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宇,生活在寧靜又沉悶的清平鎮,鎮外那片廣袤幽深的湖泊——鯉淵,是孩子們既向往又懼怕的禁地。大人們總在耳邊念叨鯉淵的詭秘傳說,勸誡我們千萬別靠近,可越是這樣,越勾起我們心底探險的欲望。直到有一天,我在爺爺的舊木箱裏翻出一張泛黃羊皮紙,上麵密密麻麻寫滿規則,像是來自深淵的警告,我的命運也隨之被卷入無盡漩渦。


    鯉淵規則


    1. 踏入鯉淵周邊一裏內,若感覺頭皮發麻、汗毛直立,絕非普通涼風作祟,而是邪祟臨近,立刻折返,千萬別逞強前行。


    2. 湖邊搖曳的蘆葦叢絕非避風港,一旦風起,蘆葦沙沙作響似低語時,捂住耳朵,裏頭藏著溺亡者不甘的怨念,聽之即會被附身。


    3. 倘若瞧見湖麵無故泛起血紅色漣漪,莫要凝視,那是湖底古老封印鬆動的征兆,盯久了,雙眼會溢血,靈魂被拽入虛無。


    4. 隨身攜帶的辟邪物件,像艾草香囊、開過光的玉佩,務必貼身佩戴,香氣若變酸臭、玉佩發涼顫抖,意味著邪物近身,趕緊換新的。


    5. 夜間湖邊閃爍的“鬼火”,看似引路實則奪命,不管多誘人,都別跟隨,一旦跟上,腳下土地會化作泥沼,將你拖向湖底。


    6. 若聽到水下傳來沉悶哭聲,像是至親唿喊,千萬別心軟迴應,那是湖中惡鬼模仿,應口就會被扯碎靈魂,隻剩軀殼。


    7. 遇到濃霧彌漫,伸手不見五指時,別慌亂奔跑,就地蹲下,雙手抱頭,濃霧裏有形如枯骨、生著魚鰭的怪物遊蕩,跑動隻會招惹它們。


    懷揣著這張神秘規則與滿心忐忑,我叫上好友阿峰、曉妍,瞞著大人,在月黑風高夜朝鯉淵進發。月光黯淡,像是被濃稠烏雲吞噬,一路上隻有我們急促的腳步聲與愈發劇烈的心跳聲。


    靠近鯉淵,一股寒意撲麵而來,阿峰不禁打個哆嗦:“陳宇,我咋渾身發涼,頭皮發麻,這地方邪性得很呐!”我心裏“咯噔”一下,想起規則第一條,忙說:“不對勁,趕緊撤!”可剛轉身,身後風聲唿嘯,似有無數雙手拉扯。曉妍帶著哭腔喊道:“蘆葦在說話!我聽見有人喊我名字!”我顧不上許多,衝過去捂住她耳朵,大喊:“別聽!規則上說了,聽了就完了!”


    掙紮著跑出蘆葦叢,湖麵卻突現血紅色漣漪,一圈圈蕩漾開來,阿峰瞪大雙眼,驚恐道:“媽呀,這啥情況?”我死死拉著他倆:“別看!規則不讓盯,快走!”此時,我胸口的艾草香囊散發出刺鼻酸臭,玉佩也冷得刺骨,我手忙腳亂換新的,冷汗直冒:“邪物跟上來了,小心!”


    夜愈發深沉,湖邊幽森樹林裏飄出幾點“鬼火”,阿峰被那詭異藍光吸引,抬腳要追,我飛身撲過去,怒罵:“作死啊!規則寫得明明白白,跟上去就沒命!”話音未落,腳下土地瞬間鬆軟,變成黏膩泥沼,我們奮力掙紮,好不容易才爬迴硬地。


    突然,水下傳來哭聲:“阿峰啊,救媽媽……”阿峰眼眶泛紅,抬腿就要往湖裏衝,我和曉妍拚命抱住他,我吼道:“清醒點!那不是你媽,是惡鬼!”阿峰淚流滿麵,嘶吼著掙紮:“放開我,萬一真是呢?”正拉扯間,濃霧從湖麵席卷而來,刹那間四周白茫茫一片。


    我們趕忙蹲下,雙手抱頭。黑暗裏,傳來怪異聲響,似魚骨摩擦、皮肉撕裂,隱隱還有低沉咆哮。曉妍嚇得瑟瑟發抖,牙齒打顫:“啥東西在外麵?我害怕……”我強裝鎮定,小聲安慰:“別怕,按規則來,亂動就會被發現。”可話剛說完,一隻枯瘦如柴、生著黑色魚鰭的爪子從霧裏探出,劃過阿峰後背,鮮血瞬間滲出,阿峰慘叫出聲。那爪子收迴霧中,緊接著是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像是怪物在品嚐剛到手的“美味”,阿峰背後的傷口皮肉外翻,鮮血汩汩地流,在地上匯聚成暗紅色血泊,絲絲熱氣升騰在冰冷空氣中。


    迷霧散去,鯉淵湖麵浮起一頭巨型怪物,周身鱗片黑紫相間,散發著腐臭氣息;雙眼如兩個血窟窿,流淌著暗紅色黏液;巨口咧到耳根,滿是尖銳獠牙,牙縫裏還卡著殘碎衣物與白骨;數條粗壯觸手從身軀兩側伸出,扭動抽打,掀起陣陣水花。怪物盯著我們,含糊吐出人話:“闖入者……都得死……成為鯉淵養分……”


    鎮裏警局聽聞孩子失蹤,趕來搜尋。帶隊的張警長神色凝重,剛到湖邊,對講機裏就傳來鎮長嚴厲聲音:“老張,鯉淵這事別張揚,上頭有開發項目,不能壞了好事,把孩子找迴就行,其他別多管。”張警長皺眉反駁:“鎮長,孩子都快沒命了,湖邊邪乎得很,明顯不正常,咋能不管?”鎮長不耐煩道:“我讓你怎麽做就怎麽做!項目關乎全鎮經濟,有些怪事睜隻眼閉隻眼,少給我找麻煩!”


    張警長無奈,帶人深入湖邊,瞧見受傷驚恐的我們與那駭人大物對峙,迅速拔槍。怪物卻絲毫不懼,觸手橫掃,打翻數名警員,一名年輕警員躲避不及,被觸手狠狠抽中腦袋,隻聽“啪”的一聲悶響,腦袋瞬間爆開,紅白之物四濺,灑落一地,身軀軟綿綿地倒下,另一名警員腿部被擊中,小腿肚直接被抽離身體,隻剩一段森白的腿骨突兀地立著,鮮血如噴泉般從斷肢處狂湧,他倒在血泊中淒厲慘叫。張警長邊開槍邊喊:“孩子們,撐住!”阿峰捂著傷口,滿臉絕望:“警長,這東西殺不死,咱們完了!”我咬著牙:“還有規則,按規則來,總能找到活路!”


    一番苦戰,子彈對怪物效果甚微。關鍵時刻,我瞥見怪物眉心處有個閃爍微光的封印符文,像是弱點。我衝張警長大喊:“警長,打它眉心!”張警長瞄準射擊,子彈擊中符文,怪物轟然倒地,濺起大片水花,湖水瞬間被染成暗紅色,散發刺鼻惡臭。怪物倒地後,並未消停,它龐大身軀在地上扭動掙紮,每一次翻騰都震得地麵搖晃,鱗片脫落,露出底下黑紅相間、黏糊糊的腐肉,膿水汩汩冒出,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大灘血水向四周蔓延,所到之處,花草瞬間枯萎焦黑。


    本以為危機解除,沒想到鎮長隨後趕到,臉色陰沉得可怕,不僅沒關心我們死活,還指責張警長破壞開發計劃:“看看你幹的好事!這項目砸了,全鎮經濟下滑,責任你擔得起?”張警長氣得滿臉通紅:“人命關天!這鯉淵邪祟不除,還談什麽開發?”鎮長冷哼:“上頭施壓,這湖必須改造,幾個孩子受傷、有點邪事算得了什麽?”


    我這才明白,鯉淵的秘密早被鎮長等人知曉,為政績、利益,他們無視危險,妄圖掩蓋真相,強行開發。可怪物雖倒地,湖麵卻並未平靜,水下暗流湧動,隱隱有更多嘶吼傳來,像是複仇前奏。


    迴鎮後,鎮長依舊力推鯉淵開發,宣傳湖邊將建豪華度假區,驅散居民對怪物的恐懼,對那晚死傷警員、受傷孩子隻字不提。宣傳欄貼滿虛假美景圖,廣播循環播放利好消息,居民滿心疑慮卻被迫噤聲。


    夜裏,我傷口劇痛難眠,恍惚間重迴鯉淵,怪物壓在身上,黏液滴在臉上,惡臭熏天,它湊近低語:“你們逃不掉……開發隻會放出更多吾等……小鎮將成煉獄……”我驚醒,冷汗濕透被褥,望向窗外,鯉淵方向幽光閃爍,仿若無數雙眼睛窺視。


    度假區建設如火如荼,重型機械剛開工,湖水便如開鍋般翻湧,黑色血水湧上陸地,裹挾著畸形魚類、殘碎肢體,工人嚇得四散奔逃,機器被掀翻、碾碎。鎮長仍不死心,要求工人強行施工,工人卻接連發瘋、自殘,工地上慘叫、哭嚎不絕於耳。有工人被湖中突然伸出的怪手拖入水裏,瞬間被撕扯成碎片,殘肢斷臂隨著血水浮起,內髒器官掛在湖邊蘆葦上,晃晃悠悠;還有的工人眼球凸出,用手中工具瘋狂戳刺自己身體,每一下都帶出一蓬鮮血,皮肉翻卷,場麵血腥至極。


    阿峰、曉妍跑來找我,阿峰滿臉憤怒:“不能任由鎮長胡來,鯉淵要被徹底毀了!”我們決定再赴鯉淵,找鎮長對峙,揭露真相。張警長得知後,帶著警員趕來支持:“不能讓百姓陷入危險,這次把真相查個水落石出!”


    靠近鯉淵,景象宛如地獄,湖水濃稠似墨,空中彌漫黑色霧氣,能見度極低。湖中鑽出無數怪物,有魚頭人身、周身掛滿水草的“水鬼”,揮舞著魚骨鐮刀;有身形巨大、生著百隻眼睛的“多目怪”,目光所及之處,物體瞬間腐朽;還有形如嬰兒、哭聲能震碎耳膜的“嬰靈”,在霧裏穿梭,專吸人精氣。


    鎮長躲在臨時指揮所瑟瑟發抖,見我們來,慌亂喊道:“救我!這鬼地方咋迴事?”我怒目而視:“都是你貪心作祟!無視規則,強行開發,放出這些邪物!”張警長舉槍警戒:“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停止工程,疏散居民!”鎮長卻眼神閃躲:“不行,項目投太多錢,停了我就完了……”


    怪物大軍逼近,生死關頭,我想起羊皮紙上古咒文,與阿峰、曉妍、張警長圍成圈,念動咒語,周身泛起微光,暫時逼退怪物。趁此間隙,張警長強行帶走鎮長,鳴槍示警,疏散工人與居民。


    經此一劫,清平鎮滿目瘡痍,鎮長被撤職查辦,鯉淵被永久封禁,設為禁忌之地,由專人看守研究。我、阿峰、曉妍成小鎮英雄,可每晚閉上眼,鯉淵恐怖仍曆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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