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行起來去洗漱。


    她才懶得管陳錦書。


    等到她洗漱完了以後迴來一看,陳錦書已經拿著報紙坐在沙發上了。


    她用手揉了揉腦袋,道:“最近你有什麽打算?”


    陳錦書抿了一口咖啡,“打算的話,先和你在這裏待一段時間,到時候再做其他的事情。”


    遲未晚走近,“你不會根本沒打算幫我救出我的家人?”


    陳錦書卻勾起嘴角淡淡一笑:“有,不過這件事情從長計議,我不懂為什麽尉遲川沒有找你,現在c城尉遲集團的人好像都沒什麽動向了,難道他又有什麽計劃了麽?”


    遲未晚隻能猜測是尉遲川暫時不想利用手中最後的王牌,所以才沒有這樣大肆搜刮她。


    但是這也正好說明了尉遲川對她的動向應該是掌握在手的,現在沒有貿然出動或許是在等待她給彼此一個機會。


    看著遲未晚沒說話,陳錦書道:“算了,我覺得尉遲川的心思你也捉摸不透,比起這個,我覺得現在我們應該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時間才是。”


    遲未晚無語道:“我以為你已經計劃好了未來,並且也打算和你在一起三年了,結果到現在你跟我說這?你是賭徒嗎?你在賭什麽嗎?”


    難道說陳錦書是在賭能不能救出自己的父母,然後賭能不能和自己在一起三年?


    要說陳錦書是個賭徒這一點,她還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她現在才對陳錦書的態度有些不確定。


    陳錦書調侃道:“我是個賭徒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不要擔心,我的賭運一向很好。”


    遲未晚當場臉黑,“這裏不是你贏錢的地方,這裏是關係人命的地方,你要是這樣子的話,我覺得,還是讓我自己去處理這件事情比較好吧。”


    陳錦書放下報紙,“別,這件事情我已經胸有成竹,不是所謂的賭,你放心好了,我已經讓人去你說的地址去找人暗地和他們溝通了,你知道的,你的父母現在處於一個不想放棄榮華富貴的一種狀態,假設我要說動他們的話,就必須要給與更好的條件。”


    遲未晚搖搖頭,“這也是我很無語的地方,除非你給出來的條件比尉遲川好,否則他們是不會動容的,但是眼下好像沒有比尉遲川給出條件更好的條件了。”


    陳錦書壓低了聲音道:“你看不起我?”


    “我看起你幹什麽?現在我們在困境,幹什麽要看得起你?”


    陳錦書走到遲未晚的麵前,伸出手把遲未晚給圈住,笑盈盈的說道:“你稍安勿躁,我已經找到了可以說服他們的辦法了,所以現在你隻需要等待就行了。”


    遲未晚抬起眸子看著陳錦書,半信半疑的說道:“你說的話我覺得值有三分相信,還有三分不相信。”


    “嗯?”


    “算了,現在我想這麽多也沒用,我出去逛逛。”


    說完,就掙脫開了陳錦書的懷抱。


    …


    喬木小心的推開辦公室的門,微微道:“暫時還沒找到遲總的一點消息,而且現在外麵的風評很難聽,全是對您……還有遲總不好的新聞。”


    尉遲川站在落地窗麵前,背對著喬木,不知道在深思著什麽。


    喬木站在後麵,繼續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就這樣僵直在原地。


    半晌,他準備再提醒一下的時候,尉遲川才突然問起:“尉遲柔在那邊怎麽樣了?”


    喬木迴答:“雖然說開始幾個月很艱辛,小姐幾乎放棄,但是在魔鬼訓練之中,也漸漸適應了,而且現在也成熟了許多。”


    聽完了以後,尉遲川淡淡的點了點頭,道:“寒還本分麽?”


    “很本分,現在他不是那種無所事事的大少爺了,因為基層的打拚加上身份的不同讓他獲取了很同行的好感,現在寒少手上有很多資源了,甚至可以另外開一家公司了。”


    尉遲川轉過身來,對著喬木說道:“你有嚐試過,被人從高處推下去嗎?”


    喬木感覺到沒有get到老板說的話,當場表示:“沒有人推我……”


    尉遲川沉默,喬木感覺不對勁兒,忙接話:“您說的是……”


    “當初她自己主動找上門來,現在又避之不及,她究竟是什麽意思,給了我那麽多快樂,現在又讓我痛苦,她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喬木在感情的事情上哪裏來的發言權,他想了想,說道:“可能真的是因為當初接近川少是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吧,當初遲總隻是想活下來,所以才接觸川少的,但是實際上她對川少沒有任何感覺來的。”


    這些話像是針一樣惡狠狠的戳著尉遲川的心。


    是的,沒錯,喬木作為一個局外人所以才看的如此清楚,要是他自己的話,就看不到這麽清楚明白,但是為什麽他現在如此深陷其中,而那個女人卻能如此孑然一身,活的如此輕鬆。


    喬木看著尉遲川的樣子,雖然臉上沒任何變化,但喬木能感覺到尉遲川心中的傷痕,是的,他憔悴了,不過顯示在臉上的憔悴,而是在心裏的憔悴。


    喬木很心疼尉遲川,但是也沒有辦法,畢竟解鈴還須係鈴人。


    尉遲川坐下來,緩緩道:“如果我用她的父母來脅迫她出來的,她會出來嗎?”


    喬木一本正經的分析,“大概率不會吧,畢竟遲總是那種誰都不能脅迫的女人,而且招數很多,川少之前不也被她玩弄了嗎?她總是不會輕易認輸。”


    是的,遲未晚是個反例,身上是有反骨的,別人越是強迫她,她就反抗的越厲害。


    川少也應該知道遲未晚的這個性格,所以到現在還不敢輕舉妄動,不就是怕她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嗎?


    喬木本來是接著尉遲川的話說下去的,沒想到尉遲川卻突然臉色一冷,看著喬木道:“在你的心裏她就是這樣的人嗎?”


    這一眼把喬木給看傻了,本來自己也就是順著尉遲川的話說的,豈料尉遲川突然挖坑,這實在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當即猶豫了一下,才微微的說道:“在我心裏,她對不起川少,就不是什麽好女人。”


    “但是這件事情我們尉遲家族也有責任,要不是壟斷了……”


    話還沒說完,喬木就搶先說道:“這是本質問題,就算壟斷了靶向藥,隻要她說明情況川少是完全可以供給的,而不是選擇欺騙,川少那個時候比較容易相信人,所以就輕易相信了這個女人的花言巧語,現在想起來實在是太可恨了。”


    尉遲川的眼神變得怪異,他站起來,眸子緊緊的看著喬木,“如果按照你這麽說的話,當時為什麽老爺子還會把掌舵人的位置給她?”


    “喬木不敢說老爺的壞話。”


    尉遲川斜睨了一眼喬木,獨自坐下來,然後打開電腦,裏麵有一段視頻是多年前尉遲川和遲未晚一起拍的視頻,那個時候兩個人穿著情侶睡衣,雖然尉遲川的表情看起來不太配合,他看著自己的表情很別扭,但不得不說,當時真的是他感覺到最幸福的時刻了。


    他輕輕啟唇道:“你可以說,為什麽不能說呢,當然可以說。”


    “老爺和遲未晚其實是一種人,為達目的不折手段,而且,當時有一件事情老爺子親自讓遲總拿起刀和您決裂的,當時就是為了和您決裂,這件事情是老爺子的決定,其實當時遲總是不想和您決裂的,但,我能看出來當時的遲總是不忍心傷害你的……”


    說到這裏,喬木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麽話。


    當場就捂著嘴巴,驚愕的看著尉遲川。


    尉遲川愣了愣,站起來,冷冷的說道:“你在說什麽?”


    “我……我沒說什麽……”


    麵對尉遲川的冷眼,喬木實在是憋不住了,“是老爺子想把她磨練成跟他一樣狠心的人了,因為要知道,坐在這個位置上必須要冷血無情必須要時刻保持謹慎,必須……”


    說到這裏,喬木認真的說道:“其實我感覺,遲總對您應該還是有喜歡的,畢竟,遲總之前看你的眼神總是充滿愛意的呢。”


    “你談過戀愛嗎?”尉遲川突然問了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喬木一愣,“沒有談過。”


    “沒談過,還說的這麽一板一眼的,像是談過一樣。”


    喬木心急如焚的想解釋什麽,看見尉遲川的一瞬間,他眼帶著笑意,看起來心情不錯。


    沒錯了,剛剛自己掂量著說出來的這番話確實說到了尉遲川的心坎上,他就是喜歡聽這些。


    想到這裏,他又認真的說道:“之前您和遲總在一起的時候我看著遲總的眼神對您滿懷著愛意,而且每次對您的微笑都是發自肺腑的微笑,真心的微笑是可以看出來的。”


    尉遲川的喜悅越發的流露出來,整個人看起來更是清爽了許多。


    “不過後來因為您的囚禁讓她很少笑了。”


    “其實她每次聽見陳錦書或者看見陳錦書的時候,眼神裏麵是有暗淡的,還有受傷。”


    說到這裏,喬木頓了頓,“我和她接觸最久,一起共事最久,所以也算是了解她,有些時候她說出一些看起來非常狠毒的話來其實內心也不是這麽想的,我偷偷看見她傷害了您以後,在夜裏流淚過,但是卻從未在我麵前哭過。”


    “她既是堅強的,也是善良的。”


    尉遲川何嚐不知道這一點,她很堅強,也很善良,像是自己的父母被金錢利益熏心她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總是那點所謂的血緣關係而已,就是因為這一點血緣關係,所以她才會被自己脅迫。


    喬木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之前老爺子死之前讓她來照顧,其實就是為了培訓她,老爺子不給你和寒少掌舵人的位置是因為怕你們拿到了權利以後會內亂這些,川少都應該知道的……如果說之前的遲總還能把表情和想法掛在臉上,經過老爺子的培訓以後,她徹底黑化了,變成了後來那樣,但是我知道,她的心永遠是一塵不染的。”


    說到這裏,喬木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麽會想,但是一想到那個女人就會不由自主的笑,這個是真的,會心一笑,這個女人的身上有太多的閃光點了。


    等到喬木離開以後,尉遲川把遲未晚常用的手機號在社交軟件上搜索了一下。


    他就好像在做一件特別期待的事情,生怕看見的結果不是自己滿意的結果。


    小心翼翼的點擊搜索以後,就看見了一個空白的網名和空白的頭像。


    點擊添加以後,便開始漫長的等待。


    這邊,遲未晚走到森林裏散步,正前方是森林,但是在別墅的外圍一圈種滿了梨花樹,現在還不是梨花樹盛開的季節,她好奇的走到樹麵前看了看。


    就在這個時候,陳錦書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這梨花樹是為了你準備的。”


    遲未晚也沒迴頭,當場拆穿,“你胡說八道什麽,為了我準備的,這梨花樹看起來好像也有幾個年頭了,在前幾個年頭裏你對我好像沒什麽感覺,而且對我恨之入骨,這些我都知道,你現在張口就來了是不?”


    這個時候管家走出來,淡淡道:“先生說的沒錯,剛買下這棟別墅的時候,先生就讓我們移植一些梨花樹在這裏,因為這裏的氣候等等之內的不太適合梨花樹,還找來了專家保證存活。”


    遲未晚迴過頭,看著陳錦書正帥氣的站在自己的麵前,奇怪的說道:“你當時那麽厭惡我,所以你買了這些東西是為了什麽?還是說恰好你想出軌的女人也喜歡梨花樹,你就準備好了?”


    陳錦書搖搖頭,“你忘記了,你之前跟我說什麽你很喜歡梨花樹開花的樣子,因為梨花花瓣非常美麗,潔白無瑕,而且花香不濃鬱,清麗淡雅,要是開滿院子會很好看的,最開始的時候弄錯了,找來了母樹,這母樹是結果的樹,還死了一大片,後來才換上了隻開花不結果的公樹。”


    遲未晚眯著好看的眸子,“隻開花不結果,真好,其實你跟我也點到為止就好了,也沒必要這樣糾糾纏纏的在一起……”


    說完以後,陳錦書徑直走過來,微微道:“我就是想和你糾纏一輩子,而且當時買這棟別墅和移植梨花樹的時候也沒想那麽多,什麽厭惡你喜歡你的,這些我都沒想過,當時隻一門心思覺得這樣搭配不錯,而且……現在想想,大概是因為那個時候對你就心生好感,隻是不敢直視自己的感情罷了。”


    遲未晚勾唇一笑:“是怎麽樣,現在能直視自己的感情了是不?”


    “是。”


    遲未晚伸了個懶腰,“好了,我不樂意出去逛了,今天太陽不錯,我去陽台躺躺。”


    說完就直接越過陳錦書,進了房間。


    看著眼前的梨花樹,陳錦書覺得有些可惜,如果再晚一些的話,到時候這些梨花樹說不定就開了,一片雪白,如同純潔無瑕的感情一樣。


    躺在沙灘椅的遲未晚仿佛又迴到了無憂無慮的日子,她拿出手機看了看,一條驗證消息。


    對方的頭像和自己的差不多,也都什麽都沒有,頭像個性簽名啥的都是一片空白。


    她好奇的通過以後,對方像是守在電腦或者手機旁邊的一樣,瞬間發來消息:晚晚。


    遲未晚心裏一驚,“你是尉遲川?”


    “嗯,是我。”


    “你,你為什麽要加我,還是說你現在打算要用我的家人來要挾我?”


    對方沒有迴話,遲未晚拿著手機心情不定,晚上吃飯的時候對方還是沒有給消息。


    看著遲未晚心不在焉的樣子,陳錦書覺得奇怪,“桌子上的菜你不喜歡吃麽?”


    綠豆排骨湯,無骨雞爪,紅燒雞肉,魚蝦各兩份,全都是名牌大廚製作的,看起來她好似沒胃口。


    遲未晚確實沒胃口,現在心被尉遲川給懸起的。


    她放下筷子,微微道:“現在不想吃任何東西,不好意思,今天有些困乏。”


    說完就不顧陳錦書的疑惑自己上樓了。


    她困乏?困乏什麽請問?她這一天不是曬太陽就是到處走走,要麽就是吃睡,怎麽就困乏了?


    陳錦書迴想起她好像看了一眼手機以後臉色巨變,難道說是,尉遲川聯係她了?


    遲未晚把門鎖好以後,等待著尉遲川發消息過來。


    果然,不消一會兒,尉遲川又發了消息:我想和你談談一些事情。


    “談什麽?如果是談威脅我的事情的話,我想你還是不必跟我談了,因為我不會受製於你,不會被你威脅的,我的家人你最好是好好對他們,如果你想傷害他們,我會報案的。”


    “我不會傷害他們……現在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所以你能出來見我一麵嗎?我就在那片森林裏。”


    遲未晚一愣,難道說這個人已經知道了她藏身的地方?他一定是知道了,不然也不可能跟她說這些。


    怎麽樣,是見還是不見,還是……直接關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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