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商陸疑惑看著他。


    “就是我五六歲的時候,我記憶力可好了。”辛夷笑道,露出一口白牙。


    商陸一噎,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什麽都沒說,長唿一口氣。


    黑夜裏他的笑臉異常明顯,尤其是那口大白牙,商陸轉身,淡淡道:“平常這些事萬不可跟其他人說。”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下來,照到站在古樹下的人身上,羽涅從屋子裏出來,看見負手仰頭看樹的人,走過去,商陸轉身看他,“休息不好?”


    “是啊!”羽涅苦笑,他又問,“你沒感覺到?”


    “我在靜室休息的。”


    談話間,南星打著哈欠,揉著眼走出來,江籬生無可戀跟在她身後。


    商陵側頭看去,又看羽涅,“到底怎麽了?”


    “辛夷昨晚夢遊了。”南星走到這邊,咬牙切齒說道:“以前也沒發現他有這個毛病。”


    商陸張了張嘴,最後沒再說話,偷偷瞄幾人。


    若是換成平常還好,關鍵幾人昨天剛比賽完,身心疲憊。


    南星氣的麵目扭曲,“啊啊!半夜跑到我房間看著我,到現在還感覺毛骨悚然。”


    羽涅和江籬不說話,他們也差不多。


    昨天鬧的雞飛狗跳,也就商陸在靜室,屏蔽外界,沒有感應得到。半夜裏,辛夷去每個人的房間裏,在羽涅頭頂上盯著他,站在江離床邊,坐在南星房間,碎玉當時候沒睡,辛夷進去的時候正好和他對上,又聽到南星的叫聲,慌忙收拾東西,定住辛夷,跑出去察看。


    “辛夷呢?”商陸問。


    “在廢棄房間,碎玉看看他。”羽涅說道,頓了頓,又道:“我把他打暈,現在應該醒了。”


    南星氣憤道:“走,算賬去。”


    商陸看江籬,“你怎麽樣?”


    “沒事。”


    羽涅有些頭大,“我希望無事發生。”


    “但願如此吧!”江籬唏噓,南星因為修為卡殼,本就容易動怒,現在又出了這事,誰也說不準會注意?


    商陸抽了抽鼻子,“她也明事理,應該,不會吧。”


    昨晚辛夷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迴事?商陸很疑惑,平時完全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她第一感覺有點貓膩。


    “我覺得……”江籬扭頭,發現商陸消失不見,嗬嗬笑,“我們也走吧。”


    ……


    “四師兄,我為昨晚的行為感到抱歉,真的對不起。”想到碎玉說的事情,辛夷就欲哭無淚。


    到底怎麽迴事?一世英名徹底毀了。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碎玉斂下神色,摩挲茶杯,看向對麵的辛夷,他仍在態度誠懇地認錯。


    碎玉歎氣,喃喃自語,“果然無解。”


    他抬眼,看到來人,起身,“你們總算來了。”


    辛夷慌忙起身,轉身看他們,鞠躬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以後是有什麽麻煩活,我包了。”


    商陸看其他幾人,三人神色淡淡,毫不在意,隻有南星生氣盯著他,她輕咳一聲,像碎玉使眼色,看到這一幕,江籬憋著笑,羽涅則假裝沒看見。


    碎玉左看右看,“什麽時候走,浪費很多時間了。”


    “都已經收搭好,不如現在。”羽涅看商陸。


    江籬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覺得他說的對。”


    三人殷切看向旁邊的人,商陸的嘴角掛著笑,淡淡開口,“走吧。”


    “啊?”南星茫然看他們,顯然已經忘了剛才的事,“現在就走嗎?”


    “當然。”四人異口同聲,辛夷看著他們的神情,恍然大悟。


    離開時和鏡流告別,寒喧了好一會,順便見識了挖靈礦的靈獸,商陸覺得無趣,事先離開,來到茶樓之中安靜等待。


    千紙鶴飛到桌子上,商陸放下茶杯,拿起它拆開。


    江籬走過來坐下,“誰的信?”


    “我師父的。”商陸認真看著手中信。


    江籬倒了杯茶,毫不在意,“那老頭說了什麽?”


    “去蒼南州,賺功德。”


    她和師父相處向來很簡單明了,問問題,解惑,交待事情,遇麻煩,有時候寫信說明自己最近情況。商陸向來不是麻煩的人,她喜歡直接了當,青離仙籬也是這樣的人,兩個人很相似。


    羽涅站在中央,掃了一圈,發現淡然坐著的二人,徑直走進去,坐在江籬的身旁,“他們三個去買東西了。”


    江籬放下茶杯,吐槽道:“你不愧是青離仙尊帶大的,在某方麵很像,性子冷淡……”


    “我性子冷淡?”商陸不可置信看著對麵的兩人。


    羽涅微微仰頭,笑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商陸像青離仙重,也沒什麽不同。”


    完全沒理會她的話,偏偏江籬還跟著點頭,“不是有句古話,女兒像父。”


    “喂,我以前也是這樣,好不好?”商陸翻了白眼,“入宗門的時候我們就見過,你們還不了解我,再說了,你們倆對付我一個人,有損品格。”


    江籬玩笑道:“那就證明你們確實有緣。”


    “行,你們說的都對。”商陸不再看兩人。


    針對兩人的調侃,商陸都已經適應,每次兩人一起懟她時,她總是習慣性說一兩句,再就不說話。


    茶樓裏很安靜,隻有的兩三桌人,商陸一動不動,獨自發呆,另外兩人時不時說一句。


    旁邊的商陸一直看著杯中的茶葉,始終遊離在兩人之外。


    突然,她動了一下,抬眼看兩人,又低頭看茶水。良久,商陸長籲一口,喝掉已經冷掉的茶水,“他們還沒迴來?”


    話音剛落,三人的身影就走過來,商陸起身,江籬挑眉一笑,心裏唏噓,商陸的預言總是很準,她和羽涅同樣起身。


    南星和辛夷垂頭喪氣,江籬看不明白,於是看看碎玉,“怎麽了?”


    “引天雷都被一個人買光了。”辛夷砸了砸嘴,感歎道:“財大氣粗。”


    碎玉笑道:”他們原本想買引天雷防身,沒想到出現意外……也不知道是哪個人買的?”


    引天雷也是九宮山研究出來的,分為上品和下品,下品的威功可以讓金丹修士受重傷,而上品爆炸威力可媲美金蛋自爆,就連元嬰期也難逃一卻,是化身以下最好的防身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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