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是現在說這個玄機夫子是個假的,她荼苦苦都信。


    隻不過人不可能是假的,荼苦苦現在就是對上了一個不正經的玄機夫子。


    聽了許多,她微微一沉思,難得主動開了口:“前輩的意思其實是想告訴我,其實我身份根本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而我師父的傷,也很有可能不是渡劫而受的,對嗎?”


    玄機夫子停止了自己繼續在棋盤上虐殺荼苦苦的行為,然後麵上一直不明的笑意也終於在這時候浮現了出來,“對,而且付啟不在的時候委托過我照顧你,我這人素來愛算卦,沒事兒就喜歡減點壽命給修仙界算算,然後算著算著,這兩天就算到了你,荼苦苦啊,你的名字和這修仙界息息相關,都是一個苦字了的。”


    縱然後半段話使荼苦苦聽的心驚膽顫,可是她還是對前麵的玄機夫子沒事兒喜歡減壽命算天運的行為感到一點……嗯,覺得好笑。


    她沒有應聲,她緊張了。


    荼苦苦弄不明白玄機夫子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自己是那個傳說中的——天選之人?!


    要馬上被委托以重任,然後曆經千辛萬苦,以摧枯拉朽之力,力挽狂瀾,最後被記入史冊,變成人們心中的神——


    荼苦苦想的很美好,然後那頭玄機夫子打擊人的手段也一向妙的很。


    他示意荼苦苦不用再下棋了,荼苦苦不舍的收迴了手,雖然自己吃到玄機夫子的棋實在是少的可憐,可是好久沒有這般暢汗淋漓的拚殺過了,那個癮還沒過去,所以她也就眼巴巴的多看了幾眼。


    玄機夫子抓住她這幾點小東西,無聲笑了笑:“還沒玩夠?”


    荼苦苦也跟著咧了咧嘴:“沒有,跟前輩下棋實在是妙的很,好久沒有人這麽跟我玩了。”


    玄機夫子對這也勉強算是讚美的話不可置否,嗯了一聲,可還是收了手,沒有讓荼苦苦再有機會碰一碰那個光滑的棋子和玉盤。


    他一改麵上的不著調,神情開始充滿嚴肅感:“我算出來,你就是那個修仙界中的“苦難”,如果不除了你,這修仙界恐怕是會遇到一場大的災難,屆時生靈塗炭,隻有一個苦字當頭。”


    玄機夫子身上的殺氣幾乎是一瞬間就迸發出來了,可是荼苦苦意外之餘也沒有任何一點慌亂,她內心淡定的很,玄機夫子的殺氣如化實質又怎樣,要是真想滅了她,可能從付啟離開的那一瞬間就可以來動手了。


    要是不想惹麻煩,她才不信玄機夫子沒有什麽手段無聲無息的處理了她,幹淨利落這種事,到他這個地步的修仙界的強者怎麽可能不會。


    果然,見荼苦苦沒什麽表情,玄機夫子更是氣急敗壞,荼苦苦現在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罪惡滔天了,想了想自己應該不是,然後心態終於又平穩了些。


    “可是我不能除了你,我若除了你,這修仙界的命途橫豎都是個‘絕’字當頭!”


    玄機夫子簡直是化身悲憤的守護者,他看荼苦苦的眼神有些過於“核善”,她繞是麵前淡定的一比,內心也不太慌什麽的,可是荼苦苦還是下意識的緊了緊脖子。


    不過她見玄機夫子沒有了開口的念頭,立馬抓緊時機給自己正名:“前輩,對於這事,我覺得我有話說。”


    玄機夫子陰蟄的麵上表情一頓,荼苦苦沒有讓他有多餘的說話思考時間,抓緊時間洗白自己:“前輩,聽我一言。”


    “前輩說前輩算的天卦中我是這修仙界的罪人惡人,這樣也未免有些太過牽強,一則我前半生不偷不搶,頂多就是師父養的嬌慣了些,自以為還沒有到了別人見之即打,遇之即罵的地步,更何況到了自己要毀滅這個修仙界的程度呢?”


    荼苦苦說完,又循序漸進:“更何況我的背景最大破天就是您和師父,人已經差不多被養的能獨立思考了,沒什麽不滿足的,又有什麽動力去跟一些烏七八糟的事物同流合汙,一起去對抗修仙界呢?”


    她見玄機夫子的麵上終於是好看了些,荼苦苦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給自己洗白:“前輩不要忘了,您剛剛提的那句‘若除了我,這修仙界橫豎是個絕字當頭’的話,這也是不是可以變相說明這修仙界其實沒了我的話是更不行的,也是隻有我在,它頂多受到一劫,可如果沒了我,這個修仙界遭受的可是滅頂之災。”


    換個方向想,她荼苦苦就是那個契機,那個修仙界會遭受到毀滅的絕地逢生之契機。


    玄機夫子也明白,所以他不想動荼苦苦,也不想就此傷害到荼苦苦,他不僅不能傷了她,說不定以後還是要因為某些原因必須把荼苦苦守護的好好的,這萬一有什麽意外,反而害的就是修仙界。


    玄機夫子能這樣激動,應該也是對自己的卦言深信不疑,從而把這個結果帶到了情緒上,也就因此遷怒到了荼苦苦身上。


    說實話這對荼苦苦是不公平的,暫且不說別的,就說他這一番操作,若是被付啟知道了是鐵定非要動手一頓不可的。


    玄機夫子馬上撤了自己身上的情緒,臉上還是陰晴不定,不過對荼苦苦的那種突如其來的殺意是少了。


    荼苦苦準備趁熱打鐵:“前輩——”


    這話還沒開口,就見玄機夫子點了點頭,跟荼苦苦主動認了錯:“是我衝動了,隻不過,修仙界的命數我看了它這麽久,我們老一輩的這些人,付出了多少血多少力才把它守護成這個樣子,你師父的心血又耗了多少。”


    荼苦苦也點了點頭:“這些弟子都明白,隻不過還望前輩能夠相信弟子,弟子雖然愚鈍懶惰,可是除此以外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毛病,又怎麽可能會糊塗到那一步?”


    玄機夫子沉默的點了點頭,倚靠在石桌上,似乎是已經沒有了什麽想說的,荼苦苦見此要退下,隻不過她剛動了動腳,就想到了一個事情,微微一沉思,她還是選擇問了出來,“前輩既然已經算到了修仙界的命數之類的,為什麽沒有跟師父說呢?”


    玄機夫子掀了掀眼皮,不答反問:“你怎麽知道我沒有跟你師父說?”


    荼苦苦笑了笑:“就我師父那個性子,不可能見到這樣的事情還要去渡自己百年前就打算放棄的劫,隻能說明他自己並不知道這件事,而前輩也沒有打算告訴他。”


    玄機夫子笑了笑:“鬼精鬼精的,倒也說的不錯。”


    他望著荼苦苦,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表達自己此刻的情緒,最後惆悵的歎了一口氣,“我會盡量不幹預你的成長,但是如果發現了你的不對勁,我是不會旁觀的。”


    荼苦苦得到了他的這句保證,立馬鬆了口氣:“還望前輩放心,弟子就先退下了。”


    放不放心的荼苦苦不知道,可是那是玄機夫子的事兒,他既然答應了荼苦苦不動她,那麽想必這位位高權重的前輩也不至於真的就會食言。


    現如今突如其來的小插曲實在太多了,荼苦苦迴去後躺床上默默計算了一下自己的抗壓能力,發現自己好像沒什麽壓力,嗯……安穩現狀荼苦苦,不思進取荼苦苦。


    不過任它什麽妖魔鬼怪的,荼苦苦也不想日夜操勞這些破事,所以幹脆不想,人生一大美事哪有跟吃喝睡相比的?


    別人都在連夜打坐企圖能天亮上比試台前能夠再把自己所修所學再精進一些,就唯荼苦苦睡的睡吃的吃,倒是一點也不對這個比試有什麽緊張情緒。


    晨曦破雲,白晝應約。


    荼苦苦這一覺算是睡的還算踏實,期間玄機夫子還想起來過她一迴,生怕自己嚇到了她,讓她第二天就發揮不好,不過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這麽個操蛋心的思想,轉身去忙別的了。


    荼苦苦也自然不用別人來操心,她覺得自己就挺操心自己的,到現在比試要開始了,她好像還不知道自己的比試場地具體在那兒,自己的對手又會是誰。


    進了前院,她果然沒有看到玄機夫子的身影了,一直出了院門以後她才探查到周圍人的氣息。


    沒想到第三場的變故會直接砍走一大半人,而如今還是能剩下不多不少正好的二百四十人,然,今天過後,差不多能直接砍走一半的人。


    荼苦苦拿著竹簽一路上隨著人擠人的遊移,終於是恰恰踩點到了目的地——這裏是雲樓城內的東麵。


    彼時,加上她麵前六十來個弟子和幾個四堂的神魂化身,人差不多已經齊了,四堂的幾個看守點了點頭,明明沒有說話,聲音卻飄在空中:“話不多說,今日比試隻這一場,留下的竹簽上麵會自動更改排行數,而後靜靜等待明天的兩場測試就是了。”


    “這明天有兩場測試啊?”


    荼苦苦身前邊一個修士嘀咕了起來:“這提前也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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