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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那.....那怎生是好?你總不能就這樣全身濕透著去用膳吧?!”蕭元在房間內踱來踱去,急得跺腳。


    “蕭元哥哥你消停點,別被外麵聽見動靜了!你......你就......你就背過臉去別看,我......我在屏風後麵換衣裳。”芷兒的聲音細如蚊蠅,臉頰像染上斜陽餘暉一般,紅得動人。


    “也......也隻能這樣了,那你...你快去換吧,我保證不看就是了。”


    芷兒從衣櫥裏一大摞整齊疊好的衣物中取出一套新淨的衣裙,轉身行入屏風後。


    進去前還不忘側過臉幽幽的念叨:“蕭元哥哥,不許偷看不許耍流氓!”


    “知道知道,快去吧!”蕭元心境也越來越激動,不免有些焦躁。


    窸窸窣窣的脫衣聲響起,蕭元終是忍不住,悄悄轉過頭去偷瞄。


    窗外的斜陽餘暉,將芷兒纖美曼妙的身姿投映在屏風上,朦朦朧朧,一舉一動都透著誘人的氣息,陣陣少女體香幽幽傳來,讓人不禁麵紅耳赤。


    蕭元隻瞄了一眼,便立即扭過頭去,不敢再看了,臉頰像被火烤般滾燙,唿吸粗重血脈僨張,似乎能聽見自己心髒紊亂的跳動聲。


    如此景象,對於一個十八來歲血氣方剛的少年郎來說,無異於致命的誘惑。


    窸窣聲消停,芷兒整理好衣著,臉頰紅紅從屏風後行出,嘟翹這粉紅小嘴。滿頭如瀑青絲淩亂地披散開來,濕漉漉地耷拉著,模樣甚是可愛。


    “頭發還濕濕的怎麽辦?會被爹爹罵死的。”芷兒伸手撥開額前的濕法。


    “用幹布擦幹不就好了?”蕭元勉力調整好唿吸,讓自己平靜下來,轉過身,臉上餘溫尚存。


    “可我不會打理頭發,平時都是丫鬟們幫我打理的。”


    蕭元無奈撫額,額角垂下來幾根黑線......


    七、


    梳妝台邊,黃銅鏡前,蕭元用幹布小心翼翼地輕揉著芷兒的發絲,生怕將其弄疼。芷兒的幽幽體香傳來,盈滿了鼻腔,漸漸沉醉。


    頭發擦幹後,再用柳木梳一絲不苟地仔細梳理。


    芷兒自銅鏡中細細端量著身後的少年:壯實挺拔的身軀,俊秀的臉龐寫滿了專注神色。芷兒彎彎,不自覺的浮現出一縷暖暖甜甜的笑意。


    如果可以,多希望時間能永遠定格在這一刻......


    天色漸有向晚之意,芷兒終於在蕭元的耐心努力下,收拾妥當,行出房門。門外的程夫人早已等候得有幾分焦躁。


    “怎麽收拾了這樣久?快走快走,去晚了我們都得挨罵。”程夫人牽著芷兒,向飯廳匆匆趕去。


    躲在門後的蕭元,聽著門外的動靜走遠,蕭元鬆了一口氣,再看向手邊的籮筐,裏麵的雜魚早已是一副雙眼翻白半死不活的模樣。


    “欸,看著樣子怕是活不成了,蓮池就別放了,還是帶到後廚去做熏魚罷了。”蕭元無奈搖搖頭,背上籮筐小心地閃出房門,見四下無人,望廚房方向奔去。


    蕭元離開之後,一切歸於平靜。一道人影自暗處行出,目睹了方才發生的一切......


    八、


    夜幕沉沉,一縷月色從濃雲間疏漏下來,細細地點綴在雜院的紫竹上,光與暗,調和出微妙的夜色。


    蕭元踏著月色跨入後院,正欲迴自己臥房,卻見院堂之內,燭火微搖。


    “元兒,你進來。”蕭元正疑惑,卻聽得蕭遠粗濁的嗓音自院堂內飄出,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淡淡的香火氣息。


    蕭元依言推開堂門,向裏走去。


    昏暗的燭光中,蕭遠手持香火,跪在一塊破舊木碑前,其上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歲月蹉跎,消磨了他原本精壯的身軀,兩鬢飛霜,臉頰刻著滄桑的痕跡,在燭光明滅的映襯中,渾濁的雙眼更添幾分衰老意味。


    蕭遠神色莊重地將香火穩穩插入香案,伏身跪拜,叩首三下。


    “元兒,來給你爹上柱香。”蕭遠轉過身,手裏遞過一炷香。


    燭光搖曳中,卻依稀可辨,木碑上印刻著“遼燁”二字。


    蕭元依言接過香,在燭火上點燃,插入香案後,在木碑前叩首三下,卻沒有起身。


    “最近日子過得安逸,我看你是憊懶不少。是不是都快把自己姓什麽都忘了?!”


    蕭遠手持戒尺,立於其身後質問。


    “沒忘,我姓‘遼’。”


    “你還記得你姓‘遼’。好,那我問你,你今日歸來後,躲進芷兒的閨房作甚麽?你是不是迷上了那程成的女兒?”蕭遠厲聲喝問。


    蕭元沉默不言,既不否認,也不辯駁。


    “混賬東西!”戒尺重重落下,一道血痕隨即在蕭元的背上的粗布上滲染出猩紅血色。


    蕭元倒吸一口涼氣,卻牙關緊咬,並不作聲。


    “啪!”緊接著,第二尺,第三尺,第四尺......


    九、


    翌日清晨,蕭元挑著午膳要用到的食材,腳步沉重地向後廚走去。


    一聲“蕭元哥哥”如驚雷般在耳邊炸響,芷兒從路旁的巨石後猛然竄出,一巴掌狠勁拍打在蕭元背上。


    “嘶......”蕭元猛吸一口涼氣,腳步踉踉蹌蹌差點倒下,蒼白的臉上冷汗涔涔。


    “咦,蕭元哥哥,你怎呢啦?生病不舒服麽?”饒是一貫神經大條的芷兒,也發覺了蕭元神色不對勁,心下不由緊張起來。


    “大小姐早。大小姐多慮了,小人並無大礙,些大小姐關心。”蕭元放下擔子,拱手作揖,畢恭畢敬,儼然和府中下人一個模樣。


    芷兒扭頭私下張望,除了他兩,周圍並無一人,心中頓生疑惑。


    蕭元平日裏隻有在眾人麵前,才用“大小姐”稱唿她,私下總會親昵唿喚其乳名。


    蕭元哥哥今日是怎麽了?怎麽如此反常?


    “蕭元哥哥,我爹爹不在,你是怎麽了?和芷兒說呀!”


    “小人還須盡快將這些食材運送到後廚清洗,失陪了,”蕭元略過芷兒的詢問,也不待後者迴話,獨自挑起擔子,搖搖晃晃地向後廚走去。步子輕飄,仿佛隨時會跌倒一半。


    芷兒看在眼裏,望著蕭元遠去的背影,幾分擔憂和疑慮爬上心頭。


    接下來的幾日,蕭元對芷兒冷淡了許多,宛如普通下人一般唯唯諾諾,有意無意地迴避她,偶爾遇見,也是卑躬屈膝畢恭畢敬,全然沒了往日的親近隨和。


    芷兒不免更生疑慮,心裏似是空缺了一塊,被莫名的失落填滿,愈發的難過。、


    “是我做錯了什麽,惹蕭元哥哥生氣了嗎?”芷兒坐在假山上,遠遠望著蕭元匆忙的背影,小聲嘀咕......


    十、


    芷兒沒了蕭元陪玩,終日百無聊賴,整天無精打采的望著窗台上桐木鳥籠裏的“大黃”。或發呆或自言自語,宛如著了魔怔一般。


    而那金羽鳥要麽在籠子裏蹦蹦跳跳,要麽銜著自己的羽毛打盹,壓根沒把芷兒當迴事。每每見此,芷兒總會賭氣的罵一句“大笨鳥”,便獨自跑出房門到後院撒野。


    說起來,這毛色亮麗的金羽鳥“大黃”,其來曆也是經曆了一番變故。


    去年春末,繁華綠草遍布青山綠野。


    蕭元正坐在蓮池邊,手裏抓著幾把柳枝,編織著備用的籮筐,春陽暖悠悠地輕撫著新綠的蓮角,寧靜中偶爾傳來幾聲鳥啼,大好春光,實在讓人好不愜意。


    “蕭元哥哥!”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芷兒突然從背後猛拍望著湖麵微微出神的蕭元。


    蕭元吃了一嚇,差點跌落池中。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芷兒就像隻八爪魚一般,雙手雙腳纏在蕭元背上。蕭元大驚,立刻賊兮兮的向四周張望。


    “哈哈哈,蕭元哥哥是大笨豬!逗死了!放心啦!周圍沒有別人。蕭元哥哥,你都好久沒帶芷兒偷偷溜出去玩了,春季馬上都要過了,你帶芷兒到城郊去踏青吧!”


    笑聲似銀鈴般清脆,芷兒瞪著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將蕭元望著,大有你不答應我我就哭給你看的頑皮模樣。紅潤的細唇嘟翹著,氣息落在蕭元耳廓,撓得蕭元心猿意馬。


    “可是,這......這......,沒經過你爹爹的允許,恐怕不妥吧?忘了上次偷溜出去,被你爹爹拎進書房關了一個月了?那次我還被老爺罵了許久呢,連晚飯都沒得吃。”蕭元解開芷兒纏在自己身上的手腳,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塵,麵色犯難。


    “咦~~~,蕭元哥哥帶我去嘛去嘛!蕭元哥哥最好了!”芷兒拽著蕭元的袖子,嗲聲嗲氣的撒嬌,她最清楚不過,對付蕭元就得用這一套。


    “你!欸......行吧。”果不其然,蕭元確實竟不知芷兒這樣的軟磨硬泡,隻好幽怨地答應了。關鍵是,蕭元不答應也不行,要麽被纏著一整天,要麽賭氣三兩天不理會蕭元。


    蕭元拿這個小姑奶奶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耶!明早,老地方見哦!”芷兒一聲歡唿,撒開腳丫蹦蹦跳跳跑去,還不忘迴頭對著蕭元吐吐舌頭做個鬼臉,幾下便跑沒了蹤影。


    蕭元木木地站在原地,旋即苦笑搖搖頭,坐下來即係編織起他的籮筐,心裏還擔憂著這次出去別又被老爺發現,否則又免不了一頓責罰。


    芷兒,真真是活脫脫的一尊混世小魔女,蕭元深受其害,但也痛並快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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