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清輝撒滿雪地。


    鷹在樹杈梳理羽毛,大鵝守著黑狗睡覺,四個侍衛站在長廊上一字排開,彎腰擋著撐起的小帳篷。


    秦羽川把最後一粒春,藥丟出窗外,揶揄道,:“漫漫長夜,你們就陪小爺一起想女人吧。”


    前半夜月亮的清輝還照著院子,後半夜急風突來,一場大雪毫無征兆的落下。


    秦羽川睡到半夜被凍醒了,起身推窗看見侍衛們在長廊下麵罰站,頭痛的扶額,嗬斥道,:“你們是不是傻?外麵下著大雪還不滾迴屋子睡覺去?是要在我窗戶外麵凍成冰柱?”


    侍衛們揉了揉凍得發僵的臉,委屈的說道,:“不是主子讓奴才們在這長廊下麵守著嗎?”


    “滾迴去睡覺。”


    窗戶砰的一聲重重關上,秦羽川站在窗前看著窗戶外麵的人影一個個移動離開,才笑著迴床上睡覺。


    這幾個侍衛從小跟在他身邊,一晃都十多年了,最近這些年他在外當質子,手裏也沒有多少錢給他們發軍餉,但是這幾個侍衛依然忠心耿耿的呆在自己身邊保護著他的安危。


    他早就把這些侍衛當做親人朋友一樣,偶爾他們壞自己好事的時候才稍微懲罰一下,大部分時間這幾個人也不會那麽聽話,今天倒是挺反常,讓他們在長廊守著,竟然守到半夜都不走。


    侍衛們迴到院子的廂房裏。


    一個大通鋪,燒的熱乎乎的,床上的棉被也是主子給他們做的,全是用打獵的銀子給他們置辦的過冬的被褥衣裳和鞋子。


    幾人合衣躺在床上,望著房頂發呆。


    寂寞的大雪紛紛揚揚似乎要把田地之間的溝壑填平。


    “你們聽說了嗎,主子要咱們跟老爺夫人離開中原。”


    突然有人緩緩吐出這句話,迴答他的是無聲的沉默。


    “咱們走了,主子一個人在這裏當獵戶,每天上山打獵誰保護他?”


    “狗。”


    “誰給他看家護院?”


    “狗。”


    “誰幫他處理麻煩的事情?”


    “狗?”


    “還有鵝,咬人多疼,訓練一下沒準還能進山攆獵物,跟王八一樣嚇死嘴。”


    幾個人哭笑不得,:“不行咱就讓主子把大黑狗送走吧,那條大黑狗沒啥優勢。”


    “他不要軍餉,剩飯就夠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羽川推開窗戶,看見院子裏蓋滿白雪。


    窗戶下,家裏的大黑狗和鵝摟在一起,鷹站在它們中間取暖。


    秦羽川在往侍衛們住的廂房看了一眼,踩著深過小腿的雪給侍衛們的爐子添了把火。


    “主子,早。”


    侍衛頂著黑眼圈走出來。


    秦羽川看著他的眼睛,自責又高冷的沒吭聲。


    接著,兩個三個,侍衛們全都一個模樣,眼睛下麵跟用煤抹了一圈似得。


    “迴屋睡覺去,別出來嚇人了。”


    侍衛們知道主子是在心疼自己,揉揉眼睛說睡不著了。


    秦羽川鑽進屋裏,為自己昨天晚上給他們下藥感覺自責。


    在屋裏忙活了半天,揣著銀子出來了。


    “我去打酒,晌午吃飯喝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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