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棘,一言難盡的望著熊貓。


    “怎麽了嗎?”熊貓抱住自己,兩條粗壯的毛茸茸的胳膊環繞這胸膛,他疑惑的看著真希和棘。


    “嗯,沒什麽。”真希搖頭,“隻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是我們四個裏麵情商最高的一個。”


    某種意義上來說,熊貓真相了,五條悟和夏油傑爭奪乙骨憂太,憂太又做錯了什麽呢。


    乙骨憂太和真希都在教室裏麵,因為高專的學生很少,所以教室很空曠。


    憂太老實的坐在椅子上,真希卻直接坐在了桌子上,她盤著腿兒一隻手撐著下巴,一副大佬的姿態,跟日本要求女孩子文靜的傳統非常不一樣。


    “你不是很好奇嗎?為什麽我是吊車尾。”真希用一副無所謂的語氣說。


    “不是!”憂太先是否認,這種說法實在是太不禮貌了,但其實自己真的有點好奇,最終有些羞澀的改了口,“嗯,是的。”


    真希歎了口氣,這些過往的迴憶對於她來說,已經不像以前那樣難以啟齒。“我家是禪院家,是被稱為三大家族的精英咒術師家族,你知道咒術師所需要的最低素養是什麽嗎?”


    乙骨憂太仔細想了想,“是什麽呢?”


    看他也想不出來的樣子,真希直接公布答案,“是能看到詛咒。”


    乙骨憂太恍然大悟,“對哦。”


    “普通人在瀕死時,或一些特殊情況下也可能看到。”真希摘下一直戴在眼睛上的眼鏡,我如果不戴上這副土氣的眼鏡就看不到詛咒,我的咒具原本就寄宿有咒力,和我並沒有關係。也是因為這個,我才能離開家。“


    真希戴上眼鏡,原本有一些難過的聲線變得強硬,“家裏的飯又難吃,房間又小,還有不認識的大叔到處晃悠,真是糟糕透了。”


    乙骨憂太望著真希,一幕幕迴憶在眼前浮現,堅強又明朗的真希,麵對惡意也能對抗到底的真希,讓人欽佩不已,他不由的問出了內心的疑問,“真希,你為什麽要當咒術師啊?”不具備資質的真希為什麽這麽辛苦也要成為咒術師呢?


    “因為我性格很差,我這個看不見詛咒的人,要成為一級術師。”真希笑起來,臉上的笑容真心實意,“迴去讓家裏的人顏麵掃地,然後從內部毀掉禪院家。”


    看到乙骨低下頭,真希不爽的問,“怎麽了?”禦三家的人一向看不起女人,對真希的這個想法嗤之以鼻,乙骨的反應讓真希警惕。


    “我,想變得像你這樣。”乙骨憂太認真的看著真希,他眼神明亮,充滿了憧憬,“我也想活的強大而率直。”


    像是被風暴擊中了內心,人生一直被否定,一直被否定,憂太的肯定和向往,讓真希震撼不已。就像是獨自在黑夜中行走了很久的人,終於碰到同行的人。


    狹小陰暗的禪院家,穿著紫色和服幼小的真希,在和同伴們玩彈珠遊戲。


    “早知道,我就不生你了。”麵目模糊的母親忽然出現,她臉色蒼白僵硬,像是一具會說話的屍體,早已經被腐朽的禪院家所腐蝕。“禪院家的恥辱,各位,千萬別變得像真希那樣。”眼淚在眼眶裏聚集,順著小真希的臉頰流下來。


    幼小稚嫩可愛,小真希的臉龐和已經長大了的真希臉龐重疊。


    給了會心一擊的乙骨憂太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笑起來。“有需要我幫忙的話就盡管說,一起搗毀禪院家吧。”


    又覺得現在的自己說這個,實在是沒有什麽立場,自己連真希都打不過,隻能訕訕地說了一句,“開玩笑的。”


    “八嘎,”為了掩飾自己的感動,真希故意粗著嗓音,“就是要一個人做才有意義。”她扔下一句,“我迴房間了。”就離開了。


    真希關上門,將乙骨憂太的那句再見一起關在門內。


    “我是不是傻呀?”真希皺起眉,嚴肅的勸告自己,“別覺得被認可了啊。”但她臉頰和鼻頭的紅暈卻出賣了她的真實內心。


    “卡哇伊。”


    “真希你很棒,你很優秀。”


    “哇,小真希,好可愛。”


    “真希,不要聽他們的,你非常的優秀。”


    “真希不要哭!”


    “我們大家都認可你。”


    “堅強明朗的真希,大家都喜歡你。”


    “禪院家狗都不理。”


    “你是高專的真希。”


    彈幕一條條滾動,全都是對真希的喜愛。


    熊貓看著真希,“要抱抱嗎?我的毛可是超級柔軟的。”


    “才不用!”真希紅著臉扭過頭,本來對於視頻揭露了她的隱私,感到非常不滿,但看到那麽多支持自己的彈幕,心情又奇跡的平複了下來。


    她的人生是有意義的,不是接連不斷的被否定。她不再是禪院家沒有用的廢物,她是東京咒術高專的真希。


    即使他們已經成為了同伴,但真希的過去,沒有人知道。棘和憂太都圍在真希的身邊。四個人挨挨擠擠的靠在一起,像是四個小團子。


    “真希,不要小瞧自己啊,”五條悟迴過頭,他笑著說:“你可是我的學生啊。”


    “知道了。”真希難得的柔軟的應了一聲。


    畫麵一轉,夏油傑站在高專的房頂上。他長發披肩,發絲隨著風輕輕擺動著,橘紅色的夕陽如鮮血一樣,撒在他的身上。


    “生於黑暗,比暗更黑,殘汙汙垢,盡數拔除。”巨大的帳自高專的上空落下。


    “剛才我們還是校園友誼篇,少年少女純真的感情讓人感動,”五條悟唯愛夏油傑吐槽,“結果我們傑哥一出現,畫風簡直就像是少年漫裏的boss一樣。”


    “話說我傑哥當教主的這幾年,確實是成熟又有魅力,但是有些畫麵真是顛的不要不要的。”五條悟唯愛夏油傑欲哭無淚,“還是我高專時期的傑哥好,清爽男高又帥又有活力,不愧是五條悟想了一輩子的白月光。”


    夏油傑對於這些瘋話已經免疫了,他坐在椅子上神情自若,這種情況下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五條悟才不會尷尬,好像畫麵裏說的什麽白月光,什麽愛恨糾葛的主角不是他一樣,他甚至看的津津有味兒。


    尷尬的似乎就隻剩下夜蛾正道這個老年人了,他看看夏油傑,再看看五條悟實在是不明白,明明是很正常的畫麵,為什麽讓那個主播說的那麽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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