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唱好戲。必須學好字、聲、情、韻。有嗓無韻不生動,有聲無情是賣弄。嗓音和情韻的完美統一,才可以有好的效果。”唐小夫人緩緩道來。


    我坐在石凳上,她並沒有邀請我們進屋,而是坐在那院中的小石桌旁也不忘囑咐,讓小香離開,並說明清楚讓我們不要亂走。


    我和胖子在一旁,若水揚起巴掌大的小臉來,聽的一臉認真。


    唐小夫人聲音婉轉如流水,似乎有著令某些人安靜的魔力,叫我和胖子的注意力也吸引過去了,不過對於外行人來講,聽得到還真是迷迷瞪瞪的。


    “唐小夫人,聽了這麽久,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你能不能示範一下?”若是懇求開口。


    唐小夫人羞澀一笑說道:“我這麽多年沒有唱戲,早就生疏了,給你的知識,不是以往積累的經驗。”


    若水鼓勵道:“唐小夫人,你就別謙虛了。”


    “是呀,我們也沾沾光,聽聽唐小夫人的戲曲。”我趕緊出聲附和道。


    雖然我不明白若水的意圖,卻還是極力配合。


    在我們期盼的目光下,唐小夫人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卻又似乎不忍拒絕,隻得輕輕點了點頭說:“那我來上幾段吧。”


    說著,她便站起身來,白皙的大腿在旗袍縫隙之將若隱若現,她剛走了幾步,便是有了風姿綽約之感,一下子就將人帶到了濃濃的戲曲意境之中。


    “我有一段情呀,唱給諸公聽,諸公各位,靜呀靜靜心呀。”


    一開口便是腔調婉轉,她一身水墨色的旗袍溫婉淡雅,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吳儂軟語不忍細聽。


    我一時間不免有些恍惚,怪不得這是名動京都的唐少夫人,這其中的戲曲韻味,讓人品味久久迴不過神來。。


    一句完畢,我們還沉浸在其中。


    唐小夫人看著若水說道:“那不如若水也來試一試吧。”


    在她期盼的目光下,若水點了點頭,清越的嗓音開口跟著唱起來。


    第一次見若水唱戲,我知道若水之前是做童星的,有著一定基礎,可是若水一開口,我還是不免被震驚到了。


    那聲音帶著清麗之感,好像從九重天上飛湍而下的瀑布,清麗綽越,其中還夾帶著絲絲的寒霜,讓人不覺得心頭一震。


    我呆呆的望著若水忽張忽閉的淡粉色薄唇。


    若水的腔調和唐小夫人有著極大不同,又說唐小夫人的腔調,是成熟,將漫長歲月細細品來的悵然之感,若水就更帶上了一種空靈而輕盈的感覺。


    院子都安靜下來,片刻過後,唐小夫人讚歎說道:“若水,你也是有一定的戲曲基礎的吧。”


    若水點點頭說:“以前,因為某個機會學習過一小段時間。”


    唐小夫人的眼中滿滿都是懷念之感,讚歎說道:“若水,你真的很有天賦!”


    見唐小夫人和若水聊的正熱切,我忍不住對胖子使了個眼色,希望他能懂。


    “我去上個廁所。”


    然後就趁機溜了出去。


    唐小夫人的院子從正門進去,左右兩邊分別有兩道迴廊,迴廊避開中間的院子,可以通往室內。


    我心中記掛著那天在唐小夫人房間中看見的身影,便趁這個機會想去一探究竟,如果真遇上了什麽,倒也不慌張,畢竟朱老說過,第三隻鬼是沒有什麽攻擊力的。


    我從左邊的迴廊走,院子裏麵陽光明媚,可一旦進入被樹林蔭蔽的過道上,就能感覺到絲絲涼氣,直襲你的皮膚。


    我腳下的動作變快起來,不多時就走到了迴廊盡頭,房間的屋門沒有關,隻是虛掩著,借著樹林的隱蔽,我輕輕推開,虛掩的房門鑽了進去。


    室內和上次來並沒有什麽兩樣,隻是依然是寒冷,仿佛外麵是陽光明媚的夏日,裏麵入了寒冬,那股寒意如同密密麻麻的昆蟲一樣,貼在你的皮膚上,冷颼颼的往毛孔中鑽去。


    我忍不住搓了搓胳膊,這裏麵的房間十分寬闊,我打量了一番,這裏正是上次喝茶所在的院子,左右兩邊都用簾子細細的拉上,其中左手邊便是我上次一眼望見室內的房間。


    我向左手邊走去,輕輕的撩開簾子,出現在我麵前的是一間起居室,這裏打扮得十分典雅,但也不乏奢華。


    一張超大的梨木雕花床,擺放在牆邊上麵掛上淡紫色的簾帳,紅木的梳妝台,正對著床上麵,一麵鏡子,靜靜地映出這房間之中的擺設。


    除此之外有一張黑色的桐木小圓桌,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沒有想到唐小夫人的房間,居然如此簡約,沒有一點的裝飾,我心中疑惑,房間中靜靜的,沒有任何東西的存在,難道有暗格之類的嗎?


    我靠近房間的,牆壁一點點摸索,牆壁平整,不像有什麽機關的樣子。


    真是奇怪,我撓了撓頭,那天我看見的聲音分明巨大,怎麽會不在了呢?


    難道那天是我的幻覺,我很快否認了這個說法。


    難道在其他房間?我想我得快點抓緊時間,去其他房間查看一番。


    我的目光再次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間起居室的上下左右,若論別的院子,我隻覺得這院子相比來說更冷上許多,陰氣一陣陣飄蕩,讓人有種進入墓地般毛骨悚然的感覺。


    真是難以想象唐小夫人平時在這種地方生活,方才那番接觸下來,我也沒有察覺到唐小夫人身上有什麽異樣,若不是這院子中的確冒著不同尋常的陰氣,我隻怕是要懷疑,唐家拿我們耍著玩。


    突然滴答一聲,傳來像是一顆清脆的玉珠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我心一驚,連忙低下頭去,不知從哪邊滾出來一顆紅色小珍珠,正好緩緩滾落在我的腳邊。


    我蹲下身來,撿起前麵那小珍珠,頗奇怪的在手中揉捏,不一會兒我的手指指腹便被染上了紅色,我突然間一鬆,啪嗒一聲那珍珠掉在地上,我趕緊借著褲子擦了擦自己的手。


    這哪裏是什麽小珍珠啊,這分明是血液中加了什麽,凝固起來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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