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時間以來,陳詩一直對自己這樣的特殊狀態下攻擊力不足的情況感到很無奈。


    匕首,尤其是明顯是帶著法器性質的匕首,是陳詩之前現在好了,得來全不費工夫。


    陳詩一隻手握住了匕首,然後把匕首從床上拔了出來,下麵,就該準備找個地方出去了,清楚和尚固然手段很多,但是狐妖既然自己都親自去了,那麽那人那邊也很難繼續鬧騰下去了,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上的,倒是也沒有急哄哄地去狐妖離開的方向做什麽營救那人的打算,這個時候,個人顧個人吧,先活下去,能脫身就脫身。


    陳詩抬頭看了看,發現似乎除了往上走可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以外,其餘就隻剩下自己之前坐著花轎被抬進來的那條路了,那條路可能碰到迴來的狐妖不說,而且那兒肯定還有很多其他的鬼玩意兒,光是那條血河以及血河內的觸手就不是自己能夠輕鬆應付的了的。


    陳詩跳了下床,來到了一塊岩壁前,岩壁很光滑,沒有凹坑,也因此就沒什麽手腳抓住的施力點,想要徒手爬上去難度很大,甚至是幾乎不可能,不過還是發現了一條繩子,這繩子像是裝飾物一樣垂掛在這裏,事實上,這繩子確實是裝飾物,因為這繩子完全是由無數條蛇皮打結揉搓而成的,五顏六色的,並且是那種帶著劇毒的毒蛇花紋。


    陳詩雙手抓著蛇皮往下拽了拽,發現這玩意兒挺結實的,當下毫不猶豫,直接雙手抓著蛇皮然後雙腿蹬在石壁上開始往上爬。


    因為擔心狐妖迴來,我攀爬速度很快,竭盡全力,終於,再往下看時,發現那張床已經格外小了,而那人那頭似乎也格外給力,把那狐妖拖得到現在還沒迴來。


    越往上,裂縫就越來越窄了,陳詩的後背已經能夠貼到另一側的石壁,而自己的雙腿也能夠搭在前麵的石壁上,這樣子靠後背和雙腿上傳來的摩擦力,讓他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牆壁也在此時變得不再是那般光滑了,而是出現了一個個像是小洞穴一樣的存在,陳詩不知道自己繼續順著蛇皮往上爬會不會進入什麽蛇窟,但是在我看來,就算是進蛇窟也比等著狐妖迴來被抓到了然後放到那張床上蹂躪要好得多,至少前者能夠死個痛快,後者則是真的生不如死了。


    往上爬,繼續往上爬,先爬到最上麵再說!


    忽然間,陳詩聽到了自己下方一米處,居然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響,緊接著,一個人從石壁的一個洞口位置探出了頭,這是一個男子,男子穿著運動服,很現代,從服裝打扮上就能夠看出來是參與者而不是事件裏的原住民。


    因為洞口很小,所以男子是匍匐著靠自己雙臂和膝蓋的挪動爬出來的,他剛把頭伸出來,看了看,就發現了就在自己上方不到一米處的陳詩。


    “救我,帶我一起走,一起離開這裏,求求你,求求你,好人有好報,真的,好人有好報的!”


    男子的臉上露出了哀求之色,他的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了,也不知道是刮傷的還是之前受的傷,不過對方的情緒現在明顯處於一種絕望到快要崩潰的邊緣。


    陳詩沒有搭理他,而是繼續往上爬,現在他隻想著自己能夠早點爬到最上麵,那樣子才有希望那就是狐妖迴來後發現自己沒了想抓自己也抓不到。


    現在陳詩距離裂縫的最頂端,已經就差十多米的距離而已,萬裏長征就剩下最後幾步路了。


    並且,陳詩發現現在的石壁上居然都畫著佛像,而且還雕鏤著經文,這讓自己覺得這裏是不是鎮壓狐妖的關鍵位置?隻要自己先爬上去了,狐妖想上來抓自己也不可能了?


    然而,就在這時,陳詩感受到自己手中的蛇皮傳來了震動,低下頭,發現從下方一米處小洞口處爬出來的那個人正在雙手抓著蛇皮使勁地往下拽,然後一臉陰狠地盯著自己。


    “我的腿受傷了,一個人爬不上去的,你可以帶我一起上去的,要是不帶,嗬嗬,一起死吧,誰都別想上去!”


    顯然,蛇皮支撐陳詩一個人的體重已經算是到極限了,再加一個人,能否支撐還不好說,更別提這家夥是在故意地拽蛇皮了,甚至能夠感覺到上麵蛇皮固定的位置已經開始鬆動起來了。


    陳詩麵露猶豫之色,最後點了點頭,帶著一抹驚慌和害怕道:“你先出來,我拉你一起上去,你手抓著我的腰,我們一起上去。”


    對方顯然是對陳詩的態度很滿意,開始從洞口內爬出來,雙手抓著蛇皮,然後艱難地往上爬,他的右腿確實是鮮血淋漓,的確是受傷了。


    爬出來的他,伸手去抓陳詩,沒有伸手去夠他,而是往上爬了兩步,又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那人顯然是被激動了,身體開始發瘋似得抓著蛇皮不停地晃蕩,蛇皮上麵也是不斷地在鬆動著,就像是一條繩子固定在一個位置,現在那個固定端點開始不穩固了。


    “要死一起死,我死,也得拉你當墊背的,一起死,哈哈哈,叫你耍我,叫你耍我!”


    那人一邊在使勁地晃蕩一邊抬著頭看著陳詩,顯然,他還是希望通過這種威脅能夠讓他改變想法,他還是想活下去,還是想爬上去。


    看著下麵像是瘋狗一樣亂晃的家夥,陳詩眨了眨眼,一隻手伸到自己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然後匕首在自己手下邊的蛇皮上輕輕一割,自我的位置以下的蛇皮直接被切斷,然後,落了下去,一同落下去的還有那個剛剛還在使勁搖晃身體的那家夥,那家夥臉上帶著不敢置信之色,他忽然明白過來,之前的威脅,好可笑好幼稚好低級。


    顯然,陳詩自己之前都沒意識到,其實,隻要這麽輕輕地一割蛇皮,在他下方的他就會直接掉下去,剛剛居然還威脅得起勁,還以為掐住了他的命門。


    而且,最重要的是,陳詩其實在那家夥還在洞穴裏時就可以割斷蛇皮了,但是他沒有,而是先同意對方的要求,等到對方整個身子都從洞穴裏出來抓著蛇皮騰空時,再割蛇皮,直接送他自由落體。


    也就在那家夥掉下去的時候,陳詩看見下麵底部出現了一團黑霧,顯然,狐妖迴來了。


    陳詩深吸一口氣,不再搭理那個白癡了,自己拚命往上爬,反正估計那白癡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而且還會幫他拖延一下時間。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在裏見死不救是本分,但是如果居然以自己的性命來威脅自己,陳詩不介意送他一程。


    其實,這時候石壁已經挺窄的了,陳詩對蛇皮也隻是借力,雙腳後背則是不停地磨蹭著以摩擦力幫助自己往上,之前那個倒黴家夥如果不是腿受傷了,還真不至於直接墜落下去。


    下方的狐妖並沒有直接快速衝上來,陳詩先是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地慘叫,是男人的叫聲,也不知道那個家夥在下麵遭受到了怎樣的一種折磨,終於,他雙手抓住了上麵邊緣位置,然後整個人爬了上去,坐在那裏,他終於可以放鬆一下喘口氣了。


    頭伸下去,往下看,陳詩整個人被嚇得身體一陣發緊,一隻巨大的狐狸臉就在他的下方,距離大概隻有不到半米,顯然,狐妖的速度,幾乎是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但是狐妖沒有繼續往上,石壁上的佛像在此時隱隱約約散發出金光,讓狐妖很是忌憚,最後,它悻悻地看了一眼他,似乎是打算把他這個從它手中逃脫的螻蟻記住,而後身形向下,去做它喜歡做的事情了。


    陳詩深吸一口氣,重重地吐了出來,伸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之前是累出來的汗水,但是現在,是剛剛和狐狸臉對視之後的冷汗,他不由得想起了碧柔,但是,這隻狐狸卻不是……


    環視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陳詩發現這裏似乎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美好,周圍都是石壁,不過,有一塊地方有點不同,顏色上有點區別。


    陳詩走過去,站在了那塊地方的下麵,伸手去摸索了一下,果然,這塊地方的石頭是後來堆疊起來的,像是堵洞似地。


    拿出了匕首,陳詩開始在石頭的邊緣位置撬了起來,很快,一塊接著一塊的石頭被他撬出來,這匕首無論是鋒銳程度和堅硬程度都沒得說。


    等到把上麵疏通好了後,有一個大概可以讓一人通過的小洞出現在了陳詩的頭頂,不過他的手在邊緣摸了摸,居然有很多的倒刺,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形成的倒刺。


    隻是現在的情況是,下麵是狐妖的臥室,上麵雖然不知所去,但是至少是一個去處,現在的問題是,陳詩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事件的關鍵點,怎麽活著迴去?很大的程度上都在於參與者身上,有洞就鑽,有路就走,明知有危險還得上,就這麽幹坐在這裏等著,如果別人觸發了而自己卻沒有觸發,那麽到最後,他的下場會很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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