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門外的高頭大馬,又迴頭瞅了一眼晴丫頭,哽咽的止步不前。


    “石娃子,石娃子,快點出來謝人家。”


    昨個晚上她去找蘇家二老商量借牛車的事情,找到人家戶裏好說歹說人就是不肯外借,給錢也不行,金貴的不行。


    她昨個迴來的發愁了一晚咋趕完三百裏的路。歸心似箭,又沒法子長翅膀飛迴去,這一早起來一睜眼就看見馬車,心裏的一塊大石頭可算是落地了。


    雪中送炭最難得了,莫說這秦小子跟晴丫頭是一對,可她也不能白用人家的馬車。


    “石娃子,你幹啥呢,快出來。”張氏又朝柴房喊了一聲,還是沒人應。


    張氏了解這個弟弟不是個睡到日上三竿的懶蛋,心中覺的奇怪,推開柴房的門往裏一瞧,柴火垛上還鋪著昨個人晚上她給弄的褥子,人不見了。


    “晴丫頭,你早起見你小舅來嗎?”


    蘇晴搖了搖頭,探著身子也往柴房裏麵望了一眼,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不見?


    “肯定是出去了。”


    守在門口的侍衛突然說道,:“今天一大早我們就在這了,從你家出來個沒見過的男人,垂著頭一路就往村西去了。


    村西?


    村西是進山的地方,山腳下有不少墳包,蘇老三的衣冠塚就在那。


    “晴丫頭,娘去瞅瞅。”張氏快步追了過去,叮囑蘇晴別跟過來。


    蘇晴隻得聽話的留在家裏收拾早飯。


    昨天拌的疙瘩湯放在火上熱一下,又蒸了些饅頭喊秦羽川的朋友們一起來吃。


    張氏剛去追人不大一會,蘇家二老就拿著燒紙來了。


    蘇老太瞧見院子外套好的馬車怔了怔,往院子走去。


    “晴丫頭,你娘呢?”


    “去山腳下找我小舅了,你和我爺這麽早過來還沒吃飯吧,我剛捂了幾個饅頭,一起吃吧。”


    蘇老太擺擺手說吃過了,帶著蘇老爹坐到牆邊的椅子上等著。


    張氏迴娘家一走少說十天半個月的,她和老頭子合計一下,先跟著這娘幾個上山給老三燒個紙,迴頭她去了娘家,家裏這邊的祖墳就讓晴丫頭他們幾個孩子跟著去得了。


    蘇老爹坐在椅子上,身上披著那件一年四季都不離身的大黑棉襖,佝僂著腰吧嗒吧嗒抽旱煙,隻是他時不時抬頭望向大門的方向透漏了他內心的焦躁不安。


    “奶,喝水。”蘇晴倒了兩碗水守著她們坐著,:“還不到中元節咱提前給我爹燒了合適嗎?”


    “不礙事,中元節前三天就成。今天有幾乎提前燒了,嫌到那天山上人都,早上你們沒聽見炮仗聲?”


    秦羽川淡淡點點頭,他聽見了。


    蘇晴愣了一下,反問道,:“你很聽見了?昨個我睡的太死了。”


    蘇家二老從進門開始就魂遊天外似得,直到聽見蘇晴說昨夜沒睡好,這才迴過魂來,把視線投到蘇晴身上,這一看,瞧出問題來了。


    “晴丫頭,你這脖子上是咋迴事啊?”蘇老太看著那一片紅印子像是被啥蟲子給咬了,起身過來要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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