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課堂總算結束了,弟子們因怕責罰都不敢發出疲勞哀怨,可一下課,這些少年們瞬間變得脫力,個個東倒西歪。


    “哎!吳師弟,秦導師今天講的有些內容實在是太過深奧,你聽明白了嗎?我是不太明白,萬法至流,我不入流,嘿嘿!”


    這是吳塵的同窗室友李京修,為人親和,重情重義,一直以來對吳塵很是照顧,因吳塵自身未能引息覺流,其他師兄弟都比較排斥,隻有李師兄一如既往的給予鼓勵,修煉上也給了吳塵很大的幫助。


    吳塵猶豫著,拉了拉衣袖。


    “你不入流,那我算什麽,那些內容我記是記下了,雖然有些許感悟,但還是模模糊糊,也許是我未能入境無法完全理解。”


    李京修拍了拍吳塵的肩膀,微笑道:“慢慢來,異流師之路,本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循序漸進,不過,你入院也有些時日了,可至今還未能引息入體,踏入覺流之境,是不是身體有什麽問題啊?”


    此時,迎麵走來幾人,其中一人還大聲嘲笑著。


    “什麽問題,那還不簡單嗎?就是資質太差,星神排斥,星脈缺失,天生就是廢材,不是修行的料,難怪會被趕出吳家,就是怕丟了吳家的臉麵啊!”


    隻見說話之人身穿金白錦衣,一臉蠻橫嬌縱之氣,他便是秋家嫡子秋誌明。


    李京修瞬間變了臉色,一手護住吳塵,露出不卑不亢的姿態。


    “秋誌明,你別在這兒胡說八道,你不也就是用流丹喂出來的修為,未來還指不定誰強誰弱呢?”


    “大膽,好你個李京修,一個小小家族子弟竟敢對秋少評判強弱,真是大言不慚,信不信我讓你李家那些破銅爛鐵一件都賣不出去。”


    站在秋誌明身旁的阮家大公子阮青封,用手指著李京修威脅道。


    “就是,誰不知道你李京修有個鍛器流的老爹,還是迴家跟你爹學掄錘去吧,少在這多管閑事。”


    “還有你吳塵,覺流都達不到還有臉留在聯弘學院修煉,簡直是浪費資源,天下之大幹啥不好。”


    “還敢告發秋少和阮少之事,別說是打傷那幾新人,就算是打殘他們學院也不會管的。”


    秋、阮二人身後幾名舔狗般的弟子也紛紛嘲諷複議。


    秋誌明囂張的“哼哼”一聲,威脅道:“那一日要不是因為秦導師在場,老子連你也一塊收拾了,他保得了你一時,還能保你一世?今天是該教教你規矩了。”


    吳塵這不是第一次被秋誌明威脅,也不是第一次被其他家族弟子嘲諷,隻因自身實力弱小,又遭家族背棄,無權無勢,無力反駁,隻得忍氣吞聲,任其欺辱。


    吳塵雖然內心極度憤怒,但表情卻是無奈。


    “嗬嗬,你不惜命,我惜命,如果惹怒了各位,那實在抱歉,我是廢材也好,蠢材也罷,不勞各位費心,我隻想安心修煉。”


    阮青封聽後,挽著袖口擺開一副要打要殺的態勢。


    “安心修什麽修?想就此接過,除非你跪下向我和秋少磕頭叫聲爺,否則今日定讓你躺著迴去。”


    吳塵深吸了一口氣,憤怒的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吳塵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有什麽資格叫我下跪?”


    阮青封“哼”的一聲,“黃金?我怎麽沒看見?還問我有什麽資格?等會你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時候,就知道我有沒有資格了,哈哈……”


    見阮青封發笑,身後幾名舔狗也隨即狂笑起來。


    其中一個身穿藍衣的弟子還張牙舞爪的吆喝。


    “這吳塵是長能耐了嗎?一個連引星流都做不到廢人,還敢強嘴!等會你就會知道什麽叫後悔。”


    李京修見眾人極度囂張,不忍眼看著吳塵受辱,便發出正義之言。


    “姓阮的,你們如此欺人太甚,總有一天定會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代價?好啊,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我今天就先讓你嚐嚐得罪我的代價,給我上,把這李京修給我打趴下!”


    聽到阮青封命令,身後四名依附的弟子立刻衝了上來,圍住了吳塵和李京修。


    “呀……”


    還沒來得及反應,左邊的藍衣弟子就突然出手,一記氣動拳直接向李京修襲來,看出拳的力度,覺流應該已升至六段。


    李京修瞬間將星流凝聚右拳,以同樣的氣動拳一擊將其擊退,可以看出李京修的威力完全碾壓藍衣弟子,隻見藍衣弟子麵目猙獰的抱著手臂,發出痛聲。


    右手邊身穿黃色弟子服的高個子也趁機向李京修發動攻勢,嘴裏喊著,“斷石蠻拳,看我張耀龍如何擊碎你的手骨”。


    隻見張耀龍拳頭匯聚了渾厚的星流,都快凝實成形了,迅速攻向李京修。


    此時,李京修也將星流聚於掌心,以一記聚息掌與之相抗,雙方的攻擊強力的碰撞到了一起。


    “轟……”


    李京修被擊退了幾步,雖然抵擋住了張耀龍的攻擊,但強大的蠻拳威力也將李京修的手臂震得酸麻,他扶著自己的右手,左顧右盼著,隨時提防其他人的進攻。


    打鬥聲引來了許多弟子們的圍觀,一時間傳出了各種聲音。


    “是誰又得罪了秋誌明了?”


    “好像是李京修,聽說他父親是名星匠師。”


    “不過得罪了秋師兄還是免不了皮肉之苦啊!”


    “可不是嘛,之前那幾名新弟子,不就是沒按他的規矩上繳流丹就被他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旁邊那個不是吳家二公子嗎?“


    “什麽吳家二公子,他們家早就被趕出吳家了,估計是這吳塵資質太差,不能覺流,怕丟了吳家臉麵呐!”


    “我怎麽聽說他們家是被吳家現任家主給陷害的,街邊的人都這樣說。”


    圍觀的弟子們一時間眾說紛紜。


    在對陣的幾人中,李京修的修為要略高一些,達到覺流境八段,對流技的掌控也更加純熟,若是一一對陣,絕不是李京修的對手。


    吳塵站在李京修身後,雖然攥緊了拳頭,但卻一動也不動,隻因未入覺流境,微弱的力量根本幫不上什麽忙,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秋誌明見狀,立刻訓斥道:“你們幾個不會用腦嗎?這又不是競流比鬥,不會一起上嗎?難道還要我親自出手不成?”


    四名依附的弟子聽完後相互暗示了一下,便同時向李京修發起了進攻。


    正前方兩人同時出手,連續的氣動拳直接攻了過來,李京修雖然反應了過來,但剛剛的酸麻感為消,導致星力凝聚不足,沒能擋住二人的攻擊,被擊退了幾步,藍衣弟子隨即從身後猛力踢腿襲來,李京修隻得用力跳向空中躲開攻擊。


    不曾想,李京修這一躍,卻被順勢躍起的張耀龍一拳直接命中臉頰,強力的攻擊瞬間將李京修從空中擊落,重重的摔在了地麵上,連地麵也撞出了裂紋。


    吳塵急忙向落點跑去,看到李京修動也不動,便將其抱入懷中,緊張的唿喊著,聲音顯得撕心裂肺。


    “師兄,你沒事吧?你醒醒啊,千萬別有事啊!”


    周圍的弟子們也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無不感到同情,可又能怎麽樣呢?


    有人傳出感歎,“這李京修不會是死了吧?”


    “不會吧,如果打死弟子可是要受到學院嚴懲的。”


    “剛剛張耀龍那一擊確實強悍,而且是他張家的成名技,一擊擊殺也是有可能的。”


    “那張耀龍豈不是要被學院開除?”


    其他弟子紛紛迴應道。


    就連一旁的阮青封也緊張地質問道:“張耀龍,你小子是不是出手太重,直接把人給打死了?”


    張耀龍看著自己的拳頭,猶豫了一會,“不會吧,我那一拳雖然有力但應該不至於打死他,不會這麽脆吧?”


    吳塵看著一動不動的李京修,為了自己總是出言維護,現在還搞得遍體連傷,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憤怒的吳塵轉頭狠狠的盯著秋誌明和阮青封等人,咆哮道:“若是師兄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話音剛落,背後便有一道青色劍氣襲來,直接插進了吳塵的後背,鮮血瞬間濺了出來。


    可吳塵卻沒因此疼痛而叫出聲來,也沒去管是誰製造的傷口。


    旁邊圍觀的人群裏有人傳出。


    “這是阮家的幻階流技,青流十三劍,是阮青封出手了,沒想到阮青封竟然已經能使出這第一劍了。”


    “不愧是阮師兄,居然達到禦流境了,真是太厲害了!”


    阮青封咧著嘴,得意的神情,似乎在像周圍的人炫耀自己。


    “小子,這小小一劍隻是給你點教訓,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說大話?”


    吳塵用盡全身之力將李京修抱起,轉身麵向阮青封和秋誌明等人緩緩走去,眼中閃爍著火焰般的憤怒,也許這憤怒,已經讓吳塵忘記了背後流血的傷痛。


    一陣微風拂過的發梢,吳塵突然停下,咬了咬嘴唇,低語道:“你們最好祈禱李師兄能安然無恙!”


    說完後便拖著血跡的背影緩緩離開了人們的視線。


    李家家主李天敖知道此事後,極為震怒,組織了鍛器流的同僚們向聯弘學院討要說法。


    可楊朝天副院長卻表示這是公平競技,受傷是在所難免的,自己實力不濟,就應該潛心修煉,而不是與人競流。


    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將秋誌明和阮青封等人的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幸好李京修隻是陷入昏迷,沒有性命之憂,吳塵的傷勢也便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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