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征走的時候,門沒關緊,留了條縫隙。


    受夠了的軍嫂,猛然推開門:“你還有完沒完!”


    家屬們忍無可忍。


    “柳菀清別逼我們揍你!”丁嫂子擼起袖子。


    王嬸子手拿把瓜子,慢悠悠走來,邊嗑邊說:“小柳啊,你還不如跟小喬學學,在家屬院待不慣,去省城或者迴京市不就得了?”


    柳菀清怨氣找不到宣泄,周嶼淮遺體都沒找到,喬晚作為軍嫂還有閑心去省城,家屬院的人隻是不痛不癢議論了幾句。


    魏長征被降級,替他打抱不平,她男人竟然幫喬晚說話。


    不怕苦,陪魏長征來邊境隨軍,丈夫罵她賤,嫌棄她的孩子。


    這群人前腳說團結一致,後腳都跑來看她笑話,柳菀清從小就沒這麽憋屈過。


    “啊!你幹嘛?”大家瞪大眼睛,後退幾步。


    王嬸子牽著兒媳跑出去,邊喊道:“來人啊,小魏家的又發瘋了!”


    柳菀清從柴房拿出鐮刀,要劈死魏長征!


    家屬們擁擠跑出魏營長家,聽到柳菀清手拿鐮刀,軍人紛紛出動。


    “柳同誌你做什麽?”


    “放下鐮刀!”


    柳菀清無視軍人的警告,看不見魏長征的身影。


    拿鐮刀對準大夥,威脅道:“都給我讓開。”


    軍人沒一個後退,柳菀清滿腦子想砍死魏長征,舉起鐮刀朝擋路軍人砍去。


    梁副團輕鬆奪下鐮刀,一腳踹人倒地。


    柳菀清被反手摁在地上。


    王嬸子大喊:“政委主任你們來了,柳菀清瘋了她拿刀砍人!”


    魏長征走到半路,撞見政委,隻好原路返迴。


    能不能給他一個痛快?


    “你成天在家屬院造謠生事,還敢持刀行兇,把軍屬院當成什麽地方?”蘇政委給士兵一個眼神鬆開人。


    柳菀清站起身,“政委你哪隻耳朵聽見我造謠生事?你又哪隻眼睛看見我持刀行兇?”


    “我拿著鐮刀防身出去遛彎,沒做錯。”沒傷到人,不承認就好。


    “死鴨子嘴硬。”蘇政委背著雙手,站到柳菀清麵前,“軍區什麽時候說周嶼淮犧牲?喬晚去省城吃喝玩樂,是不是你說的?”


    柳菀清不怕這些領導,因為她沒說錯。


    “難道不是?中了兩槍,掉進河裏,現在都沒找迴來,喬晚身為軍嫂從周嶼淮出事那天起就不見人影。”


    “你們不批評她,來教育我,喬晚害大家遇害,你們把責任怪到我男人頭上,莫名其妙給我男人降級,蘇政委,我有理由舉報你們枉顧事實,別有用心,偏袒周嶼淮和喬晚。”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倒反天罡啊柳同誌。


    蘇政委看她像個跳梁小醜:“你盡管去舉報,魏長征身為軍人,沒有盡到軍人保護群眾的義務,就該受到處罰。”


    “而你,隨意向敵人透露軍人的身份,造謠周嶼淮任務中犧牲,詆毀喬晚,持刀行兇,在家屬院吵鬧不休,軍區有理由送你去派出所蹲著。”


    說完,徐山河上前扣住柳菀清。


    “放開我!蘇政委,你這什麽意思?我哪裏造謠,哪裏詆毀,你分明死偏心到沒眼了!”


    “哼,周嶼淮平安迴來,喬晚去省城是軍區的安排,你不服什麽?”


    “難道軍區做事前,需要和你解釋?你什麽身份?”


    柳菀清:“.....”


    聞言,大家驚掉下巴。


    周團迴來了?喬晚去省城是軍區派的?


    天啊,幸好他們沒嘴碎跟著編排喬晚。


    因為要是軍區派喬晚去省城,別說家屬們了,就連軍人都沒權利過問。


    魏長征不可置信,周嶼淮活著迴來了?他怎麽不知道?


    蘇政委掃視眾人,“喬晚去省城是軍區的指派,按理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釋,可軍區沒料到,柳同誌三番五次造謠生事,組織必須給喬同誌證明人品。”


    “經過組織商議,柳菀清透露軍人身份,造謠軍人,詆毀軍嫂,汙蔑為軍區做貢獻的同誌,持刀行兇,在家屬院挑起大家的矛盾,這樁樁件件理應受到處罰,送去派出所,依法處理,該關多久就關多久。”


    “帶走!”


    徐山河:“是!”


    柳菀清慌了,喊著魏長征救她:“長征幫我說話啊,我不知道喬晚是幫軍區做事,周嶼淮活著我也不知道啊,我不是故意的…蘇政委我錯了…”


    魏長征一動不動站著,隻關心周嶼淮活著迴來了。


    “長征打電話給爸媽救我啊!”柳菀清不死心,叫喊的聲音越來越小。


    蘇政委對大家說:“組織希望家屬院團結友好,相互幫助,以後誰敢無端生事,組織和家屬委員會都要嚴厲批評。”


    “都散了。”


    一場鬧劇結束,家屬們乖乖迴家,有些人萬幸沒跟著蛐蛐喬晚,要不然他們也要被送到派出所關起來的。


    魏長征杵著不動,像丟了魂似的。


    周嶼淮活著那就還是團長,可他被降級成了營長,後麵的日子父親又要怎麽逼他?


    蘇政委看了他一眼,證據還沒收集完,到時候這人是要接受軍事審判的,沒多說什麽,先離開了。


    周嶼淮小酌了杯靈泉後,餓了,身穿病號服像個精神小夥在廚房給自己煮餃子吃。


    吃完東西,瞬間變成病秧子躺在大床上,一會兒這裏痛,一會兒那裏癢,吵鬧著讓喬晚抱抱親親就不痛


    喬晚覺得他很欠揍。


    弄出一盆靈泉,準備用毛巾打濕,敷在傷口上,能緩解他身上的癢痛。


    周嶼淮十分自覺脫掉病號服,隻留了條大褲衩。


    擺成大字躺在床上,任由喬晚處置的架勢。


    原本還嫌棄他屁事多,可這兩天每見到他身上數不清的傷,喬晚立刻心軟了下來。


    作就作吧,誰叫老公是她自己選的,能咋辦?隻能自己寵唄。


    喬晚先給他擦拭整條手臂且動作非常輕。


    “好受點了嗎?”


    周嶼淮深邃的眼眸裏,滿是笑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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