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修仙界嗎?


    荼苦苦說不清自己是什麽心情,挺悶的。


    不是此界人,哪來此間心。


    付啟聽聞了這事單獨跑來了一趟。


    看著蔫蔫並且準備不置一詞的大徒弟,付啟眼皮一跳:“失戀了?”


    荼苦苦愣了半秒:……?師父你在說什麽?


    付啟見她仍不搭腔,撚了撚胡須繼續道:“噢為師忘了,你單了二十年了快。”


    荼苦苦頓時怒目圓睜,她才十八歲!!


    荼苦苦幽怨半晌,看著付啟鬱悶道:“師父你成心的。”


    付啟深笑:“你兩個師弟師妹我都不太擔心,反而更怕你受了大影響,這不是趕來開解你嗎。”


    荼苦苦為此表示深深謝意。


    她一臉誠懇道:“師父,別說了,代入感很強,其實我已經要感動到哭泣了。”


    付啟不信,死活坐下來要繼續給荼苦苦講經論道,探討人生之理。


    然,荼苦苦頂著付啟的絮叨,又成功的——睡著了。


    不管最後付啟黑了怎樣的一張老臉,起碼她是沒有看到,所以將更加無所畏懼。


    荼苦苦再次醒來是熱醒的。


    熱,渾身上下的熱,不是特別難受,但也足以讓她一朵小嬌花躁動的想搞點什麽。


    猛灌下去幾杯水還不夠,荼苦苦想到了青靈台後山的那個靈泉。


    青靈台後山很大,是基本沒什麽弟子走動的地方,平日裏那山峰邪氣肆繞,即使青靈山曆代長老用陣法化解了這麽久也沒能除個幹淨。


    聽聞那裏曾隕落了半個魔。


    貌似是當代魔王景行深他爹吧,死了就死了,聽說還沒死透,什麽再過幾百年就打迴來這種話題因為峰頂的魔氣而屢屢成為熱門。


    荼苦苦不管這些了,她隻知道自己再不找個地方泡起來,一定會出事。


    一頭栽進靈泉裏,荼苦苦從頭到腳喟歎著舒服。


    她閉著眼,旋轉、跳躍、升騰……


    她的腳好似化成了根須,身上長出了葉子,充分吸收著山頂的陽光和魔氣。


    總感覺哪裏不對——


    荼苦苦猛一睜眼,就見滿池塘鋪滿綠油油的葉叢,靈泉前站了個人,三分驚訝,七分麵癱,可不就是男主付子之麽。


    “啊師弟,好巧,你也來泡…葉子?”


    隻有一半身子還算人的荼苦苦拿葉子擋住了臉,內心卻狂吼道:草草草!!她化形了,化形了!!


    完了——


    荼苦苦拿開擋住了擋眼睛的葉子,一邊希望著不會給麵前男主嚇出什麽心理陰影,一邊悄悄抬頭打量。


    她鬆了一口氣,付子之高冷男主人設的臉上沒什麽表情,不過卻緩緩拿出了他慣用的那把…落雁劍?


    荼苦苦炸了毛,她當然不會以為他是拿劍來渡化魔氣的,而現場怎麽看,能砍的怪隻她一個不!是!嗎?!!


    跟付子之對打這種事,荼苦苦深知會要命,她試圖開口挽救一下自己,但付子之毫不猶豫,劍氣如鴻,在水上刮過一層漣漪,她隻覺得胸口一涼。


    得,這是又要嗝屁了。


    *


    真不知道禍害遺千年這種東西,是不是也有前人對此實踐出過真理。


    反正她荼苦苦,信了。


    沒錯,她好像發現了自己的金手指,就是那種在係統中沒有死亡記錄的bug般的存在,就算原馬甲報廢也能想辦法給你湊複活的那個。


    荼苦苦看著踩在池塘裏的腳,頭頂是碧闊的天空,周圍是徐徐晨風,當太陽照射到她身上的時候,她眯了眯眼,慢慢轉動身體各處才“哢嚓”一聲,緩緩走了起來。


    又被付子之一劍送走這件事,荼苦苦除了淡淡的憂傷,還有冷靜下來後的各種不對勁。


    就算後山那塊兒地兒門派長老沒有明令禁止進入,去後山劍塚看劍就算了,但誰會好端端去爬一個充滿魔氣的山峰?


    修仙界眾修士自古以來就對“魔”這種東西避而退之,眼巴巴湊上去的,他付子之還是第一個。


    何況以荼苦苦被砍的經驗分析,付子之當時出的那一劍,那不是青靈山的劍式,也不是一個金丹初期修士該有的實力。


    付子之有問題。


    不過轉念一想,這好像都歸青靈山派的事了,她荼苦苦是指定不要迴去的了。


    迴去幹嘛,找砍嗎?


    荼苦苦費了點時間,終於將自己從池塘裏全部拔了出來,神色頓了頓,才發現自己成了一個裸*俠。


    草草草?!!


    她葉子按理說不應該化成衣服的嗎,這麽玄幻的劇情都出現了,為什麽按流程走的套路沒出來啊淦!


    那這青天白日的,她往哪兒去?!


    “啊,在下…在下並非有意偷窺姑娘,隻是剛巧從天上掉下來了。”


    荼苦苦身形再次一頓,迴頭看去,就見宛若現代言情劇中,二愣子書生模樣的小公子正漲紅了臉,眼神死死戳著地麵,儼然一副快來欺負我的樣子。


    這不就是,瞌睡來了遞枕頭的好兄弟嗎?到手的二愣子是不坑白不坑的。


    跟青年要了一身衣服,荼苦苦穿好後道:“兄台,見你也是個本分人,三百塊中品靈石拿得起吧。”


    島島以為麵前這姑娘在問他家產,隨認真答道:“在下慚愧,在下是龍家那邊的旁係之子,靈石自是比不過傲天兄,但也坐擁三條靈脈,名下還尚有五千上品靈石。”


    荼苦苦腳步一頓,遲緩的反應出來了一個人名:“嗯……你是說,你表哥叫龍傲天?”


    島島點頭應是。


    荼苦苦頓時笑裂開來,不太相信的跟他確認道:“那你叫楚霸天?”


    島島擦了擦腦門,溫潤答道:“在下島島,是傲天兄的表弟而已。”


    荼苦苦:“那你表哥缺不缺會變色頭發和瞳孔,生氣高興都會自帶背景的女朋友?”


    島島顯然沒有聽懂她的詞,不過他抓住了關鍵幾點,然後想了一想,認真答道:“這幾年來表哥的確在找這樣的女子,家主找來的女子換了又換,但他還是沒有合適的道侶。”


    島島心想,眼前這姑娘…別是看上他表哥了吧?


    雖然他表哥的確風流花心了一點,但論實力和家產,的確是比他高的。


    但這姑娘是被他看了後背的,他是要負責到底的,哪怕他是一個小廢物。


    荼苦苦可聽不見他的心聲,隻帶著他邊走邊問:“你說你從天上掉下來,是怎麽個掉下來法?”


    島島低下頭,有些挫敗的捂住羞紅的臉,悶聲道:“說來慚愧,在下…在下是昆山派的弟子,近日奉命禦劍去往白澤鎮時因為法術不夠掉下來了。”


    荼苦苦好奇起來,開始向島島問起這個白澤鎮。


    島島逢問必答,耐心的跟她講解道:“白澤鎮不跟我們北方的修仙界一樣,這裏是人修鬼修和凡人共存較多的地方。”


    荼苦苦驚訝:“鬼修?”


    島島:“是,再往南,就到了夜衍泫的地盤了。”


    夜衍泫作為書中一大中立派,統治鬼界多年,是最後聯合女主推翻眾人讓妖界崛起的得力幫手。


    “仙子不是這裏的人嗎?”島島撓了撓頭,還是捺不住問道。


    荼苦苦揮揮手解釋道:“別叫我仙子了,我也是從北邊來的,隻不過途徑危險,與我家兄長走散,便落到了此地不遠處,今日與你相遇也是緣分,還請島島兄你把我帶迴去,屆時家中必有重謝。”


    島島連忙揮手:“仙子哪裏的話,原本就是我衝撞了仙子,”說著,又開始臉色躥紅,囁嚅道,“要給仙子負責的。”


    荼苦苦沒聽清,隻以為他又開始莫名的害羞起來,便主動說道:“你以後也別叫我仙子了,我叫…茶甜甜,嗯對,我兄長是魔域少主景行深,賊牛逼的那個。”


    別人不信,缺根筋的二愣子信了。


    《修仙路》這本書定義構架很大,可作者腦殼子可能不太好使,很多細節根本沒交代完就讓人物嗝屁翻頁,讓她這種列文虎克選手真真牙疼。


    其中最為顯著的一點,是這書的矛盾點是眾人一邊排斥著魔,一邊幹著除妖的事。


    就算把這問題暫且定義為人修界與其他各界的矛盾問題。


    但作者又寫到:反派景行深跟他親爹不合,最後聯合女主推翻了他爹的魔界。


    總之就是女主勤奮刻苦修仙還攻略各種各樣的男神之經曆。


    荼苦苦現在想想是真要手撕這偉大的愛情坑爹劇。


    為了湊戲份,這他媽離譜的劇情也拚的出來?


    見荼苦苦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搖頭,島島開口安慰道:“那茶姑娘,在魔界想必過的也是不容易的吧。”


    荼苦苦挑眉:“島島兄你不怕我的嗎?我可是魔。”


    島島一愣,旋即笑開:“修仙界一直以來忌諱的是老魔主,連景前輩都去過我們昆山派看劍呢。”雖然聽聞是在一百年前。


    至此,圍繞在荼苦苦心頭的矛盾散了一些。


    看起來在修仙界越高處,越不是很排斥異類同胞,相反還會有更多些的接觸,幾百年前那場大戰說到底都是老一輩的事了,現在正是百家爭鳴時。


    島島領著荼苦苦進了鎮,在路邊的小館裏坐了下來。


    島島:“茶姑娘的兄長已經許久沒有出來過了,聽聞是去了南海。”


    荼苦苦哪裏知道這個反派boss擱哪兒閑逛呢,隻是沉聲跟島島敘述道:“島島兄你也知道,我們魔域的事……很複雜,何況我又算不上他親妹子,至多算個能用的手下而已,這行蹤一事,就不明確了。”


    她說的事自然都是有依據的,魔修不似人類,低等魔修往往依靠吞噬同類才能得到滿足,隻有高等魔修才有感性到天地靈氣的資格,所以在感情方麵,魔這種生物冷漠的可怕。


    魔在故事中和這裏,都沒有被天道認可過。


    在她漫無目的的將想法飄至外太空的時候,島島那邊卻表示理解。


    荼苦苦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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