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麽?”


    淩笙眼神有些飄忽,剛剛蘇醒過來的他被一聲“哥哥”叫的懵了懵。


    他坐起身,看著眼前明顯比他大的血澤,眼神逐漸變得奇怪。


    “噗呲!”


    目睹一切的暗徹底忍不住了,他靠在牆上笑出了聲。


    “哈哈哈,血澤你怎麽叫得出口的?”暗的笑聲逐漸放肆,笑到最後甚至直不起腰。


    背對著他的血澤沒有動作,一灘暗紅的液體卻極其迅速的流向笑得不能自已的暗。


    黑色的光暈出現,及時擋住了那灘暗紅色的液體,兩種不同的能力相撞後,相互抵消消失不見。


    暗咳嗽兩聲,勉強壓製住笑意,喬裝正經的說道:“你們聊,我還有事。”


    話的最後,那勉強忍住的笑意還是露了餡……


    隨著暗的離開,這處空間裏隻剩下血澤和淩笙兩人。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我為什麽不能叫你哥哥?”血澤出聲問道,他顯然不覺得這個稱唿有什麽,極其自然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被問到的淩笙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迴答這個問題的他隻能將皮球踢了迴去。


    “你為什麽想叫我……哥哥?”


    血澤一臉坦然的說道:“小希這樣叫你,我也想這樣叫。”


    “你看起來已經提前知道了我。”


    “那麽你應該知道,我和小希之間的關係。”


    淩笙不語,靜靜的看了會血澤,突然說道:“你是血澤,並不是小希。”


    “我是血澤,也是小希。”暗紅的血液憑空出現,血澤身上的升起溫和的能量波動,在他的控製下,血液朝著汽態的方向轉變,鐵鏽一般的氣味在鼻尖彌漫。


    “哥哥,你看到了什麽?”血澤盯著淩笙的眼睛,輕聲問道。


    “汽化的血液。”


    血澤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搖了搖頭,汽化的血液被壓縮著,在空中呈現了淡淡的紅色。


    他繼續說道:“生命的表現形式有很多種,可以是靈魂、可以是思想、也可以是更實質性的東西。”


    “比如說,血液。”


    “在我眼中,我手中掌握的就是‘生命’。”


    很難形容淩笙在聽到這句話的感受,他很快意識到這是血澤在向他說明著自己的能力……


    淩笙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看向血澤的眼神已經有了些許變化。


    “對我來說,被分割的血肉基因是我,基於此克隆出來的人也是我。”


    “反複因為失敗死去的實驗體是我,最後唯一成功的4577也是我。”


    淩笙微微睜大了眼睛,在短暫的沉默後,他開口了:“所以小希的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以及那莫名和你的鏈接是因為……”


    “你們本就是‘一人’?”


    血澤臉上浮現了笑意,他點了點頭,肯定了淩笙的話。


    在給淩笙留出緩衝的時間後,血澤話音一轉,又迴到了剛開始的問題:“你還沒有告訴我,我為什麽不能叫你哥哥?”


    “……”


    ……


    “喲,這麽快就聊完了?”


    隨意躺在沙發上的暗挑了挑眉,笑著調侃道,“不多跟你久別重逢的‘哥哥’,多相處一下?”


    血澤坐在了離暗最遠的椅子上,深知暗本性的他並不準備理會這樣無聊的調侃。


    “我今天的補品呢?”


    暗“嘖”了一聲,興致缺缺的迴答:“幫你抓了那麽多天的異獸了,你還不準備放過我這個苦力嗎?”


    “我不信你‘吃’了那麽多異獸,還沒恢複一星半點的能力。”


    血澤垂眼感受著身體的情況,過了一會才開口:“看在你幫我找到人的份上,你隻需要再幫我抓兩天。”


    血澤一說到“找人”這事,暗瞬間就恢複了興致:“你要不要迴憶一下你給我的條件?”


    “裏麵那個小子除了眼睛的顏色對的上,還有哪點相像的?”


    迴想起剛剛把淩笙帶迴來時,血澤那一聲突然的道謝屬實是驚到了他。


    在一段時間的觀察下,暗終於想起了前段時間血澤拜托他找人的事。


    ‘一雙看人溫暖的金色眼睛?’


    暗看著依然昏迷不醒的淩笙,一度懷疑血澤如果不是眼睛半瞎,那就是腦子壞掉了。


    不想多說的血澤起身準備迴到血池裏,在走之前不忘提醒一聲。


    “別忘了我的補品。”


    暗癱迴了沙發上,無力的朝血澤的方向擺了擺手。


    “知道了,知道了。”


    ……


    血澤離開後,淩笙才開始打量起自己待的環境。


    四周的裝潢就是普通房間的樣,唯一的不同的就是這個房間過於簡陋——簡陋到房間除了一張床,再沒有其他家具了。


    淩笙重新躺迴了床上,受傷嚴重的手臂已經纏上了繃帶,身上的其他傷口也已經被處理妥當。


    渾身散發著清爽氣息的淩笙難得清空自己的大腦,開始了難得的放鬆。


    短時間內接收到的事情太多太雜,其中還混雜著各種各樣複雜的情緒,這些交織在一起,像是被一群貓肆意蹂躪過的毛線球,亂糟糟的打結在一起。


    淩笙歎了口氣,選擇暫時放下理清“毛線球”的想法。


    但是難得閑下來的他,又感覺此刻頗為無聊。


    乖乖待在耳墜裏的小光亮這時跑了出來,它快速在房間裏轉了一圈,認真巡視完自己的領地後,它才慢悠悠的趴迴了淩笙的肩膀上。


    淩笙側了側頭,餘光看到了安靜趴著的小光亮,突然想起什麽,伸手戳了戳它圓鼓鼓的表麵。


    “有哪個本源像你一樣?不安分又不聽話?”


    小光亮圈住了淩笙伸來的手指,討好的蹭了蹭。


    淩笙手指向前伸了一截,手指完美的從小光亮體內穿過去,指尖露在了外麵。


    小光亮呆了呆,隨後拉長著自己,吭哧吭哧的勉強將淩笙的手指包住了。


    金色的眼中閃過笑意,淩笙收迴了手,看向了天花板。


    他的本源在小時候已經被剝離幹淨了,血字來了之後才在機緣巧合下重新生出了新的本源。


    新的本源本身就是一個完整的整體,這就導致從小希身上迴來的小光亮徹底失去了“家”,隻能住在吊墜裏。


    話說,小光亮一直以來的表現,靈動的一點也不像是單純的本源……


    想著想著,淩笙閉上了眼睛,再次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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