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柱大罵著,一刀劈向一個還沒反應過來的北蒙兵。


    慘烈的廝殺頓起。


    庫拓被偷襲本就心生惱恨,隻恨不得一刀一刀把這些厲國人宰割幹淨,哪知竟然還有人敢指著他的鼻子罵。


    他轉頭看向牛大柱,抬手把刀指向他,然後輕蔑一笑。


    牛大柱更是滿心的激動,這可是北蒙的大將軍庫拓,是要殺了他,加官進爵,封侯拜將近在眼前,那可是自己再在戰場上拚殺十年都達不到的。


    不得不說牛大柱想的也太美了,如果庫拓是那麽容易就能殺的,也不配稱為北蒙第一勇士了。


    牛大柱一路殺過來,隻是還沒等他近了庫拓的身,這個大功勞便讓別人搶走了。


    曹鎮一刀劈向庫拓,庫拓剛殺了厲國的一個小兵,感覺到殺機立刻迴擋。


    “當”的一聲,兩把刀撞擊在一起,一觸即分。


    曹鎮咬牙切齒道:“庫拓,上次讓你僥幸逃脫,今日你可沒那麽好的運氣了。”


    說著話,拎著刀有攻了過來,庫拓不屑的一笑,“上次?若是沒有那個小美人,你以為你還有命在?”


    這句話無疑是對曹鎮最大的侮辱了,曹鎮生平最恨的便是別人說他技不如人。


    此刻他麵色陰沉如水,緊咬牙根,動作越加狠辣,一招一式都帶著開天辟地的兇悍。


    可是就像庫拓說的,上次若不是浦安修,他能不能完整的迴去都是問題。


    上次的不敵,在曹鎮的心裏始終是個疙瘩,別人都安慰他說他是舊傷未愈,所以才會不敵庫拓,時間久了,他便真的這麽以為了。


    這次,他說什麽都要拿下庫拓,否則他在康平城的地位將急轉之下,無立足之地。


    隻是讓他失望的是,他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庫拓卻還是遊刃有餘的模樣,仿佛他隻是個無足輕重的跳梁小醜。


    若不是有小兵不時的幹擾庫拓,曹鎮甚至有一種自己在他手底下撐不了多久的感覺。


    這讓曹鎮麵色越加難看。


    牛大柱見庫拓被人截了,且這人還是曹鎮,隻能無奈暗罵一聲,然後當機立斷的轉身尋找下一個目標。


    牛大柱殺人的手法刁鑽,每每讓對麵的人措不及防,他一邊殺,一邊觀察北蒙裏那些厲害的角色。


    離它不遠的裴峰並不像他有那麽多的想法,隻要是北蒙人,他毫不吝嗇的送上自己的刀刃。


    隻是他拿手的是遠程弓箭,近戰相對吃力一些,能在戰場裏保全自己,靠的便是動作靈敏。


    隻是今日的北蒙人已經被逼到了絕路,往常和厲國人的對戰都是帶著戲弄輕視的心思,今日卻是帶上了魚死網破的心理。


    裴峰剛殺了個比他高出半個腦袋的北蒙壯漢,就感覺後背一痛。


    他迴身,看到牛大柱正把偷襲他的那個北蒙兵架開,然後將其一刀抹了脖子。


    牛大柱咧嘴一笑:“裴將軍還是要多練練近身功夫才是。”


    牛大柱自以為是真誠憨厚的笑,卻不知道他此刻滿身是血,看起來猙獰異常。


    裴峰沉著臉點了點頭,算是記住了他這次的恩情,剛剛若不是牛大柱那一下,他可能已經被捅了個對穿,而不是隻破點油皮。


    兩人如此不過耽擱了一瞬間,複又投身戰場。


    浦安修身姿輕盈在戰場上穿梭著,北蒙人並沒有將這個清俊的少年放在眼裏,反而因為他容貌出色兒,言語調戲。


    “喲,厲國是沒人了嗎,連這麽好看的姑娘都舍得放到戰場上來搓磨,不如……”


    隻是人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刀穿心。


    那人臨死眼中還帶著不可置信,明明自己比這人強壯那麽多,怎麽會連一招都抵擋不住。


    隻是沒時間讓他想明白便轟然倒地。


    死了幾個,北蒙人毫不在意,隻以為是這些人看浦安修長的好看,而輕敵了。


    “小娘子,不錯嘛,隻是戰場血腥,不如讓哥哥來……”疼你。


    說著話,這人眼中泛著邪光,隻是同樣不等話說完,便跟前麵的幾人一樣,死不瞑目的去見了閻王。


    浦安修狠狠地擦過臉上被噴濺的血跡,輕嗤一聲,神色越加冷冽。


    每次他走過的地方,那些剛剛還叫囂的北蒙兵,下一刻便都被抹了脖子轟然倒地。


    一刀斃命。


    這招還是他跟薛月學的,果然以最小的力氣,達到最有效的目的。


    慘烈的戰爭還在繼續,倒在地上的人越來越多,眼看著北蒙人越來越少,地善心急如焚,如果再這麽耗下去,北蒙軍隊隻會死傷殆盡一條路。


    地善心中暗恨,愛幹淨整潔的他這會兒是狼狽不堪,他強逼自己冷靜下來。


    隻是目光所及都是他們北蒙人一個個倒下去的畫麵,厲國知道自己體格不如北蒙人的強壯,單打獨鬥不是對手,便三兩人對付一個。


    來了個人海戰術。


    地善額角青筋直跳,口中泛著血腥氣,自攻入厲國以來,從沒有一刻像這樣的狼狽。


    他咬牙狠聲吼道:“跟我撤。”


    東南西三個方向都被厲國大軍包圍了嚴實,衝出去的可能為零,隻有北麵,因為有一條小溪橫擋在那兒,反而沒有什麽人。


    那條小溪他也帶人探過,最深的地方有一人深,雖然北蒙人不善水性。


    為今之計,卻也隻能破釜沉舟,奮力一搏。


    北蒙人大部分人跟著地善向北殺去。


    察覺了地善的意圖,陳奕信大吼一聲,“北方,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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