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山下二人,二人依舊都站在原地,就如同方才一般,位置都絲毫未變,柳老頭與青麵天軍方才的出手,試探大過較量,二人都隻是先試探試探對方的斤兩罷了。


    此時的二人心中都已經大概摸準了對方的境界,知道了對方的斤兩後就都不想在出手了,要知道此時的他二人無論是誰都沒有把握在三倆招之內能拿下對方,方才的碰撞餘波此時估計已經驚動了百裏外的劍宗。


    青麵天軍麵色凝重,戒備的看著對麵藏拙的老人:“雖然我下山前掌門師兄曾得我透漏過柳老最少也是化神境的修士,但是在下看來,師兄還是小看了你。方才的碰撞餘波想必劍宗那邊已經有人發覺了,我倒是不急,有的是時間能跟你老耗下去,就是不知道您有沒有這個時間了。”


    柳老頭眉頭微微皺著,猛抽了一口煙袋杆子,表情就想是一位鄉野農夫出門踩到狗屎一般。他也不多說廢話,手中魚竿甩到鐵鎖井內,從裏麵垂釣出一柄鏽跡斑斑的鐵劍,然後將鐵劍拋向青麵天軍。


    後者看到拋來的的鐵劍,嘴角微微上揚也將手中的珠子拋了過去。二人同時接住對方拋來的東西,然後鐵劍與珠子在二人手裏同時消失不見,想必已經被收入方寸物之內。


    柳老頭有些不耐煩:“趕緊走,見到你們這些山上劍修就煩。”


    青麵天軍還想再說什麽頓時剛到嘴邊的話就頓住了,原來在二人的身後的山上正有一位白衣少年飛奔而來。


    有莘白大步跑下山腳正好看到二人在說著什麽,他一眼就認出了柳老頭,本來少年打算找一處樹木或者巨石後麵躲著。


    隻是似乎他的動作被山下二人發現了,有莘白看到山下那位中年人朝著他藏身處麵帶笑意的看來,少年便有些局促不安,走也不是上前也不是,這時的有莘白心裏這個苦了,恨自己明明知道兇險還非要下來自己找死,雖然那中年人並未散發出絲毫的殺意,但是他可心裏明白,類似山下那倆位大人物,隨便一位伸出一隻手指都可以捏死他一百迴了。


    心裏胡思亂想,有莘白看到那位中年人手裏忽然多出一柄白色劍鞘的竹劍,少年滿頭大汗,轉身頭也不迴的朝著方才下山的道路開始撒腿狂奔。


    這番動作讓那位青麵天軍微微一愣,過了好一會才迴過神來,他麵上的笑意更是濃重了三分,拍了拍手中的白鞘竹劍,那柄竹劍似乎對主人有些不舍,懸空浮起朝著青麵天軍快速的飛轉個不停。


    青麵天軍嘴裏和煦如春風,似乎是因為這次取迴了掌門師兄所吩咐的事情讓他有些開心,他對著白鞘竹劍笑著說道:“去吧。”


    白鞘竹劍心有靈犀,空中一個迴旋定身,然後迅速的朝著方才亡命奔逃的少年飛去。


    柳老頭一直冷眼旁觀並阻攔青麵天軍贈送有莘白機緣,大道無情又有情,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修士無論是山上還是山下,能有幸得到屬於自己的機緣,就說明此修士福緣深厚,得天地眷顧。青麵天軍因得到自己想要的寶物心情大好,贈予一位眼緣還不太差的白衣少年一份機緣也合情合理。


    臭小子還真是走了狗屎運了。柳老頭心裏罵罵咧咧想道。


    再說此時那正在朝著山頂撒腿狂奔的有莘白,此時少年心裏可真是悔青了腸子了,方才自己真是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要跑到山下來看人家打架。正跑著身後傳來一陣唿嘯聲,他百忙之中扭頭朝著身後看去,就見一朵白鴻劃過山下筆直的飛向自己這邊,他心裏大急,嘴裏嘀咕:“完了完了,這下小命可真交代了。”一個不留神被腳些插著的一柄鏽劍拌了個狗啃泥,鏽劍雖然經過歲月蹉跎早已破舊不堪,但是鋒利猶在,劍鋒在他的小腿處劃出了一道口子,有莘白滾落在地,抱著流血的小腿嘴裏直吸涼氣。一身雪白的衣服也布滿灰塵泥土狼狽不堪。


    既然腳已受傷少年心中涼了半截,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飛來的白鞘竹劍。


    那柄飛來的竹劍在路過鐵鎖井口處停頓了一下,似乎被一股無形的牆壁給阻擋住了,劍身懸空宛如身陷泥濘一般緩慢艱難的飛向。


    青麵天軍眼神一凝,眼高於頂的他已然看出整座劍塚內被一股淡淡的結界所籠罩,以他的高深境界雖然可以輕易破除,但是旁邊可是有著守劍人在此,想著便轉頭看向柳老頭。老人冷哼了一聲,手中的煙袋杆子輕輕的敲了一下。


    白鞘竹劍頓時身如離弦之箭一般,毫無阻擋的透過結界,飛向正坐在地上的白衣少年。


    看著越來越近的白鞘竹劍,有莘白心如死灰,眼睛一閉隻能等死。隻是等了片刻感覺除了小腿帶來的傷痛外也並無別的疼痛,他便大著膽子睜開了緊閉著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去。


    少年頓時嚇了一跳,原來在他眉心半寸處,那柄白鞘竹劍正懸空漂浮。見到少年看著自己,那柄劍竟然有些擬人化的圍著少年身周開心的轉起圈來,時而掛空飛掠,時而一頭紮入地麵遁地而行。


    有莘白心裏茫然不知所措。


    突然耳邊傳來聲音“小子,看你麵相不錯,心性也是上等,正好趕上我心情好,你我有緣這柄白竹劍就贈送給你吧,此劍對於我來說有些雞肋,還沒有名字他日你可以給他取名。聽聞你們劍宗有個規矩,什麽劍宗弟子舞勺之年入劍塚三年,若是三年未曾獲取屬於自己的劍就要什麽自毀氣海,在在下來看,無非是些看不得他人登頂的偽君子的歹毒心思罷了。旁門左道太多,經整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哼,算了不說了,臨別贈言還望你小子大道可期,未來能走出屬於你自己的通天大道,可莫要辜負了在下的一番美意了。”


    驟然大起大落弄的白衣少年一時半會沒有迴過神來,本來還以為自己大難臨頭,想不到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不但不用身首異處,竟然還能得到一柄飛劍。有莘白被這份天大的餡餅砸地竟然連小腿上帶來的疼痛都忘記了,嘴裏嘀嘀咕咕的,連他自己說什麽都不知道。


    那道聲音又開口道:“行了,再說下去那位坐鎮此地的柳老頭就要真開打了,走了。”


    有莘白這才迴過神來急忙開口詢問:“恩人姓名能否告知?”贈劍大禮不但救了少年三年期限已到的救命之恩,還給了他一副天大的機緣。


    “你小子道也有心,行吧那我便告訴你,我叫縱傾鴻,名號青麵天軍,若是日後你小子真有本事能青雲直上,修得與我同等境界,也不枉我這份好心。”


    有莘白欲言又止,還想在說什麽,山下那位青麵天軍早已經瀟灑禦劍而去。


    在這一刻少年心中充滿希望。


    “縱傾鴻,青麵天軍。”白衣少年心裏牢牢的記住了這七個字。有些恩情可小可大,有的卻是重入五嶽泰山,或許隻是因為那些山頂大能修士的隨意一個小小的善舉就能讓白衣少年這些泥濘中的底層少年改變一生。


    有莘白站起身行對著柳老打了個招唿然後一瘸一拐的向著山頂自己的小屋走去,自己小腿上的傷口還在流血,要是不快點包紮處理的話,估計得化膿感染。少年身後始終飛掠這一柄白鞘竹劍,歡快至極。


    山下柳老頭看著禦劍遠去的身影,皺巴巴的老臉上眉頭挑了挑,然後又轉頭看了看身後山腰上的白衣少年,老人低頭思索,嘴裏還不忘抽了一大口煙袋杆子。他將魚竿魚簍都收好,然後就幹脆坐在鐵鎖井口。


    他為劍宗的守劍人,百年來也隻以五境摧碑境示人,就連劍宗八境金丹境界的宗主盧浮,與副宗主李默都一直不曾看出他真實境界,方才與青麵天軍二人出手試探何止九境。


    柳老頭嘴裏念叨著:“想不到當年的背劍小子入今竟然有這番境界了,哎真是百年間滄海桑田啊。”


    這時遠處天邊有倆道身影禦劍而來,劍仙剛走又來劍修。


    劍宗當代宗主盧浮方才正在劍宗金殿之上與副宗主李默攀談近些日子山上山下的一些形式走向,二人正談的火熱就被一股磅礴氣息涉及。當時正在金殿上喝著上等金葉茶的李默驚的一口茶噴了出來,一旁的盧浮也是眉頭緊皺,立刻站起身行,他二人對視一眼後同時拔地而起禦劍朝著劍宗後山劍塚禦劍而來,途中二人攀談。


    李默年近甲子,人如其名沉默寡言,對待門內弟子都是一副誰都欠了他錢的樣子,此時卻是麵色惶恐不安。


    “宗主,這方圓百裏內都是我劍宗管轄範圍,不管怎麽說都不應該有大劍修在此啊,方才那場波動若是我感覺沒錯的話,少說也是九階元嬰劍仙的手筆了吧!咱們蒼盧州什麽時候跑出個元嬰的劍仙啊。”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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