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太過分了吧?”五條悟直起身體,認真的看著夏油傑,“老子明明是在使用美男計呀!”


    夏油傑的心髒都梗了一下,剛才什麽百轉千迴思緒也都消失了。


    夏油傑麵無表情的去掐五條悟的臉,“你在高專當老師都學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五條悟伸著脖子,左右搖晃腦袋,不讓夏油傑得手。“沒迴應還想動老子的臉,不可能,以後老子這張臉可是對付你的專用武器,可不能讓你輕易的就摸到。”


    夏油傑瞬間感覺到一股難以言語的心痛,仿佛是無端的損失了幾千萬的財產,以前這張臉蛋他可是想摸就能摸到的。


    夏油傑裝模作樣的收迴手,他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一副可憐又欣慰的樣子。“悟長大了都不肯讓我摸他的臉了。”


    “也是,我們隻不過是朋友而已,朋友之間怎麽能總是摸來摸去的呢。”


    “你是老子的媽媽嗎?”五條悟麵無表情。


    夏油傑就是一個很神奇的男人,既能讓你看出來他這是在演戲,又能讓你感覺到他的真情實感。


    表情拿捏的那叫一個精準。


    “勉勉強強算半個吧。”夏油傑笑著說。


    他眼睛細長眼珠小,本來是一副非常薄涼又有些惑人的長相。但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眯成一條線,睫毛雖然短,但是非常的濃密,像是毛筆精心繪製的陰影,看上去竟然溫柔極了。


    “畢竟悟是在我的影響下長大的嘛,這一點我可是非常確信的。”


    沒救了,這個家夥。為了能摸到他的臉,連這樣的話都不反駁了。


    “你究竟是有多喜歡老子呀?”這麽說著五條悟微微彎下了腰,將自己的臉送到了他的麵前。


    夏油傑如願以償的揉搓五條悟的臉,就像是在搓麵團一樣。“確實是非常喜歡,因為悟也是我唯一的摯友。”


    夏油傑揉搓了幾下遺憾的說:“手感變差了。”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香香軟軟的臉蛋了。


    “不要得寸進尺哦,“五條悟抬眼看著夏油傑,“即使是長大了,老子的臉蛋也依然是天下第一。”


    “五條大人天下第一,五條大人最棒。”夏油傑學著五條悟捏著嗓子說話的樣子。


    兩個人無語的相互對視,然後又同時開口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這個樣子插科打渾的互相調笑,好像迴到了高專時代。空曠的荒野裏,兩個人的笑聲傳出去很遠。


    夏油傑這一天先是找順平,應付羂索,然後接虎杖悠仁,看視頻開會,領孩子逛街吃飯,再順手祓除了一個詛咒。


    就算是特級咒術師,這強度確實也有點大了。


    他找了一塊還算是平整的地麵,沒有形象的坐了上去,絲毫不在乎自己昂貴的袈裟沾了土,


    五條悟走到他身邊也跟著坐了下去。


    夜色暗沉籠罩著大地,這裏算是郊外,天空很清朗,能看到很多的星星。月亮隻有一片彎鉤,


    光芒微弱,遍布天空的星星就顯得格外的明亮。


    詛咒被拔除了,四周也逐漸開始出現蟲鳴,現在已經是夏天的尾巴了。


    苦夏快要過去了。


    夏油傑看著五條悟表情溫柔神色認真,“我已經向夜蛾校長承諾過,不會再進行百鬼夜行了。我的大義.....應該沒有辦法實現了。”


    “所以悟不用再為我擔心,不需要再為我擔心了。”


    “傑很擅長玩弄文字呢,”五條悟冷笑,“不再進行百鬼夜行,推翻總監部改革咒術界,


    這之後呢?傑會活下來嗎?”


    夏油傑的嘴巴動了幾下,最終隻是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總是在該糊塗的時候敏感,不愧是悟嗎?如果能活下去的話,大概會活下去吧。”


    “你根本沒有改變過想法,”五條悟凝視著夏油傑,不給夏油傑一絲模糊或者迴避的機會,“咒術師的死亡,我的死亡,這樣的未來,迫使你選擇了合作。”


    “但是你根本沒有想積極的活下去吧,大概是對自己的生命抱著輕慢的態度。”


    “死亡會吸引死亡,這樣下去......”五條悟的聲音很輕,“你最終還會死掉的吧。”


    在放棄大義的那一刻,夏油傑就已經沒有辦法活下去了。


    對家人的留戀,對五條悟的喜歡,都無法抵擋對自己的厭惡。他是沒有資格活下去的,如果這樣說,傷心的一定是悟,夏油傑最後隻能從喉嚨裏擠出一句,“抱歉。”


    “沒有關係,”五條悟的眼睛還是那樣的清澈透亮,仿佛能包容一切,他的語氣輕柔像是撫慰人心的風。


    “我已經說過了,我會按照自己的方式行動。”


    “傑的痛苦也好,怨恨也好,都由我來承擔,我會替我們創造出一個未來。”


    夏油傑知道就像是五條悟沒有辦法左右自己的決定,自己也沒有辦法左右五條悟的決定。一旦五條悟下定決心,所有人隻能被動的接受。


    隻是五條悟以前從來不對自己使用這種方法而已。


    夏油傑覺得心髒密密麻麻疼成一片,已經把悟逼到這種程度了嗎?我真是該死啊。“除了抱歉我好像沒辦法再說什麽,但是說了抱歉又會讓悟難過。”


    夏油傑捧起五條悟的左手,和視頻裏那隻了無生氣的手完全不一樣。


    手指修長而有力,像是花朵的枝莖,雪白的皮膚沒有一絲的瑕疵,指尖還帶著一抹薄紅,如同雪地裏生出的紅梅。


    因為皮膚過於白皙,脂肪層又很薄,攀附在上麵的青筋格外的顯眼,數量並不是很多,隻有兩三條。其中一條安靜的伏在無名指的指節上,像是一道清淺的刺青。


    夏油傑用手指摸上去,青色的血管非常細,隻有幾根頭發絲寬,又隱藏在皮膚底下,其實根本摸不到什麽。但是夏油傑卻覺得那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計的脈動,強烈的像是敲擊在自己心髒上一樣。


    他捧起這隻手,低頭在附著青筋的指節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謝謝你,為了我做了這麽多,謝謝你,為了我們做了這麽多,一直以來辛苦了”


    夏油傑抬著頭仰視著五條悟,暴露出完整的臉龐和纖細的脖頸。雖然是男人,但是在黑色長發的掩映下,夏油傑頸部的線條優雅細長又脆弱。


    ‘月色和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五條悟忽然想起不知道什麽時候看到過的一句話。


    五條悟直直的看著夏油傑,老實說,夏油傑的這個姿勢,實在是太有男凝特色,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東西。


    細長的眉眼像是含著無限的情思,因為抬著頭的關係,眼睛如同畫筆輕掃一般向兩麵鋪展開來,帶著欲說還止的味道。


    鼻頭尖尖一點,接下來就算是嘴唇,很淺淡的顏色。因為長久的沒有得到迴應,它們像是打開的花苞一樣,漏出一絲的縫隙,鮮紅的舌柔順的伏在裏麵。隨著喉嚨的滾動,輕微顫抖著發出含糊的薄弱的疑問聲。


    “悟?”


    “sato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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