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他們交手了嗎?”


    曲臨江那頭又沉默了一下,給出荼苦苦一個答案:“你先趕過來看一下吧,我……不知道怎麽處理。”


    這話就聽的荼苦苦很是納悶,但她又不能通過手中的玉石去看到曲臨江那邊的情況,不像是出現什麽問題了,更像是在麵對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一樣。


    她按照曲臨江跟她所說的路線,對比著這裏的地形圖,趕了有一會兒才到。


    這裏的城牆房屋之類的牆麵總是建造的很高很高,一眼過去十分阻礙人的視線。


    可是荼苦苦這次也不知道是被祁仙給氣到了還是打開了自己的導航天賦,在這七拐八拐的街道裏穿梭的身影都不帶停頓的,沒出任何意外的趕到了曲臨江口中的——地牢。


    這裏已經是地下了,所以地牢是建外上麵的,隻是一個稱唿而已。


    她輕輕推開這個看似是個大院的門,一進去就被嚇的一激靈,飛速往後退了兩步,待看定的時候才吐了口氣。


    她還以為這一排披頭散發的“人”都是鬼呢,結果仔細看了才明白,這些不過就是那種用紙紮起來的稻草人一類的東西,然後上麵被放置了帷帽一類的東西,倒不至於讓人真假不分,隻是這樣看過去吧,一晃眼就容易認錯。


    試想一個正常的普通人,有一天一打開門,麵對近在眼前的一堆人形物能不吃驚害怕嗎?


    找到了地方,荼苦苦開始再叫曲臨江,曲臨江也馬上給出了迴應:“在裏麵,過來吧,我這裏人太多了,拖不出去。”


    荼苦苦馬上走進院子,先是繞過幾個稻草人的時候多打量了一眼,就隨手捏了個靈訣把它們送走了。


    不用看,應該也是原來就在這裏的鬼魂一類的東西,執念不散就別想它們會走,反正荼苦苦對他們也沒有什麽好感,幹脆給這幾個送走想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進了裏麵,視線又一下子黑了下來,這裏荼苦苦就沒有再糾結什麽,能用術法的地方就一直用術法,捏了個火訣照亮,也一點不怕燒了這地方。


    又穿過了幾條迴廊,在這個能見度本就低、還透露著一股怪味的地方,荼苦苦可算找到了曲臨江。


    才見麵,她就覺得曲臨江不對勁。


    說不上來她哪裏不對勁,反正給她的感覺就是跟剛見麵的時候不一樣,該不會是又碰到什麽東西被迷住了吧?


    她謹慎的走過去,拍了拍她肩膀,曲臨江一直愣在原地,被荼苦苦這一拍,才有反應的把頭轉過來,手裏還拿著另一塊玉石,隻不過看向荼苦苦的視線是剛剛才聚焦好的。


    荼苦苦笑她:“怎麽迴事,你怎麽跟沒睡醒一樣?從這裏發現什麽了?”


    曲臨江是比荼苦苦高一頭的,這身形放在那群被稱男神堆裏的主角類,可能有些矮,可是放在被稱女神的女主角堆裏,荼苦苦又覺得她挺高的。


    正好卡在一個點上。


    而這個卡點的人,被荼苦苦拍了幾下,又瞧著她看了一會兒,甚至動用了一些時間來消化完荼苦苦的話後,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在幹什麽。


    “我把你叫過來的。”


    曲臨江緩醒過來開口第一句竟然是這個,荼苦苦苦笑不得:“對,而且剛剛你還非要我進來,說有情況,人太多了,拖不出去。”


    曲臨江一下子驚醒:“對,我剛剛遇到了烏苟壽,我以為他也沒有中招,然後交談了半天後跟著他來到了這裏,是他告訴我這裏很多人,他一個人拖不出來的。”


    如今曲臨江迴過頭,荼苦苦跟著她的視線掃了幾眼,這裏的擺設倒真的像個牢房,可是犯人哪有?


    這指定是又中了招了。


    曲臨江咬牙切齒的恨恨道:“氣死我了,他以為我單純,他就這樣戲弄我。”


    噗嗤——


    荼苦苦被她這反應逗笑了,伸出胳膊去拍了拍她肩膀:“沒事沒事,倒也不慌,我剛剛把門口的幾個稻草人給解決了,哦不對,紙糊人,我覺得那個應該就是他們的載體。”


    曲臨江點點頭,看向荼苦苦:“如今該怎麽辦呢,他們明顯就是不想跟我們正麵碰,而且還會隨時用自己身邊熟悉的人來混淆我們的視線,找也無從下手,救也沒有頭緒,又從哪裏救。”


    荼苦苦微微一沉思,好像突然來了注意,她扯了扯嘴角,涼涼笑著:“那就不救了,找不到也就不找了。”


    曲臨江以為她是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給氣到了,說的賭氣話,連忙勸慰她:“不至於不至於,人還是可以救一下的,這地方的鬼怪身上也沒有鬼氣也沒有怨氣,我就算想渡也沒地方可渡。”


    荼苦苦卻在這時候將頭擰過來:“人命由天而已,它們既然連死了都不安生,那就帶著這份不安生再走一次吧。”


    說罷,竟是隱隱動了怒氣,曲臨江雖然感覺到荼苦苦迴來後脾氣變的挺快,讓人感覺詫異,可還是沒有想到別的,也不知道荼苦苦走在前頭她是要做什麽去,可曲臨江還是跟了過去。


    荼苦苦當然是不做什麽,她隻是有點失望了,不想待在這個破地方了而已。


    她從牢門出來,在這個院子還算寬闊的地方拿出來了不少東西,曲臨江放眼一看,謔,全是擺陣的行頭。


    她驚訝的看著荼苦苦擺置了起碼有一個大院的占地麵積這麽大的陣法,又被荼苦苦半道上請求幫忙,聽她差遣在這個感覺上挺大的地方放置了一些東西,隨後,荼苦苦自己站在陣法裏,她取了一點東西出來。


    曲臨江定睛一看就一個那是人血,雖然不是荼苦苦的,這樣一來就更覺得詫異了。


    也為等她明白點什麽,荼苦苦已經將這白瓷瓶裏的血倒了個幹幹淨淨,血似乎有了靈智,順貼著荼苦苦畫的紋路走,一圈又一圈,逐漸把周圍的陣法染了個血紅。


    在這時候,曲臨江分明聽到了陣法中來著不同的聲音,他們在祈求,一會兒又在唿喊求救,再過一會兒似乎就嘲諷起人來了,陰邪的笑聲不斷,聽的近旁人頭疼不已。


    荼苦苦早就在陣法亮起的那一刻自覺的退了出來,而後她就站在陣法的前麵,不悲不喜的,臉上看這些東西跟看垃圾沒什麽區別。


    曲臨江突然感覺看不透這個小家夥了,付啟的大弟子麽,她也是聽過幾耳朵的,什麽八歲的築基,什麽十幾年還未有成就的廢人,什麽人界的國師,什麽蕭家的女兒……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身份鎖定,早就把麵前這個長著白兔臉,麵上一派純良的荼苦苦給送到了眾人眼前的目光中。


    曲臨江向來是把這些東西當玩笑看的,可是偶爾有時候也會認可某些說法,尤其是當某個修仙風雲榜上的人物出現在你麵前時,她幹的每件事如果超出了你的知識範圍或者意料之外,那麽想來,她應該會帶給你更大的驚喜和認知吧。


    在此之前她隻聽荼苦苦說過自己對器有一類的了解,陣法不強,這個陣法不強,如今她也算見識到了。


    有些人天生好像就得會很多東西似的,例如她師傅,例如付啟,例如荼苦苦。


    這時候,荼苦苦似乎轉過頭來對她說了一句什麽,曲臨江因為出神,沒有注意到,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撲倒近前的大堆惡鬼一樣的東西給整懵了,下意識想躲,卻被荼苦苦一個箭步過來給她推了進去。


    曲臨江跌進陣法那一刻是恍惚的,她覺得這個荼苦苦應該也是假的,騙她來的。


    難不成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就在曲臨江心怦怦跳的時候,荼苦苦也把步子邁了進來,其實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等曲臨江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身邊又是誰的時候,她激動壞了:“出來了?!”


    那可不,這晴日朗朗,頭頂上的大太陽肯定是做不的假的。


    隻是她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樣容易的出來了,這和她想的要尋長久的路,和掰扯不完的背後人不一樣,荼苦苦竟然就用了一個陣法將她帶出來了。


    她問荼苦苦怎麽做到的,荼苦苦就挑揀了自己找祁仙的時候遇到事情簡單複述了一下,雖然過程把祁仙給下意識說沒了,但荼苦苦還是找了個“死去的王子”一說來替代祁仙的身份,然後把自己知道的故事內容再完完整整的給曲臨江說了一遍。


    曲臨江聽完後大唿過癮,就聽荼苦苦繼續講血的由來:“這些都是祭祀台下麵血池裏的血,我在放火燒了它們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這件事自然就是:如果莫國覆滅時都是這群巫師搞的鬼,那麽他們哪來這麽多地方藏人?


    地牢根本沒有人,整個底下也跟荒涼了一樣,沒有人,沒有屍體和枯骨。


    這就說明那個那麽大地方的血池子裏的血,絕對不僅僅是巫師族人的血,還很有可能是莫國以前的子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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