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惠州城的街道上,一輛馬車顛簸著朝太守府方向疾馳而去,車中坐著一個身著妖紋黑袍的男人和一個身穿綠裙的女人。


    這男人眉頭緊鎖似乎有急事在身,連駕車的馬夫也是一路揮著鞭子高喝旁人讓行。


    很明顯車裏的二人就是烏骨和沂羅,此刻烏骨在從山洞裏跑掉後便立刻飛奔到惠州城,他要來見一個人。


    馬車很快到達太守府,車夫掀開掛簾,烏骨跟沂羅隨後走下車。


    “烏骨大師請留步。”大門口的守衛攔下了他。


    “你幹什麽?我們師兄二人進出太守府不得阻攔這是太守親自定下的規矩,你小子要造反不成?”烏骨惱怒地罵道。


    守衛趕緊後退一步然後拱手道歉道:“小的不敢,但是太守也說了是烏骨大師你進出不必過問,但是這個女人……”


    守衛掃了一眼站在原地雙目無神的沂羅,說道:“小的實在不能隨便放一個陌生女人進太守府。”


    “你!”烏骨想發火,但是又覺得守衛確實是依令行事,隨後隻得將火氣壓下去,然後對守衛說道:“那我將她留在車中,獨自進府。”


    隨後烏骨便對沂羅說道:“你先迴車上去。”


    聽聞此言,沂羅是絲毫沒有猶豫就走迴了馬車之中,隨後烏骨便急切地走進門去。


    七拐八拐後烏骨在一座雕飾極其奢華的建築前停下了腳步,大門上“鎖心閣”三個大字尤其奪目,而門口的守衛穿著跟外麵的也是不太一樣,衣著也顯得更華麗些,顯然住在裏麵的人身份絕對不低。


    守衛看見烏骨後也是十分客氣,拱手說道:“烏骨大人。”


    “我二哥在嗎?”烏骨的問話簡單直接。


    “吞靈法師此時正在閣中。”守衛迴答道。


    “太好了,快開門我有要事相報。”烏骨說完便徑直走進了門。


    鎖心閣內,一男子坐於寶座之上,此人與那烏骨不同,一頭黑發垂腰麵如冠玉,一身白袍加身,唯獨雙眼依舊散發異瞳之色,按照之前守衛所言,這便是那烏骨的二師兄吞靈法師了。


    見到烏骨前來,男人也是微微一笑道:“三弟形色如此匆忙,定有要事相告吧。”


    烏骨也是對眼前男人拱手道:“二哥,三弟此番前來,確有萬急之事。”


    “不必驚慌,細細說來便可。”


    烏骨緩了一口氣,說道:“二哥,我前日在周邊尋找合適的修煉之地和祭品之人,後尋得一偏僻山洞,隨後將山洞附近一村落裏的多數女人抓走用她們的靈魂來滋養怨靈,本來一切進展順利,可是不曾想有一個獵妖師也是碰巧路過那山村,隨後他便插手要壞我好事,那小子雖然年輕但是功法十分了得,連我都險些載到了他手上。”


    “三弟,你說近日遇到一個獵妖師,還險些栽在他手上?”吞靈聽完了烏骨的匯報後並沒有吃驚,隻是淡淡地問道。


    “二哥,那小子是個愛管閑事的主,隻因路過那山村聽聞村民所言便留了下來然後前往後山與我交戰,我功法不如他,後來靠挾持人質才將他擺脫。”烏骨有些懊惱但是非常不服氣地說道。


    “真有這麽厲害嗎?可是你說後來你不僅打敗了他甚至還煉成了傀儡,看來那小子不足為慮啊!”吞靈輕聲笑道。


    “二哥你有所不知,這傀儡煉成還是有一絲機緣的。”烏骨說道此處那眼神撲閃地厲害,似乎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似的。


    “三弟請詳細說來。”吞靈見到烏骨這般模樣,也是來了興趣笑著說道。


    “我之前所捕獲的那一縷怨念極大的殘魂,生前的主人跟那小子似乎有血緣關係,那日在山洞裏我構建的黃泉轉生陣被他破解,魂魄未被修複完全便被軀體吸收,用來喚醒傀儡的少女也被他救走。但是隨後他本有機會砍碎傀儡身體,但是他看到那傀儡後居然猶豫了,我趁機偷襲將他砍傷,沒想到他身上的血濺到了那傀儡身上結果傀儡居然被喚醒了。”


    聽到這裏那一直平靜的吞靈也是雙眼閃過一抹驚異之色,語氣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竟然還有這等奇事?”


    烏骨繼續說道:“這傀儡的力量遠遠超乎我的想象,那小子後來使出全力一擊向我攻來,那股力量絕對能要了我的命,結果就在這時那傀儡隻是輕輕一抬手便將其擋了下來,隨後微微一用力便將他擊飛,我因而得以逃出生天。”


    吞靈聽的眼睛都亮了,趕忙問道:“這傀儡現在置於何處?”


    “傀儡我已經一並帶來,可惜府門前守衛不讓我將她帶進來,我隻好讓她迴到馬車上先侯著。”烏骨答道。


    “哈哈,幸好那太守沒瞧見此女。”吞靈邪魅一笑,繼而說道:“此女若是讓那好色之徒見了還不抓狂嗎,他要是跟我討要此女那反而麻煩了,烏骨,你將那傀儡帶到我府上安置好,待我有空便去看看,屆時我們再一同商議如果那小子找到惠州城來如何應對。”


    “二哥,我這就去辦。”烏骨迴答後就起身出了門,然後迴到門前馬車上招唿車夫去巫師府。


    等到烏骨離開後,吞靈起身走到門前,隨即嘴角微微一笑道:“傀儡,血緣,還真是有趣。”


    而此時在幾百裏外的安恆村卻是另一副景象,淩寒決定在此短暫休息一陣子,這個地方與外界隔絕,是個修煉的好地方,也正好騰出時間來教教顧嵐一些功法。


    經過昨晚的洽談後,二人的感情又更增進了一些,顧嵐開始對這個假裝不正經的青年好感直線上升,在童年經曆了那麽悲慘的事之後如今的他還能以這麽一種豁達的心態去執行正義,這份責任感就已經是世間少有的了,再加上他愛財不貪財,還樂於助人的品質,更是加分項。


    不過顧嵐也知道要小心謹慎地守護好這份情感,在她心裏還有一個比男女之情更為重要的事情,或者說對於她而言,有一個人比淩寒更為重要,至少目前是這樣,那就是她那不辭而別的師父,當然這並不是什麽愛情之類的。


    為了師父的那份期待,顧嵐必須竭盡全力爭取,她必須變強,變得非常非常強,強到可以打敗所有參賽的同輩的獵妖師然後奪得大會的冠軍才行,隻有那樣她才能再次見到師父。


    因此她明白她跟淩寒的感情或許未來不會有結果,淩寒是四處遊曆斬妖除魔的俠客,而自己對未來完全不確定,她不知道自己除了獵妖師大會外還會有什麽追求,她也沒想過萬一沒拿到冠軍該怎麽麵對跟師父再也無法見麵的生活。


    當然了,她偶爾也會覺得淩寒對自己的也許並不是愛,作為一名靈力強大的獵妖師,怎麽看都是之前的璃玥跟他更像一對,而且淩寒對她的感情那麽真摯,或許沒準未來某一天璃玥真的會被他所打動呢,他們兩個門當戶對,自己則更像個中途插進來的第三者。


    因此顧嵐既享受這份來自淩寒的關愛,又理智地保持距離,同時也充當著淩寒的知己,畢竟保持目前這個狀態就挺好。


    而村裏麵的人也是第二天一早就相約一起出門進城,距這安恆村最近的一個集鎮也有八十多裏,因此清晨就出門的一行人傍晚才迴來,男人們歡喜地看著抱著一批批綢緞樂的合不攏嘴的女人們,村子似乎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淩寒偶爾也會去各家各戶幫幫忙做一下農活,之前跟烏骨大戰搗毀了不少村民的木屋,有了淩寒的幫忙至少村民們砍樹的效率高了很多。


    顧嵐這段時間練功很勤快,劍法漲進不少,體內靈力也增強許多,雖然依舊還沒到可以直接學習淩寒的那些功法的程度,不過顧嵐如今的實力已經可以跟之前的韓雷抗衡了,這樣即便再次遇見烏骨那家夥,顧嵐也就不至於會被毫無反抗之力那般被直接抓走了。


    而對於淩寒自己來說,他卻苦苦卡在一個境界之下很久了,先前見識了嚴尊和玄塵兩個老家夥的踏空而行驅散妖氣,後來又瞧見了璃玥直接腳踏虛空直接追擊能飛行的黑蝙妖,內心還是有些嫉妒的,甚至如果他此時已經將其煉成的話,那麽前日抓捕烏骨就不會那麽麻煩了。


    終於在忙完了一天的事後,二人又坐在火堆旁聊起了天。


    “那天那個妖僧烏骨弄的陣法是什麽陣啊?”顧嵐問道。


    “我也是第一次見,聽那家夥說名叫黃泉轉生陣,這種用活人靈魂滋養怨靈的邪術就不應該傳下來。”淩寒迴答道。


    “而且……”淩寒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繼續說道:“而且那家夥似乎還用了一種古老的巫術來延續生命。”


    “還有這等事?”顧嵐一臉震驚地問道。


    “這種妖術我倒是了解,那些妖道將其稱為血混複生術,是通過斬殺一隻妖力極其強大的妖怪後,收集他的精血,然後在朔日之夜建好血混陣,飲妖血入體內,隨後修煉七七四十九天,在這期間挺過妖血反噬後就能獲得半妖之軀,從而延長壽命。”淩寒這番話說的極其輕鬆自然,而一旁的顧嵐甚至聽得發了呆。


    淩寒轉過頭看見顧嵐這幅模樣,便打趣道:“怎麽心動了嗎?”


    “啊?哪有,這種妖術我才不要施加在自己身上。”顧嵐反駁道。


    “悄悄告訴你,這妖術還能永葆青春咯!”淩寒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


    “真的啊?”


    “你看吧果然還是動心了,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


    淩寒輕笑一聲,繼續說道:“說真的我不僅了解這個妖術,我還真的會用,你要是真的有想法那咱們就去一趟妖界宰一隻妖怪如何?”


    見到淩寒拿她開玩笑,顧嵐有些生氣,便一扭頭迴了自己房間,丟下了火堆旁孤零零的淩寒還有沒吃完的半截地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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