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覺得我這個要求很過分嗎?”顧汐寧微微皺起眉頭。


    “不,你說的對,徐純是外男,讓他住在內院確實不妥,明日我便幫他安排新院子。


    至於你表妹,我一開始將她安排到你的院子,是希望能幫你院子增點人氣,同時和你做個伴,既然你不喜歡,我就給她換個地方。”


    薑氏與顧汐寧對視了一會,知道拗不過女兒,如果再僵持下去,說不定徐純和薑柔在府裏就呆不住了,念及此處,很快選擇了妥協。


    “勞母親費心了,時間差不多了,母親,我們去祠堂吧。”


    “祭完先祖,我還要帶小四和承澤去一趟陪陵。”


    “哦,好,不過還要等等西房的人,他們每年清明都會過來。”


    薑氏見她不再追著此事不放,不由鬆了口氣。


    “西房的每年清明都會過來麽?那東房呢?”


    “東房,他們......”說起東房,薑氏的聲音頓時變得高亢起來。


    隻是她一句話沒說完,一個長臉嬤嬤走了進來:


    “稟太夫人,兩位夫人,三小姐,東西兩房的幾位郎君過來了......”


    “東房的也過來了?”薑氏一臉的愕然。


    “應該是聽說三妹迴來了,這才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吧。”


    何氏撇了撇嘴,對於東城顧家,何氏是半分好感都沒有。


    “既然來了,就一並請起來吧。”顧汐寧道。


    昨晚她在明月樓露過麵,迴來的消息傳到了東房耳中也不足為奇。


    長臉嬤嬤退了出去,沒一會兒,就領著四個青年走了進來。


    這四人都是二十來歲的年紀,其中顧永清與顧永平出自西顧。


    顧永清是西房家主顧尚奇的兒子,現年二十六歲,去年剛中進士,現在翰林院編書,是正七品的編修。


    站在他身邊的是顧永平,是西房二房的嫡長子,現年二十歲,與他父親一同行商。


    另兩人來自東房,大的名叫顧永康,在軍機營任職,是正五品遊騎將軍,也是西房目前最有出息的一個。


    小的叫顧永峰,現年二十一歲,是東顧二房的嫡子,也是有名的紈絝子,整日遊手好閑,逛花樓,溜妓館,其它正事一樣不行。


    “見過伯母,見過兩位嫂嫂。”四人進來之後先向薑氏行禮,複又向陳氏與何氏行了一禮。


    “你們有心了,其實不必如此多禮。”薑氏板著臉沒吭氣,陳氏與何氏則抬手虛扶了一下。


    “應該的,都是一家人,清明節我們來跟伯父上炷香是理所應當的事。”


    “三妹迴來了,什麽時候迴的?我們一點音訊都沒得到。”


    顧永康行完禮之後,目光落到顧汐寧身上,佯裝一臉驚詫的開口道。


    “見過幾位兄長,昨晚上剛到,因到家的時辰比較晚,就沒驚動大家。”


    “今個兒是清明,幾位兄長家裏想必都有不少瑣事,我們就不多寒暄了,這就去祠堂吧。”


    顧汐寧虛行了一禮,沒多說廢話,開口就直奔主題。


    雖說侯府向與東房不睦,但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裏,人家上門來上香,她怎麽著都不便給人臉色。


    一行人前往祠堂的時候,薑柔和徐純下意訓的也想跟著過來。


    顧汐寧皺眉看了他們一眼,目光有些冷。


    薑柔也就罷了,非要攀親的話,她勉強也能喊自家父親一句姑父,跟來上柱香也說得過去。


    可那徐純與自己家八杆子都打不上關係,他跟過來幹什麽?


    最為不妥的是,他們既然想來參加祭祀,卻穿得像個花蝴蝶似的,成何體統?


    薑柔和徐純被她的目光一盯,頓時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薑氏看了一眼女兒的眼色,悄悄朝他們搖了搖頭。


    打消了薑柔與徐純跟上來的心事,顧汐寧一行走進祠堂。


    站在父兄的牌位前,顧汐寧眼前不自覺的浮現出五年前、父兄渾身是血,身上插滿箭羽,臨死卻瞪著眼睛,直挺挺的站在城門前的情景,她的視線不自不覺的就模糊起來。


    “三妹,該點香了。”直到陳氏察覺到她的異樣,伸手拍了她一下,她才迴過神來。


    顧汐寧迴神之後,微吸了口氣,接過陳氏悄然遞過來的手帕,胡亂擦了下臉,接著目不斜視的取來香,點燃,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東、西兩房的人默默的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大家祭拜完,從祠堂出來之後,顧汐寧對東、西兩房的人開口道:


    “幾位兄長,汐寧一走五年,如今初歸家門,一會還得帶小四和承澤去一趟昭陵,就不多留你們了。”


    “嚴重了,三妹,你去忙吧,都是一家人,無須客套。”顧永清開口道。


    “永清說得是,既然你已經迴京了,以後大家想聚有的是機會,你先去忙吧。”


    顧永康也跟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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