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小看你們了,但是,我小看的不是你,是那個叫朱莉婭的女人,沒有她和我的糾纏,讓我費盡了那麽多心思,糾纏了我這麽多精力,你,不可能走到這一步!”


    黑發女子露出了森然的笑容,說道:“但是,你們別想都活著離開這裏。”


    陳詩搖了搖頭,心想:我們本來就沒奢望都活著離開,畢竟,這是一個團體性事件,自己能活下去,就已經足以了,至於其他人,死了,就死了唄。


    陳詩身邊凝聚的紫氣,凝而不散,卻沒有把我弄消失,一直僵持在了這裏。


    陳詩看向女人,說道:“怎麽,怕了?不敢把我繼續重置了?”


    這個事件的根本理念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時間重置手段,裏麵的參與者是20個人,每次可重置3人,但是每次都被這個黑發女子占據了其中一個名額,這也就意味著黑發女子自己把3個名額硬生生地減去了1個人,從3人變成2人,是一種事件難度的遞減,而且,雖然隻是少了一個人,但是裏麵所節省下來的,將是海量的壓力。


    但是,這一次,陳詩掐住了時間點,讓黑發女子和那兩個西方人先進了河,自己則是恰到好處地在沒結束前,步入了這段河水之中,等於是這扇門還沒關閉,他已經把手伸了進來,甚至是半截身體都已經踏了進去,他已經進來了,但是門裏的主人,卻不敢讓我進去。


    因為,一旦陳詩進去,那麽,黑發女子將失去這個名額,因為她不是人,她是這條河的一個化身,魚目混珠固然可以,但是當貨真價實的參與者,當貨真價實的人也一起進入這段河水之中一起進入這一團紫光之中時,他將自然而然地占據一個名額,一個毫無爭議的名額,同時,魚目混珠的黑發女人,將瞬間失去資格。


    簡而言之,就是陳詩站在這裏,站住了自己的位置,直接把黑發女子給逼了出來。


    紫光沒把陳詩弄消失,是因為這一次一旦重置,黑發女子,將成為被重置的對象,這條河製造出來的這個事件,卻也將徹底失去對這個事件的管束。


    不止一個朱莉婭,不止一個自己,這20個參與者中,肯定會有人接二連三地發現這次故事的問題,沒了黑發女子在其中的各種彌補漏洞,沒有她的縫縫補補,這個事件,根本就進行不下去了。


    “下一次,一切將不會重置,我很好奇,你們能有多少人,可以活下來。”黑發女子的瞳孔一片赤紅,顯然,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其實,我很佩服你們的掙紮。”


    陳詩看向了這條河,到現在還不知道事件和幕後那人之間到底是一種怎樣的關係,但是在恐怖廣播麵前,自己作為參與者,顯得是那麽的無力和我,而這條河,這次是真的在主動和幕後那人扳手腕,結局,其實是注定悲劇的,但是,也足夠顯得悲壯了。


    紫光終於大盛,我的身形在原地消失,一切,重置,最後一次重置!


    ……


    陳詩睜開眼,略微有些驚訝,自己居然不是站在馬路邊了,而是坐在小木屋內的火爐旁邊,在自己的對麵,坐著一個西方女人,是朱莉婭。


    此時,朱莉婭也睜開了眼睛,看著陳詩。


    “你好。”


    陳詩開口道,同時起身,以示尊重。


    “不用謝我,我本來是想通知布魯克的,但是每次,都和他錯過一點,而且,在一些程度上,布魯克確實比你差很多,所以,我選擇通知你。”


    陳詩對此倒是毫不在意,環視四周,發現周圍很有點髒,而且,沒有啤酒和烤腸。


    陳詩一臉詫異問道:“怎麽這一次把我們兩個人先放在了這裏?”因為很顯然,從這裏的情況來看,胖子和章澤還都沒有來到這個小木屋之中。


    “這是最後一次重置,之前很多次重置前的記憶,會被恢複,所有人都會被恢複,在這麽多次的重置之中,你和我,殺了多少人?會積累多少人的憤怒和怨念?”


    朱莉婭站起身,走到了窗戶邊,說道:“這次的事件要結局了,為了事件肯定要加一個高潮,一個血淋淋且足夠刺激的高潮,如果把我們兩個人直接放在了參與者身邊,大家直接開始自相殘殺,那還有什麽意思,這個結局,肯定不是他所喜歡的。”


    “所以,其實這裏的一切,都在事件的掌控之中?這條河,在幕後那人眼裏隻是一個跳梁小醜,純粹上台來就是為了給觀眾一些趣味性?”


    “我很尊重這條河。”索朱莉婭手指著小木屋旁邊流過的這條河,說道:“它也值得我們去尊重。”


    陳詩點了點頭,走到了朱莉婭身邊,說道:“對了,那個源頭,你找到了麽?”


    “你已經猜出來是什麽了,不是麽?”朱莉婭看向陳詩說道。


    “那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找他麽?”


    “首先,我們要能出得去這個森林。”


    朱莉婭的話音剛落,一陣陣如同潮水一般洶湧咆嘯的嘶吼自這條河底傳出,緊接著,一具具本來在河底不停遊走的屍體發了瘋似得爬上了岸邊,開始向這裏奔跑而來,他們的目標,很簡單也很明確,那就是小木屋,那就是小木屋裏的兩個人。


    陳詩把剩下的那一根天藍色魔杖拿在了自己的手中,像是拿著一根棒球棍一樣揮舞了一下。


    “你把它當棍子用?”朱莉婭的嘴角有些情不自禁地抽動,就像是看見一個開著豪車運泔水的白癡。


    陳詩沒迴答這個問題,因為現在的情況是,這根魔杖在自己手裏,就是一個棍子,甚至現在已經是不倫不類了,血族魔法他都兌換不了,這根魔杖,姑且先這麽著吧。


    “走吧,衝出去。”


    朱莉婭的雙手放在自己口袋裏,但是,在窗前瞬間長出了兩根藤蔓,直接掀飛了最前麵快要衝過來的兩具行屍。


    小木屋的這片本就很腐朽的牆壁也直接崩裂,朱莉婭走了出去。


    陳詩拿著魔杖,對著那些屍體就是一棍子下去,連續七八個行屍給打碎了腦袋。


    “對了,木屋下麵有好東西,這種魔杖還有兩根。”陳詩這才忍不住提醒道。


    “我們時間不夠了,這是最後一次,必須爭分奪秒的一次,況且,你懂陣法麽?”


    “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一下。”


    陳詩說著又是一棍子下去敲爛了一個行屍的頭顱。


    “等這次事件結束之後,你去倫敦找我,你這魔杖,我要了,我會給你開出了一個讓你滿意的交換條件。”


    “成交。”陳詩很爽快地答應了。


    就這樣,陳詩和朱莉婭一路打著行屍向外走,隻是,讓他有些疑惑的是,行屍也就一開始很多,後麵,就逐漸減少,甚至,兩個人走了很久之後,連一具行屍都不見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片森林裏,比行屍可怕的存在很多很多,卻沒有一個出現來阻攔陳詩和朱莉婭。


    不過,一路上,陳詩倒是看見了很多參與者的屍體,有被吸幹了血,有被靈魂抽取掉屍體保存完好麵帶微笑的,有被腰斬的,有全身上下青綠色中了劇毒的。


    死狀很慘,場麵也很激烈,很明顯,我和朱莉婭不同的是,其他的參與者,他們進入森林之後,遭受到了狂風暴雨一般的打擊,絕不僅僅是普通的行屍那麽簡單。


    隨後,陳詩看見了章澤,章澤的小腹被剖開,腸子流落了一地,整個人被吊死在了一棵樹上,周圍明顯有著戰鬥過的痕跡。


    死的人,越來越多,但是陳詩和朱莉婭所遭受的阻攔,卻開始變得幾乎沒有。


    終於,陳詩和朱莉婭走出了森林,來到了那家便利店門口。


    朱莉婭深吸一口氣,開始調理自己的狀態,在她看來,她即將麵臨著最為嚴峻的考驗,之前的平靜,隻是狂風驟雨前的鋪墊。


    然而,陳詩則是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很是輕鬆地向前走。


    朱莉婭目光一凝,說道:“你做什麽!”


    “你不是說很尊重它麽?”陳詩反問道:“給自己尊重的人遞根煙,這是我們華夏人的傳統。”


    陳詩這麽很是隨意地推開了便利店的門。那個黑人老板依舊站在櫃台前,看著前麵的電視。見我來了,黑人老板也不招唿,繼續看電視。


    陳詩把一根煙丟向了那個黑人老板,黑人老板伸出手,接住了,叼在了自己的嘴裏,但他的目光還是繼續盯著電視機屏幕。


    陳詩先給自己點燃了煙,然後拿著打火機走到黑人老板身邊,打火機打出了火苗,黑人老板把頭側過來,讓自己嘴裏的煙被點燃,隨後,他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個煙圈,像是一個人,終於長舒一口氣的樣子。


    “哥們兒,什麽電視節目,看得這麽入迷?”陳詩湊了過來,站在了黑人老板身邊。


    此時,帶著緊張和疑惑情緒的朱莉婭也推開便利店的門走了進來,當她看見陳詩和黑人老板哥倆好似地站在一起抽著煙看著電視時,不禁咬了咬嘴唇,她有些不能理解麵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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