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司硯隻敢說到這裏了,三年前主子就和謝家斷絕關係,為了這個事,京城的人都在說主子不孝,老爺為了這個事,到了他們的宅院破口大罵。


    那段時間,主子不笑,也不和人說話。每天就是鎮府司與宮裏,不管是誰,主子都不會多說一句話。


    他們誰都想不到,葉姑娘就這麽死了,更想不到,主子會如此地執著。


    謝泊淮還是站在黑暗處,直到折竹出來,他才迴到天牢,他仿佛很厭惡現在的陽光。


    折竹和司硯到了天牢外,這已經是每個月約定俗成的事,明明那麽好的太陽,孫浩隻能從黑暗中窺探星零散散。


    “你說大人怎麽還不放棄?”折竹歎了口氣,“明明葉家人都放棄了,他卻還那麽執著,葉姑娘已經成了一堆白骨了。”


    司硯和他搖搖頭,示意他別說了,“大人有大人的心事,我們就別多說什麽了。人若是沒點執念,也就活不下去了。”


    他看得比其他人更明白一點,主子就是有這份執念,才能一直堅持著。一旦執念得到解脫,也就徹底想死了。


    折竹明白了,“哎。”


    “你倒是比青山更多感歎,他那一根筋都會說,隻要跟著主子一天,就護著主子一天,至於其他的事,沒必要多想。大不了,咱們最後和那些人拚個死活,拉上一個是一個。”司硯抬頭去看,幾隻雀兒飛過頭頂,即將落下的時候,突然被一隻老鷹抓走一走,他看得有趣,不管是動物,還是他們,不都是弱肉強食。主子選了他們,那就跟著主子幹到底,早死晚死,也沒什麽差別。


    折竹也跟著司硯去看,直到主子出來,他們才離開。


    謝泊淮剛出天牢,就遇到了葉明嶽,自從謝泊淮挖出葉婉寧的棺槨後,兩個人也此打了一架,就再也不說話了。


    現在又遇到,葉明嶽突然喊了句,“謝泊淮,我還是想不明白,如果當年你對婉寧有心,你為什麽……為什麽還要讓她受此羞辱?”


    謝泊淮轉身去看葉明嶽,“我不信。”


    “你憑什麽不信?”葉明嶽衝過去,瞪著謝泊淮,“你知道因為你這個事,婉寧死後遭受了多少非議嗎?”


    世人都恨謝泊淮,連帶著也對葉婉寧也沒好話。那日葉婉寧下葬,來了諸多的達官貴人,結果謝泊淮誰也不管,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非要發瘋。


    眾人一開始還奇怪謝泊淮在做什麽,直到謝泊淮跪在葉婉寧的棺槨前,才有人反應過來,原來謝泊淮對葉婉寧有心。


    誰都想不到,看不上任何的人,口中念著的心上人竟然是葉婉寧。


    就是葉婉寧活著的時候,都不見謝泊淮對葉婉寧有什麽舉動,明明葉婉寧也退婚了,謝泊淮卻沒去提親。也有人會想,謝泊淮是不是私底下就和葉婉寧有了首尾,所以葉婉寧才非要和周鈺退親。


    總而言之,說什麽的都有。


    為了這個事,葉明嶽和謝泊淮狠狠打了一架,不過謝泊淮並沒有還手,單方麵被葉明嶽毆打。


    這麽些年,每年葉婉寧的忌日,葉明嶽都不許謝泊淮去。


    剛剛葉明嶽又聽到有人在談論這件事,所以再也忍不住,他看著謝泊淮沒有表情的臉,很想打一拳。


    “算了,和你這種人沒什麽好說的,從前是我看錯了人,才會以為你是個不錯的人。”葉明嶽說著要走。


    謝泊淮突然開口,“葉明嶽,你……你最近收一收。”


    “收什麽?”葉明嶽沒聽明白,但謝泊淮已經上馬走了。


    司硯過來小聲道,“葉二爺,您的生意已經遍布全國,現在誰都知道葉家商隊,但樹大招風,特別是一些時候。我們大人……是好心,您別怪他,他也不容易。”


    這些年,主子說話都這樣,很多時候都是司硯幫忙解釋兩句。


    “誰要他的假好心!”葉明嶽哼了一聲,轉身歸家去了,馬上就是婉寧的忌日,家中的氣氛又很低沉。


    哎。想到妹妹,葉明嶽心頭堵塞。


    與此同時,在江南的某一個小城裏,院子裏有個白白嫩嫩的小孩兒,正踮著腳想摘茶花。


    “雲姨姨,你抱我!我要摘上麵最漂亮的給娘親!”


    小孩兒肉嘟嘟的,蹦著跳了幾次,卻怎麽都夠不到,還差點摔倒。


    雲芝看小孩兒還在蹦,緊張地從屋裏跑出來,“我的小乖乖,你怎麽自個兒跑出來了?快跟我迴去,不然你又要被罵了。”


    “不嘛不嘛,我要摘茶花給娘親!”小胖孩用力搖頭,纏著雲芝非要給他摘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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