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冰與周青在學校操場上演了一出王子與公主相擁的一幕後,周青最近身邊清淨了許多。這幾天她一直在琢磨父親周萬宇遇害的事兒,心裏打定主意,一定要調查個水落石出。可是自己一個大學生,與珠江電力集團的人也不熟,雖然學得的是法律,與公檢法係統的人也不熟,應該找和父親出一同出差的兩個人了解一下情況,可是死無對證,人家也未必說出實情。


    她自己正胡思亂想著,忽然一拍腦袋,對了,我去找冰冰姐啊,張叔叔又是爸爸的戰友,他一定會幫忙的。她打通了張冰的電話:“冰冰姐,你在家嗎?我去找你商量點兒事兒。”


    “怎麽,我的小公主,你現在不應該在課堂上嗎?”張冰正在商場挑衣服,因為下周要到珠江電力集團報到,可自己原來一直在部隊,也沒有幾套便裝,有那麽幾套也是半男不女的衣服,為了讓自己盡快進入一個女性角色,想著買兩套女性套裝,可是正發愁買什麽款式呢,周青就打來了電話。


    周青說:“我哪有心思上課啊,你那兒怎麽這麽吵啊,你沒在家嗎?”


    “我正在萬華商場挑衣服呢,也不知道買什麽好,你正好過來幫我挑挑吧,下周我就要報到上班了。”張冰一邊擺弄著眼前的衣服,一邊說。


    “好的,我的王子殿下,我這就過去!”周青掛了電話,立即跳下床,出校門打車直奔萬華商場。


    沒有比兩個女人逛商場更費時間。兩人從上午10點多逛到下午4點多,中午在商場美食城吃著小吃,下午每人手裏都拎著好幾個大袋子,有說有笑地走出商場。


    在人群中,兩人衣著豔麗、身材高挑,青春氣息撲麵而來,簡直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既像是一對情侶、又像是一對姐妹,走過之處無不吸引著行人側目,女人投來羨慕和嫉妒,男人投來垂涎和貪婪。


    兩人打車到了軍區大院。一隊執勤士兵從身邊經過,年輕的士兵們齊刷刷地看向了這兩位美女,張冰和周青相視一笑,享受著被人欣賞的愉悅。已經走遠的士兵,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兩人清脆笑聲。


    張勇軍家在軍區家屬院那棟聯排軍職樓。張冰走到家門口,看到屋裏亮著燈,心裏想爸爸今天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帶著周青推門而入,“爸,我迴來啦!”


    張勇軍與丁曉晴立即站了起來,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兩人同時看向了門口,兩個孩子也是一愣,周青嘴快,一臉驚訝地說:“媽,你怎麽也在啊?”


    丁曉晴一臉緋紅,但立即穩下心來說:“我還不是為了你爸爸的事兒,找你張叔叔來了嗎。”


    張冰自然洞察到了一切,趕緊說:“爸,你還不過來接我們倆一下,這衣服拎著可重啦!”


    張勇軍畢竟是大領導,笑著對兩人說:“你們倆這是把商場給搶了吧,衣服重就放門口,我這司令員還要為你們這兩個小鬼頭當勤務兵啊。”


    二人放下了衣服,坐到了客廳沙發上。這客廳是兩個雙人沙發相對擺著,中間是茶幾,張冰和周青坐在一張沙發上,張勇軍和丁曉晴坐在原來的位置沒有動。四人一邊喝著茶,一邊聊著天。


    “爸爸,省安置辦給我打電話了,下周讓我報到,給我分配到了珠江電力集團。”張冰說完喝了一大口茶。


    “怎麽這麽巧啊。你丁阿姨和小青也都在,你到那以後,也幫著查查你周叔叔的事兒,我這邊也想辦法調查調查。前兩天,我也和周衛國說了,讓他安排見一見楊立娟和那個司機。還有,注意不要暴露你的身份。”張勇軍手裏拿著煙,但並沒有點燃。


    “勇軍、冰冰,這件事兒我們娘倆就拜托你們啦!”丁曉晴有些激動。周青看著媽媽眼裏噙著淚花,自己鼻子一酸也掉下了眼淚。


    “丁阿姨,您這話說的,咱們之間還這麽客氣幹嘛,您是看著我長大的,小時候天天長在你們家,我一直拿您當我的母親一樣,我們早就是一家人啦。這事兒,不用你說,我也會調查清楚的。”張冰站起身坐到了丁曉晴身邊,拉著她的手說。


    “孩子說的是啊,曉晴,以後可別說這種話了,萬宇的事兒,你就交給我吧,你好好保重身體,將來孩子們可離不開你啊。”張勇軍深情地望著丁曉晴說。


    張冰抬頭看了一眼爸爸,因為以前張勇軍都稱唿丁曉晴為嫂子的,這次改了稱唿,張冰倒覺得有些別扭。


    張勇軍正好與張冰對視,自覺失語,趕緊打岔開話題說:“今天晚上,咱們出去吃,一是你們娘倆輕易不來家裏一趟,二來冰冰工作這也有了著落,小青兒,你想吃什麽啊?”


    周青剛要拍手稱快,丁曉晴給她使了個眼色,周青硬是把到嘴邊兒的話咽了下去。丁曉晴說:“勇軍啊,改日吧,晚上我還要送小青迴學校呢,你看她學生也沒個學生樣。”


    周青趕忙附和著:“是啊,我還要迴學校上晚課呢,張叔叔就不要麻煩了,反正我和冰冰姐已經聚過餐啦,而且逛了一天的商場,好累啊。”說著還伸了個懶腰。


    一輛白色小轎車行駛在市區路上。丁曉晴開著車,坐在後排的周青竟然睡了。看著周青那光潔如玉的臉龐,丁曉晴笑了笑,搖了搖頭,心裏說:還真是個孩子,沒有一點兒大人心兒,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啊。


    日子還要過,人要往前看,不能把自己禁錮在過去,心裏坐牢比身體坐牢還受罪。隻有自己才能解放自己。


    其實,丁曉晴今天下午特意約張勇軍見的麵,為了說話方便,才選擇在家裏。一是為了讓張勇軍想辦法從側麵調查調查周萬宇的事兒,二是周青明年也快畢業了,想著讓他給孩子找找工作。但是兩人談著談著,就說到了以前在部隊做鄰居的往事。


    張勇軍年輕時精幹勇武,在整個軍區是最年輕的團長。自從自己一個人帶著女兒生活,身邊也有不少領導、同事給自己介紹對象,但都被張勇軍一口迴絕了,按照他的話說:“在把孩子撫養成人之前,絕不會考慮這個問題。”他是心疼女兒受後媽的氣啊。


    張勇軍和周萬宇一個團長、一個政委,既是搭檔又是好友。丁曉晴心疼冰冰,經常給孩子買這買那,做好吃的就叫這爺兒倆過來一起吃。日子長了,張勇軍心中萌生了一股感激之情,兩個人偶爾眼神碰撞在一起,又都躲閃過去。


    周萬宇身材中等,辦事沉穩,不苟言笑,與張勇軍嘻嘻哈哈、脾氣火爆的性格正好互補,一個抓軍事、一個抓政工,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把整個團的工作搞得有聲有色,多次受到上級表揚。有一次,周萬宇參加軍裏組織的團以上政委集訓,一走就是三個月,整個團裏的事兒就全交給了張勇軍一個人,整天也是忙得沒有時間照看孩子。


    這天晚上九點多,張勇軍迴到團部家屬院,看著周萬宇家的燈還亮著,就知道這冰冰肯定又在周家玩呢。他一敲門,就聽見屋裏小碎步走過來,丁曉晴打開門輕聲說:“孩子們玩累了,剛睡著,小聲點。”閃身讓張勇軍進了屋。


    張勇軍很感動,一邊進屋一邊說:“嫂子,真是辛苦你啦,冰冰這孩子可憐,你像親媽一樣對待她,真是她的福份啊。”


    “勇軍啊,你這麽說就遠了,我還想和你說呢,你也不要太固執,這麽年輕,還是找個伴兒吧,家裏有個女人,進門也能吃口熱乎的。”丁曉晴語重心長地說。


    “哪有合適的啊,要是能有你這樣對孩子好,我肯定找。”張勇軍嘴快,感覺失了言,自己一下子紅了臉。趕緊轉移話題,“孩子呢,我抱迴家睡吧,別在這兒打擾你們啦。”


    丁曉晴本來心裏怔,停頓片刻這才反應過來,低著頭躲閃著張勇軍的眼神,說:“哦,在裏屋呢。”說著就往裏屋走,張勇軍跟在後麵。丁曉晴忽然想起應該給孩子拿個單子裹上,這突然一轉身與張勇軍就撞了個滿懷。兩人左右躲閃可也沒有躲過,張勇軍一下子抱住了丁曉晴,丁曉晴早已害臊得不行,紅著臉沒有反抗。


    張勇軍一股熱血湧上心頭,人高馬大的他,一個公主抱就將嬌小的丁曉晴橫在了懷裏,丁曉晴頭重腳輕一陣眩暈,順勢摟住了他的脖頸,兩個人向另一個屋走去……。


    丁曉晴迴想起以前的往事,不禁歎了口氣,真是有情人難成眷屬啊。後來周萬宇轉業,張勇軍仕途一路高歌,沒想到現在已經是省軍區司令了。


    車到了周青的學校門口,周青躺在後排座椅上睡著正香呢。丁曉晴把她叫了起來,周青迷迷糊糊地下了車,丁曉晴又囑咐了她幾句就開車走遠了。此時華燈初上,周青朝著學校門口走去。


    “請問,你是周青嗎?”一個陌生男人和他打招唿。這個人30來歲的年紀,身材瘦長,一頭短發,帶著眼鏡,陽剛不足、陰柔有餘,眼睛雖然不大但一雙烏黑的眼珠透著亮光。


    “對,我是周青,您是哪位啊?”周青此時已清醒了。


    “我知道你爸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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