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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座現代化大都市,高樓聳立、華燈璀璨。


    渾濁的空氣籠罩著這車流如織的夜晚。


    臉色疲憊的青年拖著無力的步伐走到公交車停靠站,在道路兩旁明亮路燈光芒下,靜靜等待今天的末班車。


    “唿,總算是忙完了,沒有錯過末班車。”借著街燈的光亮,青年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佩戴著的廉價手表鬆了一口大氣。


    這名青年身高一米八、短發,麵容清朗剛毅,年紀約莫二十四五歲。


    他叫江厭。


    因為性格上的原因,得罪了公司一名小管事,被安排上了沉重的工作量,每天都要忙到深夜才能下班。


    運氣好如今天一般,還能趕上末班車,運氣不好,就隻能打的迴家。


    因為經濟方麵的原因,顯然他是不可能打的,而是走上七八裏的路程迴到自己位於城市邊緣的出租屋。


    公司的管事如此作為顯然是要逼走江厭。


    哪想到這個年輕人表現出來的可怕毅力,硬是熬了過來。


    年輕一代像江厭這般能忍的實屬不多,大多懷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想法。


    如果沒有家庭方麵的原因,江厭應該也會這樣做,但現實就是如此,他不敢。


    “唿!該死的王胖子啊。”深吸一大口不知道漂浮著多少煙塵的汙濁空氣,江厭嘴裏嘟囔著罵了一聲,他隻能以這種方式稍稍泄憤。


    時間推移,公交車停靠點處等待的人越來越多。


    隨著一股刺骨的巴士獨有的尾煙撲來,最後一班公交車如約而至。


    江厭不得不收斂情緒,有序的順著眾人步伐,準備登上大巴。


    順序輪到江厭進車門時候。


    一陣香風襲來,清瘦的身影搶在了江厭進門的刹那,插隊擠入大巴。


    兩人肩膀輕輕碰撞,給江厭一種柔若無骨的感覺。


    這讓後者眉頭一皺:“插隊?”


    他最討厭有人插隊了,而且還是插自己的隊。


    下意識的他就要伸手叫住那道女子的背影,後者已經悄然進入大巴尾部。


    “素質真差!”嘴裏嘟噥著,江厭放棄了嗬斥的想法,悶頭進入車門,畢竟他後麵還有好幾個人等著呢。


    因為是末班車,人數並不多,江厭排在末尾上車,依然有空位。


    江厭選擇走向大巴後方的位置。


    行走在公交車過道的時候,他目光瞥到了過道左側位置上那名之前插自己隊的女子。


    她衣著黑色皮衣,一頭幹練的黑色短發。


    她上車後臉部就一直朝著玻璃窗外凝視,隻露出一個側顏,看不清具體的相貌。


    饒是隻有一個側臉,那膚若凝雪的皮膚,依然給人一種無聲的驚豔感。


    江厭也不知道她用的是哪一款化妝品,反正他不相信在空氣質量這麽差的城市裏,人類的皮膚能保養得這麽好。


    隨意一瞥,江厭選擇了和那女子相反的過道右側坐下。


    轟!


    隨著車身的一震轟鳴,公交啟動。


    道路兩旁的路燈徐徐朝著後方消失。


    江厭目光隨意的在車廂內一掃。


    這趟末班車上大約有十一二個人,江厭所在的後半車廂則隻有寥寥四人。


    除開江厭和那女子,後半車廂還有兩人,相貌沉著的中年男子以及一個心不在焉埋頭玩著手機的胖子。


    叮叮叮!


    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將江厭思緒拉迴,他感受到了口袋裏的震動感。


    這個時間點能給自己打電話的,也就隻有他老媽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看著手機屏幕上那未保存,但自己能夠倒背如流的號碼,江厭盡量壓了聲音接通了號碼。


    “喂,媽!”


    “喂,小厭。”手裏另一麵傳來江厭媽媽的聲音。


    “下班了嗎?”


    “下了,正在迴去的路上呢。”江厭隨口說道:“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快睡了,人老了睡眠少。”江厭媽媽有著所有母親的通病,愛嘮叨,打電話也沒有什麽事情,其實就是想和兒子聊聊天:“最近工作怎麽樣。”


    江厭深知自己母親的性格,隨口敷衍道:“還行吧,挺好的,公司裏的同事挺好相處的。”


    “你一個人在外麵,就不要打錢迴家了,我和你爸花不了多少錢,還有退休工資呢。”


    “沒多少,我一個人用不了這麽多錢。”江厭抿了抿嘴。


    他這個月其實也就打了五百塊迴家。


    他也隻能騰出這麽多錢了,日常花銷和房租除開,對於他一個剛出社會的大學生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但他母親還是嫌多。


    “爸身體怎麽樣?”江厭略有些心酸,轉移話題。


    他爸去年患上了腰椎間盤突出,雙腿行動不便。


    “沒事!沒事!挺好的。”這一次迴答江厭的是他的父親,聽聲音好像就在母親旁邊。


    隻要和江厭打電話,老兩口都會湊在一起,而他爸爸喜歡在一旁偷聽,卻從來不肯主動打電話給他。


    江厭幾乎能想象,自己父親把耳朵貼在老媽拿著的手機上的情景了。


    江厭無聲一笑,他老爹就是愛麵子,而且還孩子氣。


    隨著時間推移,公交車速度越來越快。


    道路兩旁原本密集的路燈,隨著離開城市的中心,越來越稀疏。


    江厭怕驚擾到公交車上的人,一直小聲的和父母聊著家常。


    十分鍾後。


    “唿!”江厭掛掉了電話,麵龐上浮現出迷茫。


    父親生病需要錢,他現在根本沒有能力去支付那高額的醫療費,在他去年離開家的時候,他老爹雙腿幾乎快要站立不起來了。


    這也是為什麽他不敢辭職的原因。


    房子、車子更是不敢想。


    “唉!”也不知道今天第幾次歎息了,江厭愣在了座位上出神。


    車廂內,乘客們得臉上都帶著疲憊,沒有交談的,隻有偶爾的路燈燈光照射進來,一片寂靜。


    大家渾然沒有意識到,一層的黑霧,在公交車所行駛的道路兩旁湧現。


    因為這一輛末班車所行駛的路線和往常一樣的原因,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那細微的異常。


    直到一刻鍾分鍾後。


    “今天怎麽這麽大的霧。”駕駛室內,頭發微禿的司機大叔輕聲抱怨著。


    他連遠光燈都打上了,能見度依然很低,這讓他不得不降低了車速。


    車廂內本就安靜,司機的聲音盡管很低,可還是傳遍了車廂。


    江厭木然的雙瞳逐漸恢複神采,迴過神來,眉頭緊皺的望向窗戶之外。


    果然和司機所說的那樣,順著玻璃窗往外望去,道路兩旁的景物都被濃稠濃霧覆蓋,幾乎不可見。


    “霧霾?這麽誇張的霧霾?”說實話,江厭長這麽大,還沒有見到過這麽大的霧氣。


    現在是黑夜,江厭也分不清外麵的霧氣是白色的還是黑色的,因而心中並沒有起疑。


    不隻是江厭,其他乘客同樣沒有注意到外麵的詭異。


    甚至還有乘客出聲提醒司機。


    “師傅,開慢一點,霧這麽大撞上了怎麽辦!”


    “已經很慢了!”司機有氣無力的迴答著。


    眼看著最後一班車就能下班,哪知道遇上這種天氣,司機也表現得很鬱悶。


    可擁有十幾年駕駛經驗的他非常清楚,在這種濃霧的路況下應該保持什麽車速,急不得。


    濃霧的彌漫讓這個車廂的乘客神經稍稍緊繃了起來。


    全部都將注意力緊張的投向了外界,氣氛再次安靜。


    三分鍾後,霧氣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濃稠,即便是在遠光燈幫助下,能見度不過三四米。


    司機額頭緊張得滲出絲絲汗液。


    開了十幾年車,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大的霧,原本不快的車速,不得不再次放緩。


    “停車!”忽然,一聲平緩的聲音從江厭後方,也就是車廂最後一排的位置響起。


    江厭神經本就是緊繃著,聽得有人出聲,下意識的就忘向了後方。


    卻見那個一直麵無表情的中年人,迅速從位置上起身,以他這個年紀不符合的速度三兩步走過江厭麵前,而後停在了車頭司機的旁邊。


    “我叫你停車!”男子聲音帶著些許威嚴。


    “啊!”司機方才全神貫注的看著前方,根本沒有聽到男子之前的出聲。


    而今男子幾乎附在了他的耳邊說話,把他嚇了一跳。


    下意識的他就按照男子的命令,一腳踩在了刹車上。


    嗤!!!


    大巴車速不快,可畢竟體積大,難免會有慣性。


    輪胎在路麵劃出四條長約一米黑色的輪胎印後,方才停了下來。


    司機還好,四平八穩的坐在了駕駛座。


    其他乘客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慣性給搞得人仰馬翻,好幾人甚至摔離了座位,拍在車廂地麵的鐵板上。


    還好江厭眼疾手快,在刹車的瞬間雙手牢牢握在了前方座位的背椅上,穩住了身體。


    江厭畢竟是坐著的,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那個叫停大巴的男子,當時全車唯一一個站著的人,卻是沒有在這次急刹下有絲毫歪斜,四平八穩的站在車頭。其實還有一個江厭沒有注意到的人,在這次急刹中不僅麵不改色,身體更是沒有丁點傾斜。


    就是之前插了江厭隊的女子,隻是她的存在感極低,並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異常。


    不等江厭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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