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為菜菜子和美美子擦藥,臉上還算好,但是她們身上有很多淤青和傷口,菜菜子的肚子上甚至有一道很長的傷痕,是有人用尖銳的棍子伸進籠子裏戳的。


    因為受傷之後沒有得到照顧,傷口已經有點潰爛了,醫生看到時候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種傷口清理是沒有辦法打麻藥的,那個時候菜菜子疼的臉色蒼白,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大概是夏油傑的臉色太難看,菜菜子努力的露出一個笑,“沒事的,夏油大人,我一點都不疼。”


    現在兩個人也是一直在忍耐疼痛,在夏油傑看過來的時候,露出我一點也不疼的笑,美美子的牙齒還缺了一顆。


    夏油傑整理好手上的小藥箱,裏麵放了很多孩子可能會用到藥,有退燒的,有消炎的,有拉肚子的,很齊全。


    他想起夏油優也有這樣的一個藥箱,連樣子都是差不多的,每當自己難受的時候,夏油憂就會很神奇的從裏麵拿出各種藥,溫柔的喂自己吃下。


    夏油傑學著記憶中母親的樣子,揉了揉菜菜子和美美子的頭發,“如果難受的話,就說出來,在我麵前可以不用勉強哦。”


    夏油傑低垂著眉眼,漆黑的目光像是一泓幽深的潭水,他側臉、脖頸、後脊的線條清冷脆弱,像是工筆細細的一道。


    他的樣子看起來比菜菜子和美美子還要難受。


    “有夏油大人在呢,我們一點都不疼。”菜菜子仰著頭,她的臉還很瘦小,但是經過幾天的喂養,已經恢複了孩子的白皙,也有了點紅潤的感覺。


    “真厲害啊,菜菜子和美美子。”


    聽到夏油傑的誇獎,兩個孩子羞澀又開心的笑起來。


    從夏油傑的身後出現幾個咒靈,它們都是難得的長相稱得上是可愛的那一類。


    “讓這幾個咒靈先陪你們玩可以嗎?我要出去一下。”


    菜菜子的目光立刻就被這幾個醜萌的咒靈吸引了,她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美美子伸出小手,抓住了夏油傑衣服的下擺,她有點不安的問,“你會迴來的吧?”


    她一雙眼睛像是林間的小鹿一樣,懵懂又怯弱,“爸爸也是這樣說的,然後就再也沒有迴來。”


    夏油傑輕輕的抱了她一下,“我一定會迴來的,我隻是......隻是要和兩個重要的朋友告別。”


    “不說一聲就離開的話,感覺他會難過的。”


    新宿街頭,穿著校服的家入硝子在人群中非常的顯眼,她長相又很漂亮,不少人都在看看她。


    家入硝子在口袋裏摸索了幾下,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道聲音熟悉的聲音傳來,“要火嗎?”


    家入硝子轉過頭,是夏油傑,這個家夥還笑容燦爛的和她打招唿。


    “呀。”一副很可愛的樣子。


    “這不是犯罪小哥嗎,找我有事?”家入硝子看著走過來的夏油傑,她沒有動,隻是用眼睛看著他。


    “算是來試試運氣。”


    “嗯?”家入硝子拉長了聲音,對這句話抱有疑問,“還是問一下吧,有沒有冤枉你?”


    “沒有,”迴答很迅速,夏油傑的聲線爽朗的像是今天的天空,“很遺憾。”


    “再問一下吧,為什麽?”


    夏油傑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倒真的有點像是一個夢想家,“我要創造一個隻有術師的世界。”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會笑起來的,家入硝子現在領略到這句話的真理了。


    “哈哈哈哈,莫名其妙。”家入硝子不留情的嘲笑起來,這麽宏大的命題,怎麽也不像他們十七歲學生要考慮的。


    夏油傑卻表示的一如既往的寬容,“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並不指望每個人都能理解我。”


    家入硝子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在響鈴的空檔迴複道,“覺得這個世界上沒人能理解你而墮落,也挺孩子氣哦。”


    電話接通,“啊,五條,夏油在我這裏,對,新宿。”


    電話的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家入硝子直接拒絕。“才不幹,我還要命呢。”雖然這麽說,但是家入硝子並不真的覺得夏油傑會殺了自己,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無法改變夏油傑。


    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看上去溫溫柔柔的,一副脾氣很好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倔的十頭牛都拉不迴來。


    唯一還有希望的就是五條悟。


    和家入硝子告別之後,夏油傑獨自走在新宿的街頭。人很多,擁擠的空間,躁亂的聲音,漠不關己的神情。


    明明應該迴去,菜菜子和美美子還在等他,但是腳步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在街道上徘徊著。


    想要再見那個人一麵,所以遲遲的不肯離開,但是又想永遠不見,那樣還能保留好從前美好的迴憶,所以無法站在原地。


    “說清理由,傑。”


    在這樣嘈雜的街頭,夏油傑還是第一時間分辨出五條悟的聲音。他隻是停下了腳步,並沒有迴頭。


    五條悟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呢?憤怒?鄙視?失望?最後隻能不冷不淡的說一句,“硝子都告訴你了吧,就這麽簡單。”


    “所以要把不是術師的人都殺了?”那幾個字從五條悟的嘴裏吐出來,“包括父母?”


    五條悟無法理解,他知道的夏油傑是多愛自己的父母,為什麽要決絕的做到如此地步,為什麽要傷害自己到如此的程度?為了這種稱得上是可笑的理由。


    夏油傑平淡的說:“就算是父母,也不能特殊對待吧,而且,我的家人已經不隻是他們了。”


    不能殺死自己的人,怎麽可以殺死別人呢?五條悟從這冷淡的話語中捕捉到了尖銳的寓意。


    “我要問的不是這個,”五條悟的聲音裏夾雜著喘息,這是他第一次如此長距離的瞬間移動,鼓動的咒力和心髒無法平複下來。“你不是不會進行無謂的殺戮嗎?”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要拋棄你的從前?連帶著我一起?


    “當然不是無畏的,也是有意的,甚至有著大義。”麵對五條悟連這種質問都算不上的話,夏油傑遊刃有餘。


    直到這個時候夏油傑才意識到五條悟竟然這麽的天真,還對他抱有希望,不應該直接質問他嗎?不應該直接的痛罵他嗎?不應該說些什麽我看錯你了,我要擊敗你之類的話嗎?


    要審時度勢,要劃清界限。


    這樣‘溫柔’的審問,是沒有效果的啊。


    “才沒有,殺光非術師,創造沒有術師的世界?根本不可能好嗎?!”數以億計的生命,是任何人都無法承擔的重量。


    這樣固執的執著於意義的夏油傑,就像是飛向火焰的蛾子,在追逐一場死亡,五條悟憤怒的喊道,“為了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掙紮,有什麽意義?!”


    “真是傲慢啊。”


    夏油傑麵對著人群,無數人從他的身邊走過去,走向與他相反的方向,他像是一隻逆著人流的黑魚。


    “哈?”五條悟睜大了眼睛,執拗的看著夏油傑的背影,他無法理解夏油傑為什麽得到這樣的一個結論。


    “明明你就能做的到吧,悟。”夏油傑叫五條悟名字的時候,還是那麽溫柔,帶著點仿佛撒嬌一樣的尾音,像以前一樣。


    夏油傑的話像是冷風吹進心裏,隱約的意識到自己碰觸到了雷點,五條悟的額角流下幾滴冷汗。


    夏油傑生氣了。


    “麵對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你卻要別人相信‘這根本不可能’?”


    一直背對他的夏油轉過身來,他變了很多,好像更加成熟了,頭發隻紮起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垂在身後。


    “因為你是五條悟所以是最強呢?還是因為你是最強所以是五條悟?”


    這和他的問題根本沒有關係,五條悟甚至根本不明白話題為什麽會轉到這個方向,明明該質問的,該得到解釋的是他。


    生氣是有一點的,居高臨下的評判著自己的想法。但是更多的是冷靜的理智,如果不這樣的話,他還是要追上來的吧。


    盡管如此,但是在看到五條悟的表情時,夏油傑還是覺得自己是有一點殘忍的。


    睜大到極致的眼睛,緊緊咬合的牙齒,驚懼的表情第一次出現在五條悟的臉上。夏油傑麵無表情的想,和他有接觸的人還真是可憐呢。


    不安惶恐,像是等待著死亡的判決,可是有些路還是要走,有些話還是要說。


    夏油傑聽到自己辛辣又諷刺的聲音,“如果我能變成你的話,那這個愚蠢的理想是不是就顯得很腳踏實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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