蔣雲峰在一起,自知與張冰這樣的大美女是沒法比擬的,所以隻能把這份隱隱的感情埋藏在心底。但今晚卻不同,當她看到蔣雲峰那盯著自己的眼神時,也怦怦心跳起來,知道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會出意外。


    蔣雲峰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趕緊收迴眼神,輕咳了一聲,說:“小雯啊,你不要老是站著了,過來坐。還有,你不必和我推辭,我自安排。還有,以後你也不要蔣總、蔣總的了,叫我蔣哥就行了,我已經是通緝犯了,我今晚就在你這兒住一晚,明天我就找別的地方,我不會連累你。”


    劉雯坐到沙發上,一把抓住蔣雲峰的手,說:“蔣哥,你說得這是什麽話,我劉雯雖然是無名小卒,但還懂得知恩圖報,怎麽能說連累這樣的話,看來你還是把我當外人啊!”說著鬆開他的手,竟顧自抹起了眼淚。蔣雲峰看到劉雯輕聲抽泣,心中也愧疚起來,想她這些日子一直為自己奔波勞碌,從來沒有怨言、也沒提任何報酬,當自己說要迴來時,還立即把地址發給了自己,可自己卻在這個時候盡說些見外的話,估計讓人家寒了心。


    蔣雲峰輕輕地把手放在劉雯的肩膀上,劉雯轉過頭來,蔣雲峰剛要開口說聲對不起,劉雯卻先開了口,說:“蔣哥,你以後可不要說這樣的話了!”蔣雲峰點點頭,說:“小雯啊,以後我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我會全力保護你,一定給你一個最好的歸宿!”


    “蔣哥,有你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劉雯說完就撲到蔣雲峰的懷裏。蔣雲峰雖然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順勢摟住了她,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後背,一句一句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小雯,我錯了,我錯了!”


    這時,劉雯突然撤迴身,淚眼磅礴地看著他,蔣雲峰也直愣愣地盯著她,劉雯像隻小野貓一樣狠狠地親吻上去,蔣雲峰也激烈地迴應著。劉雯從最開始坐在蔣雲峰旁邊,也不知什麽時候坐到蔣雲峰的腿上,兩個人激烈地親吻著,衣服一件一件地被胡亂甩在地板上,就連蔣雲峰的假白發、假胡子都被扔到了地上,而那粉紅色的睡衣、蕾絲花邊的內衣也都被甩到地板上,兩個被感情壓抑了許久的靈魂,得到了一遍又一遍的釋放……


    陽台上,那隻黑色的野貓還在尋覓著什麽,嗷嗷地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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