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厲尚岩深吸口氣,或許他該跟媽媽說實話,那天他看見了——


    “岩岩?”


    “岩岩你在不在這?”


    薑皎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打斷了厲尚岩要開口的話。


    厲尚岩盡可能將自己縮成一團,他不想跟薑皎皎走,那天他沒有看錯,薑皎皎知道自己的談話被他偷聽後,是想要將他推下樓梯的。


    “媽媽,我不想走。”厲尚岩身子微微顫抖。


    以前有多喜歡薑皎皎,現在就有多害怕。


    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自己發現薑皎皎的秘密,他永遠都不知道,薑皎皎的溫柔善良都是裝出來的。


    可——爸爸不信!


    “不想走?”蘇眠月也察覺到不對勁了,她給楚玥使了個眼色,兩人認識多年,一下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楚玥扶著蘇眠月來到門口。


    “吵吵鬧鬧幹什麽?”楚玥看見薑皎皎就沒什麽好氣,裝什麽,好像得了絕症一樣。


    “我來接岩岩迴去,蘇小姐。”薑皎皎視線和病房內的厲尚岩對上。


    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樣,厲哲瀚身子猛地一僵,將自己藏的更緊了一些。


    “岩岩是我兒子,來探我這個當母親的病也不行嗎?”


    蘇眠月冷眼看過去,她一眼就看出了薑皎皎眼底的煩躁和一絲緊張。


    緊張?


    雖然薑皎皎的眼神很快就恢複正常。


    可蘇眠月當律師久了,一點微小的動作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看來,厲尚岩的確知道什麽。


    “蘇小姐這話說的有些難聽了,我什麽時候說不行了?”


    薑皎皎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隨後開口問著病房裏的厲尚岩,“岩岩,跟皎皎阿姨迴去好不好?你忘了剛剛在病房我們說過什麽了?不能亂跑對不對,不能叫你爸爸擔心。”


    厲尚岩聽到這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


    臉上幾乎慘白的毫無血色。


    薑皎皎在威脅他!


    蘇眠月也察覺到不對勁了,蹙眉想要開口,卻見厲尚岩蔫噠噠的從裏麵出來了。


    “我知道了,皎皎阿姨。”


    蘇眠月半眯著眸子,看看薑皎皎,又看向不敢和自己對視的厲尚岩。


    “和她走?”蘇眠月隻說了三個字。


    見厲尚岩最後還是點頭,嗤笑一聲,轉身毫不留戀的迴了病房。


    楚玥倒是有些擔心,看起來就知道薑皎皎那女人有些不對勁,厲尚岩雖然不討喜,可——


    “小月,你真的就這麽放心把孩子交給薑皎皎?”


    楚玥發誓,她就隻是好奇的問一嘴,沒有別的意思。


    “他不跟我走,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都沒有選擇過我這個做母親的。”


    “放心,薑皎皎不會這麽拎不清,如果厲尚岩真的出什麽事,厲哲瀚不會放過她。”


    畢竟,薑皎皎可沒有放棄過要成為厲夫人。


    不過想到厲尚岩的狀態,她抿著唇,還是給厲哲瀚打了個電話。


    彼時,剛拉投資失敗的厲哲瀚坐在車內,滿眼頹然。


    他不知道為什麽,一夕之間厲家就像是被割了大動脈一樣,所有合作和投資都出了問題。


    他不禁開始懷疑,真的是沈衡嗎?


    沈家真的有這麽大的本事嗎?


    蘇眠月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過來的。


    “喂。”


    厲哲瀚聲音難掩疲憊,沙啞的讓人聽著有些刺耳。


    “厲哲瀚,你要是不想你兒子出事,就從現在開始盯緊了的薑皎皎,厲尚岩的情況不對,他在害怕薑皎皎——”


    厲哲瀚語氣譏誚,打斷蘇眠月的話。


    “你有什麽資格說皎皎,你不在的這些年,都是皎皎照顧岩岩的。”


    “現在想要來我麵前挑撥他們的關係,蘇眠月,你心是石頭做的嗎?皎皎是做過錯事,可她對岩岩從來都是真心實意的!”


    厲哲瀚像是要將心底的怒氣都發泄出來一樣。


    蘇眠月臉色沉了幾分,“我言盡於此,厲哲瀚,以後要是後悔了,那也是你活該!”


    楚玥看著蘇眠月冷靜的掛斷電話,也沒有要下去看的意思。


    “真不管了?”


    蘇眠月冷笑,“嗯,反正我對他們來說從來都是外人,何必自找不痛快,我有安安就夠了。”


    楚玥也聰明的沒有再提這件事。


    ……


    郊外的倉庫內。


    這裏是戰氏的一處產業,隻不過這裏是老倉庫,已經荒廢了。


    此刻,一個被繩索緊緊捆束住的男人跪在地上,臉已經腫的像是豬頭一樣,可還在不停的磕頭求麵前的人饒過自己。


    男人手被別再後麵,說是磕頭,實際上看起來就像是蛆蟲在地上拱來拱去。


    “想起來了嗎?”


    戰肅坐在麵前的椅子上,輕蔑的視線落在麵前的男人身上。


    他身上還穿著那身便宜貨,渾身上下加起來還不到五百塊錢,可穿在他身上卻盡顯矜貴優雅,讓人移不開眼。


    “戰總,您大人有大量,我真的不知——啊!”


    求饒聲被打斷,換上是一道慘叫聲,男人的腳踝被保鏢死死踩住,力道正好,讓人疼痛難忍,但又不至於踩斷。


    “真想不起來?沒有收過禮嗎?那二十萬的流水可不算幹淨,要不要我再幫你想想?”


    聽戰肅提到二十萬,男人霎時間僵在原地。


    臉上大滴大滴的汗珠留下來,眼神不住的四處亂瞟,心虛都寫在臉上了。


    也不知道剛剛有什麽膽子,敢在戰肅麵前耍小聰明。


    “我、我也不知道,那人隻是給我二十萬,讓我支開那一樓層的護士,我就叫護士長給他們開會,至於監控,我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啊!戰總,我真——”


    男人求饒聲被打斷。


    “開個會就給二十萬,你耍我呢?”戰肅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在醫院看到修複好的視頻時,戰肅猛地反應過來。


    那人是如何悄無聲息進去病房的,安安的病房是他以戰氏的名義特殊關照過的。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醫院內部有接應。


    “我——”


    “想好了再說,我可沒有太多耐心。”戰肅攥著手,指節哢哢直響,那沙包大的拳頭舉起,好像下一秒就要打到男人身上一樣,男人抖若篩糠,到了這會他也不敢再隱瞞了。


    “是、是藥劑,那人給我二十萬,讓我找一種可以悄無聲息要人命的藥劑,我的醜聞都被那人知道了,我一時害怕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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