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元月20日淩晨,河南偃師市警方突接首陽山鎮溝口頭村村民薛小鬧的緊急報案,據稱:昨夜7時30分,自己上五年級的12歲的女兒薛小妹到本村商店買彩筆時無故失蹤。全家人心急如焚,六神無主地通宵查尋親戚朋友、鐵路溝渠、學校同學家,一直不見小妹蹤影,在萬般絕望之下,遂哭泣著向警方求救……


    河南省偃師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領導聞報後,迅速召集警員進行了研究,即刻派出10餘名刑警趕赴現場,開展工作。


    在經過刑警反複調查訪問和積極的查找中,於上午11時15分,首陽山電廠的民工們在卸載一列煤車時,突然發現一件小孩衣服。民工們對剛剛訪問離去的刑警調查之事熟記在心,他們一見女孩衣服,頓生疑心,立即仔細尋找,忽然發現煤堆中埋有一女孩屍體。


    經現場法醫辨認,死者正是昨夜意外失蹤的小女孩薛小妹。


    兇信傳出,現場立刻圍攏來成百上千的群眾和民工,一見小女孩被殺的慘狀,不禁淚如泉湧,唏噓不已。


    經法醫鑒定,死者薛小妹係被人掐喉窒息死亡,死亡前有流氓猥褻行為,偵技人員根據現場勘查、屍體檢驗、訪問等綜合情況分析,一致認定此案是一起有預謀的流氓殺人案。


    消息很快傳至僅有數裏的偃師市城鄉,一時人們議論紛紛,一股不祥的陰雲籠罩在萬千人民心頭……


    久經沙場,素有神探著稱的偃師市公安局局長王社成和政委朱火亮,聲聞屍源找到後,馬上從刑警大隊和首陽山派出所集結32名能征善戰的精兵強將,旋即成立了“99.1.19”專案組,要求馬上投入偵破,迅速拿下此案,拂去壓在偃師人民心頭的驚悸陰雲……


    專案組在局領導的率領下,深入到溝口村和周邊村莊、院戶、電廠、學校、鐵路沿線,晝夜不停地展開了廣泛細微的調查訪問。


    很快一條頗有價值的重要信息反映到專案組,據查:在溝口村案發前近半年的時間內,案發現場附近的中小學生們碰到這樣一件怪事,每當春夏寒暑早晚自習返家途中,他們行走在隴海線溝口村立交橋下通過時,在昏黃搖曳的燈光下,時常碰見一個身穿白色上衣的高大男子像恐怖影視片中的幽靈一樣,伸開粗大的手掌,厲鬼般嚎叫著怪笑著攔截住過往的男女學生,極其下流地把那罪惡的魔爪伸進手無寸鐵的孩子們的衣服裏,進行肆意地摳摸猥褻,摟抱調戲……接二連三的意外驚嚇把村裏的男女學生鬧得看見立交橋都渾身直抖,心有餘悸。天不亮不敢去學校,一個人都不敢單獨通過那裏。有的學生竟嚇得哭著不敢上學,致使學校被迫取消了早晚自習。即使青天白日,孩子們也總要三五成群地假在家長們身旁接送上學,此怪事曾一度嚴重地幹擾了學校正常的教學秩序。


    此後,據溝口村一名中年村民反映:不久前,他路過橋下時,曾見一個形跡可疑的高大男子在此東窺西望,看見人來,他轉身上了立交橋……案發當晚8時許,該村民因事外出歸來,行至距受害人家10米遠的廁所附近時,忽然聽到暗處有悉悉嗦嗦的響聲。他立刻駐足,下意識地問道:“那誰?你幹啥哩?!”


    對方厲聲答道:“不關你的事兒,走吧!”


    該村民聽著對方不像本地口音,又想著這裏就在村邊,興許不會有啥事發生。心裏這樣想著,就迴頭看了響聲處一眼,轉身離去了……


    據此,專案組果斷決定,馬上以外地務工人員為重點,以25歲45歲中間中年男性為對象,全力在案發現場周圍輻射的該鎮溝口村、南蔡莊、香玉等村莊對所有外地務工人員,進行一次全麵的詳盡地緊急排查,要求一個不漏,務必見人。參戰幹警在指揮部專案組的部署下,不顧二天來的辛苦,用了一晝夜的時間,對要求範圍內的328名外地務工人員,見人聽聲地進行了重點排查,然結果皆與此案無關。


    下步怎麽辦?!


    專案組討論決定:兵分8個戰鬥小組,以案發現場為中心,沿鐵路、公路及附近村莊和首陽山電廠為範圍;實行定時拉網式排查訪問工作。在經過夜以繼日的三晝夜的明查暗訪,艱苦奮戰,專案組共摸排調查1300餘人。並根據曾有人看見神秘幽靈上橋就瞬間神秘消逝的重要情況,根據已掌握的綜合情況分析:曾犯有流氓強奸罪,身居橋上,又是單身,平時行動詭秘,喜往女人堆裏鑽的溝口村勞改釋放犯薛喜斌很快被納入專案組視線之下,被確定為重要犯罪嫌疑人。


    主要依據是:1、其人前科犯罪手段與本案受害人手段相吻合;


    2、其人與受害人同村,有充分作案時間和機會接觸受害人,且又恐對方認出自己的犯罪恐懼心理,因而導致殺人滅口的可能性極大。


    3、本村多名學生早晚自習途中,被其人多次在該村鐵路立交橋下攔截毆打式猥褻,而作案人體貌特征及衣著特點與其人竟相一致;


    4、其人獨居房屋距該鐵路立交橋僅20餘米,作案人出人進退極其方便;


    5、女學生薛小妹被害後,其人突然失蹤,去向不明。


    鑒於以上情況:專案組馬上調整部署,派出6個抓捕行動小組,緊緊圍繞首陽山進行全麵搜索,並在其家和親朋好友間進行架網布控。同時,市局通知全市各鄉派出所對本轄區旅社及一切可能藏身落腳的地方及野外臨時可能住人的地方進行反複搜索清查,並立刻發出協查通報,請相鄰各公安機關協助抓捕。


    一時間,全市各公安機關抓捕重點犯罪嫌疑人薛喜斌的法網迅間展開。


    2月5日,市刑警大隊大案中隊隊長高宏軒帶領3名刑警沿伊、洛河灘及北邙山的溝溝坎坎,頂風冒雪仔細搜查著,上午10時,他們在首陽山對應的北邙嶺上,發現一早年放羊人居住過,現已塌陷的麵目全非,但尚能居住的窯洞。他們在當地老農的指點下,冒破爛窯洞隨時塌方的危險,進洞搜查。


    陰暗潮濕的窯洞內,第一次搜查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專案刑警就準備撤離,頗有偵破經驗的高宏軒不放心地又帶人進洞觀察,這次他們從洞深處的塌方縫中,發現另有一個黑洞,他們便以打火機照明摸進洞裏,漆黑一團的窯洞中一股騷臭撲鼻而來,他們正準備返出,卻突然發現窯洞內側有一團東西,他們用打火機微弱的燈光一照,發現一床髒舊潮臭的被褥和衣物、吃剩的方便麵、饃頭等物。


    經分析,大家推斷此窯洞座北朝南,極易俯首陽山電廠及溝口村全景,應是逃避打擊追捕的薛喜斌藏身之所。為此,專案組很快架網守候,但狡猾的薛喜斌一直未再露頭。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沒有薛喜斌的任何線索。專案組通宵達旦的注視著薛家,仍然沒有任何結果。


    直到4月3日,專案人員再次沿著洛河灘搜索清查中,在一渡口突然獲得這樣一條信息:幾天前,渡口附近獲悉有一個相貌特征與薛喜斌相符合的中年男子曾在此處討過飯。


    這條驚人的消息令數日迷茫無著的追捕工作迅速光彩起來。大家信心倍增。雖然薛喜斌作案後如驚弓之鳥,倉慌逃竄,而且行蹤難覓,為抓捕工作帶來了相當大的難度。但事實證明,專案組的分析判斷和抓捕方案都是正確的,這無疑使專案組誓破此案決心大增。


    高密度大規模、持續不斷的追捕工作,使犯罪嫌疑人薛喜斌陷入了老鼠過街,處處喊打的絕境。


    4月30日,窮途末路的他為維持生計悄悄摸到了偃師市毗鄰的孟津縣城,窺視良久,當他欲盜摩托車時被高度警惕的群眾抓獲,並當即扭送縣公安局。他麵對辦案一絲不苟的公安幹警,被迫交待了偷盜摩托車換取錢財的動機。


    5月5日,消息傳至偃師縣局,經雙方交涉薛喜斌被押迴偃師市公安局。


    審訊室裏,燈光通明。


    在邪惡與正義的較量下,他的心理防線全部崩潰。


    十幾個小時後,他在向公安幹警要煙抽後,輕歎一聲,終於交待了他“99·1·9”殺人案的犯罪事實和作案經過:


    1999年元月19日夜,春節將至,節日氣氛正濃。這夜,寒氣襲人,月黑風高。薛喜斌在家吃過節日夜飯,便漫無目的步出家門。他望著家家戶戶喜氣盈盈,歡聲笑語,小夫妻恩愛甜蜜闔家團坐一起或打牌取樂,或看電視說笑,一副幸福和美的樣子。他的心裏就十分難以平靜,久違的家庭生活令他深感孤單,想到這裏,他就圍著村外的小路轉動著,以期有個女性的身影飄然而至……


    街上仍然靜悄悄,春風吹動著落葉沙沙作響,走在街上孑然獨身的薛喜斌輕輕歎了口氣。然就在這時,他忽然看見一個目標。身穿節日新衣、半人多高的12歲的小學五年級女學生薛小妹,冷不丁地從家裏出來歡快地奔跑著要到200米處的一個小商店去購買彩筆。


    不幸的是,薛小妹的身子磁石般地吸引了一個魔鬼,她被在鐵路立交橋上閑逛的薛喜斌很快盯上。當薛小妹歸來走到一廁所處、人少地背的樹下時,薛喜斌聞著風中飄動的雪花膏香氣的少女特有的氣味,看著正走在黑影處的薛小妹時,他就緊追幾步,猛撲上去用雙手卡住小妹的脖子,將其摟倒在地。


    當調戲過程中,他得知薛小妹係同村鄰居之女,心中十分驚慌,惟恐日久認出,其禍不小,頓生殺人滅口之念。遂從身上掏出寒光四射的匕首,挾持該女到麥地東邊首陽山電廠的圍牆下,那裏正停有往首陽山電廠運煤的車皮,就狠勁地將該女活活掐死,然後懷抱該女爬上煤堆,將屍體深埋在煤堆裏,而後畏罪潛逃……


    這天深夜,薛喜斌像驚恐的野狼,乘著濃重的夜幕竄迴家中。


    次日一早,本村女學生薛小妹突然失蹤,很快找到的消息轟動了溝口村。薛喜斌之長兄薛應先(50歲)和三哥薛應力(40歲)深知其弟毛病,得知村中出事,匆匆趕迴家中,就在其霸住村委場院為家的院內堵住了驚恐無措的薛喜斌,冷冷地問道:“咱村出那事(指“99·1·19”案件),是你弄得不是?”


    望著大哥寒氣逼人的發問,薛喜斌頭皮發麻,囁嚅著支吾道:“是……我不小心……”


    三哥一聽,惱怒萬丈,怒斥道:“該過年了,你弄恁大個事兒,叫全家跟著你不得安生,你趁早滾球吧!一輩子也別想再迴來……”


    薛應先望著四弟薛喜斌蓬頭垢麵、狼狽不堪的可憐相,深深歎了口氣說:“算球了,該過年了,甭出去了,等過了年再出去吧!”


    於是,長兄薛應先讓四弟薛喜斌藏匿到其六弟薛海斌家的大屋棚上,每日裏由薛應先和薛海斌給其提供飲食。


    春節一過,薛喜斌為逃避打擊,即刻潛逃……


    薛喜斌交待完了,“99·1·19”殺人案勝利告破,可以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


    審訊的幹警互相交換一下眼色,慢慢地合上了記錄本。薛喜斌深吐一口氣,若無其事地望著威嚴的警官,臉上現出坦白從寬的虔誠,期翼地望著坦白從寬四個大字出神。但薛喜斌氣喘的太早,善於察顏觀色、熟悉犯罪心理學、具有豐富辦案經驗的專案組人員通過分析一致認為,據其薛喜斌的犯罪心理,與去年過慶節發生的一起女大學生失蹤手法極其相似。且目前真兇尚未落網,應該是薛喜斌有極大嫌疑。


    於是,當即決定,對企圖蒙混過關的薛喜斌發起新一輪的強力攻勢,很快,薛喜斌又供認了去年殺害一名女大學生的駭人聽聞的吃人命案:


    1998年9月30日午夜時分,通往首陽山鎮西的柏油路上,身穿長裙,踩著輕盈歡快步伐的河南省郵電學校17歲的女高材生劉潔,帶著即刻可和家人共度國慶節佳期的歡欣快步走著。


    今天實在不巧,每次歸家,到縣城隻用往家打打電話,當支書的爸爸不是用車就是騎車到偃師火車站去接她。但今天,她往家打電話,家中無人接。實際上母親去了洛陽哥嫂處,父親喝罷湯不知上哪兒去了。無奈,看著離家隻有幾裏路,她隻好徒步行走了。


    半個小時後,她緊走慢走已經看見村莊了,頂多也就200米,她長長地舒了口氣。家越來越近,她有點想唱。咦!沙沙沙,什麽聲音,當她正想迴頭時,突然從背後的樹下竄跳出來一個高大的幽靈般的中年男子,猛撲上來卡住了她的脖子。她當即一驚,隻感到唿吸急促,喘不上氣來,接著她就被拖進路南的草叢中……


    “壞蛋,我都快到家了,你想幹啥哩?”待劉潔明白自己的處境危險之時,她掙紮中不由地怒罵著歹徒。


    歹徒並不睬她,隻是用力地將她按倒在地。驚駭之餘,羞憤交加的劉潔稍定一下神,深感危難臨頭,看來歹徒心狠手辣,不會心軟,自己隻有拚死一搏了。她終於用盡全身力氣,拚命反抗。在緊張的搏鬥中,她的纖手無意間碰到了歹徒腰間的匕首,機警的她猛地用力將匕首拔在手中,拚盡全力無比憤怒地朝歹徒身上刺去……


    可惜,劉潔身單力薄,弱女無助。那刺出的匕首尚未能觸到歹徒身上,早被眼疾手快的歹徒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奪下匕首,惡狠狠地對她低聲吼道:“再敢亂動,小心你的性命。”


    劉潔無望地望望四周,這時,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甚至連一輛汽車也沒有……劉潔大聲唿喊著,又猛地掙紮起來。


    這時,歹徒用膝蓋牢牢壓住劉潔的脖子,使她不能有效地反抗。然後掏出隨身攜帶的一副鋁質玩具手銬,把劉潔雙手牢牢銬住。緊接著又卡住拚力反抗的劉潔的脖子,當他感到劉潔的身子漸漸癱軟的時候,唯恐不死,又從姑娘的坤包裏掏出一卷衛生紙,殘忍地塞進劉潔的口中……


    就這樣,前程似錦的花季少女結束了充滿無限憧憬的一生。


    在公安幹警追問劉潔屍體下落時,薛喜斌道出了更為恐怖令人發指的一幕:


    在殺死劉潔後,他稍做喘息,本欲逃跑。但借著那明亮的月光,他望見了花季少女那皎潔清麗的容顏,邪心頓起。她被歹徒用編織袋套住扛迴了家。接著,他就把劉潔屍解了。中午,他摟著劉潔的兩隻胳膊睡。晚上,他摟著劉潔的兩腿睡。並敲腦吸髓,就蒜而食。


    更加兇殘的是,薛喜斌連劉潔手腳指上的肉都剔下食用了,肋骨剁斷食後;將肋骨扔給了豬狗被吃得一點不剩,為怕肉壞,他煉炒之後,夾饃而食……


    所剩腿骨被埋家中後院的桃樹下……


    公安幹警聽到此處,滿腔熱血如火,一腔怒氣蒸騰。拍案而起,幾乎出手怒打歹徒。但他們望著身上的臂微強行地控製住了。不由地擦著眼睛繼續審問下去……在公安於警義憤之下,薛喜斌見大勢已去,接著又交待了另一起殺人血案和其他罪行:


    原來,1999年3月8日上午,薛喜斌亡命而逃,流竄到濟源市大禹鄉相樹嶺村後的一個山洞裏,幾天未食,他就摘生茄子而食。這天,他找到了玉米杆上的一個未掰掉的玉米棒,他欣喜若狂,就拿玉米棒用廢油漆桶煮兩穗老玉米穗充饑。並望著洞外的荒郊野外,他哼著落難小調正在自娛。這時,在黃河小浪底水利工程上看守工地的盧氏縣文峪鄉幹溝口村男青年李峰(21歲),從洞口經過,聞聲被薛喜斌喊住。李峰見他衣衫襤褸,滿麵是灰,且煮玉米吃,甚感驚訝。


    薛喜斌乘李不備,從背後用布條猛將李的脖子勒住,拖了數米之後,薛料他已死,便將李放下。豈料稍頓後李峰突然蘇醒,翻身躍起與薛博鬥起來。


    奸詐的薛喜斌趁機又撿起地上的布條將李勒住。良久,自覺李峰氣絕身亡的薛喜斌才把李放下,但是多疑的薛喜斌恐李未死複活,與己不利,就搬起路邊石頭,將李頭腦砸裂砸碎,以致腦漿四濺。薛見李確已死亡,就將李的衣服脫下,蓋在其頭上,偽裝李峰睡去,臨走,見李腰帶甚好,就抽了下來……


    與此同時,公安幹警又在薛喜斌身上破獲強奸案1起,搶劫案、盜竊摩托車案3起,流氓猥褻案11起。


    慘絕人寰的三起特大惡性兇殺案及其他疑案勝利告破了。


    薛喜斌很快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因犯包庇罪的其父薛水遠及薛家兄弟:薛應先、薛海斌亦被依法收監,將麵對鐵窗高牆反省薛喜斌其罪惡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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