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還是先養好傷再說吧!”


    不給庫拓再次說話的機會,戰也吩咐手下道:“庫拓將軍已然受傷,你們還不快去搭把手將將軍扶上馬?”


    “是。”


    立刻有兩個北蒙漢子跳下馬向庫拓走去。


    庫拓覺得受到了深深的侮辱,酷拓即便再虛弱,也不會淪落到要人扶的地步。


    “不必,本將軍自己能上馬。”


    雖然這麽說著,當有人牽來馬,庫拓強撐著走過去,剛要用力抬腳,明顯感覺到了胸口一窒,有些力不從心。


    庫拓的臉色愈加鐵青,卻還是忍痛咬牙翻了上去,然後對著戰也投過去一個憤恨的眼神。


    戰也表情冷冷的,反而在人群中巡視,這幫無視的態度徹底將庫拓惹怒。


    當戰也看到滿身是傷的地善時,目光中明顯露出一絲不一樣。


    “來人,去看看地善將軍怎麽樣了。”


    雖然還是那平淡的語氣,隻是明顯的區別對待,讓庫拓恨得是牙癢癢。


    地善自從看到戰也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戰也是大王的人,性格耿直近乎呆板,從來隻聽從大王一個人的話。


    不管是誰在大王麵前進言,既然大王派出他來,可見並非完全的舍棄了庫拓。


    地善虛弱的對戰也抱拳一禮:“多謝戰也將軍的關心,在下並無大礙。”


    戰也上下打量,確認他並沒有傷及要害,這才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辛苦將軍迴到王庭再療傷吧!”


    地善隻剩下苦笑,即便他不願意又能如何,這裏又沒有藥,若非如此那些兄弟也不會白白送了性命。


    戰也這人調轉方向正要迴去,庫拓卻又道:“等等,把本將軍的寶貝帶上。”


    那高高在上理所應當的語氣,並沒有將戰也當成同等地位的將軍,仿佛隻是隨便吩咐自己的一個手下。


    地善麵色僵了一下,目光下意識瞥向戰也。


    正要揚鞭的戰也聞言迴頭,露出一絲淡淡的輕蔑:“都這種情況了,將軍還惦記著那所謂的寶貝?”


    庫拓再要開口說話,地善忙搶在他前麵道:“戰也將軍有所不知,我們落得如此狼狽地步就是因為路上遇到了狼群,並非尋常的幾隻一群,而是幾百隻,我們與他們苦戰一場,庫拓將軍費盡全力好不容易將狼王抓住,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尾隨而來的厲國人偷襲了。”


    地善盡管虛弱,卻還是強撐著說完這些話,一是為了打斷庫拓得罪人的傲慢之語,二是解釋他們為什麽落得這樣狼狽。


    戰也聞言並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就吩咐手下:“去,把庫拓將軍的獵物帶著。”


    那施舍般的口氣讓庫拓怒火中燒,“戰也,本將軍說了,那是本將軍的寶貝,你們不得損傷他分毫。”


    迴應他的是戰也冷冷的後背,那冷漠的態度再次讓庫拓火起,想他北蒙第一勇士,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以往還在心裏不屑戰也這呆傻的模樣,那時的他隻覺得戰也連給自己提鞋都不配,自然不屑去多關注他。


    此時卻在心中不斷的想著,就因為自己打了場敗仗,現在又受了傷,所以戰也就蔑視的不將他放在眼裏了嗎?


    庫拓的心胸並不寬大,戰也今日對他的冷漠被他認為是輕視,死死的記在了心裏。


    ……


    浦安修帶著一群人跑了大半個時辰,卻發現身後並沒有人追來。


    蔡飛疑惑道:“怎麽沒有追過來?那我們還跑什麽?”


    牛大柱:“不是浦公子下令讓我們跑的嗎?”


    李善:“不想跑,那你現在可以迴去。”


    顧東:“人家沒有追我們,或許是不屑,但是你自己送上門去,不殺你祭刀簡直說不過去。”


    杜昌瞥向胳膊不住滴血的趙虎:“我看大家還是先找個地方治傷要緊。”


    牛大柱脫口而出:“哪個廢物受傷了?”


    隻見趙虎神色一僵,緊抿著唇羞愧的低下頭。


    是呀,對於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將士來說,自己簡直就是個廢物。


    杜昌麵色一冷,怒道:“誰是廢物?難道你就不會受傷嗎?也不知道那滿身的刀疤都是怎麽來的,如此說來,你連個廢物都不如。”


    趙虎有些愕然,這人是在為自己說話嗎?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過去,卻見杜昌生硬的別過臉去。


    牛大柱臉黑了又黑,“你小子今日是吃了炮仗啦,我不過隨口說了那麽一句,看把你急的,不會那個廢物就是你吧!”


    說著牛大柱上下打量杜昌,卻見他雖然狼狽卻並無傷痕。


    不由奇怪道:“既然你沒有受傷,那幹嘛急成這樣,老子以為你要吃了老子呢。”


    杜昌麵色依舊冷沉,“就你剛剛說的話是個人都覺得刺耳,北蒙人兩萬多隻剩下那麽幾十個,真正是百裏挑一的好手,與他們對戰能全身而退就已經很厲害了,受傷是在所難免的,怎麽到你嘴裏就變成廢物了。”


    牛大柱給他好一頓訓斥連忙擺手認輸:“大爺我錯了,你知道我這嘴上就沒個把門的,我閉嘴還不行嗎?你就饒了我,別再講這些大道理了。”


    崔四保驅馬走到牛大柱身旁:“老牛,剛剛的話我可是都聽見了,改日咱倆比劃比劃,看看到底誰才是廢物。”


    牛大柱聞言看向他肩頭依舊往外流血的傷口,是覺著一噎,自己怎麽就那麽嘴欠。


    “我都已經認錯了,咱就別揪著不放了成嗎?”


    崔四保悠悠一笑,那笑容透著滿滿的惡意,“不成。”


    另一邊,浦安修並沒有理會眾人的小矛盾。


    他和裴峰湊在一起低語著。


    浦安修道:“你覺得剛剛那些北蒙人沒追過來的理由是什麽?”


    裴峰搖頭:“不知道,按理來說我們的身份已經暴露,那些後來的北蒙人應該會緊追不放才對,就憑庫拓受了一箭之傷,他就不會輕易的放走我們。”


    浦安修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唯一的可能便是後來的北蒙人與庫拓並不是一夥的,或者也可以說是並不聽從他的調遣。”


    裴峰:“你的意思是?”


    “北蒙也許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團結一致,庫拓身為北蒙第一勇士,若他在北蒙的地位真有那麽重要,此刻我們所麵臨的已經是無休止的追殺了。”


    “這些隻是你的猜測,我們沒有辦法去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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