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香樓?”紅一抬頭看著那樓子的匾額,“這家有什麽不同嗎?”


    “不知道。”雲依搖搖頭,“要進去看了才知道的。”


    “大小姐,你不會要夜探青樓吧?”


    “探這個字不合適,可以用遊。”


    “遊?夜遊青樓?”紅一樂了,“都差不多。”


    雲依笑笑準備離開,卻發現前麵不遠處有個身影似乎挺熟悉,於是急忙跟了上去。


    前麵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原身的塑料手帕交夏小月。


    夏小月很快就轉進了一條胡同裏,然後進了第二戶的院子。


    雲依四下看了看,這個時候這周圍沒什麽人,但是卻也不適合上屋頂,隨即就轉到了後麵。


    房子是有後窗的,就算屋裏的人刻意地壓低了聲音,但是憑著她的聽力,多少也是能聽到一些話語的。


    然而,屋子裏的人的聲音並不小,而且還很狗血。


    “賴阿牛,你竟然將這個小賤人帶迴來了?”夏小月的聲音十分的尖銳。


    “啊!”另外一個女人的驚唿聲傳來,“阿牛哥,這是誰啊?這麽粗魯,人家好怕……”


    雲依下意識地就摩挲了一下胳膊,這是遇到抓小三名場麵了嗎?這小三的茶味竟然如此之重……


    紅一似乎也哆嗦了一下。


    “讓你發騷……”夏小月的聲音再次響起。


    屋裏頓時混亂了起來,應該是夏小月動了手。


    然而很快,一個巴掌聲讓混亂停止了。


    “賴阿牛,你竟然打我?”夏小月帶著哭腔質問。


    “打你怎麽了?”賴阿牛的聲音裏透著薄涼,“一雙破鞋,還想我供著你啊?”


    “你……”


    “跟菊兒道歉。”


    “阿牛哥哥,菊兒沒關係的。”菊兒急忙開口,“小月姐姐應該不是故意的呢。”


    “還是你懂事兒。”


    “阿牛哥哥討厭啦。”


    “賴阿牛,我撇下了一切跟著你出來,你就這麽對我?”夏小月似乎是絕望了。


    “別整天拿著這個說事兒。”賴阿牛嗤笑了一聲,“當初是你自己嫌棄姓劉的窩囊的,現在被你賴上了,我還惡心呢。”


    “你……”


    “行了,想繼續留下就趕緊做飯去,否則就滾蛋,看見你那哭喪的樣子就倒胃口。”賴阿牛十分的不耐,“還是我的菊兒滋味好。”


    “討厭啦。”


    ……


    後門就是男女歡好的聲音。


    紅一瞅了一下雲依,沒想到大小姐還有聽這樣牆角的習慣啊,不過,聽得倒是挺有意思啊。


    雲依卻在心裏歎口氣,看看吧,這就是夏小月不惜拋棄尊嚴也要跟隨的男人,所謂不作不死,有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太正常了。


    就在此時,房門被砰地一聲關上了,是夏小月跑了出去。


    雲依看了一眼紅一,紅一心領神會的轉身跟了過去。


    雲依則轉迴了前麵,看看四下沒人,縱身跳進了院子。


    屋子裏的靡靡之音還在繼續。


    雲依聽得有些煩躁,就往窗戶裏吹了一點迷煙,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屋子就是平常的小院,三間正屋兩間廂房。


    雲依先在廂房裏轉悠了一下,一間是庫房一間是灶房,沒什麽好東西,倒是有點米麵,必須收走,這幾個人不配吃飯的,然後才進了正屋。


    先去沒人的房間轉了一下後,來到了右側的房間。


    炕上一男一女疊臥著,白花花的一片,看得人眼暈。


    雲依伸手將那個菊兒從賴阿牛的身上扯開扔到了旁邊,然後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剪刀戳了一下賴阿牛。


    賴阿牛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在一瞬間的愣怔之後,猛然坐了起來,還不忘伸手扯了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驚恐地看著雲依:“你……”


    “不認識了嗎?”雲依笑了一下,“賴阿牛。”


    “方……方雲依?你……”


    “路過。”雲依笑了一下,“這不是過來看看我好閨蜜的男人嗎?嘖嘖,可惜啊,太辣眼睛了。”


    “方雲依,你還沒嚐過男人的滋味吧?”賴阿牛卻忽然笑了,“要不要讓哥哥滿足一下你呢?放心吧,哥哥的功夫厲害著呢。”


    “是嗎?”雲依微微地挑眉,“有多厲害呢?”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賴阿牛竟然掀開被子下了炕,朝著雲依就走了過來。


    “嘖嘖。”雲依卻搖搖頭,“太醜了,所以,還是不要了吧。”


    賴阿牛一愣,下一秒就慘叫了一聲,然後捂著下身頓了下來,不過雖然大張著嘴,那慘叫聲卻戛然而止,之後就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雲依淡然地看著對方:“怎麽樣?舒服嗎?”


    賴阿牛忍痛跪了下來:“姑奶奶……求你……饒了我……”


    “那能穿上衣服好好說話了嗎?”


    賴阿牛急忙點頭,也怪事兒了,很快,下身就不那麽痛了,起碼在他能忍受的範圍之內了,於是也不敢嘚瑟了,急忙將衣裳套在了身上。


    “說說吧,你們都幹什麽壞事兒了,說得好就放了你,說得不好……可以為你爭取進宮當太監的資格。”


    “我說,我都說。”賴阿牛就是一個底層的混混,哪裏有什麽誌氣之類的啊?腦子裏想得最多的就是銀子女人,此時涉及到生命,自然沒什麽義氣可言了。


    隻是,他還是自作聰明地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比如勾搭了哪個娘們,比如偷了誰家的銀錢之類的。


    “賴阿牛,我沒什麽耐心。”雲依皺眉,打斷了他的話,“你如果繼續說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那我就……”


    “姑奶奶,我就是做了這些啊,真的沒再做別的了,嗷,當初提議賣二丫三丫的是夏小月,我隻是配合她而已。”


    “百香樓裏,一年買賣多少這樣的女孩?”


    “一年……什麽?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賴阿牛反應還是很快的,急忙搖頭,“我就在那裏做過看門人,但是很快就不做了,至於內部的事兒,輪不到我啊。”


    “行吧。”雲依點頭,“走了。”


    “別啊,我這還痛得厲害,你……”


    “你這身體內部的事兒,可輪不到我啊。”雲依攤攤手,徑直地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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