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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轉瞬之間,蘊含著滅世威能的兩式神通悍然相接,卻並沒有出現意料中神力硬撼相互僵持的場麵。利箭在與火焰巨龍交接瞬間便以雷霆之勢,徑直穿透而過,將火焰巨龍擊潰,消散於無形,隨後餘勢不減徑直刺向赤發莽漢。


    或許是沒有料想到自己傾盡全力施展的神通會如此不堪一擊,赤發莽漢迴過神來要去抵擋利箭之時,利箭已然到了跟前。


    來不及抵擋,赤發莽漢卻並沒有慌亂後退,而是閉上雙目,麵對刺向眉心的利箭,毫無懼色。


    當利箭觸及赤發莽漢額前的皮膚,利箭頓時攻勢消散,化為一潑酒露,賤了後者滿臉。


    最後關頭,若軒及時收斂了神通,將攻勢化解。否則這一記利箭下去,怕是夠得赤發莽漢消受。


    “刑天老兄,近來閉關,修為精進不少啊。隻是一出關便來我這胡鬧,想把三清聖境掀了去?潑你這一臉酒水,便當作是給你的教訓了。再有下次,我的大道靈酒,你一滴也別想沾!”雕弓消散,殺伐之意如寶劍入鞘,鋒芒盡斂。若軒略微惱怒地瞪了赤發莽漢一眼,甩袖轉身,自顧地徐徐向聖清殿落去。


    “好酒!嘿嘿嘿嘿!欸~別呀!子冉賢弟,子冉賢弟!欸呀!聖清尊者~!你這迴來了怎麽也不給為兄說一聲。許久不見,為兄這不想念得緊嘛,一聽聞你迴到聖境的消息,便連忙出關趕來向你討教了,你也知道為兄的性子,賢弟莫怪!莫怪!哈哈哈哈!”赤發大漢伸出舌頭舔舐嘴角的酒露,周身殺伐氣息收斂,老老實實跟在若軒身後,落向聖清殿,滿臉堆笑一副諂媚討好的模樣。


    方才鬥法之時,這莽漢周身溢滿不加掩飾的狂傲霸道,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桀驁氣勢,與此刻相比簡直判若兩人,這廝仿佛變了一人似的,一副憨厚圓滑的滑稽模樣。


    “這......便解決了事了?”圍觀眾人皆是麵麵相覷,本以為是死敵來犯,雙方必然有一場不死不休的驚世之戰。卻不想二人鬥法竟是這般虎頭蛇尾,草草了事。


    聖清尊者神通驚世自是不必多說,出手便收拾了這匹夫也是意料之中。隻納悶這莽漢又是何方神聖?道行竟如此了的,眾多師兄弟同時出手也不是其一合之將?看這自來熟的模樣,一口一個賢弟地叫喚著,顯然與聖清尊者交情不淺,甚至是有些討好的味道。


    能將這般兇神治得服服帖帖,眾門徒心下對若軒的崇敬不由更添幾分濃厚。


    這莽漢是何許人也?炎帝座下,戰神?刑天!


    上古年間,刑天本是炎帝神農麾下一員猛將,身形魁拔力大無窮,勇猛無匹,一時無人能出其左右。


    黃帝部落與炎帝部落之間戰亂四起,炎帝神農悲天憫人,主動罷戰退讓,被黃帝軒轅輕鬆占去了部落領土。刑天對此不服,提上厚盾巨斧,便孤身一人殺上黃帝部落。


    雙方鏖戰數日,結局是刑天被軒轅用計坑害,砍下其頭顱,鎮壓於泰山腳下,卻不曾想這刑天被斷了頭顱仍不放棄,竟以乳為目,以臍為口,還要再戰。軒轅隻能又將其身軀重創,以神通將其身軀封印於修羅界下,此戰才得以停歇。


    而後,是神農以部落上下盡數歸屬為代價,換迴了刑天的頭顱,又親自到修羅界,救迴刑天身軀,將其拚湊一起,刑天才得以複活。


    之後,炎帝神農救世濟民功德無量,又悟得大道造化,飛升成神。刑天也隨之飛升,千百年來,忠心耿耿護庇炎帝左右。隻是其依舊對黃帝軒轅坑害自己一事耿耿於懷,為此極力提升修為,意圖有朝一日一雪前恥。


    十三、


    “千百年過去,行事還是這般莽撞失度,不見半分長進。依我看,炎帝上神當初就不該以大代價將你換迴,你這頭顱不要也罷!”若軒餘怒未消,數落刑天幾句,便坐於案前自顧的飲起酒來。


    “為兄這不是久了沒打架,手癢癢了嘛。話說,子冉賢弟,你飲的這酒喚作什麽?這酒香好生勁道!不舍得給為兄吃點解解饞?”刑天聞得馥鬱酒香,頓時眼冒精光。


    自聖清尊者手裏出來的美酒,就沒有一滴不是好東西!


    “刑天老兄,炎帝上神有沒有與你說過,你這臉皮,怕是比南天門的城牆還厚!”若軒極為嫌棄的瞥著眼前口水嘀嗒的大塊頭,翻手間變出一枚酒盞,挽袖為其斟滿酒露。嫌棄歸嫌棄,好友來討酒喝,還是要給的。


    “噗呲......”忽而,若軒背後的屏風傳來一聲輕笑。


    蓮惜藏於屏風之後,見得這莽漢如此憨厚滑稽,又聽聞若軒對莽漢不住地數落挖苦,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嗯?!有妖氣!”刑天端起酒杯正欲痛飲,聽聞笑聲,立即警惕起來,擎起戰斧,殺伐之氣又欲湧上眉宇。


    “刑天老兄,且慢!”若軒連忙喝止,生怕這廝一言不合就把他身後的屏風炸掉。這廝下手沒個輕重,蓮惜的脆弱身板可消受不起。


    “惜兒,來,見見這個最討你母親嫌棄的傻大個。”


    “蓮惜,見過刑天上神。”蓮惜怯生生地自屏風後探出小腦袋,聲音軟軟糯糯。


    “喲!好生俊俏的小女娃子,欸?!還是隻小蓮妖!好啊你!子冉賢弟!為兄看你道貌岸然,背地裏卻幹這金屋藏嬌的勾當!等等!母親?花瑤?花瑤之女?!”刑天聽得若軒挖苦,又見了蓮惜模樣,當下便反應過來,猜出了些許端倪,倒也算得上是粗中有細。


    “正是花瑤之女。”若軒點頭,神色嚴肅。


    得到若軒的確認,刑天看向蓮惜,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複雜哀傷的神色。昔日同為天界神祗,刑天與花瑤自然也交情匪淺,而天界追捕花瑤一事,他也是知情。


    蓮惜並未發覺異樣,反倒是這傻大個方才不過大腦的話語,聽得她臉頰一片羞紅。


    “來,飲酒!刑天老兄,請。惜兒,你也來嚐嚐,這酒是你母親心頭所好,以往我與你父母三人,時常相約於‘朝暮潭’前舉杯對飲的便是此酒。”若軒翻手又變出一枚酒盞,在盞底淺淺地倒上一層薄酒,又暗暗向著刑天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言。


    “好酒!再來!”刑天會意,收斂神色,仰頭舉杯一飲而盡,將酒盞重重擲與案上。


    與刑天的豪放及若軒的優雅不同,蓮惜袖中雙手微微伸出四指,小心翼翼地端起酒盞,細細打量著盞底蕩漾的酒露,端的是一副含蓄矜持模樣。


    隻見小小酒盞內,竟蘊含著一片星河璀璨,柔和的星光在蓮惜的眼中熠熠生輝,深邃而迷離。這正是以“朝暮潭”潭水為原料釀製而成的大道靈酒,也自帶那潭水的獨特玄妙。


    “好美......這便是母親最喜好的靈酒麽?”蓮惜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母親的絕美笑顏,也好奇這能得母親芳心的靈酒是何滋味,於是不再猶豫,低頭淺淺地抿了一口。


    酒露入口,隻覺一片清涼在口鼻間蔓延,直至流遍四肢百骸,仿若此刻正湖上泛舟,天幕與湖麵皆是星辰滿布,清爽晚風迎麵拂來,道不盡的寧靜舒適。


    蓮惜緩緩閉上雙眸,沉醉於眼前的幻象之中。酒氣暖心,在蓮惜的臉頰細細染上一層紅暈,如桃花般晶瑩粉嫩白裏透紅,煞是嬌俏動人。


    “拿這小破盞子飲酒,作女兒姿態,端的是不得痛快!子冉賢弟怎地如此小家子氣!給為兄端個大海碗來!美酒就要一碗一碗地灌,那才叫痛快!”正當蓮惜細細迴味口中的酒露的清香之時,刑天粗野的嗓音不適時的響在耳際,真是極煞風趣。


    “你......我這殿內的飲酒器具就隻有這小破盞,愛喝喝,不喝請自便!”若軒忍住將這粗野匹夫掃地出門的衝動,壓下心中火氣,拂袖為其再度斟滿酒盞。


    如此美酒被這莽漢當白開水似的牛飲糟蹋,若軒再是大方也忍不住有些肉痛。麵對眼前這如魔障般的莽漢,任憑若軒心性再如何溫雅隨和,也實在無法壓製怒火,保持心境平和。


    “嘿嘿!賢弟莫氣,為兄這不是開個玩笑嘛,下次來,為兄自備酒碗便是!”


    “噗呲......嗬嗬嗬嗬,嗬嗬嗬嗬~”空靈婉約的笑聲響起,蓮惜再也忍耐不住,顧不上儀態斯文,扶著桌案笑得前仰後合。


    若軒也不禁搖頭苦笑,實在是拿這愣頭愣腦又自作聰明的莽漢無可奈何,這天界之中,如此厚顏無恥之神,除了這莽漢刑天,怕是再難尋出第二個來。


    唯獨刑天一臉茫然,真真是摸不清這二人為何無端發笑,便隻能自顧地自斟自飲起來。


    聖清池畔,三人歡笑暢飲,雖物是人非,卻又仿佛迴到了“朝暮潭”邊的舊日時光。


    與聖清殿這方的歡快氣氛相比,三清門下大弟子念清的居室,則顯得有些冷清。


    居室之中,一道人影赤膊散發盤坐於蒲團之上,吐納著大道之力,,神力運轉間,陣陣氣霧自其周身升騰。忽然,一抹痛苦神色自其眉宇積聚,神力紊亂隨即爆發出猛烈氣浪,一口腥紅鮮血自其口中噴吐而出,無力地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可恨!任憑我如何運轉神力,可這體內寒毒,日日發作,就如跗骨之蛆一般難以驅除。蓮落、花瑤、聖清,你們給我等著!今日所受之苦,我念清終有一日,定要讓你們百倍償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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