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詩則是靠近了那個女屍,女屍長得不是很好看,甚至可以說是有點醜,而且再配上這麽繁瑣的裝束,給人一種很累贅的感覺。


    雙手,在女屍的身上遊走著,倒不是對女屍揩油,他是在尋找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有句話叫做富貴險中求,所以想活下去,就必須敢於探索。


    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陳詩的手像是碰到了衣服的那個扣子,女屍身上的宮裝居然被打開了,並且直接脫離了女屍的身體飄浮了上去,而且緊接著,類似於肚兜一樣的物件兒等等貼身衣服也一並脫離了女屍身體飄浮了上去,一具沒有衣服的女屍呈現在了陳詩的麵前。


    那人有些詫異地看著這一幕,然後看向了陳詩,那目光的意思,很複雜。


    陳詩有些很荒謬的感覺,水底下也不好解釋,隻是,下一刻,整個人的動作停住了,在女屍的肚子上,居然有一道很誇張的刀口,是被一刀劈下來的,而且女屍的肚子上有很明顯的妊娠紋,但是,女屍的肚子現在是癟下去的。


    這個女屍,之前懷孕了,但是,孩子呢?孩子,孩子去哪裏了?


    放眼四周,池子底下,絕對沒有一個孩子的身影,而之前在池子上麵,也沒有看見,這一點,陳詩可以確定,他嘴裏吐出了一股氣泡,然後對嘉措打了一個手勢,隨即開始上潛,很快,浮出水麵,其實池子也不是很深,基本上蹬個腿就上去了。


    那人也隨後浮出水麵,岸上,另外一個人正對著那具無頭的武將屍體研究著,這一路以來和尚幾乎對每具屍體都要研究一遍,這讓我覺得這和尚如果不去當和尚,倒是可以瘍去當法醫,其實估計一般的法醫一下子連續不停地檢查這麽多具屍體也會煩或者累吧,但和尚卻一直給人一種他正津津有味的感覺。


    下麵那具女屍,她之前應該是懷孕了,肚子上有很明顯的妊娠紋,但是肚子被剖開了,裏麵的孩子也不見了,我沒找到在哪裏。”


    陳詩話音剛落,嘉措馬上一驚,整個人當即重新下潛去查看情況,那人則是手一抖,馬上衝到了溫泉閣子的門口,打開門後,又退了迴來,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對著還崗水麵上的我道:“我們還是有點大意了。”


    另外一個人很快又再次浮出水麵,一臉凝重,然後示意陳詩先上去。


    兩人從池子裏爬出來後,那人指了指門外,說道:“暫時,出不去了。”


    陳詩和另外一個人一起走向了門口,門已經被和尚打開了,但是站在這裏向門外看,居然是另一番情景,不是荒山野嶺,而是又一個溫泉池子,像是開了另一個隔間一樣,但是我記得,這裏隻有一個孤零零的閣子而已,沒有其餘的建築,但是此時忽然多出來了的一個,感覺像是海市蜃樓一樣,顯得有些荒謬,同時,透過前麵閣子的木窗戶可以看見這個閣子外麵還有一個閣子,閣子連著閣子,規模一下子變大了太多太多。


    陳詩有些詫異的問道:“玩迷宮麽?”


    那人搖了搖頭後,說道:“不是迷宮,是那玩意兒弄的。”


    “那孩子?”


    “是那孩子,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池子底下,也是那孩子弄出來的。”


    陳詩這才開口問道:“但是嬰兒現在在哪裏?”


    “有可能,根本就沒有嬰兒。那個女人,可能一開始就是懷著一肚子的怨氣,怨氣凝聚成胎,這個女人生產不了的,肯定是難產而死,然後怨氣也隨著母體的死亡而消散。”


    另外一人這才開口分析道,顯得那麽靠譜起來。


    “這麽邪乎?”


    “舉個例子的話,其實和神話傳說中的哪吒很相像,哪吒是靈珠子下凡,借了李靖夫妻誕下自己的肉身,不過也因此記得哪吒的生母懷胎三年多,因為如果按照正常的十月懷胎生產,結果肯定是難產,母子雙亡,所以哪吒是在自己母親肚子裏把自己徹底凝聚血肉成形再出來的,之所以生出來是一個球,李靖用劍劈開,出現了一個童子,就是這個原因。”


    “嗬嗬,意思就是那個清宮女人也是懷著哪吒了?”陳詩這才有些莞爾的開口說道。


    “神話傳說往往是帶著很是殘酷和血腥的內在,比如水漫金山寺,人們隻會在意許仙白素貞之間的唯美愛情,卻往往會忽略掉這愛情下麵無數被大水淹死的生靈,也許哪吒真有其人,是有原型的,可能那個原型就是類似於這種怨念懷胎,到最後居然僥幸沒母子雙亡而是最後生了出來。


    另外一個人連忙開口解釋道:“所以,那幫黑衣人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在殺死了這些滿人護衛之後,還對女人進行了剖腹,結果卻是把女人肚子裏的怨念,或者叫那個靈,給放了出來,然後,就是現在這個局麵,現在我們所麵對的情況,就是那個靈,正在對我們出手,可能,他就在我們頭頂上看著我們,不過忌憚於我們三人的氣息和能力,所以不敢下來像對那些黑衣人一樣對我們那般直接出手。”


    這時候,那人搓了搓手,然後很是幹脆地坐在了地上,手中拿著那把武將的刀,人死後身體會僵,也就是所謂的屍僵,而作為武將,被割去頭顱後手還緊緊地攥著拿把刀,足以可見想要把拿把刀拿下來得有多費勁,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弄下來的,他握著刀在地上畫著什麽東西,不是八卦,也不像是什麽陣法,更像是一種運算排演的符號。


    另外一個人走到了那人身邊,緩緩地開口說道:“需要幫忙麽?”


    那人搖了頭後,說道:“這個不是很難,一個斜就能推演結束。”


    另外一個人也就坐在了那人身邊,閉著眼,像是在打坐。


    陳詩也想找些事情做做,但是現自己現在居然什麽事情也沒得做,外麵一下子出現了類似於迷宮的一個環境,密密麻麻的閣子,但是和尚已經有了破解的辦法,而且已經在做了,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敝安靜,不要打擾到那人。“貧僧需要實驗。”和尚說道,和尚用手指在地上畫了一個方向。


    另外一個人點了點頭,站起身,再次推開了三人所在的這個閣子的門,然後走了出去,陳詩沒跟著一起出去,而是就站在門裏,看著走出去的嘉措。


    另外一個人進入了下一個閣子,然後又從那個閣子出去,像是又推開了一扇門,繼續往裏走。


    隻是,意外,似乎就這麽悄無聲息地生了。


    十分鍾過去了,另外一個人並沒有迴來。


    那人把手中的刀放了下來,眉頭緊皺,像是一個高中生正在解答一道自己覺得十拿九穩的中學題目,隻是需要費一些時間而已就能完成的題目,因為原理和公式自己早就吃透了並且早就能夠更加高級的去運用,但是算到了一半,推演了一下之後,卻又現,自己像是算錯了。


    “呃……”


    那人張開嘴,想說什麽,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說:“不可能,應該沒有推算錯。”


    那人說得很自信,但是,另外一個人沒有迴來,按照那人之前的舉措來看,他是讓另外一個人走幾個池子,驗證一下自己的推演,就算是有一些小差錯,但另外一個人原路迴來不應該是什麽問題。


    然而,又過了十分鍾,另外一個人還是沒有迴來。


    那人坐不住了,他站了起來,地上被他用刀刻畫著很多密密麻麻的符號,那人站在了門口,自從另外一個人出去之後,陳詩也一直站在門口,他本以為另外一個人隻是按照和尚指示的走一會兒就迴來,但是快半個斜了,另外一個人還沒迴來。


    這差點讓陳詩覺得他是想要借刀殺人了,不過這個念頭也就在陳詩的腦海中一閃即逝,因為這太荒唐了也不可能了,且不說他此時沒借刀殺人的動機,就算是有,另外一人也不可能這麽容易地就上當。


    這裏,肯定是出了什麽問題,隻是以陳詩的想法,織田信長肯定不會那麽簡單的就放過他們。


    “那誰,繼續推演吧,嘉措應該是迷路了,如果他迷路了,你覺得他會做什麽?”


    那人此時也走了過來,看了看陳詩的反應,問道:“說得沒錯,還真有嗎?”


    陳詩點了點頭,有些哭笑不得道:“那個被我一鋤頭砸爛腦袋的老哥一直跟在我身邊。”


    那人的臉色忽然變得很是奇怪,似乎受了一些內傷一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自己和另外一個人本來十拿九穩的推演,居然就錯在了這個遊魂身上,而且很明顯,那個亡魂低級得不能再低級,就是一隻普通冤死的種類。


    終於,這些黑衣人的屍體,居然已經冰冷得如此厲害,不像是剛死去的樣子,而像是死了很久一樣,隻是這實在是太讓人出乎意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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