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靜秋眼眶一下子紅了,轉過身子看著哭成淚人兒的邵念念,心一下子揪起來,道:“你的人自然是進不去,蕭何把控的地方,莫說是你就連我也不一定有辦法!”


    邵念念摸了摸裴靜秋的肚子,擦了一把眼淚,抬起濕漉漉的眼睛,道:“姐姐肚子裏孩子?”


    “呃……”


    裴靜秋一臉尷尬,怎麽和人家念念說是祁王的娃娃?


    “太子的?還是……”


    裴靜秋一臉抹不開麵兒,深吸一口氣解釋道,“是夜北冥的孩子,如今已經五個月了,正是不老實的時候呢!”


    “你快坐下,我………”


    看著念念一臉好奇謹慎的樣子,裴靜秋擦擦眼淚,大大方方的說道:“你若是好奇,摸摸我的肚子便是,何必這般拘謹?”


    “可以嗎?”


    “自然!”


    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女人懷孕生子是必然的事情,幾個人能真正意義上自己過一輩子呢?


    邵念念伸出小手,不可思議的眼神兒到處都是,暖暖的熱熱的,隔著衣服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裏麵真的有一個小寶寶了嗎?”


    “生孩子的時候得多疼呀!”


    一副平靜的樣子,不像之前那般鋒芒畢露,裴靜秋淺淺一笑,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莫要再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邵念念一邊哭一邊笑,道:“這件事情放誰身上誰都不能接受,更何況你一開始還藏著掖著,叫我怎麽相信你?”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京城,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機會來南州府,如何傳消息給你?再說了,寫了書信,萬一落到心懷不軌之人的手中,更是麻煩!”


    說來也是這個道理,京城可比不得其他地方,向來是各種爪牙匯集在一起的地方,管控身家姓名的東西,且不可漏在外人麵前。


    “好了好了,我該迴去了,我過些日子再來找你!”


    邵念念一臉舍不得,本來沒有覺得以前這個人和心瑤姐姐有什麽相似的地方,這會兒離得近,仔細看才發現二人的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姐姐,我能去找你嗎?”


    裴靜秋微微一愣,道:“這有何難?我這會兒打算出去逛逛,看看這徽州的人情風貌……”


    “要不我和姐姐一同出去?”


    裴靜秋趕忙拜拜手,轉眼又看到邵念念一臉受傷的樣子,也就跟了一句解釋的話,“你這般漂亮這般有名,若是出去他是在大街上會引起轟動呢!”


    “這有什麽?換件子衣服,頭上戴著幕籬誰又不能先看看裏麵究竟是誰,如此一來,也就沒人能認出來我是……”


    “你若是這麽講,那便是可以!”


    “姐姐先出去等我一刻鍾的時間,我吩咐打頂一番,一會兒陪著姐姐玩兒的開心!”


    裴靜秋點點頭,打開門便看到紅袖一臉緊張,守在門外的樣子。


    “夫人,您沒事吧!”


    “小看我了不是,又不是燒傷搶掠,不過是同姑娘交談了一會兒,二人之間心有靈犀,交談甚歡,一時忘了時間罷了!”


    紅袖點點頭,好在是虛驚一場,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邵念念那邊速度很快,裴靜秋剛剛和紅袖吩咐了幾句,她那邊便下來了。


    “要不咱們走個小門兒出去?”


    “我沒問題,咱們怎麽方便怎麽來吧!”


    漂亮的人總是能夠吸引別人的注意力,一個是翩翩貴公子,隻是身量矮小一些罷了,看著周圍小姑娘的期盼,哎呀……也知道是個富家的公子哥。


    “姐姐,咱們快先走吧,趁現在沒人主意!”


    “你同我好好講一下咱們徽州,看看這個相對疲弱的地區……”


    查一查?


    裴靜秋眯起眼睛一笑,好看的眼睛變成了彎彎的月牙,看著劭念念笑的開心。


    “姐姐,你笑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


    裴靜秋揉揉自己的臉,道:“我這不是胖了許多嗎?”


    劭念念一愣,覺得對方言之有理,臉上也就跟著笑。


    不一會兒,剛剛點好的東西便陸續送了過來,除了鮮美的鱖魚,還有幾個常見的小青菜,春日裏正是吃春筍的時候。


    “難得呀,念念,現在果然是大姑娘了,看來蕭何沒少練你呀!”


    劭念念甜甜一笑,眼底還帶著一絲傷懷,問道:“公子,可是傷了您?”


    “自然!”裴靜秋拿著筷子,一臉的淡然,“自然是不共戴天,不然,我斷不會離心!”


    一個女子可以說出這番話,想來也是被男子傷透了心,劭念念本來就是一個通透的人現在真真切切看著姐姐臉上強撐的神色,心裏亦是覺得十分痛心。


    “一切聽姐姐的便是,姐姐剛剛說的那些我自然會是放在心上!”


    裴靜秋輕輕咬了咬手上的筷子,道:“向前看嘛,來找你是為了開心的,說過來說過去,顯得我這個做姐姐的混得不咋地!”


    “顧世航的事情,我會好好查一查,徽州除了我還有別的人,姐姐知道蕭何的性子,斷然不會將一整個徽州的所有行事都交給我!”


    “好,我知道了!”


    劭念念斂去眼底的神色,顧世航是嗎?很厲害嘛?


    夜北冥和蘇北滬騎著馬飛奔在竹林小路上,馬蹄聲急,一路緊緊前行。


    “公子,咱們時間上來的及!”


    時間十分充裕,殿下這般著急是為什麽?春旱的事情一時半會又不能緩解,騎馬奔行都覺得疼了。


    “早些完成,早些迴去,本王不放心。”


    蘇北滬頓時覺得無語,心道且不說客店住的都是殿下的人,就連夜影也留在了客店,這會兒有什麽好擔心的!


    “殿下說的是,應該快些的!”


    徽州與錦州交界的地方,離著居住的地方並不遠,騎馬大概半個時辰。


    “殿下,前麵便是了!”


    交界的地方水量十分可觀,周圍田地裏種植的莊稼長勢喜人,這一路上過來,也未曾看到十分嚴峻的情況,這沈為究竟是做什麽?


    “下去看看!”


    錦州地界本就高於徽州,這會兒站在高處,看著兩旁的群山甚是開闊,一眼看去是一派綠意盈盈。


    “這山坳,似乎並不需要大動,地勢上看來是便於人工開鑿的,殿下覺得如何?”


    “你看看東邊,水的顏色似乎是有些問題!”


    蘇北滬順著自家殿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山坳裏的水色不對,更過分的是水源周圍的植物全都枯黃了。


    “殿下,卑職猜測,山坳裏應該是有個小作坊。”


    蘇北滬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測,不過是根據植物的生長狀況以來做一個簡單的判斷。


    “顧世航昨晚上來的地方距離此地不過是三裏左右的腳程,多半是和那批細鹽有關係了。”


    “卑職過去看看?”蘇北滬十分疑惑,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如果真的有作坊,外麵怎麽會無人看守?


    “一起過去!”


    如果真的是和鹽有關係,多半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地方,兩個人一起過去,會穩妥一些。


    “是,殿下!”


    二人順著小路,走背山坳的一側,越走進越覺得這個地方邪乎的很。


    順著山坳往前走了大概有半裏地,一個開闊的作坊便出現在二人眼前。


    幾個光著膀子的壯漢拿著錘子在山洞裏悄悄打的,山洞裏麵黑乎乎一片,隻身聽到了敲擊的聲音罷了。


    蘇北滬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裏大為震驚。製鹽的手藝一直是大顆粒的粗鹽,極為精細的細鹽很難製取。


    昨日晚上見到的那些,可不是用鹵水製作的食用鹽,而是成本低廉的“石鹽”!


    “殿下!”


    “可是要現在動手,人證物證俱在!”


    夜北冥一臉的從容不迫,看了一眼蘇北滬,道:“且不說這些重腦力有多少,僅憑你有二人能打得過?”


    “這……”蘇北滬語塞,的確是過於著急了。


    “咱們先迴去,沈為這個人怕是不能用了!”


    “石鹽”對百姓的身體是有危害的,有的人用了這種鹽會渾身青紫一命嗚唿,想來是有劇毒。


    可和官府的鹽比較起來,這種鹽價格低了數倍,顧世航是徽州這裏有名的鹽商,打的多半是以次充好的主意。


    “可是,殿下,若是他們跑了怎麽辦?”


    “動動腦子再說話!”


    看著周圍的環境,顯然這個作坊存在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不然不能影響到這周圍植物的生長。


    裏麵的人似乎沒有任何防備心,倒也不能理解,若在這山坳處留人站崗守衛,怕是會引起當地居民的注意。


    “先迴去,此事需要從長計議,避免打草驚蛇!”


    蘇北滬點點頭,自家殿下考慮事情一向周全,聽從命令就是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本打算是看看這周圍具體的地勢容貌如何,想不到還有意外收獲。


    這究竟是誰的手筆呢?太子嗎?


    夜北冥起碼往迴趕一路上,腦袋都在思考這件事情。如今太子大勢已去,這批東西已經失去了庇護,可依舊穩穩運作,想來還有其他人的參與。


    看來要修書給父皇,說不定是個圈套,還是要多做多方麵的籌備。


    …


    酒樓裏正在大快朵頤的二人吃得不亦樂乎,裴靜秋臉上的笑一直都在,都沒有掉過。


    “這裏的手藝還真是不錯,這筍絲炒的極為入味兒,清脆的很!”


    “今日算是沾了姐姐的光,平日裏我可吃不了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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