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筆長槍,舞得大開大合,密密麻麻的槍花連成一片光影,這畫師便和楚河打了個不可開交。


    老五那邊也還算順利,齊眉鐵棍雖不比槍劍鋒銳,但掄實一下威力卻尤有勝之。


    但飛屍動作也不慢,所以老五那鐵棍多是砸在地上。大理石的地麵已經被他掄了不知多少裂縫出來,更有的地方被飛屍劃開,再被它棍砸,已經鑿出不少深坑。


    相比於鐮飛槍過的打鬥,它倆的戰鬥場麵顯得盛大異常。


    這哪裏還像搏命,活脫脫兩個拆遷隊開土動工。


    現在楚河十分慶幸自己留下了掩人耳目的禁製,不然的話,給人家會場砸成這個德行,人家不朝自己要賠償費才怪。


    但現在嘛,打完走人,誰知道這裏是怎麽迴事兒?


    反正他看那晚宴主辦方耳後黑絲縷縷,明顯是欠了功德。平日裏肯定沒少借著種種活動中飽私囊,也該是他自掏腰包的時候了。


    對於這種人,楚河心中沒有一點好感,負罪感更是丁點兒不曾產生過。


    側身閃過刺來的一槍,伸手進兜摸了張紙符出來,彈指點燃了,楚河趁機掐了個法決。


    “地火風雷且隨令,破煞諸邪歸肅清。”


    話音落時紙符燃盡,卻從中飄出一個個晦澀的金色字符。帶動風雷之力,就把畫師纏在了其中。


    隨著楚河飛鐮激蕩,那字符一個個爆碎,從中綻放出道道雷光,伴著飛火,逼得畫師連連退後,嘴角也是溢出鮮血來。


    畫師退後之時,一手擎槍而立,另一隻手卻探進懷中,摸出了一個通體血紅的硯台出來。


    平舉硯台,把那嘴角鮮血一抹,硯台吸了那縷縷鮮血,也是開始綻放出刺目光華。


    不多時,紅光稍淡,硯台內卻已走出五六個婀娜多姿的女子。


    女子皆是穿著一身淡綠仕女襦裙,勾眉畫眼,活脫脫一個個唐代仕女踏步迴了人間。


    不過這些仕女俱是麵容枯槁,一副死了不下千年的樣子,倒可惜了那姣好身段了。


    而且這六名仕女拖地襦裙邊緣,滿是血汙,顯然不是楚河印象裏那種伺候人梳頭研墨的小姐姐。


    不過也興許是這畫師口味重,給他研墨的說不定就是這群東西,誰知道呢。


    六名仕女鬼魂,或持團扇,或執長簪,帶著陣陣笑聲,就要將楚河圍困其內。


    笑聲斷斷續續,聽來卻又像臨死前的哭嚎,宛如魔音入耳,激的楚河神情便是一陣恍惚。


    趕緊猛咬了下舌尖,刺痛感蔓延而開,楚河才猛的恢複神誌。撇頭再看時,那執簪子的仕女已經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側,手中金簪都快紮進了他的脖頸。


    短鐮連揮,把那仕女手臂猛然切斷,楚河心中不由一陣後怕。


    “三絕有靈,坐鎮太中。登分鍾水,護我清明!”


    揮手拋起三張靈符,任它們在頭頂上空盤旋成一個小小鍾盾,守護自己那方寸靈台,楚河這才敢放心對付起這些殺人無形的仕女來。


    飛鐮再去,再度斬斷執筆仕女腰身,卻不見絲毫血漬。和剛才那被他砍斷手臂的仕女一樣,斷口處不過飛出縷縷青煙,那被腰斬的仕女,依舊拿著金筆朝他刺來。


    不用多想,剩下的仕女肯定也是這樣沒有實體,隻不過是一團團鬼魂青煙。


    這也是這個畫師最令楚河頭疼的地方,這種由煞氣或鬼魂,附著青煙而生的東西,根本不俱他飛鐮之威。


    總之不會因殘體消減戰力,那畫師也就隨便讓他砍殺。


    這邊仕女難纏,那邊畫師也不是吃素的。


    不知何時手中長槍已經再度化成尺長黑筆,斑駁筆身舞動,已然有畫了兩個膀大腰圓的浮屍跳躍而來。


    一時間,楚河頗有些顧頭不顧尾的尷尬,被這些東西任意一個傷到,這都要鮮血飛濺,搞不好就是性命之威。


    還好那邊老七和厲鬼的戰鬥也終於落下帷幕,老七雙手拎住厲鬼頭顱與肩膀,猛力一扯,終於在血霧飛散中,把那厲鬼化成一蓬煙霧。


    見到楚河這邊捉襟見肘,老七急忙一聲大喝。


    “老四,幹活了!”


    觀望許久的老四,也終於小跑而來,打開自己腰間藥箱,就拎了串紅線穿起的銅錢出來。


    雖然不知道它為啥把這東西裝在藥箱裏,去裝一個江湖郎中,但現在楚河也顧不了那麽許多。


    見老四那邊拋出一枚古樸銅錢,他趕緊抽身而出,手一伸就把銅錢緊緊抓在手中。


    “靠,手勁還挺大,打的我手心疼。”


    “……”


    老四對此也表示很無語,大哥,你都要交代在這了,還有功夫管我手勁大不大?


    我要慢悠悠給你送過去,恐怕你都唄那群婆娘生撕了。


    握住銅錢,楚河繞場就是一陣飛奔。


    另一邊老四和老七也是各拎住一枚拴了紅線的銅錢,也飛速跑向另外的方向。


    慢騰騰的老五,也終於和飛屍分了勝負,沒工夫去看自己到底砸碎了多少地磚。


    老五也是緊忙拿住一枚銅錢,按照預訂的位置站好。


    彈起銅錢,楚河雙手連連變換,掐了一個個複雜的法決。


    “列陣四方,退鬼破妄!”


    隨他聲音落下,那連著銅錢的紅線紛紛震動不止,略起唿唿風聲,就衝著那些仕女絞殺而去。


    四枚被他們放好的銅錢,也是猛然亮起金色光芒,照亮了東南西北的四個方向。


    這一手鎮向風雷的術法,帶動紅線劃過,如刀刀見血的利刃,割斷一個個仕女的身軀。


    一時間,難聽的嘶喊尖叫不停響起。


    仕女也好,剛剛出現的浮屍也罷,都在這紅線絞殺中,紛紛變成碎肉煙霧散了漫天。


    畫師瞧見形式不對,也是虎目圓睜,一拍胸口,一口老血猛然噴向半空。


    “妄鬼虛影,化我魂靈,祭魂!”


    喊完這幾個字,那畫師居然並指城劍,猛地就砍下自己的胳膊。


    道道青煙匯聚,哪條胳膊砰的爆成血霧,裏麵一個猙獰的影子,若隱若現。


    “這次,好像難搞了……”


    楚河神情,嚴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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