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不一樣呢?


    他傻的可憐。


    荼苦苦暗中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是又在為一位離去的故人歎息還是在感歎什麽的,過了一會兒,她已經跟仇嬙幾個談妥了。


    大致就是景行深和付子之的麻煩,他們能自己解決的先解決,不能的後解決,但妖界的麻煩必須先解決了才行,還有風星海,隻希望人沒事吧。


    荼苦苦無論是站在什麽角度都理應該去找找風星海的,而且妖界的麻煩相對起已經滿目瘡痍的修仙界或者暗潮洶湧的魔域,已經算是試煉關卡中最簡單的一個,荼苦苦不選擇去這裏良心實在過不去。


    隻是在此之前,她得先和仇嬙搞明白,這蛇王和天狼族究竟是什麽深仇大恨才能一直打到現在,打的民不聊生的,自己的手下都看不下去來找外援了。


    仇嬙沉默了一下,應該也是在思考原因,後來她應該是得出來了,緩緩道出兩個字:北域。


    荼苦苦現在聽到這兩個字已經麻木了,就跟聽自己家常菜似的,它已經對她引不起一點的興趣,反而因為見慣了家常菜,要是哪天聊天不帶上北域兩個字的話,她都覺得自己有著不自在。


    “隻有北域這個答案嗎?”


    仇嬙撓了撓頭:“我就是聽主上天天提起來,要抓過來那個狼崽子祭祀,這樣就能打開北域的門了。”


    荼苦苦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麵前的仇嬙,語氣帶上小心翼翼的意味,先是吞了口口水,隨後荼苦苦看著仇嬙,問:“然後你就在天狼府偷偷摸摸的做臥底許多年?”


    仇嬙點了點頭,隨後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其實我也沒想到升級還挺快的,我以為這輩子隻能天狼府做個護衛來著。”


    荼苦苦聽到她自己出息了的語氣,有著有些有心無力的吐槽:“這不是混成貼身護衛了嗎,沒事兒——對了,還有個事兒問你。”


    仇嬙聽到她前半句的時候笑開了花兒,甚至嬌羞起來:“哎呀,沒有吧——你問就是啦。”


    無論怎樣,荼苦苦告訴自己都要堅強,哪怕是麵對這樣的一個傻孩子,自己也是絕對不能說她傻破壞她自尊心的。


    “真正的風星海是被你們帶走了還是被別人帶走了?風星海過去獻祭,獻祭是什麽時候?他要是少胳膊少腿我——”


    行動上還沒有做出具體的行動,荼苦苦就又被祁仙給攔住了手,他的手靈活的很,一轉就把荼苦苦的手包了起來,甚至這時候還應景的倒給荼苦苦一杯涼茶。


    “這個茶比較香,我偷偷藏的,有味道的都給他們喝了,你放心嚐嚐。”


    眾人:什麽味道,香味嗎?祁仙你看到我們老實人的眼神了嗎?


    仇嬙急急忙忙在一邊解釋:“沒有,天狼府少主的失蹤是真的,的確是被別人給劫走了,而且蛇王這麽著急讓我動手就是已經意識到天狼府有了想法,隻是後來你來得急才改變了我劫走風星海的念頭。”


    聽到這裏荼苦苦好歹還冷靜了一下,她吸吸鼻子,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然後在眾人始料未及的迴答中輕飄飄的扔出一句,“決定了,先去妖界平了這所謂的戰爭。”


    先去妖界平了這所謂的戰爭。


    眾人自然是不會因為她這一句輕飄飄的話而真的把這句話的含義給看輕的,仇嬙她們反而直接站了起來。


    “先……平妖界,妖界怎麽平?”


    荼苦苦現在似乎是得天獨厚,所以姿態說話都十分的有壓製力,見仇嬙湊過來問的迷糊,她笑了笑,“這很簡單——”


    也就是,哪裏出問題就把出問題的人都解決了不就好了。


    荼苦苦想明白了。


    野心若在的話,她就不可能永遠要做一個軍師類的幕後人員,畢竟這樣積累不到人脈不說,她根本不可能從其中分析出什麽局勢。


    要做就做帶頭的那個,要幹就幹大的那個。


    這些事被荼苦苦這樣一拍板,仇嬙沒有反對,事實上也就定了型。


    不過這畢竟事關妖界的事,付子之景行深祁仙等人都是魔域鬼界的人,荼苦苦也不用他們現在進來插手,至於用到人的時候再借就行。


    荼苦苦想的很明白,但她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是不是都遇到了什麽問題?”


    她環視了一下四周的人,在座的都不傻,隻是一時間沒想到荼苦苦說的究竟是哪方麵的問題,待她一提醒文桉桉等事的時候,反應最強烈是景行深和仇嬙,最奇怪的卻是付子之。


    盡管景行深很快的拉了付子之一把,荼苦苦也從一旁付子之的臉上窺到些未消散的迷茫,怎麽迴事?付子之不認識文桉桉了?


    不,不可能的。


    付子之都認識荼苦苦和祁仙,怎麽可能不認識文桉桉,畢竟這都是原來的劇情了,付子之失憶還能單方麵失去文桉桉的記憶了不成?


    荼苦苦的眼神一直落在付子之的身上,景行深不好插話,倒是付子之笑哈哈的順著她這話下來了,“是啊,其實魔域出現了一股神秘的勢力,攪動的躁動不已,我和他就是查著這股勢力出來的,誰知道這股勢力也蔓延到了修仙界,現在看起來影響還挺大的,是不是師妹我不知道,畢竟好久沒見了,也隻是聽到了些風言風語。”


    荼苦苦收迴了視線,模樣上看似已經不對付子之有額外的關注了,可是實際上心裏大約的就敲定了答案。


    付子之已經好久沒有喊過文桉桉師妹了,雖然這次也隻是一個稱唿而已,可是無論是再見麵時付子之的行為脾氣性格,還是他對自己對文桉桉甚至對景行深時的行為,已經恍然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荼苦苦不想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也不希望今日找上門來的任何一個人會出意外。


    隻希望,付子之還是付子之,哪怕是出了意外的付子之,也隻是除了意外,而不是意料之外,人為之中。


    她在心裏歎了口氣,算了,其實不應該這麽糾結才是,管他是不是付子之呢,現在的荼苦苦無依無靠,短時間內也沒有一個為她所用的軍隊,戰場上她可以以一敵百,可是很多事情並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就能完成的。


    荼苦苦終於認識到了問題所在——她迫切的想要一個軍隊。


    一個可以為她所用,以她為首的軍隊。


    原本她的目標是放在了修仙界的剩餘人員手裏,可是付子之仇嬙祁仙的出現,讓荼苦苦再次不得不意識到一個最基本的問題——這並不是一個單單修仙界的問題。


    況且,就現在來說,荼苦苦也沒有找到修仙界的一絲一毫的勢力,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下去,她能做的,就是抓緊時間積累一支屬於自己的實力,然後養兵蓄銳,等待時機。


    現在妖界就是一個很好的勢力,荼苦苦也有很大的把握能夠讓妖界的部分實力歸屬到自己手底下。


    這樣一來,她就不會是自己一個人。


    想到這裏,荼苦苦終於對剛剛還說話的付子之有了迴應:“是真相總會有出來的那天,可是我們沒時間等了,仇嬙,你還在猶豫什麽?”


    仇嬙一怔愣,抬眼去看荼苦苦,半晌,似乎是因為荼苦苦的行動打動了她,仇嬙對此終於有了些些迴應。


    “我……我同意了,可是我現在已經叛逃出蛇族,想來那邊的人恨不得拆了我吞入腹中,現在迴去的話也是被動的境地,我又怎麽幫你?”


    荼苦苦早就想到了這一步,所以她完全不慌,聞聲反而帶著淺淺淡淡的笑意,迴答時的態度跟一張紙差不多的輕鬆隨意:“既然如此,蛇族那邊容不下你,那我們便去天狼族就好。”


    仇嬙馬上拿出荼苦苦一定是瘋了的眼神去看她:“天狼族我雖然在妖界的確從來沒有明麵上對上他們,可是青雲州的事的確是我做的,孔雀族——”


    荼苦苦眼神轉過來打斷了仇嬙的話:“孔雀族是你的事,也是蛇族的事,可是現在你跟了我,所以這不關你我的事。”


    其實她更想說:孔雀族就算是滅了,她們現在也能忍著,因為大局當前,除了他們這些人的家人甚至孔雀族的人,不會再有人關心孔迭清他們的死活,她荼苦苦更不想因為一些所謂的世俗情理絆住腳步。


    或許是當著祁仙的麵,荼苦苦有些話還不想說的太過絕對。


    不過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該明白的基本上也都明白了,仇嬙沉默了一下,“最後一個問題——你拿什麽讓天狼族的人,或者說妖界跟著你?”


    仇嬙走到前頭指了指景行深等人:“我是因為跟了他們才隨著他們無條件選擇了你,可是妖界的人根本不會像我這樣把話說的這麽明白,他們——”


    荼苦苦又打斷她的擔心,露出一個明豔的笑:“因為我有最大的籌碼。”


    仇嬙和遠處的幾個人一直聽著不語,荼苦苦微微一停頓後快速接上自己上一句話——


    “我是妖。”


    隨即,眾人除了仇嬙以外,剩下的又都若無其事的搶荼苦苦的茶喝去了。


    荼苦苦是妖這個事,他們自然是都知道的,不過在場的除了仇嬙。


    “好了好了,快走吧,再不走我的妖界亂了就找你。”


    仇嬙果然就傻愣愣的沒什麽反應的跟著荼苦苦走了,隻是荼苦苦想先看看付啟的山洞,仇嬙就跟在她後麵一起參觀了一下青靈山的麵貌。


    荼苦苦看著這裏的擺設出神,不過她沒有忘記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於是在感歎一番過後已經著手開始尋找自己要找的東西。


    旁邊的仇嬙見她東找西翻的,還以為她隻是想為出發進溫嶺山到妖界做些準備,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於是仇嬙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也開始加入這個翻找的隊伍。


    真別說,這期間還的確是讓她翻出來一些為之心動的東西,仇嬙偷偷瞥了一眼荼苦苦,見她依舊不為所動,有些疑惑,自己卻偷偷的藏了幾個。


    荼苦苦上下左右裏裏外外的找了一遍,發現的確是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她幹脆也不找了,就這樣吧,可能傳聞中的都是假的。


    付啟再怎麽藏著掖著她身世,不還是讓她知道了?


    沒有付啟藏的住的東西,也可以說是沒有付啟向荼苦苦藏過的事,那之前想過的北域的東西一說,現在看看也隻能是個謠言,荼苦苦笑了笑,估計是沒想到自己會蠢到來這裏真的找東西。


    仇嬙默不作聲的還在一旁不斷的收東西,眼神逐漸變得熾熱了起來,直到她摸到了一個有些冰涼的東西,抬頭一看,竟然是荼苦苦的手。


    仇嬙不得不尷尬的笑了笑,荼苦苦也朝著她笑了笑:“好玩吧?”


    仇嬙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瞧著荼苦苦的神色沒敢說話,隻是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訕訕一笑,“這……這隻是我想著你路上可能會用,又第一次來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沒東西拿著,我先給你裝著一點是一點。”


    荼苦苦一下子被她這樣的言論給驚到了,其實也不是驚到了,隻是有些不知道如何迴答仇嬙的這話,她神色嚴肅的瞧著仇嬙,伸手出去。


    仇嬙再表現的不明所以還是立馬懂了荼苦苦的那意思,表情上露出一絲為難,卻還是乖乖的把手中的東西給遞了出去。


    荼苦苦垂下眼睛一看,仇嬙這手不大卷東西的速度倒是挺快的,這一會兒功夫竟然連荼苦苦當時特意弄的黃珊瑚也套了進去。


    沒錯,當時她送給付子之的是一個紅珊瑚,付啟知道了以後還為此調笑過她,於是隔天荼苦苦就弄了一個小許多、簡稱為迷你版的黃珊瑚裝飾給了付啟,她原以為付啟不甚在意,隻是沒想到他會把這小破珊瑚擺放在這裏。


    想來應該是特意放起來的。


    荼苦苦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教育仇嬙:“這彈藥玉器的我也不說什麽了,怎麽這種小玩意兒還隨身攜帶。”


    仇嬙訕訕的繼續笑,荼苦苦又從一堆東西裏扒拉出來兩個書,這書的名字讓她臉色顯的古怪了些,她默不作聲的準備把這兩本書給收起來,卻被眼尖的仇嬙給捉到了。


    你說這個仇嬙,她要是不說話的話荼苦苦覺得她應該是挺正常的一孩子,可是她為什麽會變成這種好學的孩子,她是不知道的。


    “誒,青靈山的秘籍也拿不得嗎,我看這裏都沒有人收,我拿來看看學學也沒什麽錯嘛,反正……”


    反正這裏的主人都已經去了天上了。


    不過這話仇嬙沒敢說,她還是有點腦子的,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有分寸沒分寸的,她自個兒有時候還是能拿捏的定的。


    例如這裏的主人好像是這個荼苦苦的師父,聽聞兩個人的關係還不錯,而且付啟生前就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名聲極高,仇嬙再怎麽沒腦子也不會去碰這個黴頭。


    隻是她不知道自己已經無形中碰到了荼苦苦的黴頭,這會兒自己還在渾然不知的在她的線上跳舞,荼苦苦忍住自己想滅口的脾氣,笑了笑,正準備開口,又被來人搶了話,“誒,什麽秘籍,青靈山的秘籍竟然是寫出來的?快讓我看看!”


    付子之說罷就要湊過來,荼苦苦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可是也不知道這一個兩個的是真的失了智還是有了莫名的勇氣,付子之湊過來,竟然是直接自然而然的抽走了荼苦苦手中的“秘籍”。


    荼苦苦沒有攔著也沒有著急去搶,而是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兩個人,付子之一心把注意力撲在他手中搶來的秘籍上了,自然是沒有注意到荼苦苦什麽眼神,可是一旁的仇嬙卻看到了,她下意識的開始覺得不對勁,遠離了荼苦苦一步。


    見荼苦苦還在散發著她滲人的笑意,仇嬙伸手想去碰一碰付子之,讓他抓緊把秘籍還給荼苦苦——可是已經晚了。


    “我和我的劍到此一遊之修仙的那些事兒?”


    付子之廢了老大的勁兒才從書中那詼諧的小故事中抬起頭來,再三確認這貌似就是一本常見的秘籍包裝以後,他再度埋頭去看,發現還是不對味兒,他終於把自己的視線從書本上挪了下來,然後放在了書的外表表皮上,在見到這段文字的時候,他恍惚間已經意識到了什麽,隻是要怎麽說他嘴賤好出事呢,付子之看到下邊還有幾個小字,於是也默默的讀了出來:作者,荼—苦—苦——


    這時,他可終於反應了過來,自己如果不是讀了荼苦苦的日記那麽差不多就是翻到了她寫的不得了的東西,而自己不僅看了,他還當著諸多人的麵當場讀!出!來!了!!!


    付子之有些僵硬的笑了笑,緩慢的將書合上,他瞅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荼苦苦。


    “誤會,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個小小的誤會,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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