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小的時候,身體不是很好,這些我都記得,那時候的我最害怕的事就是去醫院打針,尤其是給屁屁上打針,感覺像去屠宰場一樣,每次都哇哇大哭。


    雖然,那麽小的我並沒有去過什麽屠宰場,這可能就是同“沒吃過豬肉,卻也見過豬跑”一樣的情況吧。


    直到有一次,我爸陪我媽一起在深夜帶我去我家附近的一個診所看病,那次我好像也是發燒了,這個我是記得的,可能以前都沒有這次這麽印象深刻。雖然記不住具體是幾歲,但這次經曆我是有印象的。


    那個武裝的很好的白大褂,戴著厚厚的紗布口罩和一頂奇怪的白帽子,禮貌的招唿父母進門落座。他就像動畫片裏巨型的影子變成的怪獸一樣,一步步朝我靠近,詢問著我的父母,時不時的看向我。那時的我根本無力掙紮和逃跑。因為,我靜靜地趴在父親的懷裏。由於我發著高燒,也渾身無力。


    那個時候不叫醫生,都習慣叫大夫,這應該是那個時代的一種流行趨勢吧,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也可能是地方的語言,總之我爸讓那個白大褂給我打一針退燒藥。


    那個針劑也的確神奇。不知是什麽,隻要那一針下去,第二天就不高燒了。至今為止,我都會為此忌憚。


    我記得,那個大夫給我用溫度計量了體溫後,詢問了我父母我的一些症狀,就進到了一個房間,那房間很神秘,門上有個白布簾子,上麵印了一個紅十字,那就是所有醫院門診特有的標誌。雖然那會兒我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我知道有這個標誌的地方都有白大褂出現。我隱約的能聽到他在劃什麽東西,以及什麽被掰掉後被吸入到管子裏的聲音,以及把某些類似玻璃的東西扔到了一個聽得見分辨出是鐵皮質地的垃圾桶裏,我知道那是打針用的針劑配料。就像烹飪前你要準備食材一樣。


    在我幼小的心裏有一陣,凡是穿白大褂給我紮針的我統一給他們歸類為“壞人”。


    那個恐怖的白大褂,從那個簾子後出來了,他什麽表情我也看不到。總之當時,我趴在我父親的腿上,我隻感覺涼颼颼和後背發緊,一個類似酒精棉球一樣的東西被塗在我的臀肌上。說時遲那時快,我哇一聲就哭了,雖然針還沒紮到我,我已經提前哭了。隻見我爸狠狠的給了我屁屁一巴掌,嘴裏念叨著哭什麽哭、不許哭!你要勇敢之類的,我就鴉雀無聲的挨了一針,那是我人生裏第一次勝利,第一次打針沒哭。


    從那之後每每我要打針,我爸都一起陪著,我就眼含淚水,默默的忍著,即便每次嘴巴都是嘟著,一副要哭的樣子,但都沒有哭出聲來。


    隻為了父母那一句“你真勇敢!好樣的!”。


    後來,成年後,無論病的多嚴重,我都拒絕給屁屁打針了,因為我內心是恐懼這種方式的。所以寧願選擇輸液也不選打針。


    而我,依舊不喜歡那些白大褂。不喜歡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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