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澈成了太子,她的兒子莊王想上位本就困難重重。


    現在她的嫡孫又娶了異國的和親公主,在沒有大變故的前提下,兒子想繼承大位的可能已變得微乎其微。


    就算這樣,他們母子還得對皇帝感恩戴德。


    這一切都是因為太子和顧汐寧!


    每每念及此處,周貴妃心裏的恨意就如沸騰的開水一般,咆哮不息。


    她心裏時刻恨不得將顧汐寧挫骨揚灰,麵上卻半分不顯。


    顧汐寧離開之後,她微瞌了下眼瞼,就一臉平靜的伸出手,讓宮女繼續幫她打理指甲。


    直到宮人來報,說外麵人已經到齊,她才整了整衣衫,邁著高貴優雅的步伐,走進了頤和殿的宴會廳。


    “參見貴妃娘娘。”眾命婦見她進來,齊齊起身行禮。


    “都起來吧,宮裏很少舉辦大宴,說起來本宮也有好些日子沒見到大家了,今天又是端午佳節,難得聚到一起,都不必拘禮,隨意坐。”周貴妃抬了抬手。


    “見過貴妃。”眾命婦行完禮後,安陽長公主走了過來,朝周貴妃微微欠了欠身。


    “長公主客氣了,有些日子沒見你入宮了,心裏怪是想念,你若得空,不妨常來本宮的宮裏坐坐。”周貴妃還了一禮。


    “好,有空一定來叨擾貴妃。”安陽長公主微微一笑。


    “母妃,怎麽沒有看到威勇侯府的侯夫人?”康樂公主的目光佯裝不經意的往鄭氏和王氏那邊掃了掃,繼而一臉驚訝的開口。


    “嗯,確實沒有看到威勇侯府的侯夫人,鄭恭人,令母今天怎麽沒過來?”周貴妃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最後落在鄭氏身上。


    “迴娘娘,家母身體不適,怕打擾了娘娘的雅興,這才沒來,還望娘娘見諒。”鄭氏抬步上前,不急不緩的接口道。


    “病了,這麽巧?宮裏難得舉行一次宴會,侯夫人就病了,這個命還真是有些薄啊。母妃,既是侯夫人病了,咱們是不是應該派太醫過去看看?


    威勇侯府的兩位侯爺都為我大靖立下了汗馬功勞,個個都是父皇的左膀右臂,此等功臣的家眷身體不適,咱們不派太醫上門看看,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康樂公主眼珠轉了一轉,又道。


    “康樂此言有禮,海顏……”


    “迴娘娘,家母不過是一些老毛病,沒來宮裏是怕時有咳嗽,從而影響到大家,若因這點小事就驚動宮中太醫,臣婦和侯爺都會深感不安。”陳氏心頭一跳,連忙開口打斷貴妃的話。


    “貴妃,鄭恭人既然說了其母沒有大礙,就不必興師動眾了吧。


    今個兒是端午,宮裏的太醫除了值守人員,其它的本該迴去與家人團聚,現因宮宴都需待值宮中,若再因這麽點小事,讓他們來迴奔波,豈不是給侯府拉仇恨?”安陽長公主適時接了一句。


    康樂公主雙眉一揚,就待反駁,卻被周貴妃製止:“長公主說的對,是本宮考慮不周,大家入座吧。”


    免費看了這麽一出戲的命婦們默默的迴到自己的席位。


    其中有些與威勇侯府關係不睦的,目中有著掩不住的興災樂禍。


    這周貴妃看似和善慈悲,實則心狠手辣,殺人不見血,顧家的人被她給盯住,今晚估計不太好過。


    而與鄭氏、何氏關係不錯的,則暗自在心裏為她擔憂,這其中又以鄭、何兩人的母親為最。


    不說頤和殿這邊的事,但說慶豐殿。


    眾臣到齊之後,嘉和帝很快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在眾臣臉上緩緩掃過,最後停在北蒙使團身上:


    “宮裏已經許久沒有舉辦過端午宴了,難得今年有友國使臣在這裏,朕就趁機讓大家聚在一起熱鬧熱鬧,順便給北蒙的使者踐行。今晚上大家一定要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北蒙因為嫁了公主過來,公主沒有完婚之前他們不好離開。


    嘉和帝在選定迎娶人之後,一並將婚期定了下來。


    婚期就定在三日後,也就是五月初八舉行。


    等婚期一結束,北蒙使團就該離京了,說是餞行酒,確實不為過。


    開宴之後,顧汐寧與方中嶽等幾個軍中熟人湊在一起喝酒說話。


    喝到半截的時候,南川公主端著杯酒走了過來:“顧侯,聽聞貴府世子失蹤了,不知是否無恙尋迴?”


    “已經尋迴,有勞公主掛念。”顧汐寧舉起酒杯,朝她揚了揚。


    “不知是何方狂徒,竟如此膽大,敢跑到京都來劫侯爺家的世子?”南川公主又問。


    “我原也不清楚,直到雙方打完照麵,本侯方知他們是昆皋十八寇的人。


    說起來也奇怪,我與昆皋十八寇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也不知他們為何會跑來劫持我侯府世子。


    對了,昆皋山脈就在貴國與東岐的交界處,不知公主對昆皋十八寇是否了解?


    若有了解,還望能提供些許信息,待本侯得空,再登門去向他們好生討教一番。”顧汐寧道。


    “昆皋十八寇的大名我倒是聽過,了解卻非常有限,怎麽,以侯爺之能,救迴了世子,竟然沒能抓住賊人?”南川公主微微挑了挑眉。


    “唉,公主是不知道當時的情況,那些賊人著實可惡,各種手段層出不窮,除了一人正麵交鋒時候被本侯斬殺外,其他人,本侯投鼠忌器之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揚長而去。”顧汐寧搖頭歎息,懊惱不止。


    “侯爺無需煩惱,以侯爺之能,這十八寇敢招惹你,隻怕也是自取滅亡。”南川公主微眯了一下眼睛,繼而一臉若無其事的笑了笑。


    南川公主離開之後,方中嶽一臉若有所思盯著她的背影:“動手劫顧世子的既然是昆皋十八寇,我看這事多半與北蒙脫不了幹係。”


    “即便脫不了關係又能如何?無憑無據之下,我還能闖到驛館就把他們都給宰了不成。


    南川公主敢跑到我麵前提此事,不就是吃定了我不能將他們怎麽樣麽。


    算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你們先喝著,我去給慶王爺敬杯酒。”


    說完這句話,顧汐寧端起酒杯就打算離開,卻在轉身的時候看到一個太監匆匆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幾步走到胡德身邊低語了兩句,胡德臉色了一遍,下意識的抬目朝她這邊看了一眼。


    顧汐寧見狀抬起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胡德很快收迴視線,湊到皇帝身邊低語了幾句。


    嘉和帝聽得眉頭一皺,下意識的轉目看了顧汐寧一眼,隨後將視線轉到太子身上:“太子,你代朕招唿眾卿,朕有點事離開一下。”


    說完這句話,將視線投到顧汐寧身上:“顧卿,你隨朕一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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