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嶼淮把肉分給她,“吃慢點。”


    他胃糙,吃快是習慣,媳婦金貴著,得慢慢吃,不能傷著胃。


    喬晚放入口中,眯眼笑:“好吃。”


    丁營長坐在兩人對麵,埋頭吃飯。


    在山上,敵人拿槍包圍的那一刻,投降是不可能的。


    他們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當時想,就算挨了槍子,也要把喬晚藏起來,讓她躲好。


    一萬個想不到,喬晚衝動先射箭,他差點爆粗口批評人家。


    人要真出了事,他做鬼都不心安。


    祖師爺保佑,敵人槍裏沒子彈,喬晚相安無事。


    後來,陸衛國和他說,先前遇到的敵人,槍裏就沒子彈。


    喬晚之所以冒然行動,就是賭一把。


    得到解釋後,丁營長便不糾結了。


    想通了,那種情況,橫豎都是死,比的就是膽量和不怕死的精神。


    打心底佩服喬晚不怕死,要沒射出那箭,雙方不知要耗多久。


    拖延了時間,周團就有危險,阿頌帕說不定又逃走了。


    他沒什麽文化,說不出文縐縐的讚美。


    便說:“嫂子,我跟你道個歉,對不起。在山裏,我差點....差點吼了你。”


    丁營長外貌五大三粗,直白盯著她。


    吼她?哦,想起來了,丁營長應該是說先射箭那事。


    喬晚嘴裏塞滿了肉,腮幫子鼓鼓的,快速咀嚼吞咽。


    笑著說:“丁營長不用跟我道歉,你職責所在,就是保護群眾的人身安全。”


    “要是你先遇到第一批罪犯,發現他們沒子彈,你也會賭一把的。”


    “總之,今天能跟你一起上陣殺敵,是我的榮幸。”


    喬晚舉起水杯,敬他。


    這一舉動,反倒把丁營長弄得不好意思。


    有文化的人說話就是好聽啊,連榮幸都用上了。


    周團媳婦真是讓他另眼相看。


    整個抓捕任務中,人家沒給他們拖半點後腿。


    和麗薩打得有來有迴,還成功捅了那狗腿子兩刀,生擒罪犯。


    徐山河用肩膀撞他,“你說你,人家舉杯半天,傻愣著幹啥啊你?手斷了?”


    丁營長迴過神,立馬舉起水杯,跟喬晚一碰,笑嘻嘻喝下。


    接著,今天一起殺敵的戰士,都以水代酒,跟她碰杯。


    周嶼淮嘴角上揚,每日一誇,媳婦哪兒哪兒都好。


    自我剖析,上輩子一定拯救了地球,上天獎勵他撿到寶貝媳婦。


    迴到家,她是真累了,衝個澡收拾幹淨,倒頭就睡。


    周嶼淮腿上有傷,今晚很老實,擦擦身體就躺在她身邊,聽著她淺淺的唿吸聲。


    陸衛國說,她和麗薩搏鬥時,從吃力到猛然間爆發。


    喬晚的拳腳,他清楚,麗薩是活在刀尖上的人。


    擔心媳婦身上有傷,主動脫她睡衣。


    白花花的肌膚,皮膚滑滑的。


    真沒其他歪心思,就是本能起了反應,翻麵來迴檢查完成。


    無任何淤青,應該是靈泉起的作用。


    確定人真沒事後,再次躺下。


    一夜好眠


    離起床號響,還有五分鍾,周嶼淮便醒了。


    身邊人睡得正香,昨天累著了,今天起碼要睡到中午。


    在額間落下一吻,輕聲下床,房間有喬晚備著的靈泉。


    倒了白酒杯那麽大的量,混合白開水,不敢喝多,怕傷口好太快。


    他灶上功夫不行,隻會洗菜收拾廚房,和做簡單蒸包子,煮餃子什麽的。


    準備好早飯,從抽屜裏數了錢票,找出配方,背上草藥,替媳婦去趟醫院。


    周嶼淮清楚她辦事不拖遝的性子,醒來肯定是要去醫院找蔣醫生。


    有兩天養傷假期,他便主動攬下這些小事。


    這個點,軍人已去早訓,跟著左鄰右舍出門。


    劉小梅和趙芳送孩子去學校,撞見周嶼淮背著草藥,手裏還拿著一個肉包。


    “周團,你背藥材幹啥去?你媳婦呢?”劉小梅問。


    “去醫院。昨天采藥累,她多睡會兒。”


    “醫院?哦,原來妹子是幫醫院采藥啊?可真有本事。”劉小梅不吝嗇說著。


    周嶼淮點頭:“兩位嫂子,那我先走一步。”


    趙芳瞧人走遠,便開口。


    “這家屬院裏的男人,在家裏都跟大老爺們似的,眼裏都沒活,連老馮也要喊一聲,才動一下。”


    “可你看喬晚,周團有傷都自個兒做早飯,還幫媳婦送藥去醫院。”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劉小梅讚同。


    因為徐山河在家也是不幹活的,不過,有啥比的?


    不幹就不幹唄,家屬院裏的男人,又不是不掙錢。


    她男人的津貼都在她這兒,除開部隊的事,劉小梅管不著。


    家裏大小事徐山河都聽她的,劉小梅很知足了。


    “有啥好氣的?周團又不是嚴重到下不來床。”


    笑著說:“這恰巧證明,周團是個疼媳婦的。喬妹子漂亮又能幹,換作我是男人,我也舍不得她幹活。”


    可不能幹嗎?昨晚聽徐山河說,喬晚跟他們在山上殺了好多敵人。


    把劉小梅給高興壞了,追著問喬晚怎麽打敗敵人的。


    徐山河說是用弓箭,劉小梅羨慕,產生想找喬晚教她射箭的念頭。


    以後上山打野味,她也能幫忙啊是不?


    看吧,趙芳就說誰都喜歡喬晚,劉小梅就喜歡的不得了。


    她輕歎了口氣,吐出心裏話:“是啊,喬晚命好,啥都不用幹,便不愁吃喝,不像我,還要工作賺工資。”


    劉小梅沒聽出話裏的酸,因為喬晚和周團的背景,本來就比一般人好。


    依舊笑著說:“各有各的活法。再說了,馮政委的津貼也不少了。”


    “還能餓了你不成?”


    趙芳:“.....”她不是這個意思。


    劉小梅自顧說:“跟妹子閑聊時她提過,好像她想工作來著。”


    趙芳問:“想工作?”當老師嗎?


    劉小梅:“是啊,妹子高中畢業,想工作很正常啊。”


    去找喬晚聊天時,人坐在堂屋,寫了一手漂亮的字。


    桌麵上擺了幾張紙,是用鋼筆畫的植物,喬晚說,是草藥圖。


    哪怕就一種色,卻活靈活現。


    “我看呐,喬妹子當老師就挺好,她識字可以教語文,會畫畫可以教圖畫,會射箭可以教體育。”


    趙芳微微張嘴,不知怎麽問,真要當老師嗎?她隻會教語文。


    羨慕喬晚會的技能是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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