劭念念本以為一切的事情盡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如今算是徹底的得罪了夜北冥,以後的事情該如何做呢?


    一定是某一個環節有所疏漏,如今這般做法說不定會給姐姐添麻煩!


    劭念念心裏難受的緊,在冰涼的地上跪坐了好一會兒,才將心裏的難過徹底壓下去。


    “真是難得一見,這徽州城裏做頭一把交易的女人也會有傷心的時候?”


    說話的是淩風,某種程度上算是公子派來監視她的人。


    念念眼神淩厲,道:“你算什麽東西?什麽時候輪到你在這裏說話了?”


    淩風眼中閃過一絲很辣,道:“按照公子的吩咐辦事,少在這裏自作聰明!”


    “滾,我不想看到你!”


    “你說讓小爺滾,小爺就滾,豈不是太不把小爺放在眼裏了!”


    “怎麽,要不要打一架?”


    淩風上前幾步,將身子靠在小亭的柱子上,一身黑衣手上拿著一柄刀,明朗的月色襯著他的身形愈發高大。


    “求之不得!”


    念念可不是什麽花架子,真功夫是實打實的話音剛落,便見他身法如電,棲身向前。


    轉化權職工淩風要害,淩風偏頭一躲念念的拳頭便落在柱子上,頓時木頭柱子便飛出不少木屑。


    “你這女人想殺了我?”


    淩風自然是知道念念武功不簡單,隻是一上來便那麽拚命賣力,勢必要放在心上。


    “你覺得如何?”


    殺了他又能怎樣,公子不知總不能直接派人過來查吧,橫豎還不是自己簡單一說,縱然公子不樂意,又能將自己如何呢?


    “那今日小爺便同你玩兒一玩兒,小爺倒是要看看這徽州城裏男人都肖想的女人是怎樣!”


    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還以為淩風這個大小夥子和別人不一樣呢,果然……


    “有本事你盡管試試!”


    淩風將自己的刀放在一旁,刀柄脫手之時發出吭鳴的聲音。


    招式大開大合,麵對念念的淩厲攻勢,將絲毫不落下風,隱隱占據上風之意。


    “你給小爺過來!”


    就在邵念念攻擊淩風的胳膊時,一不小心被他抓住了破綻,大手抓住他的胳膊,借力往前一拽,整個人便撲進了他的懷裏。


    邵念念頓時動彈不得,羞惱的喊道,“放開我!”


    淩風家人抱得緊緊的,絲毫不讓他有動態的機會,囂張地說道:“小爺不放,你能如何?”


    邵念念氣得不行,腦子轟轟直響,張嘴便咬在淩風的胳膊上,淩風的臉色當即便變了。


    “你是不是屬狗的?”


    邵念念咬的用力,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隱隱的腥甜,不知為何突然想哭。


    “你閉嘴!”


    邵念念出聲道,倒是乖乖鬆開嘴,依舊是動彈不得。


    淩風臉上有些尷尬,本來是想戲弄戲弄這個不知天高地厚任誰都不放在眼裏的妮子,可這會兒竟然不掙紮,倒是叫他覺得不好意思了。


    “我鬆開你?”


    淩風試探的問道,夜風很涼,可他臉上卻微微發熱,嘴巴也是口幹舌燥。


    “嗚嗚嗚……”


    迴答淩風的隻有細碎的哽咽,沒有別的。


    胸口傳來的溫熱,叫淩風裏頓時覺得不是滋味兒,自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這段時間跟在念念身邊獲得了片刻的安穩。


    自然是知道一個女子獨自一人的心酸,十八九歲的姑娘放在外麵,早就是一兩個孩子的母親了,操持家務,做些簡單的事情貼補個家用,便是極好可念念小姐……


    “不哭不哭…”


    淩風抬起自己的胳膊,試探的拍了拍邵念念的後背。


    “女子一直哭,會變醜的…”


    淩風一雙眼睛咕嚕嚕亂轉,此時連句話都不會說了。


    邵念念哭的厲害,肩膀一聳一聳的,許久沒有這般發泄過了。


    “本姑娘靠一會兒,你怎麽這麽多話?”


    淩風滿心複雜,剛剛打架那股勁兒可不是要依靠,而是要弄死啊!


    時間仿佛是過了很久,一分一秒都過得有滋有味兒。


    在周圍香氣離開的時候,淩風才恍然意識到溫香軟玉不在懷了。


    “走了,迴去!”


    淩風趕忙拿起被丟在地上的刀,賤嗖嗖的問道,“哎喲喂,剛剛是哭了嗎?”


    邵念念腳步不停,風風火火的往前趕,沒有一點要交談的意思。


    “你站住!你張嘴咬了小爺,小爺到現在都疼,血唿唿的…”


    淩風就是看不慣她這副要強的模樣,看著她這個樣子,立刻出言問道!


    “我咬你怎麽了?咬你活該!”


    邵念念依舊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說話夾槍帶刺兒的。


    “你莫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淩風想到剛剛邵念念笑得一臉慘媚,故意而為之那個模樣,心裏就覺得氣的慌。


    “看上怎麽了?堂堂皇子,看上為何不行?”


    淩風氣結,“你可是公子的人,少在那裏癡人說夢!”


    “駕車!”邵念念一頭鑽進馬車裏,冷硬的吩咐道。


    淩風看著少奶奶這個模樣,一腳蹬,腳邊的小石子踢飛,氣惱的說道:“你最好收起那些沒有用的心思!”


    邵念念靠在馬車廂裏的一角,閉著眼睛,努力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如何才能保護好姐姐?


    祁王殿下果真不簡單,之前未曾注意過,他因此對祁王殿下的情報也就不多。


    以前對祁王殿下的了解僅限於麗妃之子,平庸無能,姿色尚佳,為京城姑娘所追捧…可那件事情之後,仿佛在隱隱露出爪牙。


    皇帝生病絕對不是偶然,皇後亦是如此,究竟要下定多大的決心才敢毒殺皇帝,這可是拿著全族人以及太子的性命做博弈呀。


    這裏麵必然有一關鍵因素在推動這件事情,這後宮前朝雲波鬼覺,究竟是誰在幕後推動這一切,一時之間自己並不能判斷出來


    今日一番接觸,前幾日的觀察,邵念念愈發肯定祁王是個狠角色了。


    腦海裏的想法與思考翻來覆去,努力將現在的情形和祁王殿下聯係起來。


    “看來隻能從姐姐那邊下手了!”


    邵念念打定主意閉目養神,不多時竟沉沉睡了過去。


    馬車緩緩停下,並未迴到青樓,而是迴了一間僻靜的小院兒。


    “下車!”


    淩風在外麵喊道,晚上漏水中他的衣衫微濕。


    馬站裏麵的人卻沒有迴答,淩風皺著眉頭,將簾子掀開一點透著月色看得進去。


    這女的竟然睡得噴香,也不知是累了還是怎麽樣了。


    “大小姐到地方了,您該下車了!”


    淩風再一次喊道,可是馬車裏的人隻是標記標記,嘴翻了個身子繼續睡。


    “這丫頭一點戒心都沒有哦!”


    淩風隨口說了一句,腳步微動,走到馬車後麵,將馬車廂從後麵打開,伸手將人抱了進去。


    邵念念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在屋裏了,看著熟悉的一切,一個機靈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在凳子上坐著的淩風,驚魂否定。


    邵念念敲敲腦袋,怎麽睡得這般死進來都不知道。


    “我怎麽進來的?”


    習武之人一向耳力極好,尤其是像淩風這樣的頂尖高手看著是在睡覺,說不定正在……


    “你睡得像豬一樣,我叫了你三遍都沒醒,便把你抱進來了!”淩風擺擺手,依舊維持原來的姿勢,眼皮未動,過了一會兒又補充道,“不用謝!”


    “誰允許你報本姑娘的?”邵念念一臉羞惱的樣子,“誰允許你進本姑娘的房間的?”


    淩風雖說是武功好身體好,可奔波一天也有些受不住,這會兒真困得急眼。


    “沒事兒找事兒嗎?”


    邵念念:……他這人腦袋怎麽和個榆木疙瘩似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接下去的話該怎麽說呀?


    “本姑娘規矩一向如此,男女授受不親,你速速離開!”


    “你咬我的時候,要小爺抱著安慰的時候,怎麽不說男女授受不親了呢?”


    “你…你不講理!”


    “梨是講給有腦子的人聽的,不是講給你聽的,有事先走了!”


    淩風懶得多說廢話,出去湊合湊合就算了。!


    “對了,你打唿嚕的時候聲音能不能小一點?”


    邵念念聽著淩風這般說辭,頓時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伸手指著他,還想討個說法。


    可淩風沒有給他講話的機會,便推門出去了。


    邵念念十分鬱悶地躺迴床上,看著床幔發呆,今天自己的表現似乎有些太不穩重。


    …


    第二日,天還沒有透亮,少年一年一人便風風火火的出去了,身後跟這個大尾巴淩風。


    邵念念一路騎行,忙忙趕到徽州館驛,早上的時候有收泔水馬桶的,他想趁這個機會送些東西進去給姐姐。


    祁王殿下那裏行不通,隻能將東西給姐姐了,至於如何處置還是要看姐姐的意思。


    太陽剛剛露出臉兒,收馬桶的恭夫便拉著牛車過來了,一路吱吱呀呀,甚是……


    “伯伯,可否幫個忙?”


    恭夫約麽四五十歲,一臉的褶子,看著甚是和善,邵念念今日穿了一身樸素的衣服,除了姿色非比尋常,其餘打扮倒是平常人家的孩子。


    “不知姑娘讓老頭子幫個什麽忙?”


    邵念念臉上帶著笑,嘴巴甜的很,說道:“我姐姐在裏麵做工,前些日子說事說病了,我想趁著這個時候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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