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昱搖搖頭,道:“今日不是說話的時候,以後有的是機會。”


    半生不熟說了這麽一句話,夜北冥咱們不轉這五哥到底是什麽意思,也就不再多言。


    沈瑤瀟瀟灑灑說了一大堆,自認為說的十分有道理,如此站在那裏,臉上的歡喜就是藏不住。


    眼看著太陽越升越高,一眾鬧劇差不多該收拾收拾了,禦膳房的小太監輪番上了些吃食,也有適合時宜的果子酒。


    柳采薇一臉陰毒,看著坐在後麵依舊吸引男人目光的裴靜秋,心中冷笑不已。


    “你們這些年輕人陪著哀家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會兒日頭正曬,簡簡單單吃些東西……”


    周雨柔的臉蛋兒都曬紅了,柳采薇也好不到哪裏去,當時裴靜秋因為坐在後麵的緣故,位置靠近假山,自然而然沒有那麽熱。


    一定要喝下那杯果子酒呀,今日老娘一定要你好好看一看什麽是本事。


    皇後剛剛說完,柳采薇便帶頭將小酒杯中的酒全部飲下。


    裴靜秋沒有注意到柳采薇萬分痛恨且十分痛恨的目光。


    眾人將酒杯中的酒全部飲下,某種程度上說這杯酒可是皇後娘娘敬的,誰敢不喝透。


    ……


    皇後一走,諸位皇子也就作勢欲走,這場大型的相親宴會暫時要落下帷幕。


    裴儀和楊玉梅早早就出去了,早就受夠了了這裏的洋氣,也就一心想著迴家。


    裴靜秋從墊子上起身,愈發覺得身子又癢又麻,隻以為是自己坐久了的緣故。


    “裴大小姐,皇後娘娘請您過去呢,說是有事情找您商量。”


    裴靜秋揉揉眼睛,看著眼前這小宮女,著實是眼熟,可轉念一想著後宮裏的宮女兒太監不知有多少,自己又怎會認識呢?


    看著走遠了的裴儀楊玉梅母女,就此作罷,還是聽皇後娘娘的吩咐吧。


    “姑娘可是知道皇後娘娘找我有什麽事情?”


    瘦宮女麵色訕訕,道:“裴小姐真是愛說笑,主子的事情,奴婢哪裏知道呢?”


    裴靜秋跟在小宮女身後三拐兩拐,便徹底轉暈的方向,更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哪裏。


    隻是這破舊景色,不像是長春宮。


    裴靜秋咬咬牙,感受到舌尖的腥甜,後知後覺的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哄騙我?這地方不是長春宮吧!”


    “姑娘跟著走便是了,若是耽誤了,到時候娘娘怪罪下來,你我可擔當不起!”


    裴靜秋越來越覺得不對,隻是腦子昏昏沉沉,來不及多做思考。


    “小姐,跟我來就是了!”


    走在前麵三步遠的的小宮女再一次說道,言語間有一絲惶恐。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招兒!”


    眼神兒看不真切,隻是感覺這周圍的景致越發荒涼淒靜,哪裏有長春宮的半分榮耀奢華?


    “前麵就要到了,人多口雜,娘娘不好同姑娘單獨說話……”


    這地方?花花草草,到處都是植物的清香,裴靜秋跟著小宮女,進了垂花門,走過了迎客鬆牆……


    到處都是魅心花的味道,裴靜秋轉過身,眼神危險的眯起,一個掠身,修長的手便掐住了小宮女的脖子,逼問道:“究竟是誰派你來的?這裏可不是皇後娘娘的長春宮!”


    小宮女喘不上氣,臉色憋得通紅,拍打著裴靜秋的手,示意她鬆開。


    “我這個人一向沒有什麽耐心,你最好說實話!”


    小姑娘咽了一口吐沫,壓下心中的惶恐不安,伸手指了指前方的宮殿,“皇後娘娘,娘娘便在前麵等著呢!”


    裴靜秋依言,轉身看著前方巍峨的宮殿,忽的一下,脖子處傳來劇痛。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剛剛那一下下手太狠了。


    疼痛讓她的意識清醒了一些,看著周遭的一切才知道自己是真的中計了。


    雖然不知道現在在哪個宮,可是……真的好難受啊,身子越來越覺得滾燙。


    要是能有一些冰冰涼涼的東西放在身旁就好了。


    花叢裏似乎還有人,裴靜秋此時說話已經語不成調,堅持道:“有人嗎?”


    她問了好幾遍,依舊沒有人迴答。


    隱在暗處一抹明黃,眼中閃過一抹瘋狂之色。


    魅心花美麗妖冶,是前皇後最喜歡的花。


    裴靜秋努力思考,如何說來自己是被小宮女誆騙到前皇後的宮殿了。


    周圍香味兒濃鬱,裴靜秋難受的厲害,仿佛身子裏有一隻小貓,拿著鋒利的爪子撓呀撓。


    夜北冥人還沒有出宮,就被小太監撞了一下,還沒罵人那撞人的小太監便逃得遠遠的。


    夜北冥看著手心兒裏多出來的紙條,俊秀飛逸的眉毛蹙在一起。


    “裴靜秋有難,速去未央宮!”


    夜北冥的腳下仿佛生了根,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顯然這是一個陷阱。


    對方正大光明將這紙條送到自己手中,無非是想要甕中捉鱉,關門打狗。


    “王爺,怎麽不走了?”


    蘇北滬看著自家王爺停住腳步,接著又像瘋一般的往迴跑。


    一臉的疑惑?!


    未央宮是宮中禁地,乃是先皇後居住的宮殿。


    眼前仿佛有一道人影,裴靜秋一雙眼睛燒紅了,看的不真切。


    她膽子忽然大了,難耐的解開了自己衣衫,媚眼如絲,肩膀處的青玉色的的綁繩吸引了他的心神。


    比起送來的那些女人,還是眼前的人兒好看。


    “你來啦,疼?”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好似無知的孩子。


    夜北玄將人抱在懷裏,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等到藥效全部發揮。


    他想要看看脖子上的傷口,奈何懷中的人兒並不配合。


    嫣紅似丹果的唇四處煽風點火。


    偶爾落在喉結上,偶爾落在耳朵後,夜北玄腦袋轟了一聲,隻覺得要炸了。


    “裴靜秋,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裴靜秋搖搖頭,一雙好看的杏眼看著夜北冥,道:“你長得真好看,你的眼睛最好看……”


    夜北玄的嘴角難以控製,微微上揚。


    他承認她的油嘴滑舌,總是使他心情愉悅。


    “我想要嗯嗯你!”


    仿佛是按下了靜止鍵,花香濃鬱,懷中的人兒乖巧的像一隻貓咪,一動不動。


    迷人的唇掰兒微微張開,任君采擷……


    似乎是感覺到了危險,裴靜秋動了動身子,要逃。


    薄薄的唇含住泛著酒香的丹果,先是淺嚐則止,而後,猛然爆發,難以自控。


    她受了,難耐的動了動身子,給予迴應。


    哐當一聲響,殿門被人踹開了,夜北冥看著眼前的一切,猩紅充斥了眼眶。


    “找死!”


    一眼天荒,未央宮的裏溫度出奇的冷。


    夜北冥看過去,猩紅充斥著眼眶,柔若無骨的女子雙手圈著夜北玄的脖子,何等的春色撩人?


    夜北玄也中了媚藥,是從裴靜秋的唇中來的。


    一聲冷和叫他的神智勉強恢複清楚,眼神迷蒙的和夜北冥對峙。


    他清楚的看到長身玉立之人眼中的狠厲。


    “裴靜秋,過來!”


    魅心花和早先喝過的藥酒早就融合,現在的裴靜秋毫無反抗之力。


    眼睛微微睜開,裏麵是漫無邊際的春色,紅唇輕啟,“阿北。”


    夜北冥眼中的冰冷狠戾瘋狂滋長,臉上還有壓抑的嗜血。


    他微微一笑,道:“過來!”


    夜北冥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樣控製自己身體內翻湧的殺意,為什麽要迴應他?


    真是諷刺!


    “夜北冥,你算是什麽東西?”


    太子坐在地上,抬手擦幹淨嘴角的血漬,好似炫耀一般,道:“七弟的笛子吹的那麽好,有空多給孤和太子妃吹奏一番。”


    夜北冥手上的銀針吞吞吐吐,上麵淬了毒,咻的一下就沒入了夜北玄的胳膊,然後落進了花圃中。


    “皇上駕到!”


    周遭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皇帝步伐很急,李玉走在後麵一陣著急。


    夜北冥眼中閃過一陣掙紮,一個手刀就將裴靜秋打暈了,想要將人帶走已經來不及了。


    李玉摸著自己的屁股,皇上剛剛那一腳真是用足了力氣,唱禮有什麽不對嗎?


    未央宮的門是打開的,顯然裏麵是有人的,皇帝一股勁的進去,如眼一幕叫他心裏一陣火大。


    “李玉!”


    李玉胖乎乎的身子穿著粗氣,聽見皇帝的咋唿趕緊湊到跟前兒,瞄了一眼的裏麵的情況,腦袋一下子就炸了!


    “愣著幹什麽?還不將人弄醒?”


    今日又要造孽啊,李玉擦擦頭上的冷汗,好端端的怎麽會出這樣的事情?


    “父皇!”


    皇帝儼然快要被氣死了,看著鼻青臉腫的太子,想要一腳將人踹死!


    “皇上,裴家大小姐暈過去了!”


    夜北玄現在也是有苦說不出,看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混賬東西!”皇帝看著迷迷糊糊的太子,一腳踹過去,將人踹進了花田裏。


    李玉老老實實跪在地上,上一次皇上這樣不聲不響的發怒還是愛你皇後去世的時候,今日太子竟然來未央宮這裏做這樣的事情。


    “蠢貨,還愣著幹什麽?將人抬到皇後那裏,她知道該如何做!”


    皇帝來迴走了幾步,裴國公可不是能夠隨意敷衍的角色,現在在皇後的地界上出了這樣的事情,裴國公那邊……


    李玉招唿了人給裴靜秋簡單收拾一番,然後找了小轎將人抬到皇後那裏去了。


    “李玉,速招裴國公進宮!”


    廢物,宮裏人歪主意竟然打到裴國公那裏去了。


    李玉一聲諾,就趕緊去做事了,伴君如伴虎,現在皇上就是一尊火山,靠的近了不知道時候就變成灰燼了。


    夜北冥藏身在花田的假山後麵,一臉的陰鷙!


    今天的事情一定是皇後的手筆,不然,眼線布滿後宮的皇後怎麽會不不知道這麽大的事情發生。


    有點兒意思!


    皇後一臉的陰沉,柳采薇又在一邊哭開了,她根本就想不明白為什麽會這個樣子,去未央宮的人不應該是祁王嗎?


    怎麽會是自己的太子哥哥?


    “姑母,現在怎麽辦呀?采薇會不會被皇上抓去殺了?”


    柳采薇現在已經後悔了,早知道就不對裴靜秋下藥了,關鍵的是自己可能要永遠的失去太子哥哥了。


    “姑母,您是皇後,想想辦法呀!”


    皇後一臉陰沉,看著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柳采薇便心生煩躁。


    “閉嘴!”


    柳采薇哭的眼圈通紅,不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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