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歡聽到蘇默安這番話,便知道他今天過來不是因為蘇老爺子的命令。


    而是為了討蘇老爺子高興。


    她也能理解,蘇家暗流湧動,蘇默安好不容易管上了家事,那麽下一步就是管公司,討好蘇老爺子很重要。


    “對了,哲路,你今天不是有早會嗎?”蘇老爺子問。


    “是,但為了陪您,早會延後了。”蘇哲路笑道。


    蘇老爺子眉頭一擰,但看了眼旁邊的虞歡,臉上的笑容沒有減少。


    “你現在管著公司,家裏的事情交給默安處理就好,公司出了什麽問題,你也要及時處理才是。”蘇老爺子說,“趕緊吃完趕緊去早會,迴來給我匯報會議細節便是。”


    “是。”蘇哲路其實已經吩咐秘書主持早會,並讓他認真記錄細節,今天他留在這裏,是防止蘇韻琴和蘇默安又整出什麽幺蛾子。


    “對了,默安,昨天我讓你看的賬,你看得如何了?”蘇老爺子又問。


    “全部看完了,的確是小姑花的最多。”蘇默安馬上迴答。


    蘇韻琴惡狠狠地瞪了蘇默安一眼,又懼怕蘇老爺子,她一直沒敢說出口。


    “對吧,蘇韻琴, 不止我一個人說你揮霍啊。”蘇老爺子說,“尚沛中考沒考好,你花了蘇家的錢給他進重點高中,尚子涵經營不利,你又想讓蘇家分點合作給尚氏集團,感情你根本沒嫁出去是嗎?”


    “爸,那所高中可是尚沛一直想去的,他考試期間得了重病,發揮失常……”蘇韻琴還想挽迴自己的顏麵的,但她看到蘇老爺子的臉色越來越差。


    “這都是他們自己的問題,所有的事情,早就在冥冥中注定了。”蘇老爺子看著她,“以後,你夫家的事情,除非我點頭,你休想動蘇家一分錢。”


    蘇韻琴臉色慘白,她看著桌上的豐盛的早餐,一時沒了胃口。


    飯後,蘇韻琴坐在院子裏,再次點燃了一支煙。


    一陣酒瓶落在不遠處,被砸成了碎片。


    隻見蘇哲遠抓著一個打掃的女仆不放,眼睛一紅,臉上帶著猥瑣的笑。


    “我是蘇家的長子,我在這裏強要了你,也不會有人理會的,他們還會把你趕出去人,讓你丟了這份工作!”蘇哲遠看上去喝醉了,他的臉漲紅,一股酒臭味彌漫開。


    蘇韻琴瞥了眼自己的大哥,又想起他的親生兒子蘇默安,心裏就是一陣憤恨。


    她走上前,一腳把蘇哲遠的輪椅推開。


    “走吧,他現在沒那能力強要你,腿都沒有了。”蘇韻琴替女仆解圍也不是因為好心,隻是她想狠狠刺激一下蘇哲遠,從他身上出一口惡氣。


    她瞥了眼蘇哲遠空洞的褲腿,吸了口煙。


    “又是你!”蘇哲遠還沒有完全醉,,他注意到蘇韻琴手裏的煙,知道她現在也心煩意亂。


    三兄妹的感情雖然不好,但他知道蘇韻琴的脾性,她吸煙的時候,就是她心情差到極點的時候,偏偏蘇老爺子最討厭吸煙,尤其是吸煙的女人,為了這事,蘇韻琴沒少挨罵過。


    “膽子大了啊,敢在蘇宅吸煙了。”蘇哲遠說,“老爺子又說什麽了?”


    “還不是你兒子,查了蘇家的賬,把我的事情全部抖了出來。”蘇韻琴氣得咬咬牙,“蘇哲遠,你頹喪了大半輩子,到最後他卻是最有出息的,我該嫉妒你還是可憐你。”


    “可憐我什麽?”蘇哲遠道,“他也不是個好東西,他媽媽也不是個好東西!”


    蘇韻琴勾起嘴角,她深深吸了口煙,然後彈了彈煙灰,道:“可憐你,一輩子都要被這麽強勢的兒子管著,自己沒有半點自由。”


    “蘇韻琴,你說什麽呢,我怎麽就被他管著了?!”被傷了自尊的蘇哲遠放聲大吼,蘇韻琴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壽宴那天,如果不是我放你出來,你可能今天都在房間裏發脾氣呢。”蘇韻琴說,“我聽蘇默安手下的人說了,以後蘇老爺子的壽宴,你都得在房間裏過一個月。”


    蘇哲遠氣得渾身發抖,他狠狠捶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蘇韻琴把煙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兩腳。


    “你管好自己的兒子,如果他再敢當眾讓我丟臉,我會讓你們兩個都滾出蘇宅!”蘇韻琴冷笑一聲,“我是蘇家的人,我花錢有錯嗎?”


    書房裏,虞歡打著算盤,將蘇家一天上下的花銷都算了一下,然後交給旁邊的蘇默安。


    “好,我知道了。”蘇默安剛接完電話,放下手機後,他心事重重。


    “是公司有什麽事情嗎?”虞歡試探性地詢問。


    “蘇韻琴剛剛又找我爸了,讓他管好我。”蘇默安說,“早餐的時候老爺子在場,她不敢和我叫囂,飯後就去找我爸算賬了。”


    虞歡聽後,隻好繼續給蘇默安算賬。


    這些事原本都是蘇哲路一人承擔,如今全給了蘇默安,虞歡又是開店的,他就讓她過來給她算賬,這一坐就是一個上午。


    “當時我就在想,按照蘇韻琴的性格,她不可能善罷甘休,一個那麽愛計較的女人,肯定會想方設法暗算我們,這不,她去找我爸了。”蘇默安說。


    “嗯。”虞歡隨口應了一句,翻了翻賬本,發現後麵有關於旅行住宿的費用,還有古董販賣的收入。


    晚晴花瓶,琺琅彩的瓷器……這後麵的收入都巨大的,還有一些畫卷,陪葬品,虞歡看到最後,日期是在最近的。


    正好在養父母失蹤一周後。


    “怎麽了?” 蘇默安看到虞歡翻到賬本最後麵看,便問道。


    虞歡沒想到,蘇家在她父母被埋在地底下之後,不是先派搜查隊援助,而是先集中精力迅速把這些文物處理幹淨,大賺一筆。


    這是為什麽?


    她有一肚子的疑問想問蘇默安,但是虞歡不能直接詢問,這裏的人對這件事都守口如瓶,她現在隻能自己查明真相。


    “沒有,我看到了傭人的工資,突然想起,秦雲涵很久沒找我了。”虞歡撒了謊,垂下眼簾,忍住心中的悲痛繼續打算盤。


    她一定要趕在結婚前,查清父母的消息。


    蘇默安看到虞歡雲淡風輕的模樣,也覺得她剛剛隻是隨手翻了翻。


    “我待會派人把她帶過來,這段時間要把蘇家一個月的賬都算清楚,你就在這住下吧。”蘇默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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