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禮捂著頭,夢中經曆過的事,忽然變得很清晰。


    他不要和薑暖形同陌路,更不想變成夢中的他。


    他忍著頭疼,起身,準備去找薑暖。


    薑暖在樓下開著手電筒找著醫藥箱,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她差點被自己氣哭了。


    找一個醫藥箱都找不到,她還能做什麽!


    傅宴禮找了一圈,都不見薑暖的蹤跡,他有些頹廢,低頭卻注意到了樓下似乎有著微光亮著,也不知道是誰在樓下。


    仿佛是有了些許的心靈感應,傅宴禮快速下樓。


    來到樓下他就看到一個穿著毛茸茸睡衣的姑娘,在那邊翻箱倒櫃的,也不知道在找些什麽東西。


    他忽然不敢上前去抱她了,她怕這是夢中厭惡自己的薑暖。


    薑暖注意力都在找藥箱的上麵,根本沒注意到後麵來了個人。


    她嘴裏嘀咕著:“傅宴禮,家裏難道就一個藥箱嗎,這麽大的家裏就一個醫藥箱我真的是服了。”


    過了一會兒,傅宴禮試探地開口,嗓音有些沙啞,“暖暖?”


    薑暖被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傅宴禮抱了抱她,“我找了你好久,可是你都不在。”


    傅宴禮的語氣裏有些委屈。


    薑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況且她還不是因為他發燒嗎。


    他委屈,她更委屈。


    薑暖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哭聲有些抽泣,在她身子在傅宴禮的身上抽動著。


    傅宴禮不知道她這是怎麽了,怎麽忽然就哭了。


    “你把醫藥箱放哪了?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她不是一個喜歡哭的人,但自從懷孕了之後,心情就變得如此的脆弱,有點事就想要哭。


    傅宴禮怔了一下,“你在找醫藥箱?”


    薑暖鬆開了他,吸著鼻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因為哭過,所以聲音還是有些一抽一抽的,“對呀,你發燒了,還做了噩夢,怎麽叫都叫不醒……”


    她都要擔心死了。


    男人莞爾一笑,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醫藥箱沒在這裏,在書房裏了。”


    薑暖:“……”


    看來是她愚蠢了,本來是想找家庭醫生的,隻是這個點家庭醫生應該還在睡覺的吧。


    反正他發燒的也不是很嚴重。


    “讓你看了笑話了。”她低眸,一臉羞愧。


    “對了,你剛剛到底做了一個什麽夢?居然會讓你陷入了夢境之中?”她是真的很好奇,傅宴禮到底是做了什麽夢,能讓他那麽害怕。


    傅宴禮聽到這話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搖搖頭,“就是一個噩夢,我都忘記了。”


    對,那隻是一個夢,不是真的。


    傅宴禮不停的催眠自己。


    她雖然有疑惑,但他不想多說,她沒多問。


    找到了醫藥箱薑暖給傅宴禮量了體溫,“三十八度三啊。”


    的確是發燒了。


    “你先躺著,我去給你倒水吃藥。”


    “我自己去就行。”他話音剛落就被薑暖給反駁了,“你是個病人,怎麽能讓你自己去倒水呢。”


    傅宴禮提醒道:“那你還是個孕婦呢。”


    她坐了過去,拿他的手掌摸著肚子,“我們寶寶很乖的,她知道爸爸生病了,所以會體諒爸爸的。”


    傅宴禮一臉的柔情,她和夢中的薑暖剛好相反,而現實中他們的孩子也並沒有出生。


    要是那真的是未來的一個提示的話,他想應該還有機會去改變的吧。


    薑暖見他不說話還一臉有心事的模樣,她有些疑惑,“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沒告訴我?”


    薑暖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畢竟他從來都是有什麽事都不告訴她的。


    傅宴禮搖搖頭,“沒有。”


    薑暖有些不相信,“真的?”


    傅宴禮無奈點點頭,“真的,我發誓我真的沒什麽事瞞著你。”


    聽到他這樣說薑暖才勉強相信了他的話。


    折騰下來都已經六點了。


    傅宴禮看著昏昏欲睡的姑娘,但還是守在他的身邊不敢睡。


    他撈過薑暖,躺在了他的身邊,“我想睡了,陪我睡一會兒。”


    薑暖怕他再次做噩夢,“可是你要是再做噩夢的話怎麽辦?”


    “有你在我不會再次做噩夢的。”有她在他就安心。


    至於那個夢,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忽然做到。


    還有他女兒到底是怎麽得病走的?隻是早產嗎?


    早產的話很大的概率會活下來的。


    他身旁躺著的薑暖已經睡著了,她在找一個溫暖的地方,一直往他懷中靠近。


    等到薑暖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傅宴的身影。


    薑暖想都不用想,他是去了書房處理工作了。


    都生病了還不老實。


    隻是看了眼時間都已經十一點了。


    就連她肚子都發生了抗議。


    薑暖簡單的洗漱一下,便拿了體溫槍去找了傅宴禮,他戴了一個金絲框的眼鏡,低頭在看電腦處理公務。


    但他的臉色還是依舊的蒼白,她無奈走了過去,“抬頭。”


    傅宴禮聽到她嬌俏的聲音,立即抬頭看著她。


    薑暖手上的體溫槍,在他的額頭量了下,“三十七度五,退了一點。”


    “真的不需要給家庭醫生打電話嗎?”


    他失笑,眸眼認真地說:“真的不用了,我沒事的。”


    薑暖噘嘴一笑,語氣裏有些嘲諷,“沒事?沒事能發燒?”


    “還有今天周六,你還生病你能不能顧及自己一下自己的身體,你是現在年輕,才二十四歲,可是你再過個二十年呢?”她確實是有些生氣。


    這個男人一點都不知道顧及一下自己的身體。


    傅宴禮其實很享受被她嘮叨被她管著的滋味。


    他合上了手上的文件,“好,我不工作了。”


    薑暖可不信,他就是哄著自己。


    他被傅宴禮帶到了樓下吃飯,這頓其實薑暖也不知道是早餐還是午餐。


    今天送安胎藥的是李阿姨,薑暖有些奇怪,便叫住了李阿姨,“那個每天都給我送安胎藥的那個人呢?”


    “她說要去醫院看她媽,所以就請假了。”


    家裏的保姆和阿姨請假不用和傅宴禮說,直接和管家說一聲就行。


    隻是薑暖有些好奇怎麽會那麽突然她就離開了。


    她頓了頓,慢條斯理的問了句,“她媽媽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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