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眼前這人……


    荼苦苦眉毛一動,還是沒有特意的去開口,她隻是在這人微笑的注視下坐到了他麵前。


    他不開口荼苦苦也不開口,反正她不知道情況,所以荼苦苦就幹脆聽他說好了,大費周章的被風星海請到這裏來,這是荼苦苦真的沒有想到的。


    她甚至沒有想到風星海為什麽之前不給她帶過來,難不成是因為她破金丹小境界的時候才被風星海注意到?


    然後再被他看上?


    不要吧——


    荼苦苦正雙眼放空想著的時候,麵前這人一開口,荼苦苦就發覺了其中的不一樣——這人不是風星海。


    麵前這個酷似風星海的人先是衝著荼苦苦笑了笑,氣質上倒是更顯得穩重一點,他將玉壺中的酒給荼苦苦倒了一杯,這玉壺中的靈酒不知道以什麽釀製而成,這靈氣感覺都要濃鬱的散出酒杯之外了。


    不過荼苦苦暗歎了口氣,她如今修為被封,就算喝下這杯靈酒,依照她的體質肯定不會受傷,也肯定不會得到什麽好處,頂多喝多了就倒而已,畢竟這酒現在對於荼苦苦來說就是一杯酒,普普通通的人間酒。


    喔,說不定這度數也可能相應高點,也不知道一杯下去會不會醉。


    麵前的風星海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扯出一抹微笑:“這酒醉不醉人,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罷,他先一口飲下自己麵前的那杯,荼苦苦也沒有好拘束的,隻不過她怕喝的猛嗆著了,就微微抿了一口,甘甜味在舌尖化開,荼苦苦眼睛一亮,這酒不辣反甜,好喝!


    然後她低頭好似也發現了點什麽,這印了花紋的酒杯好似也不是什麽便宜貨,酒再次被風星海倒滿的時候酒杯上的蓮花圖逐漸展開,荼苦苦眼睛亮了亮。


    坐在她麵前的男人似乎也沒有特別多的拘束,沒荼苦苦想象的嚴厲和刻板,他很隨和的讓荼苦苦餓了就吃,荼苦苦看了他一眼,不再猶豫,果真下筷如有神,哪怕風星海早就有所耳聞,見她這模樣還是愣了愣。


    荼苦苦發現坐在她麵前的人愣神的盯著她,就蹙了蹙眉毛:“我能問個問題嗎?”


    她將一個桃花酥類的糕點一口吞下,看呆風星海的同時自己也差點噎死,最後還是風星海給她連忙遞了兩杯酒才衝下去。


    荼苦苦覺得有點尷尬,扭頭清了清嗓子,風星海這才開口問:“什麽問題?”


    荼苦苦想了想,就直言不諱的問他:“你跟風星海是什麽關係?”


    坐在她麵前的男人也一愣,他可能也沒有想到荼苦苦會這麽問吧,所以自己想了想,就幹脆跟荼苦苦承認:“我就是風星海。”


    沒想到荼苦苦根本不認賬,她又糾正了一下:“我是說,不帶玩替身啊什麽的,你跟他什麽關係?”


    這人明顯愣了,他仔細的想了想荼苦苦話的意思,好像抓住了點東西,反問荼苦苦,“你是說在我之前已經見過風星海了?也就是‘我’了?”


    荼苦苦點了點頭:“你難不成有個雙胞胎什麽的?他說他也叫風星海,我倆就是從偷東西打架認識的。”


    風星海對她這話好像格外重視,就一揮手召開了剛剛帶荼苦苦上來的侍女,在她耳旁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那侍女低低一應,退了下去。


    屆時,他才重新給荼苦苦斟了杯酒:“我倒不認識什麽風星海,我隻知道這溫嶺山的天狼族裏,隻有我一個風星海。”


    荼苦苦吃著吃著就傻了眼,然後呆呆的看著風星海:“啊,你說你是天狼族的風星海?這裏是溫嶺山?我沒有出去?”


    麵前的風星海點了點頭,相對於她見到的那個風星海,荼苦苦覺得麵前這個才是深不可測,也更有一種懷疑自己記憶錯亂的感覺,可是唯一沒錯的就是她深信自己見過第二個風星海,不僅跟麵前這個長得一模一樣,就連氣息都是沒有錯的,對的,荼苦苦雖然沒了修為,可是她是個妖,也可能是因為妖這個身份帶來的好處,她的感應同類氣息是不會錯的。


    自從發現這個狀況以後荼苦苦就沒有放棄任何一次使用氣息辨認記人的機會。


    如果眼前這個風星海不是故意裝不認識她的話,那麽就一定是因為這個風星海還有個同族的兄弟。


    想到這兒,她微微一愣:“你把我拐來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周圍的那幾個人嗎?付子之呢?烏苟壽呢?跟你一模一樣的風星海呢?”


    這下愣了的可不止荼苦苦了,就連風星海都被她問傻,疑惑的抬起頭來看著荼苦苦:“什麽付什麽?我?我為何拐一個不認識的人?還有,我不就在這裏嗎?”


    荼苦苦也傻了,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這感覺不對勁,就感覺,怎麽這風星海跟接不上話頭似的?


    最後,像是為了確定什麽似的,荼苦苦朝他顫聲問道:“你是......是怎麽把我帶迴來的?”


    風星海一臉平靜:“自然是從林子裏撿的。”


    “撿的?”不平靜的反而是荼苦苦了,她死活是肯定不會相信這種說法的,但是麵前的風星海似乎是自己知道的那個風星海,又似乎不是那個他,這種感覺真的很微妙,暫且不提的話,她怎麽可能會被風星海撿到?


    難不成是自己被人封印了修為後故意仍在溫嶺山裏的?就是為了來個……借刀殺人,呸,借獸殺人?


    荼苦苦也不為難風星海什麽,隻是現在他說的話還是不能讓荼苦苦相信,風星海出現的太巧,荼苦苦被拐的不明不白,身邊的風星海根本不存在,烏苟壽跟付子之也不知去向,這讓她怎麽能輕而易舉的接受如今的一個陌生的風星海的說法。


    風星海見她一臉沉思也沒有急著跟她說什麽,反而對著荼苦苦溫和的勸了勸:“倒也不用計較那麽多,我把你救迴來的地方就在妖族的結界口前,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暈倒在那裏,不過你要信我,我對你並非有什麽企圖。”


    嗬嗬嗬……


    荼苦苦大概是能相信他口中說的沒什麽企圖一說吧,她也寧願相信自己掉進這地方是一個美麗的意外。


    忽的,思緒繁多的荼苦苦一下子好像抓住了某個重點,她看向風星海:“你說這裏是妖族?”


    風星海的眸子近看才能發現他正常的時候是一個深紫色,藏的很深,在光線暗的地方根本不可能發現他的眸子竟然是淺紫色,看著很神秘。


    不過荼苦苦也就看了一瞬,還是風星海先低了頭,臉上的笑有了一點深意:“對的,這裏是妖族的東南部,我們天狼一族的統轄地帶。”


    荼苦苦不可置否,縱使心底有點慌亂,可她還是麵上不顯出一點,就笑了笑:“喔,原來這裏是天狼族的地帶啊,巧了,前不久見到跟你一模一樣的那個風星海也是天狼血脈哈哈哈……”


    對於這個說法風星海明顯沒有多大的反應,他並不覺得荼苦苦在撒謊,反而留心了一下把念頭轉到了翼狼那裏,不過這一切的心思也藏的很好,沒有讓荼苦苦看出一點來。


    他現在就是跟荼苦苦有些互相試探的意思,雖然他一開始就懷疑過荼苦苦是其他地方拋過來的棋子,可是見她前言不搭後語,也似乎對妖族極為不熟悉的樣子,風星海就沒有那麽懷疑了。


    其他族就算派個間隙和棋子一類的進來,也不會是這樣的一個……像極了人修的妖。


    不過風星海心思一動,他也沒有試探荼苦苦的意思,就明著問:“你是妖界哪個部署的人?”


    荼苦苦就是個假冒進來的妖,她一個堂堂正正的人修怎麽知道妖界的囉哩巴嗦的事情?


    就算是知道也都是幾百年前的記載了,她還能給風星海背一個妖族史不成?


    當然不能。


    不過風星海都直接明著問她了,荼苦苦也就真的準備半真半假的說了,她迴想著自己在溫嶺山的經曆,然後衝著風星海訴說了一段小白蓮是如果過五關斬六將,一把心酸一把淚的活到現在的,最後還添油加醋的編造了點旁的進去,“我覺得就是文桉桉的事,她是跟我一起修煉的白蓮花,然後有天得到了機緣比我修行早出一步,所以一定是她怕我修為追上她才暗中對我下此毒手。”


    風星海也是個有著三房四妾的人,對此說法也沒有懷疑的態度,隻是覺得好笑:“你門兩個小妖精就因為一個修煉資源在溫嶺山打了起來?”


    荼苦苦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惟妙惟肖,真的是恨極了文桉桉的存在一樣,然後繼續半真半假的編下去:“後來的事情,就是我突破了,然後引來天地異象,中途被人暗算給帶走了,醒來就是這個妖族的地盤了,我原本可能不屬於妖族的,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是個白蓮花。”


    風星海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了了解荼苦苦的念頭,擦了擦手,告了一聲失陪後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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