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張雪和丈夫相戀七年後,踏上了婚姻的紅地毯,他們相親相愛,相濡以沫,過著平淡而幸福的生活。然而張雪的一個無心的玩笑,打破了這份寧靜,她把丈夫“借”給了別人,最終竟……


    家住湖北荊州市的徐玲是張雪無話不說的好朋友,結婚前是,結婚後依然是。徐玲是一個小巧玲瓏的女孩,性格開朗、直爽,愛開玩笑,尤其在張雪結婚後,她開的玩笑常常讓張雪哭笑不得,因為徐玲總喜歡開一些男女之間的曖昧玩笑,講幾個葷段子,看到張雪的窘相,她會很開心地笑。張雪結婚時還是徐玲當的伴娘,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徐玲才真正認識了張雪的丈夫劉斌。以前雖然碰過麵,但他們從來沒有搭訕說過話。


    陸斌是那種靦腆實在的人,平時也不怎麽和生人說笑,隻有很熟悉了,才會感到他的話還挺多的。張雪結婚後,徐玲常常到他們的小家來玩,漸漸地和劉斌熟悉了,話也就多了起來。


    有一次,徐玲跟張雪說:“你丈夫刮過臉後,胡子青梗梗的,好性感呀!”


    張雪笑她:“一個小姑娘家知道什麽性感不性感的?”


    她便調皮地衝張雪壞笑。


    張雪的小孩滿周歲時,徐玲終於結束了她的單身生活。她的丈夫紹軍是一個並不帥氣的小夥子。張雪曾感歎徐玲這麽漂亮一個姑娘何以找那麽一個男孩?但徐玲說他對她很好,很溫柔。


    徐玲結婚後,她們依然像親姐妹一樣經常走動,逢年過節的都要相互來往。後來徐玲又認張雪的小孩作幹女兒,這樣兩家走得更親熱了。有時他們四個人在一塊兒打牌,有時張雪丈夫和徐玲的丈夫下棋,他們的關係處得特別融洽。


    一晃四年過去了,徐玲始終沒有懷孕的跡象,張雪以為徐玲貪玩不想生孩子,便沒有多問。可每次小聚進,徐玲總要抱著張雪的女兒親個沒完。


    有一次,徐玲跟張雪一塊兒去幼兒園接孩子,見她望著那些花枝招展的孩子們發呆,張雪就問徐玲:“你這麽喜歡小孩,為什麽還不要一個?”


    沒想到徐玲憂鬱地說:“誰不想要小孩了?就是老懷不上。”


    張雪問她有沒有去檢查過?是誰的問題?


    徐玲說:“這幾年我們跑過好多地方檢查,襄樊、武漢、十堰……錢花了不少,但每次檢查結果都一樣:兩個人都正常,啥病沒有。你說怪不怪,好好的兩個大人咋就不能懷孕呢?剛結婚時,我們還避孕,真是多此一舉。不瞞你說,我們還想過做試管嬰兒,可是一打聽,試管嬰兒成功率也不是很高,而且費用昂貴,每次繳納二萬多呢,我們這幾年的錢都花在到處化驗、檢查和路費上了,哪兒還有錢做試管嬰兒?”


    張雪說總還是有原因的,哪能無緣無故懷不上孩子呢。


    徐玲苦笑著說:“什麽原因也沒有,就是活該讓他斷子絕孫!”


    見張雪還是懷疑,徐玲就說:“那次在武漢檢查,結果就是紹軍的精子成活率低些,但醫生說,雖然低一點,也不是沒有懷孕的可能,隻是機率小一點而已,所以後來我們就不再治了,也沒有精力再治了。紹軍說認命吧。沒孩子就沒孩子,兩個人不是也挺好的嘛,但我知道他心裏其實很想要個孩子。”


    和徐玲相處這麽多年了,張雪從沒見徐玲這麽泄氣過,為了逗她開心,張雪開玩笑說:“既然一切正常,擔心什麽,找別的男人試試,如果懷上了,豈不是省了幾萬塊?!”


    徐玲照著張雪的後背就是一巴掌:“胡說什麽呢?”


    張雪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不是胡說,沒準兒紹軍也這麽想呢!”


    徐玲半天沒接張雪的話。


    真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一個星期後,徐玲來找張雪,她說:“我覺得你說的話有一定道理,我和紹軍結婚這兒年,雖然相敬如賓,相親相愛,從沒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吵過嘴,紅過臉,但因為孩子的事,彼此心裏也有了結,隻不過誰也不好捅破,但越是這樣,日子越像白開水一樣沒一點滋味,有不少人勸我抱養一個孩子,但我就是不甘心,醫學都證明了我們一切正常,我憑什麽就不能做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母親呢,每每看到那些懷了孩子的女人臉上洋溢著將做媽媽的喜悅之情,我又妒忌又羨慕,背後淌了不知多少眼淚。可是找誰呢?”


    聽到這兒,張雪連忙說:“喂,你當真呀?使不得的,還是將來抱養一個孩子吧!你真那樣,紹軍不跟你離婚才怪!”


    徐玲說:“我知道也許對不起紹軍,但誰又保證他沒有這樣想過,他們家可是三代單傳,他又經常出差,沒有一個小孩維係著,這個家恐怕早晚要散。”


    “你真決定了?你準備找誰呀?”張雪半開玩笑地問她。


    “我想來想去,還是找你丈夫合適,一是我很欣賞你丈夫的溫文爾雅,二來我們兩家走得近,不容易被人懷疑。”


    徐玲的話把張雪嚇了一跳:“跟你說著玩的,你還當真了,使不得,使不得,萬一紹軍知道了,不是要命嗎?”


    “說不定紹軍有了孩子就忘了這茬兒呢。”


    張雪打斷她說:“那也使不得,這像什麽話,再說我們劉斌和你生了孩子,將來再和我離婚,我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徐玲胸有成竹地說:“信得過你才跟你說的,我都想好了,隻要你同意,保證讓他們都蒙在鼓裏。你說這個忙你幫不幫?”


    看著徐玲祈求的目光,張雪無奈地點了點頭。張雪想就把丈夫借給她一次吧,反正自己也沒損失什麽。


    徐玲算準她的排卵期後,2005年4月的一天,她給張雪丈夫打電話說:“今天是我32歲生日,想好好慶賀一下,紹軍出差去了,今晚索性帶上酒、菜到你們家,你們給我過個生日吧!”


    劉斌是個熱心腸的人,平時張雪的朋友來訪,從來沒有怠慢過誰,總是熱情接待,聽說徐玲要來自己家過生日,二話沒說就滿口應允了。


    放學後,張雪順路把孩子送到她外婆家,迴來時徐玲已經到了。那晚,張雪和徐玲準備了一大桌菜,一個大蛋糕,一打紅蠟燭,幾瓶葡萄酒。劉斌迴來時,她們已經準備就緒,他洗了個手就入席了。徐玲吹了蠟燭,張雪夫妻倆為徐玲唱完生日歌,就開始吃飯了。看得出徐玲是真的高興,席間,徐玲不停地勸劉斌喝酒、吃菜。


    劉斌本來就不勝酒力,平時喝半瓶啤酒就滿臉通紅,哪裏經得住徐玲和張雪的好言相勸,不一會兒,劉斌暈暈乎乎地倒在了椅子上。張雪和徐玲把他扶到床上,替他脫了衣服,之後張雪“識趣”地扯了燈,去了另一個房間。


    張雪躺在另一張床上,心裏想象著好朋友徐玲怎樣擁抱著我的丈夫,怎樣完成本屬於自己的動作……張雪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兒。突然間她感到好荒唐,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本來想著自己並沒有失去什麽的,可真的到了這一步,自己的心卻撕絞般地疼痛。


    一個聲音對張雪說,趕快停止吧,現在還來得及;一個聲音又在說,就幫好朋友一次吧!她一個女人很可憐,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會去借別人的丈夫。張雪一邊焦急地看著時間,深深地責備自己,一邊又祝願徐玲這一次一定要成功,張雪可不願意再第二次借丈夫給她。她心裏實在難受,就悄悄地走到那個房門外……


    兩個小時後,徐玲疲憊地出來了,她來到張雪的床前衝張雪抱歉地笑笑,讓張雪迴到丈夫身邊去睡。


    第二天,天剛放亮,徐玲趁著張斌還沒醒來,早早地起床走了。八點多,張雪叫醒丈夫時,劉斌問張雪徐玲呢?張雪告訴他徐玲昨晚就迴去了。劉斌說:“我喝多了,也沒去送送她。”


    這之後,徐玲好長時間沒來張雪家,也沒有跟張雪聯係,到底事後是什麽情況,她一直沒有跟張雪說。張雪想她一定不好意思過來玩,不好意思麵對自己的丈夫。


    兩個月後的一天,徐玲打電話對張雪說:“可能是懷上了,這幾天老是吐,什麽東西也不想吃。”張雪知道她是真的懷上了自己丈夫的孩子,心裏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悲哀。


    徐玲懷孕後,他的丈夫紹軍無微不至地照顧她,不讓她洗衣服,不讓她做飯,不讓她掃地……徐玲想吃什麽,他就給她買什麽。徐玲對張雪說看到紹軍那麽精心地照料她,她常常有一種負罪感,她說想想都感到後怕,萬一將來他知道不是他的孩子,會怎麽樣呢?


    張雪和丈夫去看過她幾次,劉斌還是像以前一樣說呀笑的,但徐玲卻總是有點尷尬,每次麵對張雪丈夫的眼光時都會迅速遊離開去。


    每次去看望徐玲時,看到紹軍對她那麽關愛有加,張雪就提醒自己,千萬要保守這個隻屬於自己和徐玲之間的秘密,因為她不敢想象紹軍知道真相後會怎樣,自己丈夫知道真相後會怎樣。


    孩子終於要出生了,徐玲被紹軍送到了本市最好的一家醫院。得到消息後,張雪拉著丈夫去了醫院,雖然她不能跟劉斌明說,但那畢竟是他的親骨肉,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冥冥中張雪還是希望他第一時間知道。


    下午三點多,徐玲順利地生下了一個五斤多重的男孩兒,把她丈夫紹軍樂得跟小孩似的,見了熟人就說:“我終於當爸爸了!”紹軍忙前忙後地照看徐玲,給孩子洗尿布,哄孩子,給徐玲買好吃的。


    張雪美慕得直怪丈夫:“瞧,人家紹軍對徐玲多好呀,哪像你當初……”


    丈夫不等張雪把話說完就打斷她的話說:“我也沒有虧待你呀!”


    丈夫的確沒有虧待張雪,坐月子那一個月裏都是他精心地照顧著自己。


    孩子過滿月時,徐玲提議讓張雪夫妻認孩子作幹兒子,這樣孩子也可以叫張雪丈夫爸爸(幹爸爸),他就會一直離他親爸爸不遠。張雪和徐玲相互叮囑,一定要保守秘密。


    一切好像做的天衣無縫,因為她們成了親家,兩家的走動就更頻繁,外人不會覺得有什麽不正常,唯一讓張雪擔心的是徐玲每次麵對自己丈夫的眼光時,還是有一點羞澀。


    不知不覺孩子已經兩歲了,早到了該走路、說話的年齡了,但是孩子既不會說話,也不會走路。徐玲隱隱感到一絲擔心,問張雪這孩子的智力會不會有問題?別是當時給劉斌喝了太多的酒引起的。張雪勸她說,有的孩子說話是晚一點,應該沒問題,肯定會說話的。


    孩子四歲了,雖然學會了走路但是傻裏傻氣的,說話也說不清楚。這讓徐玲感到很失望。徐玲的丈夫更是接受不了,他帶著孩子到醫院去檢查,醫生說是孩子的智力有問題。好不容易要個孩子,竟是一個傻孩子,這對他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他問醫生出現這種智力障礙是什麽原因引起的?醫生告訴他可能是大人在懷孕時喝了酒,或吃了不該吃的藥物。他問徐玲吃過什麽藥,徐玲心裏發虛,支支吾吾地說沒吃什麽藥呀。


    徐玲的丈夫帶著孩子到處看病,傾其所有,希望能治好孩子的病。


    2009年3月22日,在一家醫院治療時,給孩子抽血化驗,紹軍無意中看到上麵的血型,感覺跟自己的血型不吻合,就諮詢了醫生,結果發現這孩子不該是他的。


    仿佛一夜之間塌了天,紹軍鐵青著臉揪住徐玲的衣領問她到底是怎麽迴事?開始徐玲死不承認,但紹軍步步緊逼。徐玲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以前紹軍常聽別人說孩子長的像張雪的丈夫,但他從沒往那方麵想,如今聽見醫生證實確實不是他的孩子,紹軍發瘋般地問徐玲:“是不是劉斌的孩子?”


    徐玲沒有迴答。


    紹軍吼道:“不說話就是默認!”


    他對徐玲說要去劉斌的單位找他算賬,說劉斌欺負了他的女人。


    紹軍走後徐玲立刻給張雪打電話,讓張雪去劉斌的單位勸架。張雪匆匆忙忙趕過去,他們正在單位吵著打著,兩個人的衣服都扯破了,劉斌的嘴角還有一絲血痕。紹軍說劉斌欺負了他的女人。劉斌說根本沒有的事。


    紹軍說:“孩子都四歲了你不承認,還是男人嘛。”


    劉斌說:“有什麽憑據?你說是就是,你冤枉人。”


    紹軍說:“要憑據是吧?明天帶著孩子去做dna,誰不去誰是孬種。”


    劉斌說:“去就去,誰怕誰。心裏沒冷病,不怕喝涼水。”


    劉斌單位的人都在圍觀,有的人說看不出來劉斌這麽文靜的一個人會做出這種事來。有的說人不可貌相,現在的男人,誰說得準呢。


    兩個人被單位領導勸住了。


    單位領導對紹軍說:“我們會詳細調查此事,給你一個答複的,如果確有其事,我們會對他進行處理的。”然後好說歹說把紹軍勸走了。


    劉斌感覺受到了天大的侮辱,沒有聽從單位領導要他留下來的勸阻,離開單位迴了家。一直站在遠處觀望的張雪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後麵,不知道該怎麽辦?她知道出事是早晚的事兒,但沒想到來得這麽快,更沒想到徐玲會生下一個傻孩子。


    迴到家,劉斌憤憤不平地說:“這個紹軍簡直是無中生有,汙人清白,明天一定要去做dna,證明後他必須得給我恢複名譽,給我賠禮道歉!”


    張雪知道是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小心謹慎地跟丈夫說:“別去做了,不要再花那一萬多的鑒定費了,真的是你的孩子!”


    劉斌一下子蒙了,憤怒地看著張雪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也懷疑我?我們結婚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這樣說話?”


    當他聽張雪把當時的情況跟他說完後,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嘴裏囁嚅道:“完了,這可教我怎麽做人呀!”


    晚上,劉斌不停地喝著酒,而張雪把孩子送到母親家後隻敢躲在房間裏流著淚,她不知道一場災難即將在她的頭上。11時左右,醉酒的劉斌拿著一把菜刀走到房間,向熟睡中的妻子猛砍,一刀,兩刀,三刀……


    次日早晨,張雪的母親送孩子過來,發現慘死在床上的女兒,隨即打了110。接到報警後,警方很快確定兇殺是丈夫劉斌,上午10時,在某公園一拐角處熟睡的劉斌被警方抓獲。


    2009年12月,劉斌被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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