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特殊的辦法把錢運出來,這方法真的夠特別的。


    白伊伊捂著鼻子在後院挖屎,挖得懷疑人生,“這群貓腦迴路是通了化糞池嗎?”


    白澤出來嘲笑,悠悠地道:“把珍珠吃進肚子裏,然後再拉出來,神不知鬼不覺呢。”


    白伊伊無語。


    周圍臭氣熏天,她挖了不到一刻鍾就覺得腦瓜子嗡嗡嗡地響,急需吸取新鮮的空氣。


    不行,得迴房去透透氣。


    無奈之下,她隻好來迴倒騰,不停迴房吸氧,然後再去後院挖屎。


    折騰了一上午,總算是把一院子的屎都給挖了一遍。


    白伊伊抱著一匣子沾著屎的珍珠迴房間,累得整個人都癱了。


    “要命,還得把他們洗幹淨!”


    她雙目失神地靠在桌邊,完全是一隻費喵了。


    白澤:“你現在應該想想,怎麽把這一匣子珍珠送到榮郇的庫房裏。”


    白伊伊想了想,問:“你們這個時代,聘禮歸誰?”


    “看門戶,像輔國公那樣的人家自然不貪圖那點聘禮,十有八九會隨著嫁妝一起帶過來。”


    白伊伊打了個響指,“那就好辦了!”


    她伸了個懶腰,抱著匣子去庭院裏,找了個養蓮花的水缸,把帶屎的珍珠全都倒了進去。


    下次一定要跟那群傻貓說清楚,用一點正常的路子。


    “嘖,真惡心。”


    白伊伊吐著舌頭幹嘔,然後還要撇著臉從水缸裏把珍珠摸上來。


    她一連糟蹋了五六個水缸,最後小心翼翼地聞了聞珍珠,確定沒有大味道才罷休。


    李管家收拾聘禮要好幾天,她打算隨便找個時機把這一匣子珍珠放在聘禮中去,等邵婉瑩當成嫁妝帶過來,那就說得清了。


    白伊伊心裏正美,屁顛屁顛地把匣子抱著藏到了床底下。


    她剛爬出來,長命就過來敲門。


    “小郡主?”


    白伊伊踮著腳尖開門,仰頭看長命,“有事嘛?”


    “邢夫人到了,王爺讓您去見見呢。”


    邢夫人?


    白伊伊摸不著頭腦,“她見我做什麽?”


    那家人腦子不太好使,她還是躲得越遠越好。


    長命左右看了看,嘿嘿一笑,“邢夫人沒說,但是她帶了好多禮物。”


    白伊伊頭上天線立馬亮起來,“有禮物啊。”


    她搓了搓手,“那……見見?”


    長命會意,趕緊鑽進房間幫白伊伊把頭發梳理了一遍,然後一直叭叭地介紹她知道的八卦。


    白伊伊腦子裏隻有邢夫人帶來的禮物,算計著怎麽能從這家土大款身上多搜刮出一點東西來。


    長命給她梳了個哪吒頭,掛了兩枚毛茸茸的流蘇球,又換了一身喜慶的紅色衣裳,看上去圓潤可愛,就跟年畫上的小娃娃似的。


    白伊伊是討厭這種畫風的,但她估計大人們喜歡,為了討好邢夫人,愣是忍著這膩人的畫風。


    果然,她剛走到前廳,一對上邢夫人那雙充滿智慧的小眼睛,對方就猛地一下睜大了眼睛,雙目如激光般明亮。


    “哎呦,小郡主真是惹人喜歡。”


    邢夫人是女客,王府沒有合適招待她的,隻有管家和幾個侍女立在一側。


    她也就格外大膽,仿佛在自己家一般,拉著白伊伊坐到了她身邊,然後就開始往白伊伊身上砸禮物,砸得白伊伊幸福到發暈。


    “這是純金的累絲鳳,東山送來的阿膠糕,南海珍珠磨成的珍珠粉,還有這糖糕是……”


    白伊伊看著抬進來的禮物,心髒跳動速度急速上升,死死攥住手才控製住自己給邢夫人跪下叫媽的衝動。


    “夫人,禮物太多了,我不能要的。”郡主走流程拒絕了一下。


    邢夫人上道,手一揮,根本沒在意。


    “郡主留著玩兒,過兩天去我們家,家裏還有好些呢。”


    嘶——


    白伊伊內心一收,十分佩服對方,這麽作死的話是怎麽如此輕易地說出來的。


    她要是皇帝,隻要國庫缺錢,立馬就抄了這種人家。


    邢夫人沒有作死的自覺,拉著白伊伊噓寒問暖,比親娘還像親娘。


    要不是她年紀太大,白伊伊都要懷疑她是不是也看上自己後娘的位置了。


    “過幾天王府就要有女主人了,到時候我再來看小郡主。”


    送完了禮,邢夫人竟然就打算告辭了。


    白伊伊麵對從天而降的愛,有點摸不著頭腦。


    她看著邢夫人出去,然後就自覺地拆了兩包糕點,坐在禮物山上開始琢磨。


    一直到太陽落山,她都沒有弄明白。


    “吃別人家的東西,是打算給人家做兒媳婦了嗎?”


    榮郇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白伊伊身後,眼神涼颼颼地掃了一眼地上的禮物。


    白伊伊咬糕點的動作忽然頓住,臉上的奶瞟晃了一下,“媳婦?”


    榮郇彎下腰,和她四目相對,很是“和藹”地用力捏住她的臉,笑道:“刑大人來拜訪我,問我有沒有興趣結個兒女親家。”


    噗——


    白伊伊瞪大眼睛,一口將嘴裏的糕點全都噴了出去。


    她額頭青筋用力跳了兩下,尷尬地裝憨,“爹爹,什麽是親家,好吃嗎?”


    榮郇嗬嗬兩聲,“好吃,結了親家,你就可以天天吃這些糕點了。”


    白伊伊腦子裏閃過刑旺那張饅頭臉,又想像出一個放大版本的刑旺,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寒顫。


    “爹爹,我也不是很喜歡吃糕點的。”


    她一把抱住榮郇,咧著嘴諂媚地笑,“寶寶最喜歡爹爹,要一輩子陪著爹爹的。”


    榮郇挑了挑眉,又彎腰靠近她一點,“你……”


    他話還沒說清,臉色忽然變化,緊接著就直起身子,甚至還往後退了一大步。


    白伊伊眨眼,“爹爹?”


    榮郇臉色難看,如臨大敵,“你是……拉褲子了?”


    白伊伊:“……”


    她嘴角猛抽,忽然想起來自己雖然換了衣服,但頭發上肯定也沾染了屎味。


    “沒有!”


    榮郇不信,繼續後退,“拉褲子不是難為情的事,你雖然詭計多……不是……雖然聰明,但也還是孩子。”


    說完,不給白伊伊狡辯的機會,直接叫人。


    “把郡主帶迴房間,沐浴!更衣!”


    老管家聽到命令,迅速地帶了人進來,很“溫柔”地將白伊伊拖了出去。


    白伊伊一路抓狂,瘋狂解釋自己沒拉褲子,但還是被管家交給了長命。


    “哪裏臭!長命給我梳頭的時候都沒嫌棄我!”


    長命有點不好意思,一邊往浴桶裏倒水,一邊道:“郡主,奴婢從小就嗅覺弱,不大聞得見味道……”


    白伊伊:“……”


    她雙手捂住臉,懶得解釋了,直接開始脫衣服,迅速把自己給扒得光溜溜的。


    “郡主,你沒拉褲子啊?”長命拿起她的衣服,前後看了又看。


    白伊伊哼哼兩聲,白花花的身子埋進了水裏,“早就說了!”


    她雙手扒拉著桶邊沿,惡狠狠地把頭伸給長命,“洗吧!”


    長命嘴角抽了抽,舀著水小心翼翼地往金貴的腦袋上澆,又道:“奴婢把您洗得香香的,您就能去用晚膳了。”


    白伊伊聽不清,她腦子裏在轉把珍珠放進聘禮箱子的計劃。


    等她確定計劃,頭也洗得差不多了。


    長命給她拿了一套黃色的娃娃裝,梳了個簡單的發髻,方便等會兒睡覺。


    白伊伊借口說困了,連晚膳都不想吃。


    長命就抱著她迴了房間,然後把周圍的奴仆都給帶了下去。


    白伊伊確定周圍安靜了,立馬就從床上跳起來,麻溜地把床底下的珍珠抱了出來。


    外麵天已經漸漸黑了,她鑽了牆角的狗洞,一路順暢地到了後院放聘禮的庫房。


    從窗戶爬進去,裏麵幾十個大箱子。


    白伊伊隨手開了幾個,立馬嘖嘖嘴,“榮郇是真窮,聘禮太寒酸。”


    她這麽說著,神色就有點得意,很是自豪地將一匣子珍珠放在了一個大箱子的底部。


    “這匣子珍珠一定是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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