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兩個字說的格外重,言語間很是不情願。


    “早就不了,五阿哥的事情之後我就看明白了,皇宮裏不會有愛情的,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呢?”


    “殿下,母妃什麽都不求,隻希望你好好的,出了什麽事情自然有別人去盯著,你隻要……”


    粗茶淡飯,菜米油鹽,妻子兒女,天倫之樂。


    元光四十七年冬月廿二日,延慶皇帝積勞成疾,吐血昏迷。柳皇後禦前侍疾,麗妃主動請求前往護國寺為皇帝祈福。


    同月,麗妃晉升為皇貴妃。


    周貴妃代替柳皇後管理後宮,同時,太子監國。


    朝廷中愈發風流湧動,延慶帝依舊昏迷不醒,各派勢力暗中交手,尤其是貴妃一派與太子一派。


    養心殿:


    柳皇後近來愈發憔悴,這段時日皇帝的病沒見好轉,清醒的時間時長時短,反倒是隱隱又加重的情勢。


    柳皇後身旁的一等宮女過來迴稟,附耳說道:“娘娘,太子殿下在外麵候著,說是有要事給您商量。”


    柳皇後點點頭,最近事情要過洶湧,好在守在皇帝身旁的是自己,要是周氏那個賤人,事情還不知道會如何呢。


    “叫太子進來吧!”


    太子進來的時候一臉著急,跪在地上說道:“母妃,貴妃一派最近是愈發過分了,北厥來犯,擁護大哥的那些人竟然拒不出兵!北州府黑水關的將領也不聽指揮……”


    “貴妃一派自然是為了自己的籌謀,你如今代替你父皇處理國事,若是除了錯處,一定要小心……萬一,你父皇真去了……你一定要先下手為強!“柳皇後說的委婉,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可是,無人注意到躺在床上的皇帝手指動了動。


    “母後,兒臣……”


    太子說話的時候吞吞吐吐,一副有話難以說明的樣子。


    柳皇後看了看一臉灰敗的皇帝,心中一狠,低聲說道:“你所站的位置不光是你一個人,你身後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一榮俱榮,一損皆損!”


    柳皇後這是在暗示太子要下定決心堅定信念。


    “母後,五哥不是很好嗎?他……”


    太子一臉疑惑,便隨口說出自己的疑惑。


    誰知柳皇後勃然大怒,當場道:“混賬東西,誰允許你說這種話的?你知道什麽,夜北玄,你給本宮時時刻刻記住,你是這大齊的太子,是這大齊的天!”


    “你若是心軟不定,猶豫不決,死的必定是你!”


    “你所捍衛的不過是你的例子罷了,連自己的東西都捍衛不住,你有什麽資格同本宮說話?”


    柳皇後恨鐵不成鋼,因為生氣說話的時候身子都在發抖。


    他從不覺得自己做的是錯的,這天下該是誰的便是誰的,任旁人歪門邪道又有什麽用?


    當年可以贏,現在也可以!


    “母後莫要動氣,兒臣先退下!”


    太子剛走便進了一藍袍小太監,長得自然是眉清目秀,身子卻高高大大。


    他走到柳皇後身旁,牽起他的手,吻了吻,“美人兒不能生氣,生氣了就不好看了。”


    柳皇後臉一熱,並沒有把對方直接推開。


    “今日本宮乏的很,少在一旁亂來。”


    “那奴才給你揉揉腳?”


    ……不要臉……分割線……


    馬上就要到年關了,裴靜秋看著自己已經顯懷的肚子有點憂傷。


    最近總覺得不太平。


    就連一向混事情度日的太子都難得正經起來,一本正經的開始做事。


    更要命的是紅袖那裏好久沒有得來夜北冥的吩咐了。


    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這怪怪的感覺著實說不出來。


    如今麗妃娘娘離宮,皇後侍疾,後宮裏的事情基本上由周貴妃一人把控,明裏暗裏不知道要塞多少人過來呢?


    總感覺這京城的天兒要變了,也不知道太子這草包在搞什麽事情。


    正當裴靜秋一人想的出神兒,紅袖顛顛跑了過來,手上還沾著個紅檀木的盒子。


    由遠及近,一抹亮色,走在漫天的白茫茫之中,甚是惹眼。


    走到裴靜秋的身邊的時候,她還有些氣喘,將珍寶似的盒子碰到裴靜秋跟前兒,說道:“主兒,這是有人送來的,兩株人參……”


    紅袖將話說了一半,並未全然托出,意思是讓裴靜秋自己打開盒子看看。


    裴靜秋眼中閃過一抹亮色,雖說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可還是伸手將那盒子打開,上好的紅檀木,單單拿過來就透著一股冷香。


    打開一看是兩株保存完好的人參。


    “這是?”


    如今情況特殊,裴靜秋不方便將夜北冥的名字說出口,隻得眨眨眼睛示意紅袖。


    “是主子精心準備的,知道小姐需要邊尋人找了半個多月才找了兩株保存這麽好的。”


    裴靜秋心裏閃過一絲感動,他是個麵冷心熱的人,上一次,拜托他去查向心瑤,雖說嘴上不樂意,可卻還是去了。


    向心瑤早就不是向心瑤了,真的向心瑤已經變成裴靜秋了。


    至於在家中那個昏睡的向心瑤就另一說了。


    裴靜秋這會兒心裏咯噔一下,這段時間忙著養胎,把蕭何都忘了。


    “紅袖你去看看,前段時間跟隨淮南王一起過來的,像家二小姐向心月這會兒在哪兒。”


    淮南王來的時候不對。


    朝堂上的紛爭愈加白熱化,你咬我我咬你真是一嘴毛。


    鹽鐵落在了名不經傳的國子監祭酒宋秋生手中,如今北爵來犯黑水關的將領也出了問題。


    如今朝堂上討論最多的便是北厥來犯如何應對的問題。


    黑水關的鎮守原本是由裴家進行的,一向是嚴防死守,北厥來犯時,得不到一點好處,如今黑水關的將領換了人,北厥來犯便時有發生,民不聊生。


    “鎮遠將軍為何不肯深入,俗話說得好,最好的防守便是進攻,我大齊兵強馬壯……”


    貴妃一派的人一說話,接著就有人反駁,“如今天氣嚴寒,糧草供應尚且不及如何交戰時在沙場上作戰?”


    “如此說來,那為何你不上去?”


    ……


    太子煩得不得了,當場怒喝道:“一個個的就隻會紙上談兵,如今天寒地凍如何進行作戰,且不說北周府地勢偏遠……”


    大皇子一看太子說話,立馬說道:“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如今黑水關的將領拒不聽從命令,更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便是現在這種情況。


    “自然是要先穩住,現在不是開戰的最佳時機,何必勞民傷財,除了黑水關北周府的人民受苦受罪以外,其餘三大洲亦是如此。”


    在夜北玄看來,如今還不是開戰的時候。


    “微臣有本啟奏!”


    “講。”


    “老臣乃是工部校為侍郎,在與戶部和對賬目的過程中發現一個很大的問題,還請太子殿下過目。”


    工部,可以說是太子的老家了,如今看著工部侍郎地上來的紙條順勢眉開眼笑。


    “還望殿下聖奪。”


    如今是怕什麽來什麽,就怕有什麽把柄捅到對頭哪裏,那可真是太慘了。


    為邊關戰士改製冬衣改善生活,乃是朝廷的支出必須。


    可有人去拿這些錢來大做文章,這不是找死嗎?


    “吳王!”太子坐在主位上,一聲低和,便透露出淡淡的威壓。


    大皇子絲毫不將太子放在欣賞,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兒子罷了。


    “不知太子殿下有何指教?”


    夜北玄這會兒是真的有些生氣,貪墨乃是大罪,文武百官天下百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真出了什麽問題,就算你是太子也必須要受到懲罰。


    “來人呢,將吳王綁起來,交由大理寺審訊。”


    吳王一臉不屑,十分囂張地說道,“不知本王犯了何罪?”


    “吳王,你當真是好大的狗膽,邊關將士的錢你都敢貪!”


    “太子殿下現在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說話可是要講究證據的!”


    夜北玄冷哼一聲,“證據?大理寺有的是證據!”


    侍衛將吳王帶了下去,殿裏瞬間恢複了平靜。


    太子手段迅速,大殿上吳王一派的人不好直接阻攔,畢竟站隊的時候還是不要太高調,萬一靠山倒了……


    到時候倒黴的是誰可就說不定了。


    夜北玄暗下決心,一定要將吳王這個蠢貨搞下馬!


    ……


    太陽慢慢落下,天邊漸漸亮起,天香閣依舊是那般熱鬧。


    “五哥,現在的情形可還滿意?”


    “七弟,覺得如何呢?”


    是五皇子先發現柳皇後在自己的寢宮裏養了麵首,這才一步步逼得柳皇後兔子跳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大皇子貴妃一派,柳皇後太子一派,皇帝一派,還有五皇子夜北冥等,這其中關係錯綜複雜,究竟誰更厲害一些還不好說呢。


    大理寺的人緊緊咬著吳王不放,他莫軍營的東西可謂是惹怒了朝堂上的一眾武將,這些武將作詩寫文不行,可罵人的話一句比一句氣人。


    太子更是焦頭爛額,生怕自己出了什麽錯處,後宮裏的事情暫時由周貴妃把持。


    但柳皇後經營多年,一時之間,周貴妃想要蓋過柳皇後的風頭,怕是有些困難。


    ……


    裴靜秋依舊是舒舒服服的養著,舒服的日子過久了,簡直不能太舒心了。


    裴靜秋安安靜靜躺在美人榻上休息,最近身子愈發重,整日和睡不醒的似的,吃了睡,睡了吃,好在害喜的反應沒有多嚴重。


    紅袖在一旁伺候著,看著自家小姐睡得香甜,趕忙走到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一條薄薄的小毯子,輕輕搭在肚子上,生怕著了涼。


    吧嗒一聲,裴靜秋手中的書掉在地上,紅袖撿起來一看是明遠商會的賬冊。


    紅袖皺眉,小夫人怎還會和商會的人有聯係?


    “看什麽呢?皺著個眉頭?”


    裴靜秋甫一睜開眼睛,便看到紅袖擋在身前,一雙細細的眉毛皺成淺淺的小毛毛蟲。


    紅袖麵色訕訕,道:“羨慕小姐有錢。”


    “小姐?”


    紅袖疑惑的說道。


    裴靜秋一臉的疲憊,現在身子越來越重,很多時候都會覺得昏昏沉沉。


    “看到什麽了?”


    紅袖咬咬唇,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奴婢還是想問問,您為何會和明遠商會的人有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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