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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珂第二天沒有去學校,同樣的理由,想必連班主任都爛熟於心,他聽到趙珂又請假,歎了口氣,還是什麽都沒說。


    紛紛揚揚的消息又是鋪天蓋地而來,像雨後春筍般突如其來。


    視頻裏的女生穿著十三中初中年級的校服,在頹廢巷被一堆奇裝異服的混混圍在中央,踩著紅色高跟的背影向那女生走過去,毫不留情便是一掌,緊接著又是一陣人影綽約的欺淩。


    拍攝視頻的人也是一個混混,不時變換角度,偶爾還會爆發出極其誇張的譏笑聲。


    視頻不斷被轉發點讚,像流感一樣在校園爆發。


    雖然視頻中的女生低著頭,偶爾能看到她尚顯稚嫩的臉龐,以及不時抬眼掃來略顯陰沉的眼睛。


    但有心的同學還是發現了,所謂視頻的女主角就是趙珂。


    有人感歎,有人唏噓。


    沒有人想到平時看上去清高的不行的轉學生居然會是校園暴力的經受者。


    這件事的爆發無疑是學期期末枯生活的一點談資。


    **


    經過昨晚一事的白皚心情不佳,剛一來到學校,許霽生就把這個視頻拿給他看,隻不過一眼麵色全變。


    許霽生昨晚半夜被白皚叫出來喝酒,縱然白皚沒將此事講明白,但許霽生還是猜到了幾分。


    他早知道那女的在年級上的口碑不怎麽樣,剛來學校就鬧得紛紛揚揚,他本來就不看好白皚和趙珂,他想說些什麽,但下一刻看見白皚臉色鐵青,便又止住聲。


    白皚沒有看完,他把手機扔迴給許霽生,此時還沒有下課但他突然起身,連帶著撞倒桌椅。


    講台上的老師目露不善的盯著他,還沒嗬斥出口,白皚轉頭對許霽生說,“把視頻想法子刪了,還有去查是誰發出來的。”


    白皚沒看講台上尷尬又憤怒的老師,踩著下課鈴走出教室。


    剛走到十班,他忽然停下步子,手猛地捶向牆麵,大罵一聲,艸!


    他想去找她,可又想到昨晚的事,,頃刻他的步子又收了迴來。


    隨即他又轉身往迴走。


    白皚剛迴到座位,許霽生又湊了上來。


    “哥,我剛又仔細看了眼這視頻,你難道不覺得這男的很眼熟嗎?”


    白皚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個穿著花襯衣,黃發梳了個三七分的男人。


    仔細看,他不認識,白皚看向許霽生,“是誰?”


    許霽生一興奮拍腿站了起來,“我想起來了,前幾天查酒下藥的事情,就是這個男的搞的鬼。”


    白皚眼神微眯,透著濃鬱的戾氣,“張繼揚?”


    ……


    許霽生讓人把發視頻的網址給黑了。


    中午下課,白皚抬腳從座位站起,被許霽生拉住,“吃飯,你要去哪啊?”


    白皚沒理他,“吃不下。”


    許霽生隨之起身,“你要去十班?”


    見白皚沒反應,許霽生接著說,“哥啊,不是我說你,你們分手了,你能不能不要管她了,你忘記昨晚你說的話了嗎?”


    饒是他費盡口舌,白皚依舊不為所動。


    去到十班門口,剛好碰到從教室出來的倪清月。


    她還不知道白皚趙珂分手的事,還以為他是來等趙珂一起吃午飯的,她說,“趙珂今天請假了。”


    白皚蹙眉。


    他站在走廊,給趙珂打電話,無論撥多少次,那邊始終關機。


    **


    趙珂縮在沙發一角,一頭烏發遮掩住蒼白的麵孔。


    視頻有人轉發到自己的動態,不止一條,都在揭示著她無以言表的過去,那帶著血的傷疤一次又一次被人剖開。


    她滿眼盡是紅血絲,幹涸的發酸,但仍然不敢閉上眼,徹夜都盯著天花板。


    她不敢睡,隻要閉上眼睛,,黑暗裏就會有一雙手在蹂躪她的心髒,會有千千萬萬種聲音,時時刻刻提醒著她悲慘的過去,那是她的噩夢是她是屈辱……


    她看見一段段被瘋狂轉載的視頻底下那些汙穢的言論。


    沙發下空了的瓶子灑落在地上,藥沒了,她甚至連門都踏不出去,她受不了萬人嘲笑的眼神,他們看戲的表情滿滿都鐫刻著“醜惡”兩個字。


    這人世間,披著人皮的魑魅魍魎太多,甚至連人都已經被淹沒其中。


    他們慣用世人的嘴臉,去評判任何莫須有的事情,他們忽視真相,隻懂得跟風。


    他們扯之不在乎什麽是真相,因為隻要風大了,那就是真相。


    緊接著他們引以為傲的嘴臉,人口相傳的事實,就會遍布天下。


    人啊,就是這種可悲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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